第9章 新生
鹏鸟是一种异兽与鹰隼的杂交后代，通体泛白，爪尖喙利，对主人忠诚且易驾驭，是军队里常见的编制单位。
程晨第一次骑鹏鸟，驾驭不住它，反倒被它带得极下落。
鹏鸟的度太快了，程晨感觉到自己的屁股离开了鞍，若不是他紧紧抓住缰绳的话早就被甩了出去。
在他身后跟了百名士兵，术法灵气统统往程晨的身上招呼，一时间漆黑的深渊被照得透亮。
一枚火球擦身而过，击中鹏鸟的翅膀。异兽痛得嘎嘎直叫，下坠的度更快了。
“站住！”
“别跑！”
后面的呼喊声越来越远，程晨放松了没多久，又有人追了过来。
“为什么要做如此勾当呢？”
是风离的声音，程晨回头看去，现女子已在他的身侧，“若是好人，何须偷鸡摸狗。我看你是贪图美色才接近的璃儿是吧？”
程晨不语，他确实利用了金璃，但并不是贪图美色。
若不是程晨的突然相救，他们也不会有现在这般的关系。
“你说的对。”程晨吼道，“瞧你为人师表，可也是一肚子的坏水！”
风离冷笑一声，掌心多出了一团炙热的火焰，打在鹏鸟的头上，直叫它脑浆迸裂，肢体焚毁。
程晨松手，身子在空中打了几个转，耳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风离的冷嘲热讽：“你有能耐的话，就活下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货色！”
“活下去，让那些人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程晨胸口的黑白两股灵气忽地扩散，变异，化成一把铁钩，他用左手握住钩子，稳住下坠的身体，尽量往边上靠，然后伸出手用铁钩挂住壁上的树藤。
在挂掉几处藤枝过后，程晨的下落明显放缓，终于在快要坠到底的时候，铁钩挂住了一处结实的地方。
“呼……呼……”他全身是汗，心跳动得极快。
要是他反应慢半拍，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念无道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情绪有了波动：“龙筋，它不见了。是他，一定是他来过。这个人杀死了我，抢走了我的研究成果，这份仇我一定要报！”
“那现在怎么办？”程晨跳到渊底，森森的白骨里有一个巨大的坑洞，他用手摸了摸，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被人取走了。
“还有办法。我的理论不会就此结束！”念无道说罢，程晨的脸上落了一滴液体。
那液体腥臭难闻，他一下子就记起来这是玄武兽的血液。
头顶上落下的血液逐渐变多，最后竟成为了瀑布，哗啦啦地朝渊底倾泻。
巨大的坑底眨眼间便被血液淹没，程晨的膝盖，然后是腰部已经盖上了血液。
坠龙渊旁的士兵们想要放干玄武兽的血液，把它肢解后带回军营。
因为它的血液对于修炼者来说是一种最无用的东西，喝下去或是用来淬体都只能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
而灵气完美取代了这种物质的力量，千百年来人们一直深信不疑玄武兽的血液是无用的鸡肋。
它庞大的身躯放出的血液像洪水般喷涌，不一会儿人们便听见了坠龙渊中传来的水声。
金璃呆呆地看着深渊，风离在旁说道：“璃儿你可记好了，男人的甜言蜜语最不可信。他这种人不值得你为他伤心。”
“师父，他说他想活下去。”金璃的眼眶里满是泪水，“可你为什么要断了他的生机？”
风离冷笑道：“没有能力的人，怎能配得上你。现在你离开龙霄派，有一日安稳的机会吗？”
“走吧，好好修行。斗武大会还剩三年便要开始了，你若是还想继续下去，就不该在这止步于儿女情长。”风离拉着金璃飘然离开。
少女回望坠龙渊，自言自语：“三年后我想你一定会来的。”
程晨奋力往上游，但血液上升的度远比他游得要快。
右手使不上力，导致他呛了口血，随之便有更多的血液顺着口鼻灌进喉咙。
念无道不语，而是静观其变。这玄武兽的血液似乎在改造和滋润着程晨的身体，胸前的黑白两种灵气不断转动，吸收着血液里的养分。
其中一部分养分顺着程晨的筋脉流遍全身。
程晨逐渐适应了呛入口鼻的玄武兽血液，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之感。
原本骨折的手正在以不可思议的度恢复正常，他握了握右手，完好如初。
身体仿佛干涸的大地突逢降雨，所有沉寂的生命在一刹那间苏醒。
灵脊的位置萌出了一茬嫩芽，程晨再一次感受到了灵气在灵海中的积累。
这一刻神识，灵脊，灵海重新建立起了联系，所有体内的杂质随着毛孔排出。
“玄武兽果然是宝藏！”念无道大笑，“这一轮的淬体让你重新踏入了修炼者的行列，接下来就该是传授你功法的时候了。”
等到程晨淬体完成，爬上坠龙渊的时候，那只玄武兽的尸体已少了大半。
看来自己在下面待了太长的时间，整个人被血液染成了墨绿色，还散着刺鼻的臭味。
有些镇守玄武兽的士兵从他身旁经过，捂住口鼻，一脸嫌弃。
程晨也觉自己通体臭，想要找一个地方清洗一下身子。
他回头望向已经被血液填满的坠龙渊，犹如一个大染缸，绿油油的水面上偶有几片枯叶飘来荡去。
终于，自己终于可以重回修炼行列。
程晨跑了几步，感到步伐轻快不少，他越跑越快，忍不住呼喊出声。
山间小路上，少年如风般奔跑，尝到了许久没有尝到的清新空气。
他胸中释放出一股积郁已久的怨气，行至悬崖边上，看风起云涌，大叫道：“我回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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