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军营
是夜，念无道说：“本我不想告诉你，但事到如今，还需要靠你杀死那个人，所以请静静听我说一些故事。”
“请讲，无道。”程晨刚刚吐纳完毕，呼出口浊气。
“我找到你，一是拿你印证我的思想，二是待时机成熟，九九归一之际便可以找上那个人，报我的仇。”
“他拿走了你的研究成果，是想做什么？”
“他也想打造一个完美之人，但与我目的不同。我是想看到自己的研究成功，而他是想复制神帝的功绩，统一灵源浩土。”
程晨说道：“统一浩土不是一件好事么？”
“不，他不一样，这一时半会儿难以说清楚。”念无道说，“现在你已经重拾灵脊，是时候传授功法了。”
“什么功法？”程晨知道不同的功法能够到达的阶数也不一样，等到瓶颈期便需要另外一种功法来冲阶。
念无道说：“嗜血大法。”
程晨一愣，晃了晃脑袋，问道：“什么？”
“我知道这你很难接受，但它原本并不是一种邪术，只是后来人们对它产生了误解而已。”
“这东西不是消失了百年了吗？”
“曾经我是最后一个知道嗜血大法的人，有人看我学识广博，便产生了歹念要置我于死地，之后他们颠倒是非，令灵源浩土上所有修炼者集合对付我，后来我不敌那个人，差点灰飞烟灭。”念无道回忆起往事，不胜唏嘘，“它原本不叫做这个名字，也不是真正的一种功法。”
程晨问道：“你的意思是后人修炼的只是残卷？”
“没错，嗜血大法仅仅是它其中的一种能力，也是最凶狠的杀招。”念无道说，“这门功法名叫弑鬼，传说一场大浩劫里战神斩杀敌人无数，正当别人以为他力竭之时，他竟焚烧自身鲜血，化为灵气，又战了三天三夜，最后倒在暮风坡，燃尽了生命的最后一束火焰。”
山里转凉，大风呼呼地刮，吹起了程晨打结的乱。
“还有其他功法可以学吗？”他始终心有芥蒂，不愿去染指邪术。
“有。但你仍未筑基，我思前想后只有这功法最适合目前的你。”
“那还是算了。我家人就是被嗜血大法杀死的，我不可能再去学习这东西了。”
念无道才知道程晨的痛苦，赶忙道歉：“小子，别往心里去。我再教你别的便是。”
“无道我明白你只是为了一个目的，至于其中的问题，你尚没有一个折衷的好办法。”程晨说，“你帮助了我，按理来说我应该学习这功法。但我迈不过这道坎，我没有办法为了变强这个理由而舍弃良知。”
两人的交流暂告一段落，念无道回去思索办法，而程晨站在山路上，心里的回忆涌出大脑。
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深吸口气，静下心来看着天空。
闪烁的繁星之中一定有自己的亲人吧，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自己，保佑着平安。
程晨闭上眼，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之后数天的时间程晨固定在此修炼，自在心法大有长进。
灵脊经过程晨的不懈修炼，还有灵气的滋润，开始慢慢生长，
“我想了几天，终于找到了折衷的法子。”念无道的声音疲倦，似乎又要到休眠的时间了。
“请说。”
“那就是只学弑鬼的守道，而舍弃攻道。在你危急关头能救你一命，而不像在玄武兽之中差点被那个歹人杀了。”
程晨点头道：“行。”
“这守道名叫饿鬼，正可谓饥不择食，痛苦而不可得，因而在绝境之中有一线生机必能绝处逢生。”
说到这，山路上来了一群士兵，三三两两大声叫嚷，看起来是喝了不少酒的样子。
“这玄武兽太大了，让我们这些新兵没日没夜地守，那怎么行？”
“是啊，那营地里的伙食和住宿与其他编制的人差得太多，干的活却是他们的数倍！”
“别嚷了，别嚷了！我们又没别的路子，想要进正规军只有乖乖打杂。”
程晨本想躲起来，但听到最后一句话，那声音他太过熟悉，忍不住跑了过去。
士兵们见黑暗中突然钻出一个人来，吓得纷纷拔出武器作势要砍。
“张子扬，你怎么在这？”程晨一开口，人群中的一名士兵立马跳了出来，拦在众人身前：“冷静下来，他是我朋友！”
新兵们不满道：“你朋友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张子扬扶正头盔，转头看向满身污秽的程晨，若不是听声音，他决计认不出这是谁。
“我也不知。他离开门派后便杳无音讯，今日突然出现我也摸不着头脑。”
他捂着鼻子凑到程晨身边，扒开他的头：“走，跟我们一块回去，洗个澡！我俩有好久没见了。”
“有多久了，我很少记日子。”程晨问道。
“大概一年了吧。”张子扬思索道。
“一年？”
两人走在队伍的最后，程晨没想到自己在池子里一泡便是大半年的时间，面前的张子扬竟然从了军。
“你走后我在门派混不下去，干脆下山从军，搞不好还能混个大官当当。”
“也倒是，在这里大家和和睦睦，比起门派里的勾心斗角要好上太多。”
程晨这一段时间都在山里潜心修炼，已不似在苍岩门中那样憔悴，身体也长了一圈，好像脱胎换骨。
张子扬惊道：“你真的取回了灵脊！”
“是的，我回来了。”程晨的眸子看向天空。
“不说这些了！”张子扬搂住程晨的脖子，“好久没有聊过天了，今日你一定要住下来。”
好友见面分外热络，两人一路叙旧来到坠龙渊旁的营地。
“我们住这。”张子扬指着两处大营旁的简陋帐篷，“军队就这样，凑合着住吧。”
“嗯，我去洗个澡。”程晨看见不远处有一条小河，不少士兵都在里面洗漱。
“拿去待会儿换上。”张子扬跑到帐篷里拿了自己的衣服，递给程晨。
后者拿着衣服走到河边，仔细清洗起自己的身体。
污秽洗净后露出黝黑的皮肤，上面原有的伤疤已不见了踪影。
他觉得这样洗太过小家子气，索性跳进河中，那条河瞬间变黑。
在程晨下游的士兵觉得河水不对劲，大声叫骂，但程晨不管不顾，已把身体涮洗得干干净净出水，换好了衣服。
他感到神清气爽，走到帐篷面前掀开帘子，现张子扬已在呼呼大睡，酒气难闻。
程晨也不嫌弃，挨着他和衣而睡。
第二天一大早，军官就在外面大声喊话叫起床，张子扬一个抖擞站了起来，看到程晨修炼完毕，缓缓起身。
“快点快点，今天取异兽丹。这只玄武兽少说千年的修为，我还第一次见。”
张子扬整理好仪容出帐，就看到那枚异兽丹漂浮在空中，散着翠绿色的光芒。
沐浴在光之中的程晨胸前的黑白两股灵气飘到他的身侧，化成一黑一白两只小狗，汪汪直叫。
“静下来。”程晨半跪着抚摸两只小狗的头，它们蹭着程晨的手，亲昵异常。
张子扬说道：“这两只狗是从哪里来的？你还有多少惊喜没有跟我分享？”
程晨笑着说：“这些都是拿命换来的东西，你若是拼命也可以得到。”
“我没有你那么大的志向，只想安安心心地过这一辈子，再挣一些钱孝敬父母便知足了。”
那枚异兽丹前站着一个人，用灵气控制异兽丹的飞行，然后把它放进七只鹏鸟拖拽的藤框之中。
“你要是服用这枚异兽丹，绝对会爆体而亡，魂飞魄散。“念无道说，“以后但凡碰到上了年头的天材地宝不要着急服下，是药三分毒。没有特定的功法辅助，谁也不敢保证你服下后能安然无恙。”
程晨应道：“明白了，我会小心。”
“你对于灵阶的提升太过心急，我怕有朝一日你会吃了这个的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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