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偏不戴这绿帽11.
“喂，李总？”
晏风眠正在和贺理安排送出四百五十桶油，那边贺理和司机确认每家超市送的数量和负责人联系方式。
李临平开门见山：“小宫老板，你家的新品菜籽油我再追加五百桶，还有啊，能不能送点中小桶的？”
生意送上门没有婉拒的道理。
晏风眠毫不犹豫应下：“有，中小桶的你要多少？”
李临平眯着眼回想这段时间的流量：“这样吧，中桶也来个五百，小桶一千，价格方面你整理好发一份给我，行不行？”
“当然行。”晏风眠应下来后挂断电话，那边和司机确定完毕的贺理跑过来。
“搞定了。”
“嗯，还有多少没出库的新品？”
贺理眼露诧异：“又有新单子了？”
“算是。”晏风眠说，“我看别的产品都有小中大桶，为什么这次新品没有？”
贺理苦笑道：“哪里是没有啊，是资金不够，没来得及做。”
缺钱会让人寸步难行。
尤其是生意场，资金链一旦断了就将陷入困境。
解决掉新品推不出的问题，又有了新问题，资金不足没办法做中小桶来满足更多有需求的顾客。
现在很多人买东西都会选择先弄点小样，使用过后效果好才会选购正装。
买油，也有相似的心旅历程，除非是真的常用产品，一般像这种新品，多数人选择不尝鲜。
这种时候中小桶的存在就很有必要了，想要尝鲜或者单人买油，小桶就很合适。
“小宫总，是有人想要新品的中小桶？”贺理问。
晏风眠看着两辆装载着他希望的车满当当出发，眼神飞向了天际：“嗯，听你这意思，工厂停工了？”
“还没，虽说母公司资金压力庞大，但是工厂那边还在继续生产，毕竟老产品市场口碑皆有，丢失了部分见风使舵的合作，真心实意做生意的还在。就是这些资金只够维持正常运转，想要抽出部分来做新品研发的话，比较难。”
说白了，就是没钱。
晏风眠向后靠着车窗：“那我要是想让人帮我搞点中小桶？”
“这就得去找宫总。”贺理实话实说，这方面确实需要宫沛点头发文件。
晏风眠沉思：“我知道了。”
话都放出去了，他肯定不想让李临平失望，再说对方既然提出这种要求肯定想到推广的办法，机会摆在面前，傻子才不抓住。
在仓库核实过剩余新品数量后，晏风眠和贺理回到公司，他连办公室都没进，从电梯上了顶楼。
这边回到销售部的贺理刚坐下，就被邻座跑过来打听消息。
“太子爷忙新品的事忙得热火朝天啊？”
贺理看他一眼：“嫉妒啊？当时让你加入我们小组还不乐意，说不好打乱老板锻炼儿子的计划，现在怎么了？”
邻座干笑：“没，就是发现太子爷好像和传闻不一样。”
“是不一样，挺脚踏实地一个年轻人，我想摆烂来着，愣是被他拖着重新站起来了。”贺理感叹。
努力工作向上爬的晏风眠身上有一种容易让人共情的特质在。
看见他就像看见无数普通人想要通过工作改善自己生活的清苦样。
很励志，还有就是……运气似乎太好了。
“不过现在有了新问题，钱不够，新品不够完善，看他和宫总能不能死磕成功吧。”
如果姚娴娴在，也就是两句话的事，奈何不凑巧，晏风眠来前十分钟姚娴娴有约先走了。
所以宫沛听明他的来意，先是沉默，接着把财务报表放到他面前。
“能看懂吗？”
晏风眠心想，瞧不起谁呢？
几分钟后他沉默着合上文件夹：“没钱？”
“公司没闲钱这件事所有员工都知道。”宫沛怀疑他根本没看懂报表里各项数据，不过也不重要，“这个新品啊，我理解你的意思，给我点时间。”
“多久？”他问。
宫沛思忖：“半个月。”
“不行。”晏风眠义正言辞，“最晚三天，我要在仓库后台软件里看见新品的中小桶库存，这对我很重要。”
“三天？”宫沛瞪大眼睛，“你怎么不说今晚让工厂预定，明晚就得送到，后天装油出库呢？”
晏风眠扬眉：“你这么说也行。”
宫沛：“……”
“爸，你当时让我推这个新品的时候就清楚知道这款的优劣之处，像中小桶这种小问题，花钱能解决。要错过最佳推广机会，那是花钱不好解决的啊。”晏风眠当时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想到是他要求辞职来到自家公司，还让宫沛那么难做，先试着克服，克服不了再说。
现在就是这个再说的时候，他想看看宫沛到底怎么配合他。
宫沛：“真有人和你预定中小桶？”
“你看。”晏风眠把和李临平的聊天内容摆到他面前，上面还有给人家的报价单。
宫沛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才几天啊，他真那么有本事，为什么在梅家分公司的销售部一待几个月一事无成？
宫沛满腹猜疑点开了那份报价单，两指扒拉放大。
“价格也没问题。”
“嗯，怎么都不能亏本，那样卖了意义不大。”
“你小子是不是把你妈帮你存了这么些年的零花钱花掉了？”
晏风眠愣了愣：“？”
“说吧，这是你花了多少钱找的托？真是找来充当面子的，那就别让我瞎折腾。这批新品的中小桶真做起来不难，我更担心弄出来后你销售不出去，懂吧？还有别花冤枉钱，自欺欺人似的推销要不得。”宫沛一副我总算看透你的眼神。
这不能怪宫沛，从小到大他都是要被父母教育着向别人家孩子学习的那个。
哪怕半个月前，他还是个缩头缩尾只会窝里横的窝囊废，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变成销售高手？
让宫沛更在意的是前几天在姚家的遭遇，被长辈那么指着鼻子的骂，稍微有点自尊心的孩子都会受不了。
他又没扛得住老头子激将法应下了赌约，不完成会出丑，还会一辈子抬不起头。
这些理所当然成为宫沛以为他弄虚作假的原因。
晏风眠一言难尽：“……”
“儿子啊，你外公那天的话可能是气话，别往心里去。如果你销售新品有压力没关系，公司有好几个稳定产品，我可以……”
“不用。”晏风眠扶额，被他突如其来关心儿子的手笔搞得心累，“我要怎么说你才肯相信那批油是我正儿八经卖出去，而这些中小桶也是有人预定的呢？”
宫沛狐疑：“真没骗我，也没花钱找人造假？”
这简直是在侮辱他，晏风眠憋屈：“明天早间我带您去这位老板开的超市看看？”
宫沛还挺怕去这一趟被老板当面戳穿的，犹豫间听见他又说。
“正好我也想看看李老板说的新推销方式。”晏风眠没给他留质疑空间，就当在他心里想打肿脸充胖子。
宫沛见他如此坚持，只得点点头。
“你答应我，明天看过了就抓紧把中小桶油给我安排上。”晏风眠可不会让他白看，“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就是亏了。”
“行。”宫沛答应了。
“各大电商平台上新品了吗？”晏风眠又问。
新时代要与时俱进，别人家电商平台早运行的风生水起，他们家还处在个自生自灭的惨状里。
提到这件事，宫沛头又大了一圈：“暂时顾不上。”
“爸。”要走的晏风眠又坐下来了，“选个平台，专心攻克。”
宫沛看他一眼：“先解决线下。”
做人不能太过，今天他已经给宫沛带来极大压力，电商的事等等再来。
晏风眠让步了：“行，但你得答应我，一旦线下前景光明，那线上就要同步起来。”
不是宫沛不相信他，是目前他这副不着调的状态根本不像个能把产品推出去的，就当哄孩子高兴，宫沛可以说是好脾气的答应了：“好。”
全是技巧，没得感情。
晏风眠被敷衍的想翻白眼，好在忍住了。
当晚宫沛再次辗转难眠，被他吵的睡不着的姚娴娴一把子坐起来：“说吧，今天碰上什么难题了。”
宫沛默默伸长手拧亮床头灯，对上自家媳妇处在暴怒的眼神，再三斟酌还是把白天的事说了。
听完后姚娴娴越过他伸手把灯关了：“是与不是，白天一探就知，想那么多干什么？”
宫沛直挺挺躺在床上，还能干什么？
怕败家子乱来，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这等忧愁念头持续到抵达临平超市停车场，晏风眠熄火拔车钥匙，扭头看副驾驶座的宫沛。
“走吧，去看看。”
宫沛跟在他身后，不停打量四周，很偏，远离市中心，原以为人很少，结果各种骑着小车和拎着袋子的大妈成群结队地来，人出出入入居然还挺多。
等到超市门口正看见一个巨幅大屏幕上播放着他前段时间让广告部做的推广视频。
宫沛：“……？”
这败家子究竟花了多少钱，户外广告都给安排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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