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临水英雄
“这不是金大公主吗？怎么？国亡了，门派也待不下去了？”
颜飞看到金璃，便是一顿奚落，“那小子怎么跟你不在一块？孤男寡女，怕是什么都做了吧！”
“呸，不要脸的家伙！”金璃阴着脸，右手泛红已是蓄势待。
木青田见状拦在两人身前，说道：“大家别吵了，此次斗武大会大家需同仇敌忾，专心对付妖界与魔界才是。”
“我一人就足够了。”
金璃道，“就像四年前的程晨一样。”
颜飞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大变：“他早死了，这个人死了最好。他以为他是谁，自诩正义，自命清高，跟那个古星河一样，令人作呕。”
木青田沉声不语，退到颜飞身边。
“不许你这么说他！”金璃的气势陡然提升，灵气外散差点冲倒面前的两个天剑门弟子。
她的灵阶之高，灵气之充沛着实让在场的人大吃一惊。
天剑门多久没有出过像龙霄派的金璃这样强大的年轻一代了。
颜飞与木青田作为门中翘楚，比起金璃逊色太多。
两人脸上顿时无光。
“金，金姐姐好。”沈凡长大了两岁，脸上的雀斑少了许多，长高了一点，但性格依旧没变，还是那般怯场，不敢直视人的双眼。
金璃笑道：“你好，沈妹妹。”她瞧了瞧沈凡背后背着的木匣子，似乎从未取下来过。
“走了，别和你的对手多说一句话。”颜飞不满道，“在斗武大会上除了你自己，谁都是敌人。”
“哦……”沈凡别过头去，跟着颜飞离开了金璃。
木青田留在原地，说道：“金姑娘，我们去逛一逛集市吧，那里有很多好吃的。”
“不了，我此次前来是有要紧事。”金璃四处张望，现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不见了。
木青田笑道：“那我就不奉陪了。”
“嗯。”
走过金璃身边的木青田，皱了皱眉头，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程晨哭干了眼泪，站起身，推开洞窟前堆积的碎石，忽地感受到一股凉风。
“大概是到外面了吧。”他知道再往前走几步便空空如也，心知应该在悬崖边了。
他小心翼翼地爬下山，来到灵源江边，顺着岸边慢慢地走。
有太阳，程晨的后背受到阳光的刺激火辣辣地疼。
嗜血大法反噬过后，整个人提不起一点灵气，无法用气来辨识方位。
单纯靠摸索的他迷失了方向，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去哪里。
念无道害怕神识的消散，便尽力不用自己的能力帮助程晨。
两个人现在各有各的难处，配合起来就不像过去那样默契了。
“对不起，我不能帮助你。”
“不是你的错。”程晨经历了太多的痛苦，到现在他没有疯掉已是万幸。
念无道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如此的害怕死亡，比起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害怕。
程晨听到人声嘈杂，便知道自己走对了地方，来到了临水镇。
他听见鞭炮声，锣鼓声，还有香的味道，就知道是镇上的人正在祭祀。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人们总是要在某个日子里向上天祈愿，求个好的念想。
“娘，你看那个人没有眼睛！”
“嘘，孩子别乱说话，今个是个好日子，不要揭别人的伤疤。”
程晨听见有人在议论自己，叹了口气，找到一个人问道：“请问镇上有地方卖面具吗？”
“有啊，今天是镇上最热闹的日子了！”那个人看到程晨的样子，似乎见怪不怪，与他交谈起来，“你是怕自己的样子吓到别人吧？我领你去买一个便是。”
“谢谢。”
程晨跟着那个人来到市场上，人声鼎沸。
今天确实比以往热闹百倍，他上次过来都没有想到这里会有那么多的人。
“我记得上一次过来，镇上没有那么多人。”程晨感慨道，“怎么今日如此热闹。”
那人听见，笑道：“你有所不知，一年前这个临水镇被异兽所扰，多亏了一对兄妹相助，才能让镇上重现往日的光彩。今日镇长为了纪念他们的所作所为，便在码头上立了两人的雕塑，以纪念他们的大义凛然。”
到了今时今日，程晨听到这些话，心里没有任何的波动。
他们出卖了自己和李飞，不仅没有感到羞愧，反而利用这件事情往他们两人的脸上贴金。
这本来是一件令人无比愤慨的事情，但是程晨没有一丝的反应。
“我给你选了一副面具，上面画了一只犬的样子，这可讨小孩子们喜欢了。想必他们见了就不会嫌弃你了。”
程晨接过面具，戴起之后那人笑道：“合适极了，看你面相就知道不是一个坏人，戴上面具过后就更不是了。”
“是吗？”程晨微微一笑，“那我就一直戴着吧。”
“要不我再带你去买一身衣服。你看看你衣不遮体，真是吓人。”
那个人太好心了，程晨忽地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喜欢啊，我就喜欢这么做。”
程晨说道：“无功不受禄，我想你买一个面具给我已经算是一件很好的礼物了。”
那人嗤嗤地笑，声音像是树梢上的雀鸟般动听：“你就别推辞了。我们镜花湖遵从师尊教导，一直悬壶济世，乐善布施，见你这样狼狈，自当帮你一把。”
镜花湖的人个个心地善良，若是他们，程晨便不再有戒心，说道：“那有劳姑娘带路帮我选一套衣裳了。”
他们转遍了市场，才把程晨身上的破陋衣裳全部换掉。
那女子道：“这还差不多。像是刚才你在别人祭祀大礼中穿着得破破烂烂，没被人赶走算是幸运的了。”
“无所谓。”程晨道，“别人爱做什么那是别人的事情，我无力阻止。”
“说得好。”女子称赞道，“只要做好自己，保持自己心中的那片善良便好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冒昧地问您一个问题。”
程晨道：“问吧。“
“你的眼睛，怎么变成了这样？”
“刀剑不长眼，我这样子算是幸运的了。”程晨把自己的内心隐藏得极好，几乎不在外人面前显露自己的内心世界。
女子道：“这样啊……要是你的眼睛还能找到的话，我还有法子让你重现光明。”
“可惜它们不见了。”程晨道，“我这个样子过不了一个月应该会习惯。”
“你真是乐观。“
“不是乐观不乐观的问题。”程晨解释道，“我只是不愿意生气。”
两个人重新走到码头边，在众人的欢呼下，两尊雕像被放到了指定的位置。
吹奏乐器的队伍又开始了他们的表演。这两尊雕像对他们来说意义非凡，若不是他们的努力，那么灵源江这一段，乃至下游，所有的渔民一辈子就再也无法捕鱼了。
程晨突然想笑，笑古星河，笑自己。
他们尽全力想要证明的东西到头来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我该走了，拜拜。你多保重！”
“再见。”程晨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就知道自己四肢百骸当中的筋脉已经开始了修复。
得找个安静的地方调养一下，念无道与自己都需要休息了。
嗜血大法的反噬加上腹中灵海蠢蠢欲动的血影皇，程晨早已疲倦不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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