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重现神秘的石头
第二天一早，政府的工作人员就来到招待所，拿着分配好的名单叫着大家的名字。田笑雨最先领到通知单，小心翼翼地告诉张浩天：“我分到了西藏日报社，你呢？”张浩天看看自己的报到单位，说：“我也是。”田笑雨立刻笑了起来。&1t;/p>
李小虎说：“不会吧，我们三个都一个单位？”&1t;/p>
张浩天说：“不错不错，去报社能挥我的特长！”&1t;/p>
王雪梅在笑：“我分到了拉萨中学。太好了，我就想当老师！”&1t;/p>
徐致远和杨丹丹拥抱在一起：“谢天谢地，没把我们分开！”&1t;/p>
宋建华扶了扶眼镜，拿着报到单看了又看：“农业厅，还算对口。”又看了一眼陈西平的，说：“城建局，也不错！”&1t;/p>
胡坤分到了日喀则，何帅分到了阿里，刘敏分到了昌都。张浩天因他们三人都没有留在拉萨有些失落，何帅却乐不可支，说：“心随人愿！”&1t;/p>
工作人员喊道：“分到拉萨的同学立刻去单位报到，其他地市的同学原地待命，过两天找车送你们。”&1t;/p>
张浩天他们走过来和胡坤、何帅、刘敏告别，互道珍重，扛着行李走到街上却不知何去何从。街上没有公交车更没有出租车，只有几个稀稀拉拉骑自行车的人不紧不慢地从面前晃过。正当大家一筹莫展时，一辆北京吉普车“咔”一声停在路边，周逸飞从副驾驶位置钻出来：“浩天，上车。”大家惊呆了。&1t;/p>
陈西平凑过去，说：“周逸飞，可以呀，从哪搞的车？”&1t;/p>
周逸飞说：“我分到了区政府办公厅，昨天就去单位报到了，今天一早我就找了辆车来帮你们拉行李。”&1t;/p>
张浩天说：“我说咋不见你的影子，原来是在忙大事呀。”&1t;/p>
杨丹丹说：“太牛了。”&1t;/p>
李小虎对杨丹丹说：“有啥牛的，政府大院还没你的西藏大学漂亮呢！”&1t;/p>
张浩天问周逸飞：“我们这么多人，你怎么送啊？”&1t;/p>
周逸飞说：“先送你们三个去报社，回头再来送他们。我早把拉萨摸清了，保证把大家都送到。”&1t;/p>
装好了车，张浩天回头嘱咐道：“西平、建华，一定要把雪梅送到学校啊！致远，你别眼里只有杨丹丹一个人。”&1t;/p>
徐致远帮张浩天关上车门，说：“行了，别婆婆妈妈的！”&1t;/p>
王雪梅看见张浩天他们的车走远了，有些伤感、有些不舍。&1t;/p>
整个拉萨城也就巴掌大块地方，半小时后车就停在了报社门口。周逸飞把行李抬下来，说：“你们慢慢搬，我去送他们几个。”&1t;/p>
张浩天说：“快去吧，他们都等急了，谢谢啊！”&1t;/p>
周逸飞上了车又走下来，把张浩天拉到一边，说：“有钱没有，借我一点。我的花完了。”&1t;/p>
张浩天抓抓耳朵，说：“我……”&1t;/p>
田笑雨把口袋里的钱掏出来说：“给，够不够？”&1t;/p>
周逸飞接过来很是感动，说：“了工资我就还你！”&1t;/p>
周逸飞的车刚走，李小虎就“呸”了一声，说：“你以为他是诚心来送我们的？明明是炫耀，明明是显摆嘛！一路上帮梁队长干这干那，跑前跑后，原来都是别有用心。分了办公厅怎么了，又不是去当厅长，至于这么趾高气扬吗？”&1t;/p>
张浩天瞪了他一眼，说：“坐了别人的车，连声谢谢也没有，还冷嘲热讽的，有本事你别坐呀！”&1t;/p>
田笑雨说：“是啊，不管怎么说，人家还是挺热心的，要不是他，我们这么多行李怎么办？”&1t;/p>
张浩天见他还对着吉普车的方向气鼓鼓的，说：“走不走？”&1t;/p>
刚进门，角落里就蹿出一条黑狗。田笑雨立刻躲到张浩天身后。李小虎把行李轻轻放在地上，蹲下来对狗一个劲咧嘴笑，还出“吱吱吱”的声音。狗真的就不叫了，还对他摇头摆尾，做出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李小虎说：“看见没有，这狗认得我呢！”&1t;/p>
张浩天又惊又喜，说：“你们是啥亲戚呀？”李小虎气得“呸”了一声。田笑雨捂着嘴笑。 报社人事部门一位同志看了三人的报到单，就把他们带到二楼的记者部，进门就说：“刘主任，这是刚分到我们报社的三名大学生，张浩天、李小虎和田笑雨。”又向张浩天他们介绍道：“这位是记者部的刘信义主任，今后你们三位就归他领导了。”说完向刘信义交代：“他们就交给你了！”&1t;/p>
刘信义把人事部门的干部送到门外，转身重重关上门，把手中一份“西藏时报”狠狠甩在桌上，大声说：“人还没来，名声就在拉萨城传开了，是不是还准备上我们报纸的头版头条啊？”&1t;/p>
三个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1t;/p>
“还给我装？”刘信义的手几乎要戳到他们鼻梁上：“我问你们，昨天是不是去拉萨河游泳了，是不是去偷拍藏族同胞洗澡了，是不是差点被拉萨河冲走喂鱼了？”&1t;/p>
“洗澡游泳犯什么错？至于一来就这么大火！”李小虎最先镇定下来。&1t;/p>
“混蛋！”刘信义骂道。&1t;/p>
田笑雨吓了一跳，惊恐地看着带着浓重陕西口音的主任。&1t;/p>
“我们是去拉萨河游泳洗澡了。这一路风尘仆仆的，洗个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吧！”张浩天说。&1t;/p>
“给我住嘴！你们知道拉萨河有多深，有多急吗？你们知道有多少旋窝，多少暗流吗？你们知道它卷走了多少条人命吗？”&1t;/p>
“藏族群众不也洗了吗，他们能洗我们为啥就不能洗呢？”李小虎面对盛气凌人的主任无所畏惧。&1t;/p>
“你懂个屁！藏族群众去拉萨河洗澡是因为这是他们的习俗，洗澡是他们的传统节日，是件神圣的事情。”&1t;/p>
“洗个澡有什么圣神的，还要过节？”张浩天说。&1t;/p>
“沐浴节是藏族人民特有的节日，是有着八百年历史的风俗习惯。你们专门游过去偷看，还去拍照，成何体统？弄不好这是要破坏民族团结，犯错误的。”刘信义说。&1t;/p>
“没这么严重吧？再说我们也不是故意要去偷看，是无意中碰到的。”张浩天解释说。&1t;/p>
“我们的确不是故意的。”李小虎说。&1t;/p>
“且不说这，你们才到西藏几天，如果被拉萨河冲走了，我们怎么向你们父母交代？”刘信义说。&1t;/p>
张浩天一听他说到父母，立刻低下头说：“是我们的错。”&1t;/p>
李小虎还昂着高傲的头。&1t;/p>
“都给我写检查，听见没有？”刘信义瞪着大家。&1t;/p>
张浩天看看田笑雨说：“她也写？”&1t;/p>
“写，统统给我写！”刘信义大声说。&1t;/p>
“军阀，简直就是军阀嘛！”李小虎不服气。&1t;/p>
张浩天看主任又要火，拉了李小虎一下：“少说几句吧。”&1t;/p>
刘信义见大家不吭声了，才慢慢消了气，摸出一根烟。这时，大家才仔细打量起自己的顶头上司来：五十来岁的样子，消瘦的脸庞，快谢顶的头稀稀疏疏地趴在脑门上，门牙被烟熏得焦黄。&1t;/p>
刘信义深吸一口烟，说：“我的年龄和你们父母差不多，怪我今天多说了你们几句，不要嫌不好听！”随后走出门对隔壁一间办公室喊：“林江涛。”&1t;/p>
这时，进来一个精干的藏族小伙子，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说：“刘主任，江涛出去采访了，什么事？” “给他们三个找个位置，再找几份报纸让他们熟悉熟悉。”&1t;/p>
藏族小伙子说：“是。”然后带他们出去。&1t;/p>
来到办公室，小伙子热情介绍道：“我叫洛桑，我们记者部共有二十多名记者。我们办公室有我、林江涛、李红和邓安四个人。他们今天都有任务出去了。”然后指着两张空桌子说：“你们两个男士就坐在这里吧！”又走到一张堆放着旧报纸的办公桌前，说：“这张桌子没有人坐，但需要打扫一下。”田笑雨立刻走过去：“让我来！”说完就拿起门后的毛巾问洛桑：“哪里有水？”洛桑说：“走，我带你去，水管在楼下。”&1t;/p>
李小虎靠在窗前，说：“这个藏族同事印象还真不错，看他多热情，普通话说那么好！刘主任就不行，啥狗屁主任，一见面就训我们一顿！和我老爸一样的火爆脾气，我就不喜欢他！”&1t;/p>
张浩天很快找到一支笔和一沓稿纸，伏在桌上写起来。&1t;/p>
李小虎往窗外看，报社的大院长满了杨树，绿油油的叶子遮天蔽日，半个窗户都是它的绿色。大门就在主楼的左侧，旁边有一个自来水管，洛桑和田笑雨正在那里清洗拖把。不一会刘信义走下楼和洛桑打着招呼，但很快就走出了大门。李小虎惊喜不已，说：“浩天，别写检查了，主任走了！”见张浩天没有理会，便走过去看他写的东西：“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好！我已经安全抵达拉萨，分在报社……”李小虎说：“搞了半天你没写检查？”&1t;/p>
“写什么检查？要写也是你写，都是你惹的祸。”&1t;/p>
李小虎脖子一扬，说：“唉，这就不对了，又不是我一个人游了拉萨河，也不是我一个人下河洗了澡，还有胡坤他们嘛！”&1t;/p>
田笑雨进屋听见李小虎的话，说：“早知道你这么忘恩负义，让你飘到印度洋去算了。” &1t;/p>
洛桑拿着抹布说：“刘主任批评你们是对的，拉萨河水是雪山融化的冰水，就是夏天，河水的温度也很低，你们刚来还不适应这里的气候，非常危险！”&1t;/p>
田笑雨说：“当时，看见浩天没了踪影我急得要死。”&1t;/p>
李小虎说：“什么话，我飘到印度洋去就算了，浩天没了踪影你就急得要死，这哪像是革命同志嘛！”&1t;/p>
田笑雨拿着拖把要打他，说：“我的检查你也得写！”&1t;/p>
李小虎躲了几圈，累得吃不住，扶住桌子说：“高原反应不能跑。我写行了吧，连浩天加你的我都全包了。”&1t;/p>
张浩天写好信站起来，说：“别闹了，我还等着小虎洗好照片给家寄呢！”&1t;/p>
李小虎耸耸肩说：“没工资哪来钱洗照片！”&1t;/p>
张浩天夺过田笑雨手中的拖把要打他，说：“洗不洗？”&1t;/p>
李小虎忙求饶：“我洗，我洗！” 打扫完卫生，洛桑看了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带你们去食堂吃饭。&1t;/p>
三个人拿着饭盒走进食堂，大家看着他们议论起来。洛桑见他们打好了饭，就去办公室安排住宿去了。张浩天他们刚坐下，一对青年男女就端着碗坐了过来。男的主动介绍说：“我叫邓安，她叫李红。你们是刚分来的大学生吧？”三个人立刻明白他们是一个办公室的记者，友好地笑笑。&1t;/p>
李红说：“我早就知道报社要来三个大学生，一直在打听你们的消息，没想到这么快你们就来了。”然后把凳子往前拉了拉，说：“听说你们干满八年就可以回去了，是真的吗？”见三个人都在点头，她更加高兴了：“太好了，你们真幸运啊，不像我们土生土长的汉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老家……”&1t;/p>
邓安觉得她的话太多，打断她说：“让人家吃饭吧！”&1t;/p>
李红说：“来了新同志，我多说两句有什么！”然后又问：“你们这么年轻，肯定还没有对象吧？”&1t;/p>
三个人不敢点头。&1t;/p>
邓安有些生气，说：“你咋一来就问人家这个！”&1t;/p>
李红依然兴趣盎然，眼光不停地在他们脸上扫来扫去：“你们这么出类拔萃，看上你们的人一定不少，可不能轻举妄动，什么人都跟着走啊！”&1t;/p>
李小虎有些反感，拿起筷子搅着碗里的粉条，说：“这么大个食堂，一共就两个菜，炒粉条、炒大葱也叫菜，连片肉也没有。”&1t;/p>
李红看出他对自己的不满，想顶他几句又觉得不妥，就把自己碗中难以下咽的一块白灿灿肥肉挑给他：“肉，吃吧！”&1t;/p>
李小虎想吐，更想扔掉，但在饭桌上没法处理，只好把肉埋在粉条里。&1t;/p>
“在西藏缺菜不缺肉，你们要多吃绿色的东西才会保证维生素。”李红对张浩天却是格外的殷勤，始终笑盈盈地看着他，眼中是灼人的光。&1t;/p>
张浩天不敢看她，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1t;/p>
田笑雨翻动着碗里的大葱段，说：“原来想，到了拉萨总比路上吃得好点吧，可是还是一样的。”&1t;/p>
张浩天把米饭吃得很响：“只要有白米饭，菜不菜的，就无所谓了。”又看了看李小虎手中的馒头说：“你们没现，这里的大米真香，馒头又白又大。”&1t;/p>
李红说：“你们现在好多了，还有大米和富强粉吃，我们小时候吃得最多的就是糌粑糊糊！”&1t;/p>
邓安说：“是啊，我父亲当兵进藏时，一边修路一边打仗，一天三顿都是黄豆，没有蔬菜没有粮食，走到拉萨腿都肿了。”&1t;/p>
李红的脸沉下来，说:“所以，我……”&1t;/p>
这时，洛桑又走了进来，见他们几个坐在了一起，说：“既然你们都认识了，我就不介绍了。”又对张浩天说：“我已经把住处安排好了，行李就不要往楼上搬了，下午管理员来开门。”&1t;/p>
李红对洛桑说：“你忙你的，他们交给我！”&1t;/p>
吃完饭没地方去，张浩天他们继续回到办公室翻看报纸。张浩天打开一张“西藏日报”细细端详，每一版面的内容都相当丰富，极具地方特色和民族风格。穿着藏袍的牧区群众，载歌载舞的青年男女，抱着青稞微笑的农民……还有很多群众欢度宗教节庆、政府官员走访寺庙喇嘛、信教群众转经膜拜的照片。他非常好奇，说：“西藏的报纸和内地真的不一样！”&1t;/p>
田笑雨打开最近一天的报纸念道：“8月27日，中央代表团抵达拉萨，参加西藏自治区成立二十周年庆祝活动，受到各族各界群众热烈欢迎……”这时，门突然推开，一个身影晃了一下退回去，又探头问：“我是不是走错了？”&1t;/p>
张浩天站起来说：“你是林江涛吧？我们是刚来的大学生。”&1t;/p>
林江涛走进来把采访包放在桌上，看看大家笑着说：“早就听说记者部要来人，没想到一下来了三个，真是豪华阵容啊！”他的个子很高，听口音像是北方人。看到人人手中都拿着报纸，他问：“这么快就对我们的报纸爱不释手了？”&1t;/p>
张浩天说：“给我们介绍介绍呗。”&1t;/p>
林江涛看三个人都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便拉过凳子坐下来，慢慢讲起来：“西藏日报是西藏自治区党委的机关报，五六年创刊，前身是解放军进军西藏时办的一份油印小报，是西藏和平解放后的第一张日报。在此之前，西藏从来没有一份自己的报纸，可以说，我们的报纸改写了西藏的历史。现在《西藏日报》改头换面，不断创新展，已经有汉、藏文两个版面。汉文版报头是主席亲笔提写的，藏文版是阿沛阿旺晋美的笔迹……”&1t;/p>
张浩天问：“全区群众都能看到我们的报纸？”&1t;/p>
林江涛说：“当然，报纸以国家对西藏的政策、经济展和社会稳定报道为主，具有浓厚的地方特点和民族特色，政治分量很重啊。我们每年都调整版面和形式，越来越受大家欢迎了！”&1t;/p>
李小虎问：“平时工作忙不忙？”&1t;/p>
林江涛喝了一口水，说：“全区2oo多万人口却有1oo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不会有你们闲着的时候。”&1t;/p>
洛桑推门进来说：“已经安排好住处了，现在带你们下去。” &1t;/p>
三个人跟着洛桑下楼，见李红真的已经在楼下和一位藏族管理员搬行李了，大家很感动。管理员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一间平房的门，对张浩天说：“你们两个男的就住在这里。”管理员推开门，大家看见十几平米的房间除了两张单人床、两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再没别的家具。&1t;/p>
洛桑说：“条件太差了，先住下来再说。”&1t;/p>
张浩天说：“已经不错了，慢慢来吧。”&1t;/p>
李小虎看了看空空的四壁，问：“在哪烧水做饭？”&1t;/p>
洛桑耸耸肩，说：“拉萨没有燃料也不能用电，吃饭在食堂，喝水在办公室。”&1t;/p>
李红说：“我把我家的水壶给你们送来。”&1t;/p>
管理员又掏出一把钥匙对田笑雨说：“你的房子在后面，比这间要小些，但一个人住没问题。”&1t;/p>
大家跟着他转过去，看见房子光线不好，还有些潮湿。张浩天提出来和田笑雨换。管理员说：“这个屋子住不下两个人。”张浩田失望地看着田笑雨，而田笑雨关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问：“衣服晾在哪呢？”&1t;/p>
管理员四下看看，耸耸肩。&1t;/p>
张浩天说：“别担心，到时我来给你牵一根铁丝。”&1t;/p>
李小虎说：“我给你做几个衣架。”&1t;/p>
三个人亲密关系让李红好生羡慕。&1t;/p>
张浩天对洛桑说：“忙半天了，你们回去吧，我们自己来。”&1t;/p>
洛桑出门说：“主任说，你们写完检查再各交一篇文章！”&1t;/p>
李小虎趁机把李红推了出去：“你也回去吧，谢谢了！”可还没等她走远，又嘀咕：“看她那张‘迷彩脸’，还自作多情！”&1t;/p>
李红已经听到了，回过头摸摸脸说：“你是说我的‘高原红’吧，这是我为西藏人民做的贡献！这是‘军功章’，知道不？”&1t;/p>
张浩天见李红走了，批评李小虎说：“太不礼貌了！”&1t;/p>
李小虎笑笑说：“谁知我那么小声她都听见了！”&1t;/p>
他俩走后，田笑雨轻轻打开被子取出石头，深情凝视，轻轻抚摸，脸上是难以控制的激动表情，双手激烈颤抖着，好像那块冰冷的石头在融化，在燃烧。许久，她才把石头轻轻放在桌上，又从挎包中取出一本绿色的日记本，可刚打开，思绪却突然被什么牵绊着，又轻轻合上…… &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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