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画舫姑娘
事实证明，没有人能逃得过真香定律。
……
许冠杰拍着胸脯打包票：“小至仙长你放心，惠春苑绝对是正规的青楼！”
正规，夏小至能理解；青楼，他也能理解。但二者合在一起，就超出他能理解的范围了。
一旁的老周忍不住解释道：“师父，这种大型的青楼，除了肉戏以外，也有正经的歌舞表演。去听听曲儿，也是可以的。”
看样子，这个老家伙也很想去凑凑热闹。
许冠杰小鸡啄米般点头附和：“对对对，咱们只去玩素的。”
“行，不能辜负了许公子的一番美意，那就去看看吧。”
夏小至架不住许冠杰的热情相邀，还是决定去长长见识。
也并不是去了就非得做些什么，只是单纯地溜达溜达，满足一下好奇心也算不错。
由于那种场所并不对女性开放，就只能将小白独自留在了家里。
然后三人就乘着轻快的乌篷船，沿着运河驶出城东水闸，来到了烟波浩瀚的洛川。
空气清新，江天一色。广阔的水面上，星罗棋布飘着十来艘画舫。
上面风帘翠屏，琴声流韵，遥遥便能听见莺歌燕语，缥缈不绝地传来。
其中最大的一艘画舫上，亭台楼阁高逾十丈，薄纱垂帘间，更有妙龄女子出入，衣袂飘然，尽显绰约身姿……
据资深人士许公子介绍，在很久以前，晋安城除了上不得台面的粉子胡同以外，本来是只有“翠红楼”一家正规青楼的。
一直以来，其在高端的服务行业，几乎形成了垄断的态势，价格自然也收得很贵。
但自从惠春苑画舫开张以后，凭借着超一流的环境，以及专业的服务，很快就打响了名头，与翠红楼平分了这块庞大的市场。
这两处地方，姑娘们的水平不分轩轾，各自吸引了一大批忠实的拥趸。
而且这里避居城外，到了晚上随着城门关闭，来寻欢作乐的男人，在天亮以前，完全不用担心家里的母老虎会顺着找过来。
与在城里闹市招摇的翠红楼相比，这是最独特的优势。
其实在顶尖的红倌人层面，惠春苑还是要略输一筹的。
翠红楼毕竟是老牌青楼，底子还是要强上不少。每年捧出来的头牌，在整个泗水郡都算顶尖。
引起轰动的效应，让“文人骚客”们慕名而来，只是为了见上一面，就愿意豪掷千金。
只不过，这样的局势，在今晚之后就会发生改观。
惠春苑的柳妈妈，早在几天前就放出了话来。今晚即将露面的小雯姑娘，绝对能碾压翠红楼一众花魁，成为晋安乃至泗水郡，整个业界都无可匹敌的新星。
许冠杰领着夏小至和周绩溪，一起登上了最大的那艘画舫。
时近黄昏，天色将黑未黑，各式各样的花灯就已然亮起。
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星月灯火交相辉映，真是好一番奢靡景象。
姑娘们都燕瘦环肥，各有各的美艳。更兼吹拉弹唱等多般才艺，也是极好的。
夏小至暗暗咂舌，看起来确实是比前世那些会所要高档得多了。
“哟，许公子，您可真是稀客啊！怕是有个把月没来了吧？奴家都还以为，你把我们这忘了呢！”
一位体态丰腴的妇人，正笑意盈盈地迎面走来。衣袖飘动间，带起了阵阵香风。
来人正是柳十娘，惠春苑的股东之一。
据说她年轻时也曾是永州“红袖招”的头牌名妓，名满泗水郡。
因此经她手上调教出来的姑娘，个顶个都技术专业，才能让惠春苑在短时间内，就赶上了翠红楼的水平。
此时的她穿了一身水绿色的衫子，脸上略施粉黛。虽说上了年纪，但也风韵犹存，难掩骨子里透出的那一股媚态。
尤其是饱满的胸脯，真可谓是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
看她亲自上前来迎接，还有热络的态度，就足以说明许冠杰是这里的常客。在她心里的分量，恐怕还是钻石级大会员的级别。
“柳妈妈，这你可就冤枉我了。忘了谁，都不会忘了你呀。这里的姑娘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来到这里的感觉，就像是回家一样。我超喜欢这里的！”
许冠杰满面红光，表现得轻车熟路，笑嘻嘻地就将手伸向了她圆润的臀部。
柳十娘灵活地闪身一躲，怪嗔道：“我一把年纪了，可经不住你轻薄。许公子你好长时间没来，阿梅阿香阿鸢她们可都想死你了，今晚再怎么也要留下来过夜才行。”
“那是自然。不过我身边这二位，乃是了不起的仙长大人，柳妈妈你可得好好招待呀！”
“二位一看就不是俗人，感情是仙长当面，真是贵客临门呐！”
柳十娘闻言，态度更显热络，笑得眉如柳梢，眼如月牙。
“我们这里呀，玉衡山的艾守寅长老，也是经常光顾的。来来来，快些跟我进去坐。”
她引着三人，来到二楼，寻了个敞亮的位置落坐。
迎面就正对着看台，张灯结彩已经布置好了。看来今晚的重头戏——那位小雯姑娘，就会从这里闪亮登场。
“二位仙长千万不要客气，今晚的花费，都包在我许某人的身上！”
他大手一挥，表现得比绿林好汉还要豪气干云：“上酒菜！还有，给我挑十个最好的姑娘过来！”
夏小至闻言皱眉：“不是说好了只玩素的吗？”
许冠杰又是一笑：“小至仙长放心，陪喝酒而已，绝对是正规的。”
酒菜还未到，一大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就先行围了过来。
老周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看样子也是久经风月的老手。
夏小至显得有些拘谨，他婉拒了凑过来的姑娘，凭着栏杆看向下面的台子，兀自欣赏起了歌舞表演。
除了姑娘们穿得少，都露出了雪白的腰肢和白花花的大腿以外，也没什么特殊的看头。
“来了，来了，让诸位久等了！小雯姑娘马上就出来了！”
看台上一阵密集的鼓点敲响，随着歌舞班子撤场，飘飞的彩绸落下，一名妙龄女子从屏风后面款款走了出来。
腰肢儿窈窕，步步生莲。
穿了一身心字罗衣，怀里抱着琵琶，脸上蒙着白色的丝巾。
仅仅只是露在外面的眉眼，波光流转间就蕴含着万般风情，但又带有丝丝纯真的稚气，让人看了之后不免心神荡漾。
朝客人们轻身福了一礼之后，她便坐下来，伸出纤纤玉指，拨动琵琶。
轻启朱唇，开口唱道：“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栏，微霜凄凄簟色寒。昔时横波目，今作流泪泉……”
声音异常清脆，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声音，让夏小至瞬间瞪大了眼睛，感到不可思议。
这位蒙着脸的小雯姑娘，不是别人，居然是许久不见的季姜！
夏小至满以为她已经回到了学院，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见了。
她在干什么，该不会是勤工俭学，出来做兼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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