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一波叒起
余潇打开门，仿佛看见了救星一样一脸惊喜，热情地和姓李的寒暄起来。
走在前面，带姓李的来到卧室门前。
借助身位的掩饰，偷偷把什么东西攥在手心。
或许是把后背露了出来，姓李的由此放松了警惕，并没有注意到余潇的动作。
抓住姓李的看见妖诡尸体的瞬间时产生的一丝惊愕，余潇迅速转身，手里赫然握着一枚Ⅱ型磁力雷。
“来尝尝众生平等雷吧！”将手雷紧紧握在手心，余潇一个箭步就冲上去抱住了姓李的，将他扑倒在地，两人纠缠扭打在一起。
隔绝范围内的磁力设备及异能。防御系异能？不好意思，手雷之下，给我憋着。
不过这种手雷虽说好用，但真正被普及，被武装于各个特调组的，其对应的也就是心惊级而已。
能够限制异能的材料实在太过罕见，绝大部分都被用于关押那些囚犯。对于这种消耗品，实在是没有更多的原材料，只好放弃质量，追求数量。
至于为什么像自爆工兵一样做人肉炸弹？
首先手雷的爆炸范围虽然不大，但也不是一瞬间就可以跑出的距离，其次远距离投掷的话有许多不稳定因素。
相比之下，手雷并没有实质的杀伤力，而冲过去的话也可以起到一定的限制作用，反正最后是要打的，不如占据先机。
一拳闷在姓李的脸上，试图狠狠发泄之前在预知中感受到的无力。
借助冲过去的力量将他扑倒在地。
两只脚紧紧缠住姓李的大腿，企图限制姓李的的下半身，让他难以发力。
手臂往脖子附近伸去，想要对姓李的实施裸绞。
其实能参与特调组这么多次的活动，余潇肯定也不是对格斗一窍不通的人。
只是大多数时候会受到客观条件的限制，在面对异能者时，巧妇也是难为无米之炊的啊。
典型的理论强者，实战废物。
不过自从余潇觉醒了异能之后，身体素质方面的差距也就被大大缩短了，很多以前做不到的行动，现在也可以尝试一二。
姓李的桀骜一笑，终于撕下了他伪善的面具：“既然用不了异能和磁力武器，那就用拳头一拳拳活生生打死你吧。唉，干嘛非要选择这么残忍的死法呢？我可是很不忍心呐。”
话音未落，一只手抓住余潇从后绕过来的手臂，用力一掰，只听噼啪的声响传来，余潇的手臂竟从反方向折了过去。
姓李的头都没歪，便粉碎了余潇的计划。
另一只手五指成爪，竟狠狠抓在余潇背部的伤口上，还在不停旋转。
指尖入肉，原本就被破开一道裂口的皮肤，此刻更是惨不忍睹。
也许是被毒素侵蚀过一番，原本皮肤肌肉的紧致弹性此刻荡然无存，松松垮垮的皮肤吊在外面，肌肉竟已萎缩了一部分，渗出刺鼻的黑色液体。
姓李的笑意愈发浓烈，一脸陶醉。血液好像激发了他潜藏在心底深处的暴虐。
虽然余潇已近乎失去了背部的绝大部分知觉，但肌肉因受伤导致的抽动痉挛还是让他痛苦异常。
余潇牙齿几乎要被咬碎，冷汗已经浸湿了脸庞：“要是没有之前那场战斗，我不会如此被动。”
凭借强大的意志力，手虽然被废了一只，但脚还是咬定不放。只要能够限制住敌人的下半身，他自然没有起身的机会。
这是余潇借助先手打出的优势，绝不能就此葬送。
“裸绞也是要身体条件的。”姓李的不屑嘲讽，虽然他的腿部暂时被限制住，但由于身体状况的差距，无法对他产生太多的实际伤害。解除限制对他来说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是以他根本不用着急，只要等到余潇精疲力竭，自然就不战而胜。
不过他可没那么多耐心。
“不知道像你这样的废物是怎么加进第一特调组的，可惜了，当个普通人多好。”
小臂弯曲，手肘犹如一枚重型导弹，砸击在余潇的脸庞上，将之猛烈地砸到地面。
余潇感到后脑勺一酸，大脑仿佛一台工作的柴油机，发出震耳的轰鸣。
眼睛被重力挤压，再次睁开，视线里净是歪扭的彩色纹路。
面庞之上血流不止，粘稠的液体沿着肌肉的起伏流下，渐渐汇聚在周边，形成了一个人形轮廓。
血液沿着地板瓷砖的缝隙流动，一直延伸到了客厅中央。
眼前的世界多出了几层重影，意识恍惚，下意识就要松开腿。
“哦？你听，好像有邻居醒了呢。”姓李的斜躺在地上，惬意地说道：“要是他们过来了，也只能一并处理掉了。这笔账，是不是也要算在你的头上啊？”
“你说什么！！！”
听着外面传来的响动，余潇仿佛被这句话激怒了，一口便咬在了姓李的耳朵上面。
腿被限制，双臂半折，牙齿就成了余潇此刻最锋利的武器。
“你踏马疯了吧。”
姓李的嘴上惨叫着，一只手锤在余潇肚子上，迫使余潇不得不松开了嘴。
他一摸耳朵，已经渗出了些许血迹。
他把所有怒气都发泄在了余潇身上。
一肘，两肘，三肘.....
余潇的脸鲜血淋漓，脑后的地板早已被血液浸染。另一只手臂也无以为继，垂落在一旁。腿渐渐无力，慢慢松开，跌落在地。
“呵呵，到头来，还是一样的结局.....看来我....终究...不是主角。”
濒死之际，余潇反而平静了下来：“我孤家寡人，没什么值得牵挂的。只可惜....只可惜好不容易踏上新的旅途，却要匆匆退场。或许换其他人来，会比我做的更好吧......”
失去束缚的李姓男子站起身子，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一脚踢在倒在地上的余潇腰腹，把余潇踹飞数米。
“没办法，我们对付不了其他三个，还对付不了你？”
李姓男子虽然一直在解说，但却没有停顿自己的动作。
他抬起一只脚，带着一脸玩味笑意滑稽的扭动几下，瞄准之后，就要朝余潇的脖颈落下。
那鞋底的花纹，在余潇看来是如此清晰。
“只希望不要连累到别人，这样....也好。”
“砰”的一声，门被人暴力踹开。
余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转过头，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虽然才认识一天，但彼此早已建设起深厚的信赖。
“我可不需要打赢你.....”余潇挤出一丝笑容，脑袋一歪。
经历了连续两次战斗的余潇终于坚持不住，失去了意识。
“这地好凉.....”
......
雪白的天花板，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空气，还有那种回家了一样的安全感，余潇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就已经知道自己在哪儿了。
毕竟对他来说，住个院那就和玩儿一样。
收到院方通知的特调组三人立刻赶到了医院，至于为什么大家都在，用许乐的话来说就是：“我们市局特调一组一天最多也就接得到两三起案件，今天凌晨不就两起了嘛。所以能休息，还是托你的福啊。”
余潇朝许乐翻了个白眼，转头用问询的目光看向老张。
“人已经控制起来了，等你一起审讯呢。”
张文远示意余潇不用担心：“初步推断可能与一个组织有关，他们常年混迹在莫山及其周边城市。上次的梦魇事件和武安市的兽潮可能都与他们有关。”
“这个组织至少掌握了梦魇类的妖诡精血。”
宋清浅的秀眉皱起，粉拳捏的咯咯作响，像是一只生气的小花猫。
“居然用人来做实验，估计污染物也拥有不少了。”
“污染物？”
“你刚正式加入警队，可能有些消息还不清楚。妖诡的精血里蕴含它们的天赋能力，若是取之与物体进行长期淬炼，能力便有可能转移到物体身上。”
“而人一旦引精血入体，有很大可能会被霸道的妖诡血脉侵蚀，从而变异为妖诡。我们把其称为——污染，所以带有妖诡能力的物品，也被称为污染物。”
“就没有例外？”
“当然有，越是肉体强大的异能者，被污染的风险越小。更有血脉方面的异能者，体内血脉强度并不输给妖诡。不过风险越小，收益也就越小。”
“当然还有血脉强度不高，但在精神方面十分突出的妖诡。”
“取其灵魂结晶入体，也可以达到类似的效果。”
“这就是为那些精神系异能者准备的了。”
“人类引精血或结晶入体，却没有被侵蚀，除了能增强对应的能力外，也有觉醒新异能的可能。这也是除了自我觉醒以外，另一个获得异能的途径。”
张文远笑笑：“谁也不会嫌能力者多了，就算是官方，也不见得就没有这方面的研究。”
“但无论怎么研究，人总是消耗品。相对而言，制造污染物的成本和成功率，都要更划算一些。”
这让余潇不禁想到了之前武安的李老，他或许就是在窃取能力的时候受了伤，为了疗伤就顺势策划了武安的兽潮。
从结果来看，他确实是成功了。
“而一个势力的强弱，除了异能者的数量外，有多少污染物也是重要的衡量标准之一。”
“所以说，只要拥有了足够的妖诡精血，就可以源源不断生产污染物。”
余潇咽了口唾沫，这简直是可持续发展的战略能源啊。
突然觉得消灭太浪费了，应该好好调教，让它们重新做妖才对。
“当然，异能者也有制作污染物的能力，但门槛很高。”
“与妖诡的天赋神通刻在身体里不同的是，人类的异能往往都是后天获得。”
“所以想要达到制作污染物的门槛，必须像妖诡那样，对自己的异能有深刻的认识。”
“而且制作的过程也很复杂，远不如妖诡精血来的方便。”
“所以除了妖诡特别稀少，用途又很大的空间类以外，很少会有人类制作的污染物。”
“你这话说的我更同情空间异能者了。”
余潇以手扶额，心理暗自庆幸不是自己觉醒的。
“这几天你要特别小心，不过到了心惊级就不用太担心了。”
许乐摊了摊手：“毕竟噩梦级高手可不多，所以到时来的基本都不会超过你一个大等级。”
“我觉得来噩梦级的也可以解决，毕竟天才就是可以越级挑战。”
余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凌晨的时候偏偏他确实应付了两场心惊级的战斗。
“一个噩梦级还是谦虚了，我觉得最起码可以打五个许乐。”
宋清浅伸出一只手，在一边起哄。
“清浅还是小家子气了，就冲余潇这口气，地狱级来了也不是他对手啊。”
张文远也露出灿烂的笑容，看见余潇平安无事，大家都很放松。
整个病房充满了快活的氛围。
......到底是异能者，身体素质超越常人，再加上莫山市最好的医院，余潇康复的非常之快。
就过了两天，已经达到了出院的标准。
能重新投入工作，余潇也很是兴奋。
“啊？就可以出院了？带薪休假就结束了？”
没错，余潇很是“兴奋”。
许乐特意来接余潇出院：“队长叫你今天就在家歇着，明天再来报道。现在送你回家？”
“呃...等等...我还有点事儿。”
“有事儿？”
“买个地毯.....”
......
“这种公共场合原则上是禁用异能的，毕竟还是法治社会。”
来到商场门口，许乐给余潇科普到。
“一旦在商场里使用了异能，会被发现并给予处罚。当然了，特殊情况除外。”
“毕竟现在还没到全民异能，还是要照顾普通民众的感受嘛。”
余潇拍了拍他的肩膀：“再说了平常你用什么异能，不会是要干坏事吧。”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哈！”
许乐一脸搞怪，用手肘捅了捅余潇：“欸，说真的要不然先住我那吧，他们可能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家垫了地毯吗？”
“....没有。”
“不去。”
看许乐一脸莫名其妙，余潇笑道：“我有预感我马上就要心惊级了，到时候就是他们要担心了好吧。”
一边说一边走，很快就进到了商场里面。
“咦，好像有哪里不对。”余潇突然停住了脚步，开始上下摸索起来：“手机，钱包，钥匙....没少啊。”
“咋了？”
“没什么，一进来，就感觉有点奇怪.....”
余潇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突然视线停留在一家服装店上：写着艺术字体的招牌，透明的玻璃，无脸的塑料人体模特，两边的绿植装饰.....
......等等....余潇把视线移回玻璃上，全神贯注地盯着上面：“你看玻璃，我后面好像有东西。”
玻璃毕竟不是镜子，只能隐约映照出一点儿人影。但余潇确可以肯定，属于自己的影子后面还有着一个人形轮廓。
“呵....恐怕不只你....”许乐抬头望向前方，一只手已经放在了戒指上：“是这里所有的人才对啊。”
余潇抬头望去，不仅是他自己，许乐，甚至此刻每一个在玻璃面前的人身后都有一个影子，一个出现在玻璃中的模糊轮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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