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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作者找到富婆了


………

  半月时光不过指间流沙,太阳还未从后山桃林爬出,少年早早便在院内专注练习偷偷给一个自称曾闯过几趟江湖,也算半个高手的壮汉免去一顿酒钱,从而得来的拳谱。

  平时没什么人能来到小镇,人自然是商队的,昨日吃饱喝足,正欲离去时郭世起身相拦,随后便是他都能脱口而出的一推老旧陈词。

  或行走江湖,钱财乃身外之物,相识一场,何必贪图区区碎银几两,或是少年,看你骨骼精奇,不如我赠你一拳谱,勤加修炼,定能一鸣惊人,这顿饭,就当是你请的,如何?………诸如此类,不外如是。

  那日拦下的,便又是一类,最后实在耐不住那位“江湖人士”的一番唇舌交战,又想着明天或许还能见着,到时再将酒钱要回来也行,也就留下拳谱让那人走了,所以才有了今日清晨的“练功”。

  “你不知道这拳谱是乱写的吗?”

  不出所料,是拿着酒葫芦一边喝一边走,从不看路的驼背瘸腿老头。

  “知道啊,可是早上也没客人,闲来无事,拿来练练总归不是坏事嘛”,郭世应声答道。

  老人问:“你想习武?”

  少年答:“想呀。”

  老人又问:“为何想?”

  少年又挠头,“就是想嘛。”

  老人撇撇嘴,斜眼道:“怕是那些什么狗屁江湖壮举听得多了,也想着出去当个行侠仗义的大侠吧?”

  见里外被瞧了个透彻,少年一阵赧颜。

  陈老头不以为然,咀嚼了一番少年说的话,片刻后,像是得到了什么。

  想学,能学,那就学噻,这可不就是答案嘛?

  忽然,老人一扫醉态,放下酒壶,挺直胸膛,将双手置于身后,肃言道:“阿世,你虽是没去过书堂念书,但你娘亲却也教给了你许多道理,我姑且问你几个问题。”

  少年从未见过老人此番模样,正襟等候。

  “第一,我问你,何为善,何又为恶?

  第二,你认为这世道是怎样的?第三,杀一人可救十人,救一人需杀十人,杀十人可救百人,救十人需杀百人,你杀是不杀,救是不救?

  午时再来答复我,我想瞧瞧你这赤子是如何作择的。”

  少年衣衫尽湿,已是满头大汗,唇齿颤抖,自娘亲去世之后,未曾有如此的坐立不安过,乃至于颤颤巍巍回到室内躺在床榻之上,满脑子仍是何为善恶,如何评价这个世间,杀是不杀,救是不救……。

  也是此刻,东边的无名断崖上,有一老者,一身黑袍,背上负有一长物,年龄不知几许,但棱角分明,给人肃然之感。

  行至大桃树下,老人席地而坐,身后黑布所裹长物已横于双膝,只不过黑布阵阵颤抖,布下之物似乎有些按耐不住。

  老人置若罔闻,随意吐纳之间,竟是灵气缠绕,生生不息,源远流长,不由感叹一声,“果真是处世外桃源呐。”

  突然有人叹息,”不过是百年前的世外桃源罢了”。

  不知何时,一位老道士悄然而至,老人背负一破旧包袱,除此之外并无他物,举手投足间,气若游龙,不过相较黑袍老人而言,这位道家修士浑身道韵缠绕,给人中正平和之感。

  “见过张道长”,树下老人作揖,能如此悄无声息的接近于他的道士,在这大赢境内,恐怕过不了两手之数。

   老道士还了一礼,“陈状元。”

  陈姓老人开口问道:“道长所至于此,是为何故?”

  老道士咧嘴一笑,“贫道为收徒而来”,随后来到黑袍老人身旁,丝毫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

  “张道长收徒还需下山?”

  “可不是嘛,这事儿啊,得看缘,缘分到了,自然就下来走走了”。

  老道士也不恼,“倒是这地儿,百年前是桃源村,如今叫桃源镇,那日后呢?”

  黑袍老人不曾惊讶,毕竟面前这位,可是武当辈分最老的两位了,自然知道此处之事。

  于是回道:“朝廷之事,我等只需听命行事,至于其他的话,不便多说,还望道长海涵。”

  “无妨,贫道也只是有些好奇,好奇而已哈”,哪还用多说,他自然一清二楚,不过脸色如常,“不知陈状元为何此剑带到这桃源镇来,总归能说吧?”

  老道士此刻毫无半点仙风道骨的模样,竟嘿嘿嘿的笑!

    

  黑袍老人正言,“不瞒道长,在下奉丞相之命前来,以神荼来换惊蛰。”

  “哦?多半因为刘丞相吧?咱们这位陛下倒是大度啊,居然是换,我还以为直接拒绝呢”,老道士无所谓的问了问。

  “陛下说惊蛰一事,算是大赢占山为王所拥,家兄坐守百年实属不易,可惊蛰关乎大赢国运,实在难以相让,不可儿戏,故而以丞相大人手中神荼相赠,算是弥补。”

  老道士点头,“也不知是哪个小家伙,能够得到咱们大赢“镇国神将”的看中,敢从赢帝手里要东西,天资自是不必多说,想必是有那大道气运在身”。

  黑袍老人言道:“在下并不知晓,只是丞相安排,不得不来。”

  “文邹邹的,不愧是个状元郎,说话一点也不实在,好了,等及冠礼完了,我也该带他走了,改日有空和你喝一杯,沾沾读书气。”

  老道士将手指伸进鼻孔,抠了抠,再搓搓衣服,随后起身离开。

  “道长走好”,黑袍老人再度作揖。

  ………

  果然,日上三竿时,郭世一出门便看到了坐在太师椅上摇晃的老人,少年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老头子走去。

  老人闭目修神,“想好想清了嘛?”

  少年点头,并未应声。

  老人再问:“当真?你和重阳那小子多半看出来了,我除了酿酒之外,多少有点本事,是也不是?”

  少年再次点头。

  老人往肚中灌了口酒,“先给你敲个警钟,这三个问题,但凡有一个不对老头子我的胃口,你所希望的,也会让你失望,这些问题没有真正的答案,都是需要靠时间不断的碰壁,不断的尝试,尽管如此,一千个人中也有一千个答案。但重阳那臭小子说得对,这里的确是一处牢笼,你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所有的认知都是来源于周边的环境和人,通俗点讲,就是乡下人,更通俗点,就是没见过世面,正因如此,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你就是一张白纸,也就是我昨天所说的“赤子”……好了,回答我,第一,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少年有些希翼,“我阿娘信佛,她跟我说过很多关于善恶的事迹,多是些典故,我自个总结了一番,觉得对己对人都有利就是好的,对己不利但对人有利也算好的;相反的话,对己对人都不好就是恶,对己利而对人不利就是大恶”

  嘟了嘟嘴,少年又嚷道:“娘亲教的差不多就这些,其他的我就不大明白了”。

  老人抚须而笑嫣,道:“善也,第二个问题呢?”

  少年强装镇定回道:“不同的人结果不同,但有一点不变,他们的喜、怒、哀、乐是一样的,不会因为谁有多厉害或多富有就增加某种情感,所以世道怎样我不晓得,但我认为值得,可能是有些不公平,但是对我来说足够了。”

  老头正在思考,忽然感觉酒葫芦里的酒也不香了,有些郁闷的说道:“继续”。

  郭世出声俩字,“不知”。

  这算什么狗屁答案?看来我看走眼了,连个屁蹦不出来。

  陈老头斜眼瞥了瞥郭世。

  “凭心而为”,郭世忽然又道。

  陈老头作势不满,可突然迟疑了一下,

  望向东边的断崖,忽而呢喃:是啊,这可不就是个没答案的问题嘛,既然没答案,可不就是凭心而为?

  于是咧嘴一笑,“善,大善!”

  郭世可不知陈师傅此刻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早上真的被问怕了。

  前面两个问题都有些痕迹可寻,以自个儿为出发点,设身处地的去想的话,就总归有个属于自己的答案。

  可是陈师傅的最后一问,仿佛如若真的遇到,怎么做都是错的。少年脑子空落,想到阿娘临终前曾说的话:

  阿世,能教的理,阿娘大都教了,可很多事儿阿娘没法儿说清,如果你遇到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就凭着感觉去做,你是娘和你爹的孩子,娘相信你……

  这才有了后面的“凭心而为”四个字。

  郭世正突然想到了什么事,焦急的望着陈老头。

  陈老头乜了一眼少年:“想去看那臭小子就去呗,记得回来吃饭就成,完了随我上崖。”

  郭世甚喜,连忙拱手后大跑出去。

  ………

  自大赢开国以来,便有二十岁男子行冠礼,女子笄礼的习俗。

  然随着版图的不断加大和地势原因,大赢不断与周边国家摩擦,不时打仗,急需扩充军队数目,全国境内常年征收男丁青壮,及冠礼的年龄,也就从早期的二十岁减到了如今的十八。

  其实重阳九月之时便已成年了,只是碍于小镇习俗,所有人的及冠礼,不管你是年初的生辰,还是年末,都会在腊月底进行及冠,这才拖到了年底。

  桃源镇极为注重及冠,可有时一年之中出生的孩童颇多,为了不耽误各家耕种、酿酒等,慢慢的化多为一,就都放在了年末。

  如今日,连同重阳在内,便是有四人行及冠之礼。

  冠礼在土地庙内举行,冠前受冠人要先卜筮,行礼时,主人、亲戚及受冠者都穿礼服。先加缁布冠,次授以皮弁,最后授以爵弁。

  每次加冠完毕,亲戚就会对受冠者读祝词,而后受礼者拜礼其母,再由大宾为他取字,视辈分或排行而定。

  其父会送亲戚朋友至庙门外敬酒,同时以布匹,麦米作报酬,另外再馈赠牲肉。

  若父亲已殁,受冠者则需向父亲灵位祭祀,表示在父亲前完成冠礼。

  祭后拜见伯、叔等父亲同辈,再飨食,此加冠、取字、拜见君长之礼,便算是完。

  事毕之后,重阳字取“凌霄”二字。

  长辈大宾有读书之人,此二字之意乃是望重阳‘心有凌云壮志,直上九天云霄’。

  ……

  郭世倒是认真的看完了整个过程,不过此番及冠的主人,便不那么让人省心了。

  什么磕头不碰地,什么拜礼歪着头,净让重阳捣鼓出来。

  对着他爹的灵位时更是一番天语:爹,你看,咱家穷成啥样了,以前呢我不懂事,现在吧你看咱都成年了对吧,您老在下若是知道的话,那就保佑我大富大贵,以后我娘不用下地干活,你娘出门有丫鬟扶……。

  礼完之后见众人陆续离去,重阳对郭世使了个小眼神,郭世连忙摇头,重阳又使,郭世又摇,如此反复。

  最后重阳实在受不了,一个巴掌拍在郭世脑门上,怒道:“你这臭小子怎么就不开窍呢,你看阿莲那么好的一姑娘,别看现在还小巧,以后长开了指定前凸后翘的,这你还不动心?有我在时自然帮你搞定,这不是我马上要走了嘛,我一走,这丫头未经世事的,如何禁得住别人的死缠烂打?你小子又抹不开面儿,那还有个屁吃啊!”

  郭世不说话,只是摇头,重阳见状,也就不再拍他脑门,端起桌上别人喝过的茶水一饮而下。

  再倒了一杯,又说道:“嘿,我就是试探试探,看你会不会趁我不在,把嫂子变成饺子,看你小子的态度,我还是挺放心的,那你就帮我好好看住阿莲,等我赚到钱了,就回来娶她做媳妇,千万别让她跟别人跑了啊,不然咱俩兄弟都没得做。”

  这次郭世连忙点头。

  重阳随手丢了两个干饼给了郭世,“回去找陈瘸子吧,我也马上就走了,我猜的不错的话,他应该是要教你点“本事”,我回来你要是没什么长进,那可别怪我撒钱的时候没你的份儿了。”

  “我送送你?”

  “又不是黄花姑娘出嫁,怎的还需要敲锣打鼓?好歹是个爷们,做人做事潇洒一点要好些。”

  郭世也是想起陈老头的话,“那我先走了,你快去快回。”说罢,就欲直接往回赶了。

  “等下”,重阳叫住郭世。

  少年转身投来疑问的目光。

  重阳脸色有些严肃,“喝一杯?”

  郭世迟疑了些许,端起桌上的酒杯,倒了半杯桃花酿,一口猛然吞下,随后呛得满脸通红,嗓子如同火焰灼烧一般滚烫。只得连忙端起茶壶对着壶口猛吸,茶叶则是用牙齿与舌头挡住。

  重阳就这么看着干笑,也不说话。

  少年其实不喝酒的。

  “我走了,你记得快些回来”,来不及多说,郭世一边吐气一边用手背擦了擦嘴,随后转身往陈家酒铺跑去,欲与陈师傅一块儿上山。

  重阳看着郭世离去的背影,不忘放声笑道:“记得等我回来撒钱。”

  半杯别酒苦匆匆。

  ………

  郭世前脚刚走,一个老道士后脚便至,望向少年远去的背影,抚须点头。

  又看向重阳,则是脑门一条黑线,嘀咕道:莫非我算错了?掌门师兄也算错了?不应该呀,不应该是这么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啊,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呐?

  重阳半边嘴巴塞满干饼,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便看到老道士尽乎扭曲的笑容,一阵后怕,接连倒退好几步,嘴里喷出好些干饼碎屑,模糊不清道:“嘛呢,做啥子?”

  老道士恢复往日神采,凑上前去,遮住嘴巴低头道:“小子,贫道我呢,看你骨骼精奇……”

  “打住,打住哈,我骨骼再怎么精奇也遭不住你这样搞,要收徒?行啊,拿出千儿八百两银子再说”,重阳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掏了掏卡在嘴巴两侧的干饼。

  老道士看得神乎其神,笑言道:“哈哈,修道之人哪会带些俗钱在身,这样吧,你先随贫道回去,不就是钱嘛,武当可是按堆算的。”

  “外面的世道今儿个都习惯先把狗骗进来再杀了?”重阳嗤之以鼻,忽然想到之前村里都说的那件事,再是围老道士着转了几圈,目光不停的上下打量,数息过后疑惑问道:“莫非,你就是我小时候给我算命的那个道士?”

  莫非这招有效?

  于是老道士抚须严词,“正是贫道,虽那时你正于襁褓,但贫道一眼就看出了你与武当有缘,还记得那时你还对贫道笑呢。”

  “笑?老子笑你大爷的,赶紧还我奶奶的铜板儿!老人家骗老人家的钱,你还是人嘛?”

  不说还好,一说这事,重阳就有些急眼,随便放两个屁就能拿一个铜板,那老子每天是不是得拿铁盆来装钱?

  老道士哑口无言,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哪儿还有什么铜板,那年回到武当之后,因为找到了掌门师兄,心情大悦。

  可不是么怎的,一向对自己严肃无私的掌门师兄,日后竟要成了自己的徒弟,能不飘嘛?走路都是带风的,路过玄天玉虚宫时,转手将铜板扔进堆了好些灰尘的功德箱内。

  重阳一通发泄后,见老道士不说话,也就懒得计较这事了,“赶紧走吧,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一大把年龄了还出来骗吃骗喝,不害臊?”

  老道士彻底没辙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眼看重阳就要走了,急病乱投医,小声嘀咕:也不知道山上的功德箱满了没。

  重阳一听来劲儿了,功德箱嘛,那玩意儿他熟,镇上的土地庙里可不就有一个?

  小时候没钱的时候就去拿,不过不管里边有多有少,都只拿一枚铜板,有次见里面只有一个子儿,一咬牙拿了之后,被看守土地庙的老头发现了,追着跑遍了小镇的犄角旮旯,得幸亏自己腿脚利索,不然那第三条腿怕是保不住了。

  一个小镇上的破箱子,时不时都有几个子儿,那这老道士所在的武当,岂不是得用麻袋来装?

  于是看向老道士问道:“功德箱?有多大呀?”

  老道士见还有戏,心里直乐呵,不过表面仍是一脸失落,装作全然不在意的的样子言到:“约莫寻常人家一床长,一床高,一床宽吧,一直是贫道在打理,本想着你上山了要就交给你管,看来贫道还有得忙啊。”

  老道士一脸苦样。

  重阳看着仙风道骨的老道士,心里很是不解,问道:“管钱还不爽,莫非你们那功德箱只能管不能用?”

  “有啥不能用的,只是钱太多了,每次用必须写好账本,不然不好对账,很是烦人啊”,老道士使劲憋住不笑。

  “就是钱太多了嫌烦?”重阳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个理由。

  老道士故作叹息,“唉,约莫是这么个理啊”。

  “那啥,老先生,我能不能过两年再来啊?给我留个看功德箱的位置就行哈”,重阳搓了搓手,连称呼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得亲切了。

  “哪儿能呐,贫道每每回去,看到如此多的钱,很是苦楚,用了又得写出用处,不用堆满了又没地儿放。况且贫道其实并不怎么碰钱,对钱也不大感兴趣,此番回山,就是要将看管功德箱之事交与门内弟子呢”。

  重阳半信半疑,想着这老家伙给他算命的时候,五枚铜钱只拿了一枚,想必只是走个过程,可世上真有这样的好事?

  老家伙的一身道服并无半处破损,布料光滑不似俗物,莫非真如其所说的,山门有钱?

  于是一咬牙,“那行,我跟你去,不过你得发誓,功德箱必须给我管,里面的钱我用完只需写出经过即可,你说的武当,不能追问于我,如何?”

  老道士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实则心中大喜,“可以,反正贫道早就想交给别人了”。

  说完,便举起右手,竖起中三指,拇指与小指并拢,三指齐眉,左手持一随手抓来的树枝,仰头正词:“三清在上,武当张重治对天起誓,重阳若回武当,定将看管功德箱一职让于他,且功德箱内钱财尽数归于其用,如有违背,当如其枝,天降雷劫,不得好死!”

  说罢折断左手树枝,转头问道:“如何?”

  重阳见此心中大喜,成了成了。

  一脸讪笑说道:“道长何至于此嘛,我还能不相信道长的为人?这就回家收拾东西随道长一同上山,对了,别让我阿娘和我奶奶看见,不然她俩不放心,道长先去镇口等我,我马上就来,马上就来,哈哈。”

  随后屁颠屁颠往家里去了。

  张重治表面上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心里却直乐呵:师兄啊,你还‘年轻’呢。

  随即转头作揖,打了个道门稽首,口中念道:无量天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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