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试探
御医被打蒙了，心中叫苦不迭，“娘娘，臣哪敢诅咒您呢？您若是不信，不如再叫旁人来瞧瞧。”
青禾转身就要走，皇后却突然吼了一句，“站住！”
“娘娘，您……”
“此事，不能叫更多的人知道。”皇后捂着胸口，恶狠狠地看向御医，“本宫问你，这毒能不能解？”
御医将心一横，磕头道：“药已经深入肌理，无法可解了。”
皇后倒吸一口凉气，栽倒在榻上，许久，她才开口道：“此事，不能泄露半分，若是有人知道了，本宫第一个杀了你。”
“是！”
御医留下方子，屁滚尿流地跑了，皇后扯着帕子流泪，“到底是谁害了本宫？”
“那自然是毓秀宫那位！”青禾毫不犹豫地道：“她回回与您作对，定是她下的！”
正说着话，后头一个小宫女一个慌神，突然摔倒了，青禾恼怒，抓过来便打了个巴掌，“娘娘心烦呢，你又来作死！”
“娘娘饶命！”小宫女吓得半死，哆哆嗦嗦道：“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一听这话，皇后竟撑着爬了起来，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说，你都知道什么！”
小宫女怕得不行，终于开了口，“奴婢……奴婢那日从偏殿路过，看见了……”
林府。
宁兮瑶与楚云漾坐在一处，陈思、宁世镜以及林淮围坐，心思各异。
许久，楚云漾嘲讽地笑了笑，“宋家还真是根深叶茂，宋蓉儿的身世朕知道，可不想梁王竟如此做派，看来是真心想拉拢宋家了。”
林淮点头，“可依着娘娘所说，宋相并未当场答应，不如再看看。”
“正是。”陈思沉吟一声，说道：“正值战时，还应当深思熟虑才是。”
三个天纵英才你来我往地商量着，宁兮瑶顿时觉得十分可靠，正要加入，她二哥却拽了拽她的衣角，面色严肃，“娘娘，你说……”
她很是惊奇，爱怜地转过头，“哥哥有什么高见？”
“你说宋家来了这么多的人，他们为什么挑这一天见面？”
这话问的还算有深度，宁兮瑶鼓励道：“哥哥怎么想？”
宁世镜受了鼓舞，很是开心，“应当是宋蓉儿嘴馋，想吃家乡菜，所以才赶着酒宴来的。”
“……”
众人静默了片刻，宁兮瑶捂住脸，痛苦万分地扭过头去。
不多时，楚云漾轻咳两声，和善地替他解了围，“想来喜宴这一日，人多眼杂，便于隐藏吧。”
眼看宁世镜又要张口，宁兮瑶怕他再说出什么猪话来，立刻道：“那皇上打算如何？宋蓉儿就这么放着？”
“静观其变。”他笑了笑，说道：“不过倒是可以试探一番。”
“我来我来！”宁兮瑶兴奋地在作死的道路上狂奔，“我擅长这个。”
楚云漾扫了她一眼，“不成。”
“为何？”
“太过危险。”他淡淡道：“陈家那次已经是冒险，朕不能再让你做这样的事。”
宁兮瑶忍不住道：“陈家我都去得，一个驿馆，我有什么去不得的？”
在场的陈家人微微垂头，她才反应过来，连忙道：“对不住，我没有这个意思。”
陈思笑了笑，不甚在意地道：“娘娘放心吧，便是娘娘不闹，臣也是要揭发的，娘娘若是真想去，臣愿意与您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
俩人竟然这么快就成了友军，楚云漾看着这一对齐心协力的姐妹花，有些哭笑不得，终于松口道：“罢了，万事小心。”
一行人换了寻常衣衫，宁兮瑶和陈思更是扮作了农妇，提着篮子往外走。
身后，宁世镜盯着院子里一处浅坑，问道：“这是什么？”
林府的侍从回道：“回公子，是昙花。”
“花呢？”
林淮刚要阻止，却见自家的侍从毫无心机地道：“被我们主子连根挖出来，丢了。”
林淮一哽，果然，楚云漾幽幽地望着他，“林相是不喜昙花，还是不喜与朕促膝长谈？”
“呵呵，皇上说笑了，臣不敢，不敢……”
为求逼真，宁兮瑶还要了些黄粉和胶水，和匀了就往脸上抹。
陈思看呆了，“娘娘，您可是宠妃啊！”
宠妃突然伸手乎了她一脸，一面道：“抹匀点，这样就认不出来了。”
太有牺牲精神了。
俩人对着抹了一刻钟，出门的时候连看门小厮都没认出来，宁兮瑶十分得意。
俩人提着一篮子香粉香膏在外头叫卖，一路走到了驿馆前头，楚云漾三人则坐在对面的茶楼之上，观察着动静。
不多时，驿馆的门开了，一个小丫头匆匆跑了出来，对她二人道：“你们这香粉怎么卖？”
宁兮瑶眼珠子转了转，说道：“种类繁多，不知姑娘想要什么样的？”
小丫头也拿不准主意，便把二人请了进去，陈思一阵恍惚，压低声音问她，“娘娘怎么知道咱们一定会被请进去？”
宁兮瑶则回道：“女子爱惜容貌，宋蓉儿又是做妾的，在宋府我看她就没少抹粉，所以她一定会买。”
更何况，宋蓉儿应当是被人看着不能出门，所以大的铺面她是去不得的，只能零散地买一些了，她这个法子，正中下怀。
陈思被那句“女子爱惜容貌”震撼了，瞅了瞅传说中的妖妃，又瞅了瞅自己，这么说，她俩应该是男的吧……
眼看二人进了门，林淮抚掌笑道：“娘娘真是聪明睿智。”
楚云漾笑了笑，没说话，宁世镜倒是来了劲头，“就是，我们宁家人素来聪慧。”
这回连林淮都不说话了，过了片刻，林淮突然想起在宋府里听到的话，问道：“宁二公子中意什么样的姑娘？”
“姑娘？”宁世镜挠了挠头，“除了我娘和妹妹，我没见过什么姑娘，如果非要说，那就得是个像男人一样的姑娘。”
像，男人一样的，姑娘。
林淮若有所思地道：“这样啊，我正好认识一个，改日介绍你认识。”
宁世镜摆摆手，又道：“光像不行，还得会武功，至少得比我爹厉害。”
比，宁致远，厉害。
片刻过后，楚云漾盯着他道：“你直接说看上了小陈大人就完了，何必兜圈子？”
林淮笑喷了，吭哧吭哧乐了好半天，岔气了。
门内。
小丫头把她们带到了门前，说道：“你们等等吧，姑娘同人说话呢。”
“诶！”宁兮瑶干脆地答应了，见小丫头还盯着她，演技立马上线，拉着陈思道：“你可不知道，我们家那口子天天喝老酒，打麻将，娃儿没钱吃饭，逼得我呦，只能出来卖香粉。”
陈思：我是谁？我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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