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魁地奇初赛
1991年11月9日，天气晴朗，微风。
在这个看上去和听上去都平平无奇的日子，艾比盖尔诺特小姐作为击球手，迎来了人生第一场魁地奇正式比赛。
“不要紧张，”更衣室大厅里，马库斯弗林特拍拍她的肩，“你的任务就是阻拦对方的追球手和找球手，就像选拔时那样。”
“明白。”艾比郑重点头，仔细又调整了一遍护具。
“好的，各位队员准备好，我们该入场了。”
艾比随着一队翠绿球服出场，球场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她搭档的击球手卢西恩博尔使劲朝斯莱特林看台的方向挥起球棒，引发了另一阵尖叫。
“双方队长握手。”霍奇女士一声令下，弗林特和伍德走上前来，紧紧捏住对方的手，眼神激烈地拼杀着。
对方球队一片刺目的鲜红中，艾比看到韦斯莱双胞胎中的一个朝她咧嘴笑了一下，另一个做起鬼脸。
这两个家伙。艾比笑着，开玩笑似的挥挥球棒。
顺着那个方向，她终于看到刚刚被伍德挡住的身影。格兰芬多新任找球手看上去脸色很差，好像随时都能吐出来，握着扫帚的手微不可查的颤抖着。
哈利抬头看到艾比，惊讶的睁大眼睛，眼镜从鼻梁上滑下来一点，看上去滑稽又可爱。
加油。艾比用口型对他说。
他慢慢笑起来，眼睛亮亮的。
“请骑上你们的扫帚。”
霍奇女士吹了一下银色的哨子，艾比蹬着地面飞起来，在鬼飞球升空的瞬间开始了比赛。
一同响起的除了欢呼声，还有李乔丹的大嗓门———他是解说员。
“鬼飞球被格兰芬多的安吉丽娜约翰逊抢到手了，她真是个出色的追球手，长得也非常漂亮。”
即使早已习惯了乔丹那夹带私货的解说，艾比还是抑制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现在拿球的是格兰芬多追球手凯蒂贝尔，她向上方空档处飞去，试图甩开紧追不舍的斯莱特林追球手———啊，不好！斯莱特林击球手艾比盖尔诺特打出的游走球挡住了她的路线，球被斯莱特林拿到。”
艾比可以听到远处斯莱特林看台上的尖叫，那声音顺着耳朵流进她的心里，混着耳畔呼啸的风炸成一团。
她忽然产生了一种想要大喊大叫的快乐。
鬼飞球在一番抢夺下辗转到了追球手约翰逊手里，艾比试图打出游走球阻拦她，可球在飞到约翰逊五米远时被韦斯莱双胞胎中的一个击飞出去。
约翰逊进球了。
随着第一个鬼飞球飞进球门，比赛真正激烈起来。
“斯莱特林的德里安普赛抢到了球，格兰芬多的艾莉亚斯平内特和凯蒂贝尔紧紧跟在他身后的两侧试图夺回鬼飞球。艾莉亚斯平内特伸手抢球——哦，斯莱特林的两个击球手同时用游走球进行干扰，德里安普赛进球！”
卢西恩博尔在十米开外的空中朝艾比挥球棒致意。
“现在格兰芬多控球，韦斯莱双子和追球手艾莉亚斯平内特加速向前———等等，那是金色飞贼吗？”
这句话一出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两个找球手身上。一红一绿两道身影在空中极速追逐前进，试图抓住那一闪而过的金色光芒。
一颗游走球擦着艾比的鼻梁飞过去，把她的注意力唤回来。
这是你的战场，集中精力，你不是个看比赛的观众。心里默默念着，她握住扫帚，一个俯冲飞到弗林特身边，用力击飞那颗差点砸中他鼻子的游走球。
球划出一道流畅的线条，冲向格兰芬多守门员伍德那里，他一个侧身躲开了。
“干得好！”弗林特回头对艾比大喊，然后一个急转弯甩开紧追不舍的安吉丽娜约翰逊，成功将球投入圈内。
球是进去了，人没有刹住扫帚，弗林特和干着急的守门员伍德直直撞到一起，两个死对头眼冒金星地大眼瞪小眼。
格兰芬多的球员似乎把注意力都放到哈利身上了，艾比一抬头，发现正上方的哈利在扫帚上不正常的剧烈抖动着，好像随时会掉下去。
他扫帚坏了？
艾比的担心没能持续太久。球场如战场，作为对立阵营的成员，她唯一的使命是赢得比赛，再可爱的小学弟都要靠后站。
教师席位上出现一阵骚动，可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关注那里。在伍德的指示下，韦斯莱双胞胎从哈利身边撤离，对着试图进球的斯莱特林追球手一阵猛烈的进攻。
艾比和卢西恩博尔左冲右突的回击。也许是由于艾比初次上场，默契度不够，也许是双胞胎之间的配合过于完美，弗林特的鼻梁还是没有保住。
就在艾比协助蒙太进球时，比赛结束的哨声吹响了。
“哈利波特抓住了金色飞贼！格兰芬多以170：60的优势战胜了斯莱特林。”乔丹激动极了，恨不得直接用扩音器大喊格兰芬多万岁。
在斯莱特林的哀嚎声和弗林特大喊：“违规！他根本没有用手抓住金色飞贼！”的声音中，艾比随队降落到球场的地面。
在格兰芬多们欢天喜地的叫喊声中，斯莱特林看台上的观众三三两两散去了。艾比放下扫帚，丧气地开始整理乱得像稻草的头发，等她来到更衣室时，其他队员都走光了。
更衣室门口候着三个人。
杰玛比谁都快的跑过来抱住艾比，轻声告诉她没关系，“你今天表现的非常厉害，我在看台上都要激动坏了，谁说我们女孩子不能做击球手的？艾比盖尔诺特是最棒的击球手。”
看着杰玛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艾比心里那一点郁闷减轻了。
“要我说，就是那个找球手希格斯太没用，连疤头都飞不过。等着吧，明年我当上找球手，那个疤头一定连飞贼的边都摸不到。”小少爷依旧骂骂咧咧没有好脸色，他撅着嘴走过来，满脸苦大仇深又非常想安慰艾比，“你特别厉害，我都看到了，都是那个没用的希格斯拖累了斯莱特林。”
希格斯其实挺厉害的，艾比想着，没有说出口。她走到德拉科面前，把手伸进他口袋里，摸出来一盒冰耗子。
“西奥多说你喜欢吃这个。”
“这个特别好吃。”艾比笑着拆开盒子的包装，揪起尾巴提出来两只冰耗子想往嘴里塞，被西奥多捏住了手腕。
“一次只吃一个，记得吗？”
“好吧。”想起那次差点冻掉门牙的经历，艾比悻悻放回去一只。西奥多把手放到她的头上，用她平时揉自己的方式轻轻摸着她的脑袋。
老鼠形状的糖果在口腔里化开，冰冷的感觉瞬间爆炸，除了熟悉的冰冻感，好像还有薄荷柠檬的味道。艾比有些诧异的看了德拉科一眼。
德拉科也非常迷惑的看着她，完全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上一秒还冻得哆哆嗦嗦，下一秒就抬眼看自己。
“是蜂蜜公爵出的新口味，他托高年级学长带回来的。”西奥多看不下去了。
“马尔福总有办法得到最好的东西，这可是其他家族比不上的。”小少爷后知后觉的开始拽。
又聊了几句，确定艾比没事后，接下来还有作业的西奥多和德拉科先回去了，留杰玛在这里等艾比换衣服。
刚刚换好校袍出来，艾比就看到一红一绿两个身影站在一起，近得似乎挤不下任何东西。
伍德左手还拎着换下的鲜红球服，另一只手紧张无措的挠着后脑勺。他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脸上的绯红不断蔓延着，慢慢爬满整张脸，连耳垂都变成了亮红色。
杰玛背对着艾比，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但她的耳朵基本和伍德同步变红。
“………我就是想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霍格莫德？”绵羊一样软软的语气，任谁也想象不出这个男生刚刚在半空中踹飞了那么多鬼飞球。
“……嗯，好，好啊。”杰玛紧张的揪着衣角。
他们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旁边站了一个，不，三个大活人，艾比瞥了一眼不远处勾肩搭背同步坏笑的韦斯莱双胞胎，觉得伍德未来半个月都没办法让他们安静下来了。
“我们今天晚上休息室里有庆功会，你要不要……一起过来？”
“啊？我吗？”杰玛愣住了，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个直肠子少年要邀请她一个斯莱特林到格兰芬多的休息室，还是在他们打败了斯莱特林的庆功会上。
艾比也没有想到。
“可……可我是个斯莱特林啊，我们球队今天输了。”听着这语气，艾比吃惊的意识到杰玛其实非常想去，毕竟，这算是他们第一次非正式约会了。
认真说来，杰玛对魁地奇一直都没有什么兴趣，也不在乎到底谁赢了谁，要不是为了艾比，她甚至都不会出现在魁地奇球场，即便伍德几乎天天过来。
一个斯莱特林，跑到格兰芬多休息室里和球队队长一起庆祝他们战胜了斯莱特林？听上去就觉得恐怖。
杰玛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又想答应这非正式约会邀请，又不想伤害艾比的感情。
看到慢慢蔫下去的两个人，艾比盖尔诺特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
当时的她也许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从这个看上去只是头脑发热之下做出的决定开始，属于艾比盖尔·诺特的轨迹开始一点一点的偏离了既定的方向。
“有派对啊？我也想去。”
伍德和杰玛被这突然出现的姑娘吓了一跳。是真正意义上的吓了一“跳”，伍德至少蹦出两米远。
“艾，艾比，你出来啦。”杰玛干巴巴的说，表情变幻不定。伍德也一脸不自在，估计是没忘记刚刚赛场上的激烈争斗。
“嗯，刚刚出来。你不是说有派对吗？我也想去，伍德队长能顺便再邀请一个斯莱特林吗？”艾比笑着，在心里给自己颁发了一个梅林一等勋章。
伍德惊讶之余，眉头越皱越紧。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艾比，试图找出她的真实意图，比如趁机混入格兰芬多休息室对他们球队的成员下咒。
“你也过来嘛，人越多越热闹！”
“就是，看看我们的小火蛇，一点都不记仇，多大度。”
乔治和弗雷德保持着刚刚的姿势走过来，一唱一和为艾比帮腔。伍德看了她半天，又看看有些动摇的杰玛，终于意识到她的用意所在，眉头一展，真心实意道：“好啊，你可以和杰玛一起过来，我会跟他们说好的。”
“可我们是斯莱特林，真的能进到你们的休息室吗？”杰玛还在挣扎。
“没有关系，亲爱的级长小姐，我们很愿意帮忙偷渡伍德的女朋友进来和他约会。”
“当然，还有我们可爱的小火蛇。”
这一声“伍德的女朋友”，让杰玛的脸彻底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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