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失魂和喊魂，胸有成竹

离开医院，车子往李氏集团驶去。

        方韵坐在前面，好几次回头看着萧爻，最后抿了抿嘴唇，依然什么都没说。

        萧爻淡定自若，同样没有吭声。

        不过，他倒是能猜到对方的想法。

        等回到李氏集团大楼，两人坐上电梯，直接来到顶楼。

        李逸舒的办公室，便是在最高一层。

        而此时，萧爻才知道，原来方韵的工作是总裁秘书，平时负责帮李逸舒处理一切大小事务。

        走进办公室，李逸舒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甚至没有看他们两个一眼。

        方韵似乎早已习惯了，上前一步，“总裁，任务已经完成，我带他去参观了一圈我们的医院。另外，还给他报了下午的考试。”

        简略地汇报了一下早上的情况，她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因为，她也不知道那件事该不该说。

        见此，萧爻跟着上前一步，“我来说吧。”

        李逸舒诧异地转头看了两人一眼，又回头盯着电脑屏幕去了。

        方韵让到一旁，点头示意萧爻继续。

        于是，萧爻便把那对中年夫妇和小孩的事情给说了出来，语气平静。

        最后，他总结道，“这事是我考虑不周，不应该随便出手的。不过，作为一个医生，我实在没办法看着病人受罪。如果，总裁要骂的话，骂我就好了，和方小姐无关。”

        如果他是独自一人的话，那给人治病倒没什么。关键他现在是李家赘婿，一举一动都有可能会牵连到李家，尤其是刚才还是在李氏医院。

        万一那小孩出了什么问题，说不定会直接赖上李氏医院。所以，方韵在路上的时候才会那么紧张。

        而这，也让萧爻开始体会到人在屋檐下的艰难，连给人治病的自由都没有了。

        方韵惊讶地看了萧爻一眼，脸色难看地补充道，“那个没治好病的主任医师，就是李老古。”

        李逸舒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这才转头看向萧爻，“说说那小孩的病，以及你的思量。我想，你在做这事之前应该有考虑过吧。”

        萧爻点了点头，“那小孩目光呆滞，脉象稍乱。据那对中年夫妇说，他平时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惶惶不可终日。而这，正是典型的失魂的症状。”

        “失魂，一般是指小孩因为受到惊吓而生病。古时人们认为，小孩的脑门没有长好，不像大人的一样封闭起来，便容易失魂。除了平时的惊吓之外，也有可能是受到恶鬼的胁迫或者引诱等。反正，原因众说纷纭。”

        “失魂之后，症状看上去倒是和心血虚差不多。心主神明，同时，五脏是相互影响的。所以，不懂的医生会把失魂当做心血虚来治，再加上一些安神镇静的药物，只能说有一点效果，但是没办法根治。这也是，他们治了两次都无效的原因。”

        “古代认为，人有疾病将死，魂魄离散，须招魂以复其精神，延其年寿，因而有招魂之俗。《楚辞》中《招魂》篇，即与此俗有关。”

        “另外，后世婴孩儿童若惊吓所致，以致魂不附体，此时即须叫魂收惊，使魂魄归来，除病消灾。各地方式不一。”

        “有的地方，会在檐下、床头或受惊吓的位置，烧几支香及冥纸，将孩子衣服在火焰上方前后摆动，手拿菜刀或剪，在地上拍响，再将米粒撒向四方，口中呼喊，东方米粮，西方米粮，南方米粮，北方米粮，四大五方米粮。某月某日某某(小孩名)童年来归啊！请到九天玄女、接魄童郎，畀返某某肚胆来归啊！等等。”

        “有的地方，则由家人认定其惊悸失魂之处。一人持呼孩童之名，一人叫，回来吧！一呼一喊，行至彼处。持衣履者张开衣履，象征性地一张一闭，然后挟于腋下，高呼孩童之名，另一人则答以，回来了！表示魂魄已被系住。一路上复呼应一遍，则认为灵魂已经复体。”

        “我所教的，和这个方法差不多，只是更加简略。”

        “此外，还有路口喊魂、求神喊魂、设坛喊魂等。”

        方韵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想不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道道。

        李逸舒面无表情，只是淡淡道，“继续。”

        萧爻缓了一下，“当时那对夫妻询问我的名字，我没有说。所以，对他们来说，我只是一个过路人而已。就算出了问题，他们也找不到我。”

        “即使找到了，我当时只是口头教了一个方法，他们并没有任何证据。”

        “还有，我那个方法不用打针吃药，算不上是采取了医疗手段。所以，我有没有行医资格证都不会有影响。”

        “而且，那个方法只是喊一下而已，并不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后果。如果他们因此来找我麻烦，那就纯熟是无理取闹了，就算是法院都不会受理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对我的诊断和方法很有信心。”

        毕竟，他们天医学的是祝由十三科，治这小小的失魂症，那是手到擒来。也就是当时不方便，不然他掏张黄符出来，当场就能符到病除。

        方韵呆呆地看着萧爻，不由得问道，“你之前都已经想好了后果，才选择出手的？”

        萧爻含糊地说道，“差不多吧。刚才没有说出来，主要是不想总裁觉得我在逃避或者推脱责任。”

        李逸舒杏目圆瞪，仔细地看了萧爻一会，这也是她第一次这样认真地看着萧爻。

        毕竟，她之前只把萧爻当成那种不谙世事的修道之人。现在听萧爻说完，她倒也对萧爻来了几分兴趣。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过了一阵，她摆了摆手，“你先出去休息吧，差不多到午饭时间了。下午，让方韵送你过去考试，然后你就可以回家了。等拿到资格证，再给你安排医院的工作。”

        萧爻自然没有意见，说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李逸舒转头看向方韵，“你下午去查一下，看看那对中年夫妇是什么情况。三番两次治不好，确实会影响我们医院的声誉。到时候给我一份计划书，把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以及应对方法给写上。希望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有效，用不着我们擦屁股吧。”

        方韵赶紧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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