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由于节目男嘉宾比女生少一位，戚柚不管选择哪项约会项目，都像是去当电灯泡的。
但导演说非选不可，她点兵点将点到了音乐城。
大家都以为这会是高山的约会地点，毕竟这么一圈只有他和音乐沾边。
对于戚柚的“插足”，蒋心晴的不开心隐藏得还是挺含蓄的。
直到推开琴行的大门，纪相坐在高台椅上，边唱边弹吉他，她精心准备的开心面具瞬间裂开，“怎么是你！”
对比蒋心晴的错愕，尴尬在文艺风装修的小店里不请自来，戚柚心不在焉点点头的样子显得格外放松自然，她很快接受这个事实，“噢，对，差点忘了你是艺术生。”
纪相本来还很惊喜来了两位女生，但看到蒋心晴的表情后，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心晴以为这是高山哥吗？”
蒋心晴轻轻蹙眉，老实地点了点头。
大乱配，还可以，比想象中的当一个电灯泡要舒服多了。
戚柚只想赶紧完成录制，凑够素材，火速开溜。
她摘下毛线帽和围巾，“没事没事，我们三个来就当是朋友趴呗。”
三人成行，必有一单。
大家出发前都在想象这一组必定爆点满满，你争我抢。
但事实上，戚柚一人被迫hold住全场，开启了人生第一次充当情感顾问，给这两位情感小白答疑解惑，把他们讲得一愣一愣的。
“恋爱可以慢慢谈，但钱和名声咱一定得先挣够了。毕竟身份地位差别很大的话，风言风语一定不少，尤其是在这个圈子里，但你要是啥事都靠自己，腰杆子能挺得贼直。”
【一只母胎单身在给另外两只母胎单身讲心得？】
【一个敢讲，两个敢听】
【我觉得说得很有道理啊】
【纯真小哥是看上她的独立？】
【他说是一见钟情的】
戚柚生怕辜负了两位的信任，说的话几乎都是浅显的大众都认可的。本来也没怎么着，但话题突然冲上热搜头条。
戚柚恋爱观打脸
搞事情73最行
那个时候，戚柚一无所知地在写小情书——
别做梦了，你个说话不算数的笨蛋。
但还没送进邮箱，周姐急匆匆地打开她的房门，捡起外套就往她身上套，“走走走，赶快走。”
郑纯桢沉睡不醒，戚柚已经能平常心对待，起码在外人面前掩饰得很好。
但总有人雪上加霜，火上浇油。
金棉与方澳杰的事，大锅盖到了戚柚头上。
一名自称是曾晚前工作人员的博主，呕心沥血写了一篇大作文。指控戚柚在温泉镇对郑纯桢动了俗念，结果一些狗血操作，误让金棉与方澳杰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做了一些事情。
证据甩的是一段拼凑起来的视频。
第一条：戚柚向节目组多要一张信纸，她鬼鬼祟祟拿回房间没有投到信箱，而是直接吃晚餐去。之后那封信纸先是出现在郑纯桢手上，然后掉在地上被金棉捡到。
第二条：戚柚与郑纯桢走向私人浴池，然后她是被抱出来的。接着方澳杰再去浴池，之后晕晕乎乎进了一间房，里面有金棉。
看完所谓的证据后，博主解释的意思就是戚柚通过一些类似“下药”的手段，在信纸和汤池里动了手脚，先是诱惑了郑纯桢。然后她没处理干净，又害了金、曾、方三个人。
另外，附赠了一条小道消息，小郑同学家世显赫，之前戚柚的黑料都是被他发挥钞能力压下来的。
“这么狗血离谱的桥段真的有人信吗？”戚柚是打心眼的怀疑。
周姐不置可否，示意她看看私信，“你看看有多少人骂你就知道了。”
戚柚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当事人除了郑纯桢没有公开微博，其余人的评论区都已经沦陷。
曾晚工作室率先回复：不信谣不传谣。
金棉的微博还停留在元宵节大合照，戚柚像被集体孤立，在最角落只露出半个身体。
其实拍全的照片也有，只是她特意选了这一张。
舆论风向倒戈相向。
【我觉得她干的出……】
【滚呐，不要祸害我们纯真】
【？？？戚柚的黑料为什么层出不穷】
【这两天小哥没在炒不了cp热度下来了，故意自我炒作吧】
【牛，每回都拉晚晚和姐夫下水】
【草，我真的觉得上次那个妹妹转正说的是公开，而不是什么实习】
【一箭四雕，前后心头好，前后情敌，这女人绝了】
【黑红被她玩得一套一套的】
周姐耳提面命，“现在我们必须得摆出态度，你老实告诉我，上次出游温泉镇到底发生了什么。”
戚柚累了，这一天天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工作室联系好律所打算发律师函先警告一波，澄清这件事完全子虚乌有。
但这件事被曾晚一方买了热搜，只要带戚柚名字的话题全都冲上前排。
戚柚联系黄芩，她一声不吭，拒绝沟通。
憋了很久的闷气，戚柚一边看着人身攻击的各种私信，甚至上升到戚父戚母。
可惜光律师函的警告无济于事。第二天，事态发展得更加严峻。
有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证实确实那天晚上听到曾和金在争吵，随后金从房间出来，第二天大家的表情都怪怪的。
郑纯桢的消失与沉默更让一众网友觉得这件事是真的。
戚柚身份证、个人手机号、家庭住址均被曝光。戚父戚母的各家茶叶售卖店铺，线上线下都有人去闹事。
戚母打不进戚柚的电话，联系了团队让她好好处理，注意自己的安全，不用担心他们。
上次靠纯桢，这次靠什么？
挂完电话，戚柚对着镜子重新审视自己。
“诽谤罪是怎么立案的？”戚柚对着工作室一片兵荒马乱的场景，顾自沉着冷静地问着。
周姐忙得焦头烂额，一些之前联系好找戚柚当代言人的品牌现在纷纷解约。
“什么？”
戚柚的态度很坚决，“我说我要告他们诽谤。”
来一个算一个。
戚柚的微博发表了简短的声明：已报警，已诉诸人民法院。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工作室不再花钱撤热搜，而是直接公布整理的网暴者名单，并且在不断实时更新。
哪个被骂的明星这么较真说告就告？还每一个都告。
他们更起劲了。
戚柚不慌不忙搞起了开箱直播。
寄到别枝苑和家里的快递从签收开始摄像。
戚柚全程不说一句话，她穿着白色的羊毛衫，拿着小刀一个接着一个地拆快递。
不是死鸡就是死耗子，开箱的那一刻，泼了鸡血的恶作剧礼物溅了戚柚一脸。
周姐心疼地给她递毛巾，戚柚随意一擦，又不紧不慢地继续开箱。
次数多了，画面血腥令人不适，戚柚的白色毛衣被血浆染得红透，直播间被封了又封，开了又封。
【……你们踏马寄的什么玩意儿！】
【哈哈哈，那只死老鼠我寄的，是真的老鼠血哦】
【楼上滚，你们这是在犯法】
【这种人还当什么明星，带坏青少年三观，你看看她的粉丝，急了吧急了吧，嘻嘻嘻】
【□□鸡女，当三上瘾啊】
【没记错的话，明天是女生约会日吧，她还能录节目吗？】
……
戚柚当然要去录节目，她大摇大摆地走进小屋，里面的空气突然安静。
她像个没事人一样，跟导演组提交了自己的约会地点，晚上照常写信。
由于小郑同学没有取走，里面已经堆了不少。
黄、金、曾屡次看见她，都想作出一副上前安慰她的样子，全被戚柚拒之门外，她们像是组织好了小联盟，对着镜头无奈一摊手。
剧组想再给戚柚放几天假，她表示，“不用，我现在闲得很。”
毕竟她的约会地点选的就是影视城。
戚柚坐在冷板凳上，咬着苹果看剧本，神情专注而漠然。
毕竟没有人会选择与她约会，她只要等着统筹通知她拍戏就行。
节目组派来的摄像师万万没想到今天这活这么轻松，因为戚柚往那一坐就是大半天，她还有心思给跟拍的工作人员分椅子，“你们坐着拍吧，站着怪累的。”
工作人员：“……”
妹妹，你心也太大了。
摄像老师偶尔切换视角，黄芩约会去了，今天请假，曾晚倒是尽职尽责在片场与各位演员友好沟通。
但前两天激情过头的网友开始深刻反思：这女人也忒硬气了！
【我怎么觉得她有点惨，一生要强的女明星呐】
【感觉她抗压能力好强，被那么多人骂还被威胁，今天还能正常录节目】
【这真的很光明正大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姐姐我支持你，加油】
【昨天开箱她瞳孔都在颤抖，是真的害怕，她只是没哭出来而已，我妈说寄这些东西的是不是有病，她只是一个女孩子而已】
【这一波网暴也很莫名其妙，明明有关人员全都否认，这个说是前工作室人员那个说是节目组的，网友们都是听风就是雨，那些人连证明都甩不出，视频还是拼接的】
【你们今天这么善解人意是收到警察叔叔电话了？】
【呵，我等着调查结果出来，全网给她道歉！】
别的女嘉宾约会日甜甜蜜蜜，戚柚一个人在这里吹冷风直到天黑。
节目组准备收设备走人，守了一天的网友们在弹幕上辩论了一天。
戚柚的直击球打得不错，起码路人已经能理智分析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只有曾晚的粉丝与一些cp粉在继续挑大梁。
剧组今天压根儿就没排戚柚的戏，墙倒众人推，她现在可算是见识了。
夜风急骤，今年是最冷的一个冬天，戚柚木了一天，手脚早已冻得没知觉。周姐去取车，她自己慢吞吞地套上手套。
大脑转动地慢悠悠，直到人群中惊呼“下雪啦！”，戚柚抬起头来，路灯下昏黄的光下，雪花一片一片像鹅毛一样缓缓落下，窸窸窣窣的。
尽管见过很多次雪，但当洁白无瑕的雪花从天而降，她还是心生欢喜。
戚柚又脱下手套天真地伸手去接落下的六角晶花，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又下雪了，那天晚上也是下着雪的，虽然小了点。”
戚柚戴着毛绒帽子，头上顶着两只可爱的猫耳朵，身上一件淡粉色的羽绒服，鼓起来胖胖的，很可爱。
她的指尖透着红，指骨却又白的过分。
一片雪摇摇晃晃，悠悠哉哉地落在她的掌心，独一无二的六角雪花晶莹剔透，未消融在她掌心，又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
“笨蛋，不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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