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命案
孟辰倒也不是气刘治对自己不敬。毕竟你管天管地，还能管着别人心里怎么想不成。
他生气是因为刘治的专业水平。
一开始刘治告诉自己，说他断定这是一桩自杀事件。
可刚到现场，就听见叶梦溪说这是谋杀。
孟辰特意观察了刘治当时的表情，只看他那副便秘模样就知，十有八九他判断错了。
孟辰一直认为，对于一名公职人员来说，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不够专业，这本身就是一种犯罪！
“大人可是要去验尸。”
眼见自家大人面色不豫，刘治小心翼翼地问道。
验个屁！我要有那手艺，还要你有什么用。
再说了，刚刚叶梦溪都把验尸结果说得明明白白了，难不成你还有本事，在尸体上找到些不一样的发现不成。
孟辰越看刘治越觉着不顺眼。
“把当时最先到达现场的人都给我叫来。”他没好气的吩咐道。
“遵命！”
刘治答应一声，不大会功夫，就带了几个人过来。
“大人，这位是周管家。就是他带着三个家丁，撞开了柴房的门，发现了女尸。”
那名周管家约莫四十岁的年纪，中等个头，许是常年劳心管理主家宅院下人的缘故，并没有中年人常见的发福身材。
此刻他恭谨地对孟辰行了个礼。
“为了府中些许小事，居然惊动大人尊驾！都怪小人对下人管束不严，才闹出这档子事。”
“先找个僻静房间。我要逐一问话。”
孟辰虽不懂得什么审讯技巧，却也知道不能当众审问，不然容易让人串了供。
周管家领着几人找了间偏房，孟辰屏退旁人，只留下了刘治和周管家。
“周管家，你是如何发现柴房的尸体的。？”孟辰问道。
“不敢，小人本名崔兴，得周老爷恩典，赐了家姓，大人叫我周兴就行。”
周管家略作回忆，便开始讲述早上发生的事。
“今日清晨，我依着府里规矩，召集所有家丁丫鬟，点名训话，然后就发现小霞没来。
她就是我家小姐的贴身丫鬟，我本以为她在小姐身边服侍，可派人过去问了，却是不在。门房又说她不曾出府，所以我就带人在府里找他。
老爷小姐的院子我们自然是不敢进的，谅她也不敢躲在里面。搜了一圈，就来到了柴房，那里堆放了一些杂物，所以平日里都是锁上的。
可我们到了才发现，门外的锁不见了，试着推门，里面却插着门闩。我叫了半天，见里面没人应声，便设法撞开了门，结果就发现小霞她在柴房里上吊自尽了。”
“嗯，发现她上吊后，你是如何处理的？”
“我当场就让人去通知老爷，哦，也通知了小姐，毕竟这是她的贴身丫鬟。
老爷那边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处理好她的后事。
可小姐匆匆赶来后，却一口咬定小霞是被人害死的，非要让人去牧守处报案。
这位刘爷来了之后，看了现场，又验了尸首，也认为是自杀。可我家小姐不信，非要派人再去巡城司报案，又招来了叶捕头。”
听到这，孟辰忍不住又瞪了刘治一眼。
周管家口中说着，眼睛还在偷偷观察眼孟辰的脸色。见他面色不豫，急忙又解释道：
“小人自然是懂规矩的，按理说一事不烦二主，我们既找了牧守处，就不该再去巡城司。我知道你们两家不太那个，实在是我家小姐，她”
“这是你该操心的事吗！去旁边房间候着！”听他提起叶梦溪，孟辰顿时没好气的训斥道。
“刘治，你去叫下一个人进来。”
刘治领着一个年轻的家丁进了屋。
那家丁不知是因见了死人而害怕，还是慑于孟辰的官威，四肢不停地在发抖。
“见见过大人，小人是”
“我没兴趣知道你是谁，我问，你答。敢有一句假话，你下半辈子就在牢里过吧！”
眼见他这副模样，孟辰就知道，对付这种角色，不需要任何审问技巧，直接吓唬一下，就能让他把小时候偷看邻居洗澡的事都说出来。于是语气故意变得严厉起来。
“是小人绝不”
孟辰懒得听他说完废话，直接问道：“今天早上，从你们发现小霞失踪，到找到尸体，你是不是从头到尾，一直跟着周兴？”
“小小人”
“你只用回答，是，或者不是。”
只回答一个或两个字，就不用听他哆哩哆嗦的啰嗦了。孟辰实在受够了他这种说话方式。
“是。”
“你们是排查了很多地方后，刚好路过柴房的？”
“是。”
“你们撞开门后，是周管家最先进的柴房？”
“是。”
“那柴房其他地方确实都封死了，只有一扇门可以出入？”
“是。”
“你们发现小霞上吊后，周管家没做其他事，第一时间就去向你们老爷汇报了？”
“是。”
“你们是不是提前串好了话，故意在欺骗我？”
“是啊，不是！小小人”家丁顿时急出一脑门的汗。
看他这幅表现，实在不像是让人敢与之串谋的样子。
于是孟辰手一挥，吩咐道：“压下去，单独关押。”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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