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22
我输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
没人不会输，或者说没人会一直赢。
我虽然输了，但是输的光荣。——我如是想。
究其原因，就是我给对面的小日本造成了他恐怕一生都难以达到的心理+身体阴影。
别问我是怎么做到的，问，就是女孩子的天生优势+属性加成。
据和希回忆，那天她至少三次仰望天空，祈祷我不是个真傻子。
究其根本的原因在于，我虽然很菜，但是我很会看时机。
只要对面加茂一池稍有动作，我立刻原地起跳，并发出土拨鼠尖叫，连跑带爬到夜蛾老师背后挡枪。如此几个来回后，大家除了耳朵被猛烈荼毒之外，他们的耐心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消耗殆尽。
以至于我从今早就开始打心里敬佩的夜蛾老师对我无情的提醒：“如果再不采取像样的进攻手段，京都方将不战而胜。”
我心中大草！
连你也来催我！！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赶鸭子上架的拔刀装装样子——然后我拔了半天刀鞘。心理压力庞大导致太过紧张的我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辨别能力，等我真正反应过来，我已经或多或少地听到京都方和最强二人组的无情嘲笑。
我面无表情的把刀正过来拔，心想这种社死现场什么时候是个头？
对面的少年十分礼貌的等我把一切准备工作做好以后，才用眼神示意我是否能够开始。我心道你干脆上来就把我杀了吧，就我这体格和八百米都能平地摔的相性，弄不好这场交流会是你单方面的交流我。
话虽如此，我还是向他点了点头。
就在我向他点头的刹那，身体似乎又重新体会到短暂的失重，就在我以为我是不是又在不分场合的发呆时，下一秒，从背部传来的钝痛让我直接瞪大双眼！
“咳！”整个身体，包括后脑都叫嚣着被空白填充。
我徒然睁大的眼睛，在视线清晰后看到的是被众多绿叶遮挡住的蓝天。挣扎着在地上摸索，顿时感到身体四肢都在罢工，我痛骂出声！这尼玛简直是在虐待少女，还是以正当理由的那种啊!
我撑起身体坐起来看着重新回到对面的少年。用摔蒙了的脑子回想他干了什么。
想象无果。
——唯一可以想见的，是少年在一眨眼的时间，向我猛冲过来并施展了一个漂亮的背摔。
哦，那可真是干脆利落的一击。
这就不是社死现场，而是单方面的殴打了吧。
用刀鞘撑起身体——其实我一点都不想站起来，但是如果要一直躺在地上，又好像哪里很奇怪。
看着对面重新摆好姿势的少年，我只觉得嘴里发苦。他这个意思也就是说，不打完不行吗？
我从昨晚积蓄在眼里的泪，这会终于找到机会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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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茂一池的脚微微一动，好像又要俯冲过来，我下意识地将手里的长刀挥出，想以此拉开距离。然而刀锋挥过大半，疲惫的眼角才捕捉到他迅速靠近的身影。
靠！这小孩耍诈！我瞪眼。
随着他的身影逼近，我还来不及反应，像是慢动作般，唯一感受到的只有右手背上传来一股粗糙的摩擦感，转瞬即逝。
随后我又被毫无形象的肩摔在地。
我翻身咳出一口气。
手抖到癫痫，整个脑子嗡嗡的，甚至开始胡思乱想一些根本没有的片段。
我顺着刚才的感觉看向右手，和希的刀不见了。
再一看对面，出现在加茂少年的手中。所以刚才手上传来的触感就是夺刀时候留下的吗？
我再次从地上爬起来，攥一攥拳。
手掌的控制性良好，只是手抖的情况控制不住，有些攥不稳拳。身体除背部及小部分后脑接触地面造成短暂性麻痹，其他部分无明显不良反应。手腕颤抖也有可能是刚才被反剪夺刀时扭到筋脉，毕竟在背摔腾空的时候我抓刀抓得很紧，不排除这种可能。
对面暂定是速度型对手，跟他比我没胜算，还是老实跪地求饶？
正在我天人交战之际，对面的加茂一池没有给我再多想的机会。
长刀一展，真正向我展示了什么叫做“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他拿刀的架势没个三五年，绝练不出这样的气势！
我下意识想转身逃跑，开玩笑，这么长一把刀，他单单挥一下，我啪就没了。
但是我不能跑。
我强硬的逼迫自己睁大眼睛，紧紧注视着飞奔过来的少年。
表露决心也好，借此机会巴结最强也罢。这种一个人的战斗，如果跑了，那才是真的跌进深渊，永无出头之日！
短短一瞬，长刀已经刺破面颊，紧贴上来。我连忙错身，挽救我将来赖以生存的脸蛋。趁他举刀与我擦肩而过，我出拳袭上他的左颊。
加茂的速度和反应能力简直快的不像个人，我的手还有一拳距离就能接触到他时，已经有另一只手张开手掌，挡在他的脸颊前。
反应能力也很出色。
我的拳头继续向前，狠狠地，抓住他的手腕！反身肘击！
意料之中被挡住了，回身的时候空隙太大，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收回持刀的右手。我甩甩仍然在发抖的手腕，重新跟他分开对视。
心中不由得还是退缩了一下。加茂一池对我还是手下留情了，调整呼吸我攥拳。不然不可能三次都只是这么简单的拉开距离，然后招式用老的跑来打我。简直就像在故意手下留情一样！
要我哭给你看吗？
我恶劣的想。
第四次的进攻仍然像前三次一样，只是这次的长刀舞出一片清光，大面积的斜砍而来。我看不清起始，索性在刀光逼近时凭感觉向上高抬腿一踢！
连成一片的雪光被迫中断，我只感觉踢到一块石头一样坚硬的东西，加茂的手与握着的刀便被我踢向半空。我听到身周传来惊讶的呼声。
是看到这么一个废柴居然蒙对了一招，感到惊讶吧？我苦笑。
还未等我松口气，视线上抬，便看到对面的加茂兀自把脸别了过去，然后身体以我看得见的速度侧身出击！仿佛钢筋般的右腿猛然击中我的腹部，这一腿让我当场把肺中的空气全部挤压出去，身体更是顺着这股强大的力道横飞出去。
这可真难看啊。晕过去之前我想，就我这样一个菜鸡，没过两招就给人踹晕了，昨天我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还在嘲笑歌姬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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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我的垂死挣扎并没有改变战局，所以这场战斗京都方赢得理所当然。
事后帮我买完喉药的和希说，她希望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加茂一池，因为看到他就会忍不住想起这场惨不忍睹的土拨鼠之战。
我听完悲哀地闭上双眼，不做回答。
第二场是由歌姬与对面的黄毛对决。
我再次发自内心的认为我就是个煞笔，居然大言不惭的认为歌姬不强。动起手来的歌姬，她简直是我梦想中的女神好吧！这飘逸的身姿和迅捷的动作，令我为昨晚的出言不逊感到深深的愧疚。
最后黄毛以一记手刀，干脆利落的结束战斗。
京都方胜。
不然我转学去京都算了。我突发奇想。貌似京都也不是那么十恶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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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美妙的午后，京都方二胜三负，剩余两场打完就能收工。场上唯二正在搏斗的两人分别是我们这届东京方最强选手夏油杰和京都方一个不熟悉的禅院。基于大家都是席地而坐，所以两人就像事先说好一样，只靠单纯的身体对抗，场面真是拳拳到肉，男上加男。
于是在硝子的关怀下，我“提前”从晕厥中苏醒，开始观看武林大赛后半场压轴赛。
所以当京都校的和希在哨子和歌姬的密切注视下，偷偷摸到我身后时，她们都以为她是来偷袭我的。
没成想她开口第一句：“姐妹！救救孩子啊！！！”
我吓了一跳，差点真把她踹出去当汉奸。
接着，和希麻木的看着我，缓缓坐在我身边。或者说，是比我对上加茂时还垂死挣扎的，用一种企图从我这里挖掘出希望之路的语气：“姐妹，你有什么好办法救救孩子吗？我好害怕五条悟把我的脑门拧下来当球踢”
我想说怎会如此呢？
五条悟现阶段只是个不良，又不是杀人犯，他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对校友下手。
但看着她确实有点害怕的表情，我觉得她的担心是有原因的，沉思半秒后。我提出个馊主意：“你试试直接冲上去抱他大腿？或者强吻五条悟怎么样？我们昨晚讨论的你干脆今天就直接做了，成功与否还能当场见分晓！”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人家有无下限呢！你当我傻？！而且他体术那么强，一拳就把壶宝打得吐血！这么菜鸡的我根本不可能近身的好吧！”
我空出只手挠挠头，想起22集的火山头，再看看另一边对战斗无理取闹的五条悟。头一次觉得“最强竟在我身边”是那么的虚幻。
“嘛，要按照咒灵的身体强度，同样的力道下去，你怕不是要被打个对穿哦”我冷不妨的感叹。
和希直接脸色一白，跌坐在地。
“安啦，咱们是校友又不是咒灵，五条悟即使是最强也不会丧心病狂到随手杀人的，而且老师都在旁边看着呢，肯定不会搞出人命的。”我安慰她。
交流会不闹出人命这是历年的铁律，连我这个看动漫的都知道。
“可是他们应该不介意断上几根骨头，让我竖着进场，横着出去。”和希面如死灰。
我玩着她的刀不太走心的回她：“有硝子在，也就痛那么一会。”
她直接不理我的回答，自言自语：“有没有什么既能不受伤，又能完美退场的方法”
“五条悟太可怕了，我不想跟他打”
我看着她的表情，有点恨铁不成钢。
——你看我都是硬着头皮提刀入场，甚至都没人给我做战前辅导，不也无伤大雅的蹲在这吗？现在只是让你上去跟五条悟过两招而已，你怎么就怯场了呢？！
我感到心火沸腾。
玩游戏是好事，但是不能太带入自己。在异世入戏太深是完全错误的，不如说既没好处又身心受创。“你作为一个合格的社畜，如今还能这么为自己学校着想，我也是没想到的。”我只好阴阳点评。
乙女貌似都是这样，挣脱不开，又想面面俱到。
我还是耐着性子给她出谋划策。
我跟她分析五条悟的技能包括性格，决定以三十六计为基准，声东击西为妙，巧妙的撺掇她用美色、身体以及女生的天生优势诱导五条悟出击，只要他肯出手，你就挨下来，再顺着力道表演一下，结局基本就尘埃落定。
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抛弃表演这部分，直接装晕，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然而无论我怎么费尽口舌的演说，她还是一句：“可是五条悟他有无下限啊”
我简直无名火起！
“你也知道他有无下限，你还抽到他！！”她这一句话就像点着了什么引线，我登时火冒三丈，厉声反问，“妈的，你要是被他也一脚踹晕那咱们两校的梁子就结大了！是个人都知道我被加茂一脚踹晕，然后五条悟为了找回场子再把你踹晕，这事不大也闹大了！我还想以后跟你多联系呢，要我们都成了这闹剧里的主角，咱俩以后能不能来往了都两说！！”
“是我要抽到他的吗！”和希也崩溃地生气大吼：“我能决定我抽到谁吗？！！我是天王老子啊，我要抽谁抽谁？！你信不信到时候我上场给你表演一个当场去世！！！”
说得跟你能一样！我别过头暗想，你见到五条悟拉下眼罩能不被他的靓丽外形帅的睁不开眼，我反过来给你表演当场去世。我在心中冷笑。
虽然我确实这么想，但是我不能这么说。
于是轮到我麻木的看着她，纠正道：“你要是天王老子，咱俩就不至于蹲这破地儿商量战术了，早回家该干嘛干嘛去了好吧。”接着我叹口气，安慰她：“你看我这不也硬着头皮被打下来了？虽然说场面非常不雅观，但是也没有临阵脱逃，也算输的干脆，你只要也像我一样上去被打下来就好啦，当然下场的时候记得保护好自己，我现在肋查骨（类叉骨）还有点疼”
和希不理我的良苦用心，淡定挽了下发丝，冲我发起疑惑：“说到加茂君的个人赛我刚才就想问你，那一脚你怎么不躲开？”
“嗯？”我看向她，表示我没听懂。
“你躲得开吧？”她不太确定的试探着问，“加茂出刀的时候你就能反应过来，后面他这一脚就算躲不开，也不太像那种会被一脚踹晕的”
“所以你是装晕吗？”她言简意赅。
姐妹，你看得真清楚。
这下换我被问住。
但有的时候你看的清，并不代表我做得出来。
我跟她解释，“装晕是真的，但是我不觉得我在高抬腿的时候，还能躲开别人踹过来的一脚”
她摇头，我叹气，“姐妹，有一种说法，叫臣妾做不到”而且我躲得开又能怎样？继续挨打吗？真可怕
我要是不装晕，你恐怕也很难见到现在活蹦乱跳的我。但既然你都看出来了，那就代表在场的人我立刻反问：“当时其他人是什么表情？”
和希回想了下，“大部分人包括我都觉得你能一脚踢开加茂的手是狗屎运，但是看到你被一脚放倒之后气氛反而松懈下来了？大概就是这样。”
我松了口气。
“不过你里面穿了吗？”和希好奇地往我腿上看，“我看到你踢腿的时候，加茂君把脸扭过去了。”
我连忙下意识地压住裙摆，紧接着老脸一红。
“穿了短裤。”
“nice啊，不愧是种花家的女人，穿裙子都不会让小日本占便宜。”和希赞叹。
快你妈闭嘴吧，我再次别过头去，甚至祈祷五条悟能多给她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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