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天衍派（4）
被方知一吼，沈昱之就蒙了大半。在听到师兄那句“谢奕有生命危险”之后，他就只能看见方知的嘴张张合合，听不到周遭一点声音。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地跑到神迹前的，识海里一直反复回响师兄的话。
他的心跳动很快，酸涩的感觉涌在喉咙。沈昱之分辨不出这是什么感情。他不知道此刻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知道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如果不去找谢奕的话，他会后悔一辈子。
一堆陌生的面孔驻守在秘境前，见到沈昱之气势汹汹，自然拔剑相对。
双手发麻的沈昱之几乎拿不起扶桑剑，更不要提凝聚灵力什么更加复杂的招式。他像一个初学者，双手抱着剑柄乱挥。
周围很安静。明明兵戈相见，呼喊连天，理应嘈乱。但是沈昱之什么都听不到，仿佛只留下一个肉壳在这里。
就在差点被擒住之时，他看见了同道剑的剑影。迟钝的沈昱之才反应过来如何使用灵力。
绿色的光芒骤起，是沈昱之毫无差别的攻击。
他趁乱逃进了神迹之中，后知后觉期间好像还误伤了师兄。
铺天盖地的魔气向他压来，他追随着魔气的来源飞掠。一切行动毫无理由，只凭直觉。
伤势严重的人靠在树下向他求救，他置之不理；居心叵测的人拦路打劫，他一招解决。
最后沈昱之停在一架直通云霄的天梯前。他抬头仰望着云端，纯白圣洁的天梯尽头魔气肆虐，那将是无尽的危险。
沈昱之毅然决然地迈上天梯。全身的灵力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流逝。每走一步身体就变沉一分，力量便少一分，到后来他变得与未着仙道的凡人无异。
雾气沾上他的衣摆，雷电随时从浓雾中探头，凶残的魔气掠夺他的肉身，前方的道路上渐渐有了血的痕迹。
谢奕，会是谢奕吗？应该不会是他吧。
沈昱之不断否认着自己，但是路上残留血迹发出的气息反复提醒着主人的身份。
无法使用失去修为的沈昱之身上挂了彩，行动缓慢。到最后几乎是拄着扶桑剑的沈昱之，终于看到了天梯的尽头的巨石，以及蜷缩在地上紧紧抱着剑全身是血的谢奕。
沈昱之边跑边爬，十分狼狈，几乎是扑到了谢奕身上。沈昱之忘记平时最为厌恶的、浓得将要化为实质的魔气，抱住意识模糊的谢奕细细检查。
……
在方知的承诺下，忌惮灵虚派实力的众人终于消声。反对的声音被压下去，但是不满的种子悄悄在石缝中生根，慢慢侵蚀着石头，在原本就不坚固的关系中埋下隐患。
方知安坐在神迹外等待沈昱之平安归来。可他的举动落在旁人眼里就变成了无声的压制。
骤然阴云密布，九道干雷降落，一道道往神迹方向招呼。
扬起的尘土缓缓散去。脏的不成样子的白衣沾染了血迹，圣洁的面庞沾染上了焦黑，沈昱之提剑的手微微颤抖。在浓郁的魔气之中，他脊背弯曲，背着昏迷的谢奕，一步一个沉重的脚印走出神迹。
见方知朝自己跑来，筋疲力竭的沈昱之卸了全身的力量，直直跪了下来。扶桑剑摔在尘土里，他慢慢将身后的谢奕托付给掌门师兄，声音都在颤抖:“师兄，谢奕他……”
之后沈昱之的双手恍如无骨般垂下，再也使不上一点力量。
“我会护住他的。”心里完全没有底的方知依旧给出了承诺，并查看起谢奕的情况。
昏迷的谢奕依旧紧紧抱着怀中的剑，仅仅露出一小截剑身。
剑身润如白月，但正中间却是镂空的，纤细柔软得仿佛一碰就会折损。然而至阴至柔的剑锋却闪着危险的光芒，仿佛下一秒便可斩断万物、纵横天下。如果没猜错，这便是传说中的上古神武——幽荧。
受重伤的强者、秘境中被救出的魔族、神武的显世。终于有人慢慢反应过来:“方掌门，为何灵虚派会出现魔族？”
众人如梦初醒，起初的震惊变成了伪装为愤怒的私欲。在远超过本身三倍的利益面前，人们可以铤而走险践踏一切秩序，更不要提仅仅是一位全身低气压的方知。
“是啊，方掌门，你缘何要护着一位魔族。”
……
没了神武的秘境在提前消失，越来越多受伤的人被神迹赶了出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这一场无理的指认当中。
“就是这个魔头将我重伤！”
“快将魔物交出来，我饶你一命！”
……
尽管方知对谢奕身份暴露的场景预想过很多次，但是这一场闹剧真正来临之时，他依旧不知所措。
周峰主也从神迹中出来，见到这一副乱象，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情形，二话没说便将沈昱之、谢奕护在身后。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正义”之士们越说越感觉腰板硬气，越讲越觉得自己在理。
人群中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把剑，向方知膝上的谢奕攻去。
还未等待周峰主出手，同道剑不仅将其拦下，还冲向人群，将出手之人钉在地上。
“够了”方知阴沉着脸站起来。
“灵虚派的内务不劳大家费心。至于诸位的伤势缘由，我自会调查清楚。如果是我门弟子做的，当然少不了大家的补偿。要是被我查出另有隐情……”他顿了顿，挑起下巴，斜视众人，收回同道剑，嘴角上扬，“方某不是眼里能容得下沙子的人。”
大家见惯了好说话的方掌门，几乎百余年没有遇到过这幅模样的他，一时间竟皆被方知的架势吓住。
最终还是有不怕死者咽了咽口水，拔高了声音给自己壮胆:“他可是魔族，难道方掌门要包庇魔物？”
方知冷哼着，并没有理会，弯腰将沈昱之搀扶起来。
周峰主亲自将地上的谢奕背起。
没想到这时变故陡生，周遭的气温骤然降低。湿润的土地生出寒霜，慢慢爬上靴袜。
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云中迸发出一道光影，并穿过周峰主与谢奕的肩膀，刺入他身后的大地中。
铮铮冰剑上的血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霜冻以此为中心，以更快的速度进行更猛烈的扩张。
方知一眼就认出，那是陆玄的无名剑！
即使亲眼见到，方知仍是不相信，他想上前仔细确认，可发现双腿早在不知不觉中被冰霜牢牢束缚。
他早就猜到陆玄身份特殊。魔气和灵力在陆玄身上得到完美平衡，他一直猜测陆玄很可能会与魔族扯上关系，可万万没想到陆玄就是传说中的玄冥，那个将谢奕推到魔界至尊之位的玄冥。
所以玄冥接近自己一直是为了护谢奕周全？想到这里，方知突然就笑出了声，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也是，身为神仙的玄冥凭什么会告诉自己他的真实身份，又怎会看得上凡体的自己。至始至终精精明明，本性难改。
周峰主吃痛松了手中的力道，将身后的谢奕放下。单手治疗自己的伤口的同时，给谢奕输入大量灵力，企图止住谢奕身上一直冒血的伤口。
身后的谢奕却被隐在云端的陆玄夺去。
沈昱之眼疾手快，手中的扶桑剑追了上去。却被凭空出现的冰障一下下削弱力量，最后砸到筋疲力竭的沈昱之脚边。
同道剑紧追其后，将冰障击碎，冲破重重阻碍，刺入云霄。
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明显。
同道剑回到方知手上时，剑鞘还滴着血。一直被骗的方知冷笑着收回视线。
目的达到的陆玄没有逗留，冰剑化为一滩水渍，浸入大地，连同霜冻凭空消失，恍如从未造访。
见危险解除，同时幽荧剑被夺走，有人逞事后勇，对着天空挑衅。
沈昱之喘着粗气，怒视这天空，刚刚的一击耗尽了他最后的一丝灵力。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爱徒被夺走。直到他的肩膀被方知搀住，才收回视线，略有委屈地小声道:“师兄。”
头有些晕的方知保持沉默，将掉落一旁的扶桑剑放到沈昱之手中，半拖着对方慢慢向凌霄峰方向走。而方知每一步皆像是走在深水之中，无处着力，沉沉浮浮，虚无不真实。
有人见幽荧剑是讨不回来，便把主意打到了灵虚派身上，于是拦住的欲要离开的方知:“方掌……”
名字还没念出来，便被方知阴厉的眼神吓消了音。
方知扫了对方一脸，忍着不适，不耐烦地开口问:“何事？”
“无，无事，无事……”不长眼的人瞥见沾血的同道剑鞘，突然忌惮起了方知的实力，忙向一边躲。
原本喧哗的人们也噤了声。方知太久没有出手过了，以至于他们差点忘记了这个怪人的恐怖实力。同道剑上残留的血迹，提醒着众人，就在刚刚他们不能动弹而且敌明我暗的时候，同道剑依旧可以不出鞘就将敌人重创。
姗姗来迟的文峰主笑着缓和气氛，用柔和的手段与不容退让的态度为这场闹剧收尾。
不好意思用了圣兽幽荧的名字作为剑名。这里只是想说明谢奕的剑超级牛。大家不要被我误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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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方知一吼，沈昱之就蒙了大半。在听到师兄那句“谢奕有生命危险”之后，他就只能看见方知的嘴张张合合，听不到周遭一点声音。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地跑到神迹前的，识海里一直反复回响师兄的话。
他的心跳动很快，酸涩的感觉涌在喉咙。沈昱之分辨不出这是什么感情。他不知道此刻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知道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如果不去找谢奕的话，他会后悔一辈子。
一堆陌生的面孔驻守在秘境前，见到沈昱之气势汹汹，自然拔剑相对。
双手发麻的沈昱之几乎拿不起扶桑剑，更不要提凝聚灵力什么更加复杂的招式。他像一个初学者，双手抱着剑柄乱挥。
周围很安静。明明兵戈相见，呼喊连天，理应嘈乱。但是沈昱之什么都听不到，仿佛只留下一个肉壳在这里。
就在差点被擒住之时，他看见了同道剑的剑影。迟钝的沈昱之才反应过来如何使用灵力。
绿色的光芒骤起，是沈昱之毫无差别的攻击。
他趁乱逃进了神迹之中，后知后觉期间好像还误伤了师兄。
铺天盖地的魔气向他压来，他追随着魔气的来源飞掠。一切行动毫无理由，只凭直觉。
伤势严重的人靠在树下向他求救，他置之不理；居心叵测的人拦路打劫，他一招解决。
最后沈昱之停在一架直通云霄的天梯前。他抬头仰望着云端，纯白圣洁的天梯尽头魔气肆虐，那将是无尽的危险。
沈昱之毅然决然地迈上天梯。全身的灵力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流逝。每走一步身体就变沉一分，力量便少一分，到后来他变得与未着仙道的凡人无异。
雾气沾上他的衣摆，雷电随时从浓雾中探头，凶残的魔气掠夺他的肉身，前方的道路上渐渐有了血的痕迹。
谢奕，会是谢奕吗？应该不会是他吧。
沈昱之不断否认着自己，但是路上残留血迹发出的气息反复提醒着主人的身份。
无法使用失去修为的沈昱之身上挂了彩，行动缓慢。到最后几乎是拄着扶桑剑的沈昱之，终于看到了天梯的尽头的巨石，以及蜷缩在地上紧紧抱着剑全身是血的谢奕。
沈昱之边跑边爬，十分狼狈，几乎是扑到了谢奕身上。沈昱之忘记平时最为厌恶的、浓得将要化为实质的魔气，抱住意识模糊的谢奕细细检查。
……
在方知的承诺下，忌惮灵虚派实力的众人终于消声。反对的声音被压下去，但是不满的种子悄悄在石缝中生根，慢慢侵蚀着石头，在原本就不坚固的关系中埋下隐患。
方知安坐在神迹外等待沈昱之平安归来。可他的举动落在旁人眼里就变成了无声的压制。
骤然阴云密布，九道干雷降落，一道道往神迹方向招呼。
扬起的尘土缓缓散去。脏的不成样子的白衣沾染了血迹，圣洁的面庞沾染上了焦黑，沈昱之提剑的手微微颤抖。在浓郁的魔气之中，他脊背弯曲，背着昏迷的谢奕，一步一个沉重的脚印走出神迹。
见方知朝自己跑来，筋疲力竭的沈昱之卸了全身的力量，直直跪了下来。扶桑剑摔在尘土里，他慢慢将身后的谢奕托付给掌门师兄，声音都在颤抖:“师兄，谢奕他……”
之后沈昱之的双手恍如无骨般垂下，再也使不上一点力量。
“我会护住他的。”心里完全没有底的方知依旧给出了承诺，并查看起谢奕的情况。
昏迷的谢奕依旧紧紧抱着怀中的剑，仅仅露出一小截剑身。
剑身润如白月，但正中间却是镂空的，纤细柔软得仿佛一碰就会折损。然而至阴至柔的剑锋却闪着危险的光芒，仿佛下一秒便可斩断万物、纵横天下。如果没猜错，这便是传说中的上古神武——幽荧。
受重伤的强者、秘境中被救出的魔族、神武的显世。终于有人慢慢反应过来:“方掌门，为何灵虚派会出现魔族？”
众人如梦初醒，起初的震惊变成了伪装为愤怒的私欲。在远超过本身三倍的利益面前，人们可以铤而走险践踏一切秩序，更不要提仅仅是一位全身低气压的方知。
“是啊，方掌门，你缘何要护着一位魔族。”
……
没了神武的秘境在提前消失，越来越多受伤的人被神迹赶了出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这一场无理的指认当中。
“就是这个魔头将我重伤！”
“快将魔物交出来，我饶你一命！”
……
尽管方知对谢奕身份暴露的场景预想过很多次，但是这一场闹剧真正来临之时，他依旧不知所措。
周峰主也从神迹中出来，见到这一副乱象，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情形，二话没说便将沈昱之、谢奕护在身后。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正义”之士们越说越感觉腰板硬气，越讲越觉得自己在理。
人群中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把剑，向方知膝上的谢奕攻去。
还未等待周峰主出手，同道剑不仅将其拦下，还冲向人群，将出手之人钉在地上。
“够了”方知阴沉着脸站起来。
“灵虚派的内务不劳大家费心。至于诸位的伤势缘由，我自会调查清楚。如果是我门弟子做的，当然少不了大家的补偿。要是被我查出另有隐情……”他顿了顿，挑起下巴，斜视众人，收回同道剑，嘴角上扬，“方某不是眼里能容得下沙子的人。”
大家见惯了好说话的方掌门，几乎百余年没有遇到过这幅模样的他，一时间竟皆被方知的架势吓住。
最终还是有不怕死者咽了咽口水，拔高了声音给自己壮胆:“他可是魔族，难道方掌门要包庇魔物？”
方知冷哼着，并没有理会，弯腰将沈昱之搀扶起来。
周峰主亲自将地上的谢奕背起。
没想到这时变故陡生，周遭的气温骤然降低。湿润的土地生出寒霜，慢慢爬上靴袜。
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云中迸发出一道光影，并穿过周峰主与谢奕的肩膀，刺入他身后的大地中。
铮铮冰剑上的血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霜冻以此为中心，以更快的速度进行更猛烈的扩张。
方知一眼就认出，那是陆玄的无名剑！
即使亲眼见到，方知仍是不相信，他想上前仔细确认，可发现双腿早在不知不觉中被冰霜牢牢束缚。
他早就猜到陆玄身份特殊。魔气和灵力在陆玄身上得到完美平衡，他一直猜测陆玄很可能会与魔族扯上关系，可万万没想到陆玄就是传说中的玄冥，那个将谢奕推到魔界至尊之位的玄冥。
所以玄冥接近自己一直是为了护谢奕周全？想到这里，方知突然就笑出了声，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也是，身为神仙的玄冥凭什么会告诉自己他的真实身份，又怎会看得上凡体的自己。至始至终精精明明，本性难改。
周峰主吃痛松了手中的力道，将身后的谢奕放下。单手治疗自己的伤口的同时，给谢奕输入大量灵力，企图止住谢奕身上一直冒血的伤口。
身后的谢奕却被隐在云端的陆玄夺去。
沈昱之眼疾手快，手中的扶桑剑追了上去。却被凭空出现的冰障一下下削弱力量，最后砸到筋疲力竭的沈昱之脚边。
同道剑紧追其后，将冰障击碎，冲破重重阻碍，刺入云霄。
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明显。
同道剑回到方知手上时，剑鞘还滴着血。一直被骗的方知冷笑着收回视线。
目的达到的陆玄没有逗留，冰剑化为一滩水渍，浸入大地，连同霜冻凭空消失，恍如从未造访。
见危险解除，同时幽荧剑被夺走，有人逞事后勇，对着天空挑衅。
沈昱之喘着粗气，怒视这天空，刚刚的一击耗尽了他最后的一丝灵力。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爱徒被夺走。直到他的肩膀被方知搀住，才收回视线，略有委屈地小声道:“师兄。”
头有些晕的方知保持沉默，将掉落一旁的扶桑剑放到沈昱之手中，半拖着对方慢慢向凌霄峰方向走。而方知每一步皆像是走在深水之中，无处着力，沉沉浮浮，虚无不真实。
有人见幽荧剑是讨不回来，便把主意打到了灵虚派身上，于是拦住的欲要离开的方知:“方掌……”
名字还没念出来，便被方知阴厉的眼神吓消了音。
方知扫了对方一脸，忍着不适，不耐烦地开口问:“何事？”
“无，无事，无事……”不长眼的人瞥见沾血的同道剑鞘，突然忌惮起了方知的实力，忙向一边躲。
原本喧哗的人们也噤了声。方知太久没有出手过了，以至于他们差点忘记了这个怪人的恐怖实力。同道剑上残留的血迹，提醒着众人，就在刚刚他们不能动弹而且敌明我暗的时候，同道剑依旧可以不出鞘就将敌人重创。
姗姗来迟的文峰主笑着缓和气氛，用柔和的手段与不容退让的态度为这场闹剧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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