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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022


第22章

        商建平原本恼怒陈曼曼讥讽他报救命之恩先磕三个响头的话,  但是爷爷死板地认为商家欠人情,开始他不敢让爷爷知道和陈红兰在一起的事,后来坦白也被爷爷抓着拐棍揍了一顿,  说陈家人果然没说假话。

        那时他才知道原来陈曼曼出嫁前就找爷爷说明缘由,二人口头婚事就此作罢。既然作罢,  他和陈红兰名正言顺,知晓骆家背景后他觉得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向前看,凭着连襟关系和骆致成交好不是难事,今天陈永庆婚礼,  陈红兰邀他过来,  他咬咬牙掏份份子钱果然遇到骆致成。

        “妹夫,  待会儿咱们坐一桌好好喝——”

        骆致成没应这声妹夫,  而是问陈国庆:“大哥,商同志已经送过彩礼跟堂姐订婚了?”

        陈国庆摇头:“没有啊。”

        “那商同志这么早喊我妹夫是不是太着急了?”骆致成开了个玩笑。

        在场闲聊大多是陈家年轻男人,闻言将商建平当成新女婿捉弄让他给买大伙儿买烟抽:“我们红兰还没答应你呢你倒是想占便宜,  我们这些哥哥弟弟不能放过你!”

        商建平连声求饶还是没躲过被人掏兜的命运,他口袋里放了十几块钱都被拿走了,商建平着急了,  心头大骂都是些见钱眼开的穷亲戚,  以后娶了陈红兰也不能任由他们吸血。

        这时,  骆致成拿出一盒大前门解救了商建平的困境,他又让人将钱还给商建平,得了烟的大小伙子们高高兴兴还了钱,  本就是个闹新女婿的玩笑,  他们又不会真要商建平的钱,  心里头对这两位女婿的高下也做了评判。

        但经过这一次捉弄,  商建平愈加觉得骆致成是位君子人品也好,  他不是陈家正经亲戚又不请自来,坐桌吃饭时不好安排他的位置,又是骆致成安排他同座,桌上还是那些年轻小伙子。

        骆致成表情和煦:“放心,他们不会再闹你了,毕竟你不是真正的新女婿。”

        话说的没错,大小伙子们开始闹骆致成,骆致成咳嗽了两声说最近不舒服,不能陪喝太多酒,但爽快掏钱给大家买烟。

        陈曼曼今天也是客,男客女客不同桌,她坐在另一边桌子也能看到骆致成那桌的情形,蹙了蹙眉没有阻止什么。

        坐她旁边的枣花奇怪问:“曼曼,怎么皱着眉头不吃饭?”

        “没什么,还不饿。”

        “那也得吃哦,食堂大师傅比平时做的好吃,不吃就亏了。”

        同桌嫂子大笑:“傻枣花,这是曼曼娘家办喜事,她不吃还是给娘家省菜呢。”

        六桌酒席走两轮算不上富裕,朱银萍和陈广明没工夫上桌吃饭就在一旁站着,陈曼曼帮忙注意场上宾客,无意间看到陈老太一人占了一条凳子,有邻居家小孩想凑过去吃饭被陈老太撵苍蝇似的赶走了。

        “这儿有人。”

        陈曼曼招呼孩子到她这儿来吃:“奶奶,你那给谁坐啊?”

        陈老太爱答不理:“红兰一会儿还要过来呢!”

        可是楼上新房还会有一桌酒席招待新娘子和她娘家人,陈曼曼下楼时陈红兰就在新房陪着向明丽,她正疑惑却看到陈红兰从楼上下来。

        两人穿着打扮相似,陈曼曼身上这件黑红格呢子外套是订婚时骆家给采买的四季衣物属于彩礼,夏天不能穿,今天是她第二次穿,她想不通陈红兰能通过相似的衣服作什么幺蛾子。

        俩桌挨着,陈曼曼站起来朝朱银萍走去:“妈,你去歇会儿吃点东西垫垫吧,我来帮你盯着。”

        太阳大,朱银萍眯着眼睛仔细看:“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陈红兰跟我说话呢,真是忙糊涂了。”

        但是怎么都不肯歇着,甭管情不情愿,办完儿女大事两口子少许多心病,一个劲推陈曼曼去吃饭。

        陈曼曼没有强求,对陈红兰的打算也有了琢磨,回去宾客那桌坐下时对上骆致成淡然自若的眼神,他微微点了点头。

        不知怎么的,觉得有点危险。

        陈曼曼扫了一眼他们桌上的客人,略坐了坐从席上离开,枣花问时,她说去厕所。

        另一边陈红兰注意到陈曼曼不见了,问枣花,枣花重复陈曼曼的答案。

        男客那桌早开始喝酒了,喜宴简薄,酒也是散称的白酒,等新郎新娘下来敬一圈各人杯中白酒也便消耗得差不多了,骆致成这桌倒的都是白水,但人人喝的脸红,凑近一闻酒气熏天。

        陈国庆也喝了不少,但谨记今天是弟弟大喜事,他不能倒。

        “妹夫,你这……”开始他们桌上白酒两口就没了,众人抱怨不够喝,骆致成不知什么时候拿了个塑料水壶给大家倒水,喝进去才知道是酒,自家待客有薄有厚说出去肯听不好听,他不知道妹夫为啥要这么做只能顶着压力不让这桌男客声张。

        骆致成眼神清明:“大哥,喝点水而已,没事的。”

        商建平也觉得陈国庆太谨慎,别人弄来的好东西管那么多做什么,殷勤卖好:“妹夫,你这人真够意思,我们在乡下的时候也喝过差不多的酒,农家自酿的绝活儿,还是比你这差点!”

        同桌其余人听商建平又吹‘差不多’开始不耐烦,他们之中又不是没有下乡知青,在乡下过的什么日子谁不知道?商建平就比别人吊?

        “建平妹夫啊,你喝醉了就少吹点牛,致成妹夫今天又给烟又给酒的,咱们净听你吹牛了!”

        “别介啊让人说呗,咱们听个乐儿!”

        话是这么说,可脸上都带着嘲讽笑意。

        骆致成笑笑阻止他们:“建平也不容易,年纪轻轻奔赴边疆建设祖国也是一件浪漫奉献的事,我没做过知青,就代表没能下乡的年轻人敬你们一杯吧。”

        大家欣然碰杯喝水。

        “欸,致成妹夫刚才说浪漫,你们各自讲一讲在乡下的浪漫事呗?”

        词换了语境便是另一个意思,提议的人挤眉弄眼,年轻人们都懂了,嘿嘿笑着不肯先说。

        骆致成挑眉:“建平同志应该很有心得吧?”

        “对,说说你怎么追我们红兰的?”

        “这次也该你先说了吧?”

        混杂其中还有骆致成抬杯喝水时压低的问:“有没有写过情书?给我们念念?”

        “还有情书啊?”

        “快拿出来!”

        “谁还会带着情书,让他背一遍!”

        骆致成放下茶杯:“你怕是逃不脱了,等订婚时候上门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他无意往陈曼曼那桌看了看,人不见了,瞥见旁边那桌人影蹙了蹙眉,下意识抬头,人正站在二楼连廊慢慢下来,蹙紧的眉头缓缓疏散。

        商建平脑袋飘飘然,从前在乡下陈红兰还会和他约会摸摸亲亲,陈红兰防备着他没做到最后,可回来之后陈红兰就不让他碰了,他不觉得陈曼曼说的陈红兰想甩开他是真事,当初可是陈红兰主动接近他!反正他和陈红兰的婚事铁板钉钉,不就是浪漫嘛,外国大片上都演过,他不能总被骆致成压住风头,今儿炫耀一回也让这些陈家人知道知道他是有魅力的!

        商建平张口就来:“我当然写过!还随身带着呢!”

        “念出来!感情好还能少拿些彩礼呢!”

        陈家宾客正在吃饭,忽然听到几个大小伙子异口同声,一浪接一浪的朗诵一首诗抑或是信,声调抑扬顿挫,感情丰沛。

        但是陈红兰听到开头的名字差点抖落手里的筷子。

        “红兰,请允许我称呼你红兰!红兰,我亲爱的红兰,你如空谷幽兰般馨香素雅,我爱慕你高洁、不畏严寒的品格——”

        轰!

        这年代的人们保守古板,就算是年轻人也少有自由恋爱,但却有对未知的大胆好奇,明白过来这群小伙子在作弄什么之后纷纷大笑,还有人控制秩序,让大家小点声免得听不到他们朗诵的内容。

        有这么多人捧场,大小伙子们更来劲,拿着商建平的随身小本,这是他自己交代当年给陈红兰的情书是在这本子打的草稿,一篇缠绵热烈的情书就这么公之于众了。

        “红兰,昨日见过你,可我今夜依然对着明月思念你的身影,若明日上工你能对我笑一笑,那明晚梦里也是甜的——”

        商建平本意是私下看看就得了,哪知大小伙子们看热闹不嫌事大,他想夺没夺过来,脸上泛着酒红,但心里却是得意的,风流倜傥是男人的本事!

        “红兰,表个态啊!”

        “哟,红兰他妈怎么没来?来了就能直接把女婿领家去了。”

        “可不是,在乡下相互扶持这么多年不容易啊!”

        陈红兰紧紧抓着红黑格呢子外套衣角,陈曼曼呢?她扭头四处看,就见刚才说去上厕所的陈曼曼慢悠悠走来,穿了件颜色亮眼的粉紫色毛衣衬得皮肤白皙漂亮,远不是她在乡下风吹日晒这么多年能比的。

        可是,陈曼曼怎么换了衣服!陈红兰内心恼怒慌乱,她刻意和陈曼曼说一样的衣裳是想起当年和商建平吵架时,商建平抱怨如果当年早知道她是这样的宁愿和陈曼曼结婚,那样陈曼曼也不会为他而死了,在商建平心理是非常得意两姐妹抢他一个人,那就让他如愿。

        陈红兰知道商建平会发酒疯,如果商建平露出不轨之心,在婚宴某个角落趁酒意抱住陈曼曼,那他会声名狼藉,骆家、骆致成那么相信陈曼曼,他不会对陈曼曼怎么样,而且一定会为陈曼曼报仇出气!商建平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

        “红兰咋不吭声啊?”

        陈曼曼笑意盈盈:“婶子们,我姐脸皮薄你们就放过她吧,改天她请你们吃喜糖的时候再说,是不是啊奶奶?”

        陈老太晕晕乎乎,反正商建平这桩婚事是好事,她偏心陈红兰当然得赶紧占住:“过几天的事,得等商家表态啊。”

        “哟,恭喜啊,一年办好几桩喜事,咱们光吃你家喜糖就得长虫牙!”

        被人夸了,陈老太笑得见牙不见眼。

        情书终于念完但陈红兰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她死死盯着陈曼曼,又看向一脸得意的商建平一扭头要跑,但是陈曼曼拉住了她,不需她多用力,论辈分该喊陈红兰姑姑的小年轻也来拉她,还将商建平和陈红兰往一起推。

        可这时,司仪将新郎新娘喊出来敬酒,大家伙神经兴奋集中在这桩桃色事件,没谁去注意向明丽和陈永庆到底如何。

        还有人高喊:“永庆,你给新娘子写过情书没,也给大家念一念吧?”

        向明丽看看表妹看看客人脸色绯红,气的,这是她结婚的大喜日子,陈红兰居然抢她风头?有对象写过情书了不起,就不会看看场合?她帮陈红兰对付嫡亲小姑子陈曼曼就得到这回报?

        陈曼曼给父母眼神示意,又拉了陈红兰一把对那年轻侄子说:“大侄子,别在咱们的地界闹你姑姑,这是我哥结婚呢。”

        朱银萍和陈广明也纷纷阻止,让人按着陈曼曼和商建平各自落座,真正的新郎新娘草草敬酒,陈永庆还一知半解,伸着脖子往商建平那桌瞅听人说了两句笑的前仰后合。

        他还抱怨:“怎么不叫我?”

        向明丽掐着陈永庆胳膊一点嫩肉,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是他们结婚?

        但毋庸置疑的是这场婚礼确实成为副食品厂家属院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亲戚们临走前跟陈老太说的最多一句话就是喜事别忘了通知。

        因为商建平在婚礼末尾又放了一句郑重承诺:“明天我就让我爸妈上门提亲!”

        陈曼曼笑意真诚:“恭喜啊陈红兰,喜结良缘!”

        “陈曼曼,你——”

        “不过你今天穿了件和一样的衣服。”陈曼曼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你小时候好像就喜欢和我比较,原来学人精啊?”

        陈红兰灵光一闪:“陈曼曼,你故意让我出丑!”

        她计划没有实施,也没打算让陈曼曼有任何损失,陈曼曼早就想好用这招对付她?!

        陈曼曼正拿手帕擦手,因为手碰过陈红兰胳膊,闻言将擦过的手帕扔到一旁垃圾堆上,打量着陈红兰义愤填膺的神情实实在在露出了困惑:“我陷害你什么了?我逼你跟我穿一样的衣服,逼你抢原本属于我的东西?逼你们谈情说爱?可惜哦,你们在下乡恋爱的时候和我相隔几千里地,我可不是神仙。”

        现在借陈红兰八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对外公布曾经和商建平订婚的人是陈曼曼,有情书为证,谁不知道这两个人恋爱多年?

        陈红兰一时语塞,从婚宴开始她一直盯着陈曼曼,除了上厕所那段时间,她根本没可能和商建平说什么,至于跟商建平喝酒那些年轻小伙子和两家关系一样,只有骆致成和陈国庆例外,可这两个人不知道商建平的秉性,只能怪她来时和商建平说过饭桌上喝酒能增加感情……

        “你为啥不阻止他们瞎说?这关系到我的名誉!”

        陈曼曼冷笑,陈红兰的名誉是名誉,那她陈曼曼的名誉就分文不值?不过和陈红兰理论不出结果,她叫住新娘子向明丽。

        “嫂子,你和我哥怎么没早点下来敬酒阻止那些人瞎说,陈红兰还说你们婚礼损坏她名誉呢!”

        向明丽瞪大三角眼:“哼!陈红兰,你给我走着瞧!”

        所以还有意外惊喜?挑拨离间了?

        陈红兰咬牙切齿,所以她从小就讨厌陈曼曼,她们俩年岁相当都是家里唯一的女儿,凭什么陈曼曼备受宠爱,不用下乡不用讨好任何人,虽然爷奶偏心父母,但是陈红兰根本没得到实际的好处,奶奶怂恿她和商建平在一起也是为了孙子将来多个人依靠。

        凭什么?

        陈红兰问不出来只能回家。

        宴席收拾完毕,还掉从左邻右舍借来的桌椅碗盘,朱银萍还想问一问这桩事,只要向明丽和陈红兰一家子合不来那就是大好事,反正于他们来说婚礼没有半点损失。

        陈国庆喝醉了缩着脑袋不肯多说,骆致成则说是大家起哄,商建平有意炫耀。

        从陈家回来天已擦黑,陈曼曼这才感觉到一整天都没好好吃饭饿的难受,吃过晚饭又消耗掉不少,她没问骆致成在这件事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结果是好的,知恩图报,也不嫌他做两次太累。

        做完下床清洗,回来看他靠在床头眯着眼睛,将毛巾递过去,自己爬到床里侧找到枕头就睡了,同时觉得胃里空了大半,好似针灸也给胃口治好了。

        骆致成擦完将毛巾扔回写字台的水盆,侧首她睡得香甜,今天没赶他回那头睡。

        两条被子,他的盖在她身上,她那条堆在另一头,他拉过一半盖在身上,灭掉台灯占了半边枕头,昏沉入睡时身旁的人滚进来,他抱住温香软玉,手指微僵,闭着眼睛没有睁开,任由自己沉睡。

        早晨起来,陈曼曼总觉得脖子不大舒服,她被子凌乱,骆致成被卷整齐,脚伸进去没有丝毫热意,起来这么早?

        精力真好。

        陈曼曼打个哈欠又趴了一会儿还是没能缓解疑似落枕的钝痛,就好像昨晚枕着人胳膊睡了一夜,可是昨晚两人睡一头了吗?

        陈曼曼想不起来。

        白天照常去厂里上班看书,两个多月来陈曼曼已经熟悉办公室工作,她名义上是财务科干事,实际上事务有限,帮会计整理、填写材料单之类的票据,每天工作内容相当简单。

        科长偶然说了句:“小陈不是会打算盘,会计要是忙不过你就帮忙一下工资金额那些数字,免得出错。”

        会计和出纳都如临大敌,他们宁愿不相干的干事闲着也不能让人来抢走自己手里的活计,万一被人顶了找谁说理去,陈曼曼也没料到这种反应,索性安心看书。

        在办公室整理了弄不懂的内容带回家请教私塾先生。

        入冬后是婚娶淡季,等到十一底十二月份才会重新忙起来,陈曼曼到照相馆点个卯就回来了,路口拐弯有人卖烤白薯她买了两块,又称了点郊区农民骑车来卖的橘子板栗,橘子水分足皮薄又甜,农民大叔特实诚,掰开一颗板栗让她看果仁品相。

        陈曼曼都买回家献宝,爷爷奶奶年纪大了除了偶尔病痛平时过日子就像老小孩,乐意让人哄,从她月事病能看出是真正对她好,投桃报李,陈曼曼愿意为家里添点快乐。

        骆老太太蛮开心,她前两天随口说好久没吃烤白薯,但是老爷子最不爱吃的就是白薯,家里很少吃白薯,她也不去招他,哪知陈曼曼听进去还特意给她买了。

        “咱们家啊就曼曼把我记在心里头,我就乐意吃白薯!又甜又面,板栗咱们放到煤火炉子上烤一烤不让他们吃!”

        陈曼曼特大气:“奶奶,我今天刚去照相馆结了钱,咱这个冬天您可以随便吃烤白薯,管够!”

        “真的?”

        “那当然!”

        堂屋里弥漫着烤白薯香气,骆老爷子看来看去忍不住说:“闻着挺香哈。”

        骆致成也两手空空与老爷子一起看陈曼曼和老太太给烤白薯剥皮,无奈点了点头,但陈曼曼真的没有分给他的意思。

        老爷子没得到理想的回应重重咳嗽:“老伴儿,你晚上不吃饭了?那么大一白薯吃得完吗?”

        老太太白他一眼:“我怕你又唠叨以前受罪受苦的日子,还是不为难你了,是好心啊。”

        “我……忆苦思甜嘛。”多年怕吃白薯,现在还真犯馋了。

        老太太到底心软掰给老爷子一小半,陈曼曼扭头见骆致成目光灼灼,印象里他从不吃这种东西,不对,那年代没有白薯红薯,还是分他一点吧。

        骆致成捏着半块烤白薯剥皮,他不是彩衣娱亲的性格,从前也没有体验过父慈子孝的场景,如果没有她从中润滑,家里也很难出现如斯情景。

        陈曼曼眨眨眼,不用谢。

        他……算了,低头吃白薯。

        四人都吃上了难免谈论到这两年变化,形势越来越好都透着喜气,只不过两块白薯分四人份确实不禁吃,刚扔掉红薯皮童云岚和骆致明结伴而来。

        童云岚扶着肚子闻到这股香甜气息犯馋:“奶奶,还有烤红薯吗?”

        真是不巧。

        骆老太太干脆掏钱:“致明,你去胡同口看卖烤白薯的还在不在,我们只买两块不知道你们要来。”

        童云岚撇撇嘴,示意骆致明快去买,孕妇受不了馋。

        没因为一块白薯闹起来,骆老太太也松口气,人都有亲疏远近,她如今打心底里喜欢陈曼曼,再加上骆致成又是他们老两口一手带大,对童云岚便是一般孙媳妇待遇,没想多亲近,更多的是孙媳妇嫌弃爷爷奶奶又老又臭,童云岚有什么心思他们也一清二楚,只是不愿挑明。

        有这一层心思,堂屋里的香甜温暖氛围渐渐散开,只剩老太太问童云岚怀孕状况。

        陈曼曼也想过要不要在老人这儿做点表面功夫,但是不想童云岚蹬鼻子上脸,不会主动理她,而童云岚也没辜负这份猜测。

        “二嫂,我听说昨天你哥结婚有个大新闻,有人跟你堂姐念情书,够热闹的啊,怎么没请我去看看?”

        行,那就不对付吧。

        陈曼曼笑眯眯:“我怕弟妹不愿意掏一份份子钱就没敢请你,再说大家玩的热闹,怕惊到你肚子里的娃娃,小家伙还不能学大人的东西呢!”

        童云岚撇嘴:“我是说你们家姑娘真开放,谈恋爱写情书,什么事都干过了,嫂子你和你堂姐像不像?”

        两姐妹都浪荡!

        陈曼曼扬扬下巴:“问你二哥。”

        “咳,我就是开个玩笑。”

        “我懂的,现在是新社会自由恋爱写张情书有什么,弟妹别因为自己思想守旧教坏了胎儿。”陈曼曼牢记上次教训,尽力避开封建糟粕之类的字眼,不过她家的老封建比童云岚可爱多了。

        童云岚注意到骆致成神色冷硬再多的话也不敢说了,她算是知道年纪小小的二嫂手段不俗,连婆婆也不敢随意对陈曼曼怎么样,上次婆婆不过问了问陈曼曼病情怀疑骗婚,后来就被二哥告状到公公那儿,公婆在家大吵一架谈论尊重儿子儿媳的问题。

        可惜讨论到最后的结果是婆婆对陈曼曼有了忌惮,知道这是二儿子心头好不好得罪,那气就往别处撒,童云岚没受气可不愿意被人比下去这才再次挑衅。

        陈曼曼不以为意,商建平读情书的后续影响也就这么多了,最多在那二人结婚时调侃戏弄,但人们会永远记住这个热闹,骆致成用这点手段给陈红兰一个死胡同,没有解法。

        童云岚真的就此罢休了。

        也不是罢休,骆致明带着两块烤红薯回来时童云岚委屈的哭了,骆致明大冷天热出一头汗,烤白薯卖没了,现在只剩下烤红薯。

        “你以前都吃烤红薯!”

        “我不!”

        童云岚发脾气,骆致明脸上没面子,忍了又忍,但童云岚挑剔他态度不好,他也是家里小儿子受不住这憋屈气,直接将烤红薯扔到桌上。

        “你爱吃不吃!”

        “你!你骂我!”童云岚更气了,呜呜哭着往外走,老太太去拉她又不敢用力,陈曼曼更怕被碰瓷,她从前都离怀孕的妯娌八丈远,更何况衣服被人拽了一下。

        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骆致成,她又不傻。

        童云岚哭哭啼啼走了,老太太没拦住只好嘱咐骆致明将人安全送到娘家,至于后面怎么闹,她管不了也不做任何评价。

        陈曼曼弄明白老太太态度之后非常佩服。

        不痴不聋不做家翁。

        晚上跟骆致成请教问题,陈曼曼英语和物理都是弱项,早前学的物理知识只记得生活中一些简单原理,英语除了时不时背一下二十六个英文字母提醒自己来自怎么样的时代,更多的知识都没有了。

        其实陈曼曼也知道最好再到学校接受一遍教育,但她这么大人和十几岁高三学生坐到一起,还是会忍不住羞愧。

        “这道是考摩擦力,这道题把公式反推过来……”

        陈曼曼还算聪明,问过的问题不需要讲第二遍,偶尔看骆致成信手拈来讲述这些知识总是会好奇他是什么时候穿来的,然后迅速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过去的事了,再说不能窥探帝踪。

        大多数情况下陈曼曼自我安慰的功力一流。

        到时间,两人各自上床睡觉。

        他们住在老院少了许多风雨,陈曼曼从老太太口中听说童云岚回娘家之后就把骆致明赶回家了,林雪琴气的不得了,扬言如果童云岚不想回就不回来,她绝对不让儿子给人伏低做小。

        之后就是童云岚母亲上门讨说法,亲家二人一言不合吵架,接着引发公婆吵架,再是教育小儿子,连骆致妍星期天都不愿意回家躲到老院打牙祭。

        “不和婆婆住在一起真的少了很多矛盾啊。”

        陈曼曼但笑不语,小姑子可以感慨,她还是不附和了,那边毕竟是人家亲妈。

        骆家风雨没波及陈曼曼,娘家那边陈红兰居然和商建平正式订婚了,听说没闹任何不满,彩礼陪嫁商量妥当,唯一不确定的是结婚日期,说是商建平请人算过命,最快得到明年夏天才能结婚。

        在此期间,陈红兰会竭尽全力找机会和商建平划清界限全身而退。

        陈曼曼不关心,她只想离陈红兰远远地,全部心思都在工作学习,眼下值得高兴的事是随堂小测验考得不错。

        “谢谢。”

        骆致成习惯了她每次上课后的道谢,二人收拾各自的书本图纸,他没有立刻站起来。

        “有事吗?”

        他点头:“后天厂里派我和另外两名工人到羊城出差学习,大概需要两个月时间,过年前能回来,你不会的问题可以先积攒起来,这是我以前的笔记,不懂的地方多看,妍妍可能会懂得一些……”

        说到骆致妍他不是很有信心,半途改口:“你不要着急,先着重文科类课程,物理化学等我回来再说。”

        “好。”

        陈曼曼看得出他喜欢改变人们生活的现代设计,喜欢汽车,能去外头更广阔的世界看一看应该是一件很棒的事。

        大概是要走了,好些天没开荤的他再次行动,开始陈曼曼并不投入,她在想要给他准备哪些出行行李,之后就由不得她了,在这方面,骆致成有很强的征服欲。

        翌日清早,陈曼曼醒来换衣服时在大衣柜前多站了一段时间。

        “你行李收拾了吗?”

        “还没有。”

        他拿过来一只行李袋,陈曼曼看它大小不由发愁,能装几件棉衣啊?

        骆致成语气和缓:“那边和安原市气候不一样,冬天温度不会太低,你给我装两件毛衣,照秋装准备就行了。”

        “真的吗?”陈曼曼没有去过羊城,学到的地理知识尚且不能熟练应用到生活中,语气里难免有好奇,她这十九年生在安原长在安原,以前生在京城长在京城,就连他也只有皇子时期跟随皇帝亲征过一次,后来再没出京。

        也不一定,他当皇帝后应该可以随意出入。

        骆致成看她想的认真,抓着手腕带到书房:“这是国家地图,羊城在这里。”

        他对地图上的地方如数家珍,陈曼曼注意到书桌上的地球仪都没落灰,总不至于还有征服世界的梦想吧?

        额头被人敲了一下,陈曼曼揉了揉认真听讲,第一次从地图上知道了羊城的四季变化。

        动身出发的日子很快来临,骆致成是上午的火车,早上六点钟爷爷奶奶就跟着起来准备饭菜,煮了十来个鸡蛋让他带在路上吃,另有罐头午餐肉之类耐储藏的方便食品,尽管骆致成一再重复火车上可以不用票买饭,老人还是不放心。

        老太太拉着陈曼曼参谋还要带什么,陈曼曼反过来劝慰老人不要担心。

        两个人出门时间差不多,陈曼曼赶上发工资的日子正忙不能请假,吃过早饭收拾好东西,爷爷奶奶又催骆致成早点出发免得赶不上火车。

        “曼曼在我们这儿你放心,不会让她受委屈,你好好工作学习,不能辜负国家给的这次机会。”

        骆致成点头。

        一同走出门外。

        陈曼曼想起那次送他随帝亲征的情形,她懂得不多,带着嬷嬷丫环准备了许多有用没用的东西,凌晨赶到正院他刚起床穿好盔甲,两人默默无言的对视,然后送他走到府门外。

        成皇子跨上高头大马,年轻俊挺的身影率领队伍走在最前面,她跟着下了府门台阶,看他越走越远,直到身影融入凌晨夜色中。

        “一路平安,我会照顾好爷爷奶奶。”陈曼曼嫣然一笑。

        骆致成颔首:“你自己要保重。”

        话出口才记起这是以前的习惯。

        他去火车站奔赴前程,她去副食品厂开启一天的工作,不用枯守在府中无所事事等他归来,陈曼曼迎着朝阳头也没回。

        清晨太阳雾蒙蒙像只刚要出炉的荷包蛋,漂亮惹人馋。

        骆致成拎着行李袋大步向前,望了望荷包蛋朝阳,嘴角骤然涌出一抹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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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穗父母都是知青,回城前把她送人了,十七岁那年麦穗进城寻找亲生父母,可是父母各自再婚,麦穗以亲戚的名义留下。

        麦穗努力挣钱融入大城市生活,有一个公子哥热情追她,两人恋爱后公子哥意外死亡,他家人认麦穗做女儿,满城皆知麦穗为男友守望门寡,名义上的婆家供她读书长见识,开明大方。

        后来麦穗要和一个男人结婚了,婚礼前夕家中失火,麦穗和那个男人葬身火海,还知道了和公子哥恋爱的真相不过是一场玩笑。

        麦穗死后重生了,她不会上当了,她要报仇,要和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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