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为了少主
两天一夜的奔波让朱国瑞困得只想睡觉。要不是因为儿子刚刚出世，他真想直接把曹良臣宰了。反正对方也不是什么名将。
不过，为了给儿子积点德，他还是打起精神看向对方。
“是你接替了董抟宵之职？”
曹良臣刚被两位豪爽的万户吓得魂不附体，听到朱国瑞的问话，赶紧跪倒在地。
“罪臣刚刚提任为平原指挥使，与董将军不可同日而语。”
朱国瑞慵懒地坐到帅椅之上，将双腿放在案上。
“你也看出来了，本帅现在有点困倦。所以，咱们也别来什么三请三辞的虚礼。你要愿意跟着我，就继续担任个万户之职。要是不愿意，你就随这两位将军上路吧！”
“末将愿意，良臣见过主公！”
虽然双手被缚，曹良臣依然坚持将头拱到地上。
朱国瑞半闭着眼道：“那就好。今天先辛苦你一下，让庆格尔泰陪你共住一帐。明天，待金陵破城后，本帅再考虑你的部下如何配置。下去吧！”
“臣遵命！”
曹良臣总算逃过一劫，连忙领命。
庆格尔泰笑嘻嘻地给他松了绑，押着他前往另一处营帐看管。
“明天让答失里带一个千户所押着所有俘虏观看咱们攻城。”朱国瑞又对蓝玉吩咐了一句，转身回了寝帐。
郭英和查干知道他路途辛苦，也赶紧各回营寨。
只不过，郭英一路狼嚎，让营内的将士纷纷探头询问。
等知道是主公有后，全营将士突然喧嚣了起来。
本来朱国瑞故意封锁消息，想要养精蓄锐，准备明天的决战。可现在，所有臣子都知道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冯国胜等人率先前来庆贺。没一会，卞元亨和卞金花也前来庆贺。
无奈之下，朱国瑞只能跟他们寒暄起来，困得直打哈欠……
次日天明，总攻如期开始。
南侧和西侧的火力全开，炮火打得金陵城头砖石横飞。东侧的郭英也停止了磨洋工的行为，向城头不断射击。
在炮火的掩护之下，大批破虏军从南、西两侧开始发起进攻。
连续两天将重兵布置在北城的福寿惊慌失措，火速向西、南两侧增兵。随着人马的调动，金陵城内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混乱。所有将士都变得人心惶惶。
孙家兄妹也从北城来到了南侧城墙。眼看仇人就在城下，兄妹倆指挥义兵拼命反击。
北侧城外，常遇春和胡大海同时发现城上的守军明显减少，知道主公的计策已经得逞。
北城一直都是破虏军的主攻方向。这里地势较高，离城头最近。前两天，似真似假的进攻本来已经让福寿确信这里是防守重点。但今天，破虏军突然从西、南两侧同时发起猛攻，让福寿误以为北侧才是佯攻的部队。
所谓预判了对方的预判也不过如此。
见时机到来，常遇春和胡大海远远地对视一眼，带着士卒冲向城墙。
由于大部分士卒被临时调至其他城墙，北城很快陷落。常遇春和胡大海分别向东、西两侧城墙掩杀过去。
东侧的郭英发现城墙上出现破虏军的身影，也命令士卒攀爬城墙，直接冲上城头。
“大人，城破了！”
多处受伤的左答讷识里连滚带爬地冲到南侧城墙，慌忙向福寿禀报。
“你的西门呢？”
福寿执剑在手，冷冷看着对方。
“城门被炸塌了，破虏军搬开了巨石，水军已经冲进来了！”左答讷识里痛苦地抱着脑袋。
“那要你何用？”
福寿挺剑便刺。左答讷识里惊愕地看着没入胸口的长剑，缓缓萎顿于地。
“撤下城头，跟他们在街巷中决一死战！”
福寿当机立断，挥军转战城内。
可惜他的手下可不像热兵器时代的士卒那样纪律森严。一听说可以撤退，多数元军就开始四散奔逃，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守。
“恩师，我们保护你突出重围！”
一脸硝烟的孙茂疆提着带血的钢刀冲了过来，拉着福寿就走。
福寿用力甩开他，郑重地问道：“茂疆，你是本官最优秀的弟子。可愿与我一同死战到底？”
孙茂疆有点犹豫。金陵已经大势所去，根本不可能挡住朱国瑞的进攻。自从拉起武装，他已经尝到了搜刮地皮的甜头，不愿意轻易舍弃。
看出兄长的犹豫，孙月皎焦急地说道：“兄长，现在四面被围，咱们根本不可能冲出金陵。与其这样，不如找地方埋伏起来，看能不能诱杀朱贼。惟有朱贼身死，咱们才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福寿也劝道：“茂疆，就算杀不死朱贼，你一样会被朝廷追封为官员。弄不好，还能给你追封一个爵位。你看如何？”
我要个追封有什么用？孙茂疆气得直咬牙。
眼珠一转，他拱手说道：“恩师，不如这样。由我去吸引敌军的注意力，您和家妹寻机刺杀朱贼。”
话刚说完，他直接带人冲向东门。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再看看身边的孙月皎，福寿长叹道：“四十万人齐卸甲，更无一人是男儿！没想到，最后陪本官尽忠的竟是巾帼英雄。”
孙月皎惨然一笑道：“家祖和家父的大仇未报，兄长也是无奈而为之。”
说完，两人连忙收拢残兵，到城内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城里打得热闹，朱国瑞却在帐中睡得昏天黑地。
蓝玉和庆格尔泰无聊地守在帐外，盯着火光冲天的金陵发呆。
当主帅安然入睡的消息传到城中，所有破虏军将士却显得士气高昂。朱国瑞的态度分明就是对金陵守军的一种蔑视。既然主将胸有成竹，弟兄们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郭英打开城门，放城外的查干率骑兵入城。所有骑兵高喊着“为了少主！”，一路朝官兵砍杀过去。
“呸，蒙古人也这么会拍马屁！”
浑身浴血的常遇春嫌弃地吐了口唾沫。
“弟兄们，都给俺喊起来，别让他们抢了风头。”
说完，他带头喊着“为了少主”，疯了似地向城内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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