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再度失利
长江之上，同知枢密院事刘哈剌不花意气风发地立于船头。
此次出征，他召集了徽州的八思尔不花、处州的石抹宜孙、婺州的厚孙、衢州的宋伯颜不花、平江的张士德，纠集了十五万大军直扑金陵。
由于破虏军各部都处在战事之中，整个行程出奇的顺利。长江上的破虏水军似乎也在忙于各处的战事，根本没在江面上设置任何障碍。
昨天，宋廉使又派人送来秘报，直言破虏军的空军已经彻底丧失战斗力，驻守金陵的人马也去支援他处。
刘哈剌不花确信自己受到了长生天的佑护，注定要在青史上留下光辉的一笔。
目前，他带着石抹宜孙、厚孙顺江而下，准备直击金陵。八思尔不花、宋伯颜不花和张士德则在元军的掩护下，绕过太平偷袭应天。
回头看去，好不容易凑齐的上千条战船露出噬人的獠牙，浩浩荡荡地行驶在长江之上。
“大人，前面就是金陵！”
距城不足二里的时候，水军万户前来禀报。
“我看见了！”
刘哈剌不花轻轻颔首。
江面上出奇的平静，金陵城孤零零地矗立在岸边，仿佛正在敞开怀抱等待他去征服。
“将所有炮船集中起来，先轰上两个时辰。步兵随后登岸！”
“诺！”
水军万户发出旗语，所有战船开始调整队形。
士卒们纷纷整理铠甲兵器，掏出干粮进行战前补给。
近了……更近了。
小城一般的战船出现在金陵西门，巨大的铳口齐齐瞄向了城头。
“开火！”
“轰、轰……”
刘哈剌不花的话音刚落，巨大的炮声就传了过来。
“是哪个率先开炮？本帅要嘉奖于他！”
如此高的效率，令他非常满意。
“是……是……”
水军万户显得有些结结巴巴。
“轰、轰……”
炮声再次传来，巨大的水花在船头激起。
“是破虏军的大炮！还击、还击！”
水军万户声嘶力竭地喊叫起来。
刘哈剌不花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道：“慌什么？城上能有多少大炮？赶紧轰掉它们！”
“轰、轰……”
双方火力全开，炮弹在空中来回飞舞。
官军战舰上的巨铳射速慢、弹丸小。即使打在金陵城头，也只能崩飞一些砖石。
而破虏军在城头装备的都是特制的岸防炮。炮身修长、口径吓人，拥有惊人的射速。每发出一枚炮弹都能对官军的船只造成巨大的破坏。
离金陵最近的几艘战船被打得千疮百孔，没多久就败下阵来。
前面的伤船要退出战场，后面的战船要补位攻击。由于没有蛮子海牙那种高级水军元帅指挥，江面上顿时乱成一团。
应天守军抓住这个机会，迅速用密集的炮火发起致命打击。伤船漏水下沉，无意中挡住了其他战船的去路。
“大人，前面好像有船！”
水军万户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
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数百艘巨大的战船顺江而下，鼓足风帆冲向官军。
“大人，下游也发现水军战船！”
桅杆上的观察哨也拼命示警。
下游方向，同样是数百船战船逆流而上，快速向官军接近。
完了！
刘哈剌不花心里一沉，知道自己中了破虏军的埋伏。
“神仙球！”
甲板上一阵大乱，士卒们指着空中飞来的热气球乱喊起来。
不是说朱国瑞的空军已经没有战力了吗？
刘哈剌不花悚然一惊，连忙抬头观看。
上百个热气球从城中飘来。如果仔细观看，还能发现竹筐中的将士正在向他们挥手，仿佛看见了久违的老友。
“董昂宵，你个奸贼！”
刘哈剌不花顿时找到兵败的借口。一定是董昂宵投靠破虏军，出卖了朝廷机密。
哥哥是贼，弟弟怎么可能干净！
“突围、突围！”
方寸大乱的刘哈剌不花胡乱指挥起来。
旗语传来，所有战船不再顾忌阵形，纷纷向上、下游逃蹿。
一时间，江面上碰撞不断。官军们早早地就掌握了“碰碰船”这个超越时代而又充满娱乐气息的游戏。
大船横冲直撞，中小船只纷纷碎裂，元军士卒不断跌入水军，惨呼声此起彼伏。
“炸特娘的！”
茅成在空中哈哈狂笑。所有将士都对准最大的船只扔下炸弹。
远处，卞金花站在旗舰之上，不停地跺脚大骂：“环眼贼，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多好的船啊？改一改就能成为主力战船！”
随后，她让水手打出旗语，命令两侧的战船迅速靠向官军，防止茅成和城内的守军把战船都炸沉在江中。
好在茅成今天的任务比较重。刚倾泻了三分之一的弹药，他就指挥热气球转向太平，准备迎接一下张士德等人。
“大帅，上小船，咱们从对岸逃走！”
忠诚的水军万户拉着刘哈喇不花下了大船，如丧家之犬一样地溜出船队。
主帅都跑了，其他元兵更是无心恋战，纷纷打出白旗，接受破虏军的收编。
石抹宜孙、厚孙两兄弟拼命突围，妄想逃回婺州和处州。结果被下游赶来的俞廷玉全歼在长江之上。
卞金花留下赵庸等将，配合应天守军收拢俘虏，带着其他水军顺江而下，直取处、婺二州。
差不多的场面出现在金陵东南方向。赵德胜、查干、赵端等将领在茅成的火力支援下，迅速分割包围了八思尔不花、宋伯颜不花和张士德率领的部队。
正当张士德想拼命突围的时候，一支刚刚赶到的大军拦住去路。
一番激战过后，张士德被谢再兴生擒活捉，大周军不战自溃。
赵德胜和查干分别朝徽州和衢州方向追杀下去……
激战过后，应天重新恢复平静。
宋廉使的府邸再次被围得水泄不通。孛罗帖木儿带着人马守在大门之外，似乎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
院子里，董昂宵如同困兽一般地走来走去。
从城外的枪炮声可以听出，朝廷的大军再次失利。他不知道该怎么跟陛下交待。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响，一名将军带队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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