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激战南昌
“闭嘴！”
旗杆之下，一名汉军将领抬手射出一箭，正中张子明的大腿。
“啊！”
张子明受痛不过，凄厉地叫喊一声。
见他痛苦不堪，陈友谅催促坐骑来到旗杆之下。
“子明将军，你若有志富贵，不如出语守将，说是江州无暇来援，令他速降。”
张子明是在潜回南昌的路上被汉军掳获。陈友谅曾经审问过他。张子明也没隐瞒，直接告诉他已经请来唐王大军。
计算一下行军所用时日，陈友谅决定趁他们到来之前攻下南昌。因此，近几天的战斗才显得格外激烈。
张子明眼珠一转，忍痛诘道：“公休欺我！”
“决不欺你！”
以为他要屈服，陈友谅露出微笑。
“果不相欺，我便去说。”
“好！”
陈友谅大喜过望，命人放下张子明，扶着他赶奔城下。
“去把曾万中、刘齐、朱叔华押上来。”
送走张子明，陈友谅吩咐将前几日抓捕的唐将和徐明押到阵前。
张子明被汉军士卒推至城下，抬头喊道：“大帅、小舍听真。子明使江州已回，主上令我传谕，坚守此城，援军不日即到！”
“宰了他！”
闻言大惊的陈友谅疯狂喊叫起来。
张子明身边的汉军手起刀落，要了他的性命。
“子明！”
“狗日的！”
朱文英放声大哭，赵德胜怒发冲冠。
薛显抢过一支步枪，“砰砰”地将杀人凶手一一射杀。
“赵德胜，你要再不降，就以此为例！”
陈友谅咬牙切齿地令人将几员唐将押到阵前。
刀光闪过，宁死不屈的几名唐将人头落地。
“陈友谅，俺艹你祖宗！”
赵德胜转身就要跑下城楼，被朱文英一把抱住。
“叔，父王马上就到。咱们一定能给诸位将军报仇！”
“啊……”
赵德胜仰天长啸，发泄着胸中的郁闷。
“攻城！”
同样郁闷的陈友谅再次发出命令，汉军如潮水般冲向城墙。
“皇兄，直接炸城吧！”
陈友贵焦急地建议到。
“派敢死之士，持盾挖城。”
知道唐军即将前来，陈友谅点头同意。
随着命令，亲军千户王猛率领五百敢死之士，身负火药混入攻城队伍之中。
冲锋过程中，城上的枪炮声逐渐停止。漫天的箭矢射向汉军。
“他们没有弹药了！”
汉军之中发出一阵欢呼。
盾牌挡不住步枪的射击，可能挡住弓弩的袭击。
“破城就在今日，杀！”
张定边挥舞战刀，不断鼓舞着士气。
刚杀到城下，城上扔下数百颗手榴弹，炸得汉军狼狈后退。
“继续冲击，耗光他们的弹药！”
陈友谅心急如焚，让兄弟们组成督战队，逼着汉军前行。
几番冲锋之后，城上弹药无存，只能用石块和巨木杀敌。
“把大炮拉上来！”
见城中火器已经彻底停歇，张定边终于亮出杀器。之前，他怕被城上的火炮压制，始终没敢让大炮上阵。
“轰、轰”
青铜炮开始轰鸣，城头死伤惨重。
混乱之中，王猛带人潜到城墙之下，拼命挖掘城墙。
南昌刚刚易手，唐军还没来得及加固城墙。砖石加夯土的结构非常适合挖掘。
“有人挖城！”
城上的士卒发现下面的敢死队，拼命呼喊起来。
赵德胜指挥士卒向下投掷石块，汉军瞬间倒下一片。
“压制城头！”
张定边命令火铳手集中向敢死队上方的城墙开火，打得唐军只能躲到墙后。
“叮叮当当”的一阵开凿过后，城墙底部被挖出一个大坑洞。
王猛命令士卒将身上的火药扔到洞中，点燃引线。
“快撤！”
敢死队疯狂向后奔跑，全力冲出爆炸范围。
“轰！”
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响。城墙崩塌，露出近二十丈左右的一个豁口。
“冲上去！”
随着张定边的怒吼，汉军从四面八方冲向豁口。
“小舍守住城墙，俺去堵住缺口！”
赵德胜带着薛显扑向破损的城墙。
“杀！”
端着雪亮刺刀的唐军与挥舞着刀枪的汉军冲撞在一起。血腥的白刃战瞬间夺去无数性命！
“开火！”
汉军的火铳手压了上来，趁同袍后撤之机对着唐军来了几次齐射。
向来擅长以火器压制对手的唐军终于尝到枪弹的威力，成片的士卒倒在血泊之中。
“弟兄们，城在我在，城亡我亡！”
朱文英挥舞着双刀冲了过来。
缺口处吸引了汉军的主力，他只能率队来援。
他的刀法是跟周如姬学的，主走灵动之风。
军阵之中，朱文英如同一个游走的死神，不断收割着汉军士卒的生命。
“小舍威武！”
赵德胜换上马槊。大开大合的招式，逼得方圆数丈内的汉军接连后退。
汉军阵中，探马来报。
“陛下，常遇春已克江口、南湖嘴，从侧翼向我军杀来；胡大海从信州率军杀出；唐王亲率二十万大军已经到达十里之外！”
“唉！”
陈友谅重重地一拍马鞍，将胯下战马吓得不安的走动起来。
老天真是无眼！
眼看南昌即将告破，朱国瑞怎么偏在这个时候赶到？十里的路程，半个时辰就能杀到。而以南昌的守军情况看，一个时辰也未必能消灭他们。
“告诉定边，分批向鄱阳湖撤退。”
无奈之下，他调转马头，率军赶奔鄱阳湖。
“大帅，汉军撤了！”
混战之中，薛显兴奋地喊了一句。
城墙下的汉军不约而同地向后观看。
果然，陈友谅的大旗正在缓缓移动。
“陛下跑了！”
失去斗志的汉军抹头就跑，留下死里逃生的唐军喘息不止。
“你个大大！老子还没打过瘾呢。”
虽然已经力竭，拄着马槊气喘吁吁的赵德胜依然嘴硬。
撤退的汉军中，张定边惋惜地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南昌，跺着脚道：“把装好的炮弹打光，咱们撤！”
炮手们慌忙点燃火绳，漫无目的地射出炮弹。
“小心！”
空中的黑点不断靠近。其中一发炮弹直奔赵德胜站立之处而去！
朱文英发现危险，大声喊叫起来。
“轰！”
炮弹落地，碎石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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