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首战失利
到了第四天，明军停止骚扰，战场上瞬间安静下来。疲惫不堪的夏军将士纷纷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到了中午时分，明军悄悄摸到城下，轻手轻脚地竖起云梯，纷纷爬上城楼。于是，夏军在睡梦中成为俘虏，五里关不战自破。
拿下五里关，一直在养精蓄锐的朱来再度担任先锋，化装成夏军直扑文州城下。
由于五里关没有任何消息来，文州城里的守将根本不知道关城已失。发现身穿夏军服装的朱来等人，他们还以为是前方打了胜仗。
顺利骗开城门，朱来只用半天时间占领文州。
随后，明军分兵两路，进攻江油和绵阳……
看罢战报，朱国瑞和刘伯温相视而笑。
“臣为大明贺，为陛下贺！”
北路军打得如此畅快淋漓，刘伯温忍不住恭维起来。
朱国瑞笑道：“普胜和廷瑞的确不错。一个郡公和一个侯爵，看来朕给的不冤！”
“陛下知人善任，自然是明察秋毫！”
说完此话，刘伯温觉得自己有点要朝胡惟庸发展的趋势，不禁有些汗颜。
拍马屁也得心里素质好啊！
“行啦，溜须之事可不是你的强项，咱们还是等着南路军的战报吧。”
看出他的为难，朱国瑞有些忍俊不禁……
瞿塘峡，明军战船飞速向关城驶来。
从邹兴的口中得知瞿塘关发生内乱，廖永忠决定趁乱出击，争取一战破敌。
出发前，朱国瑞曾经嘱咐过他，让他不要轻敌冒进。只要他在大溪口作出前出之势，夏军就必然会陈重兵于南路。等到北路大军发出总攻信号，中路和南路的大军才能实施攻击。
同样身为武将，廖永忠心里憋着股劲。他想先于北路杀进明夏，占据重庆之地。
因此，在得到邹兴的口供之后，他不顾俞通海等人的反对，毅然决定出兵。
江面上显得非常平静。快要靠近峡口的时候，肉眼可见的黑烟自关城内升起。
“看来夏军内讧颇大，至今还没有停止。”
廖永忠脸露笑意，催促船只加快行进。
眼看快到关下，无数条铁索拦住船只的去路。
“派人斩断铁索，迅速冲过去！”
廖永忠果断下达命令，明军水鬼纷纷下船，举着斧、锯等物游向铁索。
“轰、轰……”
山崩地裂般的炮声响起。被铁索困在原地的明军战船顿时成了活靶子。
明军战船仓促还击。可对方的炮台修在隐蔽之处，明军一时找不准射击方向，只能盲目还击。
正对面，用铁索和木板加固而城的临时炮台也开始射击。目标在半空中，明军的火炮不易瞄准，始终处于被动状态。
火光冲天，明军舰船陆续出现损伤，人员更是死伤严重。
狭窄的航道两侧，埋伏已久的夏军用弓弩和火铳向明军发动攻击。明军士卒纷纷中弹落水。
“将军，城中内讧恐怕早已结束。莫仁寿分明是在故意纵火，好引咱们上钩！”
甲板上，俞通海急得直跺脚。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不听陛下的良言。
廖永忠也知道自己上当了。
邹兴说的并非假话。只是他高估了自己在夏军中的威望。莫仁寿已经完全控制住城中的夏军，张开天罗地网等待明军前来。
“后队改前队，撤！”
无奈之下，明军缓慢调转船头向大溪撤退。
“别让他们跑了！”
关城上，莫仁寿发现明军准备撤离，迅速让夏军放出火船。上百条满载引火之物的小船沿江而下，直扑大明水军。
船头尖利的铁矛刺入明军战船，大火舔舐着船帮。
在丢下十几艘战船之后，明军仓促后撤。
莫仁寿抓住时机，派出战船尾随追杀，将明军打退几十里。
等廖永忠收拢败兵，已经被赶出巴、蜀境内。
“全军撤至秭归。”
按照朱国瑞的预先计划，明军退至湖北境内休整。
夏军得胜而归，莫仁寿显得意气风发。
“区区伪明也想染指大夏疆土，实为可笑！邹兴这个逆贼倒是帮咱们上演一出‘蒋干盗书’的好戏！”
“皆是天佑大夏，司寇运筹帷幄之功！”
“司寇就是武侯再世，定保大夏无恙！”
“司寇迟早能带咱们杀出川去。荡平大明，独霸天下！”
麾下众将不要钱地送上马屁。
莫仁寿捋须微笑，享受着胜利带来的喜悦。
突然间，一名士卒指着江面上喊叫起来。
“将军请看，江面上有无数竹牌漂来！”
莫仁寿和众将定晴看去，只见水面上的确有无数竹牌在起起伏伏。
江面上和两岸的将士好奇地打捞起竹牌。由于许多士卒都不认字，只能看着刻满字迹的竹牌面面相觑。
“将军，您快看。”
有识字的将校急匆匆地将一块竹牌送了过来。
莫仁寿接过竹牌仔细观看。只见上面刻着明军于何月何日攻克阶州、何月何日攻克文州、江油、绵阳……
“快点将所有竹牌都捞上来。”
他知道，如果让下游的明军知道绵阳已失，无疑会帮他们极大地提升士气。
不明所以的夏军开始集体打捞竹牌。可江水湍急，他们根本无法阻截住所有竹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顺流而下。
两日后，成都发来急报。明军已经在围攻汉州，京师岌岌可危。莫仁寿不敢久留，迅速带领本部人马驰援汉州。瞿塘关中，只留下同佥蒋达、飞天张和铁头张等将领率领部分人马驻守。
虽然蒋达极力封锁消息，将士们还是逐渐知道京师被围之事，士气顿时大跌。刚刚击败明军的喜庆气氛荡然无存，所有守军都显得垂头丧气。
见众人萎靡不振，蒋达连忙收缩防线，死死守住瞿塘峡口，妄图用天险阻止明军北上。
夏军撤守关城，两侧的山峰无兵驻守。上千名身穿青蓑衣，身背干粮、水筒，抬着小船的明军在俞通海的带领下翻山越岭，向关城上游飞速前进。
秭归水寨中，已经接到南路军捷报的廖永忠摩拳擦掌，准备一雪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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