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为了不被和谐而奋斗（8）
再次路过遇见女孩的大树，明怡怀着忐忑的心情望去，果然，没有人。
明天就要去法院了，父亲靠不住，不在背后捅刀就不错了，她该怎么办，一个人，她很害怕。
明怡不甘心地蹲在树的阴影里，她无视其他人异样的目光，从街上人影绰绰，一直等到月上柳梢。
没有人…
一直没有人…
意料之中，但明怡的心却慢慢的沉了下来，她捂住脸，忍着快将自己溺毙的绝望，真的不管我了吗？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很乖的，真的。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不会是想我吧。”一道笑吟吟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明怡惊讶的转身，巫栖九笑语盈盈的望着她，明怡瞪着发红的眼睛，冲过来抱住了少女。
温热的体温，不轻不重的带着安慰意义的拍打。
是真的，是…真的。
明怡忍着落泪的冲动：“我还以为你不会管我了。”
“怎么会，听话的孩子我向来喜欢。”感受着怀里是少女情绪平稳，巫栖九放开少女。
她来找少女是有事情要商议的。
“但是，我明天就要上法庭了。”明怡不安地盯着巫栖九，眼里是怕被放弃的恐惧。
“我就是过来和你商量这个事的，不过…”巫栖九话语一顿：“条件改了，我要你的整个灵魂，你给不给。”
“我给，你要什么我都给。”
这一次，明怡没有丝毫犹豫，经过上次的事情她是真的怕了。
随着明怡话落，一道凡人看不见的光从巫栖九身上发出，光芒将两人笼罩其中，光芒散去，明怡灵魂的脖子上多了一抹银色的类似纹身的痕迹。
言出法随，契约生成。
“好，那新的判词可听好了。”
明怡兴奋的点点头，期待的看着少女。
“戴桂冠，披锦绣，寒窗十年何曰苦。终有长鞭可缚龙，几经风流。”
明怡看见自己意气风发地站在高高的舞台上，耳边是记者的提问声和拍照的咔擦声，虽然她能看出自己对这样的舞台不喜欢，但她脸上的自豪和自信是自己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明怡喜极而泣，心底隐藏地委屈与不安慢慢消散，她的救赎来找她了。
【主人，刚刚我接收到了一股力量。】巫灵一有些惊讶，明明主人还没有吸取灵魂，为什么会有力量。
【我也不清楚，先观察一番吧。】巫栖九盯着女孩欣喜的面容，眼里划过一丝亮光。
第二天一早，明怡就来到警察局，面前是一个让明怡很熟悉的警官，给她披过衣服，给她递便签纸的赵德州。
“你来了，走，我们去法庭。”
“谢谢你，赵叔，这就是珠珠吧。”明怡看着赵德州身边的女孩，微笑着打招呼。
赵警官挠挠头，有些无奈：“和你打电话珠珠听说了你的事，就非要过来，说给你壮气势。”
“怡姐姐，加油哦。”
明怡点点头，她捏着手心的面具，给自己打气。
法庭内肃静威严，除了中间的空地，抬眼望去四面都是人，他们呈圆形一层一层的围坐，给中间的人强烈的压迫感。
心态不好的，可能光坐在中间的就被怵的不敢乱说话。
“现在请被告宣读答辩状。”审判长停顿一下，接着说到：“请第三方明确自己的诉讼主张及事实依据。”
宋俊彦站起身，直接忽视对面蓄势待发的视线，字正腔圆的对三位审判员提出请求。
“□□未遂属于事实，我方认为以黄毛毛为首的六人不具有原告资格、没有诉权等为由，请求判决驳回原告诉讼请求。”
“根据原告的起诉，被告答辩的事实和理由，请原、被告回答以下几个问题。”
双方皆颔首同意，审判长接着提问。
“原告，你说行事前曾得到过被告邀约，请出示证据。”
一位身体佝偻，衣衫破旧的老人慌乱起身，他不安的看看四周，声音犹如背稿子一般僵硬。
“3月5日的早上，我去市场买菜路过巷子，听见了那个…那个女子约他晚上在这里碰面。”
“被告，你是否承认其真实性。”
“我不承认。”少女没有丝毫犹豫便进行了否认，随后她双眼直视老人：“你能听见我邀约应该是离我很近吧，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你。”
“现在进行双方辩论，放弃则证据无效。”
“我当时在你们背后，你没有看见我很正常。”老人低着头，瓮声瓮气回答。
“你在我背后又是如何确认是我们的。”
“我们是一个小区的，你的声音我认得，他的衣服就是他现在的这一身，所以我认得。”
“审判长，我申请在现场找一人让老人背对我们分辨。”
审判长点点头，表示同意。
“你做假证。”两道女声一前一后说出，前者声音慵懒随意，后者端庄愤恨，天差之别。
现场一片哗然，太容易区分了，被告几乎没有隐藏。
“是第一个。”
“你确定吗？可听仔细了。”宋俊彦律师反问老人。
“我确定。”老人没有丝毫犹豫。
“猜的准确，但结果错了。”巫栖九掀开脸上面具，露出姝丽精致的面容。
老人疑惑的望着巫栖九：“什么意思。”
“你根本就没有听见邀约对吗？说什么你听见了，连声音都听不出来。”
黄毛毛原告第三方律师皱眉，刚刚开始他就觉得奇怪，为什么被告会带着面具，但审判没说什么他也不好说什么。
“我申请重新申诉，她代替被告人出席不具备诉讼权利。”
“被告，请提供解释与证据。”
“你们不是起诉报警人吗，我就是。”说完放出了去警局取出的报警录音。
“原告诉讼不成立，原告是否还有其他提问。”
律师瞪了黄毛毛一眼，随后起身：“我方仍对原告有异议，我方起诉的是明怡小姐，并且我方未对代替女士做出伤害。”
宋俊彦见状向审判请示后拿出证据，是巫栖九和明怡在花坛边交谈的场景。
随后是双方的报警录音和明怡的伤情判断，最后还附赠了几人被抓到警局后的审讯记录和物品拍照，其中六个避孕套和伤情判断尤其醒目。
“巫栖九和明怡是朋友关系，当日在花坛巫女士同明女士商量去家中小坐，明女士拒绝后，巫女士气急先一步被骚扰后报警，明女士见朋友被骚扰上前帮忙被拖走。”
证据在对面律师确认后又送到审判员手里，比起原告的空口无凭，被告则是铁证如山。
“原告，你是否还有其他证据。”
“我方还有一重要人证。”
巫栖九眼眸微眯，眼睛紧紧的盯着证人入口。
明怡心里也升起一丝不安，她想到了某种可能，果然，是她的好爸爸。
“我叫明日复，是明怡的父亲，这个是我在她房间发现的日记。虽然我应该站在女儿那边，但我这人向来大公无私，不会因为犯错的是我女儿就包庇。”说完递交了一个信封。。
信件传过审判，然后传到了被告的律师手上，明怡夺过日记看了起来。
是她的字迹，但书写的内容她却完全不知情，日记上面记录了她假意邀请实则举报的整个过程和心路历程。
看着明怡气的发抖，望着明日复的眼神带着难掩的伤痛。
巫栖九拍拍她的肩膀，想安慰她。
“被告，你是否承认其真实性。”
明怡狠狠的摔下脸上的面具：“我不承认，其父虽是我亲父，但从小对我拳脚相向，他提供的证据不具备可信度。”
明日复怒瞪着明怡，眼里充满了警告。
“被告，请提供你的证据。”
“我的邻居和学校老师都能作证，警局也有他家暴的记录，并且医院也有我的就诊记录。”
看着对面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明怡将记忆里抱着她转圈圈的父亲彻底抹杀。
她现在也不愿叫他爸爸，他不是，他的爸爸早就死在赌博酒色中了，现在只是一张披着人皮的恶鬼。
明怡当着所有人的面给班主任打了一个电话，班主任在了解情况之后愿意出庭做证，她来到时甚至还带了当时明日复在学校殴打明怡和其他同学的监控。
铁证如山，无可反驳。
“法庭辩论结束。”审判敲了一下小锤：“原告陈述最后意见。”
“参与双方自愿，不构成□□未遂。”
“被告陈述最后意见。”
宋律师再次字正腔圆的陈述：“□□未遂属于事实，我方认为以黄毛毛为首的六人不具有原告资格、没有诉权等为由，请求判决驳回原告诉讼请求。”
“依据《民事诉讼法》第128条规定，裁决前能够进行调节，被告，是否同意调节？”
“不同意。”
“由于被告不同意调解，本庭不再组织调节，下面宣布休庭，合议庭对本案进行评议。”
……
经过漫长的等待，书议员起身宣读裁决：“被告合法，如不服从判决在裁决书送达之日起15日内向本院递交上诉状，并按当事人的人数提出副本。”
法庭外，早上还阴沉沉的天空已经放晴，太阳不知何时露出了火红的脸庞。
“你以后住校吧，现在撕破脸住家里不安全。”巫栖九看着对面气急败坏的明日复建议道。
“你怎么知道我…呃好叭，这个问题很蠢，但是我的东西还在家里。”
“这都不是问题，都交给我吧。”
“嗯嗯。”明怡乖巧的点头，有些不舍的问：“我们以后还能再见吗？”
“胡思乱想什么呢，那是肯定的啊。”巫栖九轻轻的敲了一下明怡的脑袋。
法庭的事，没有人比宋俊彦更加清楚巫栖九的付出，他看着笑容明朗不失姝丽的巫栖九眼里满是欣赏。
回忆起法庭上她的巧舌如簧、意气风发，有什么在他心里落地生根，只等一阵风便能扶摇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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