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为了不被和谐而奋斗（15）
医院灯火通明，巫栖九直接冲到明怡所在的病房，却被警察拦住去路。
药劲已经过去了大半，明怡听着病房外熟悉的声音，让警察将她放了进来。
巫栖九握着明怡的双手，看着无声流泪的明怡，柔声安慰。
“不怕，不怕，都过去了。”
“栖九。”
“我在。”
“栖九。”
“我在呢。”
…
明怡紧紧的捏住巫栖九的双手，感受着温热的触感，听着她一声声耐心的答应，一直悬空的心也慢慢妥帖的回到胸膛。
“栖九，你没事吧，我看见了。”
巫栖九呆了一瞬，随后恢复原状戳戳她的额头宠溺的笑了：“笨蛋瞎说什么胡话，我应该问你，你到莫名其妙奇妙担心起我。”
明怡伸出无力的手，看着她极差的面色，似乎是想要触碰巫栖九的脸，最后还是放了下来，摸摸自己的额头说。
“我看见栖九从这里取出了一样东西，然后我变成蝴蝶飞走了，我看见了栖九痛苦的脸，看见了刘明雅，看见了自己。”
“一个小法术而已，我可是半仙。”
“但我能感觉到，以往想你的时候你是一团柔和明亮的光，现在变得忽明忽暗了。”
巫栖九沉默了，她无力解释。
“对不起，我拖累你了，你用我的灵魂可以好起来吗？”
“…你现在是在求死吗？”
巫栖九看着已经存了死志的明怡，说出的话冷淡至极，只有巫灵一感受到了无边的愤怒。
明怡没有说话，想起金荣幸对她做的一切，那如影随形的侵略感，自己身体出现本能的生理反应，剧烈的呕吐起来。
平息之后望着巫栖九满脸愤恨。
“为什么是我，老天爷太不公平了，我只是想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栖九，你把我的灵魂带走吧。”
“所以我的出现毫无意义对吗？”
看着巫栖九没有笑意的面容，明怡怯怯的抓住她的手。
“…我不是，我很感谢你，我只是觉得人间太不公平了，我只是想让你好起来。”
“觉得世界不公，自己很可怜。”
巫栖九甩开明怡的手，冷漠的看着她。
“我不用你担心，世界对你不公，你就该拿到话语权去制定规则，而不是在被救后自艾自怨。”
“我怎么可能…”
巫栖九打断她，语气冷漠又嘲讽：“你是死了吗？你是思维残缺无法学习吗？你是四肢瘫痪无法行动吗？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在死人，要死自己去，你的灵魂我嫌弃。”
走出医院，被寒冷的晚风一吹，巫栖九愤怒的情绪被浇息了一些。
【盯着她的命运线，还有金荣幸这边，一有不对马上告诉我。】
【主人，一直使用世界树是会消耗你的力量的。】
【没关系，那天蝴蝶的五彩光线还记得吗，其他人的爱慕、仰望、羡慕等一切对我的正面情绪都是可以收集能量的，只是这能量太微小，以往没注意。】
警察局，小混混事件见过一次面的短发女警将明怡送了出来。
“笔录已经做完了，我送你回去，不许拒绝。”
“好。”看着强硬的的女警，明怡没有拒绝，说了学校的地址，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巫栖九离开时决绝冷漠的背影。
“你现在住学校啊。”女警有些惊讶，不过随后就笑了：“这样也好，不过你没有回去看过吧，你父亲现在在你们小区楼下打工。”
“嗯？！”明怡不可置信的看着女警，女警认真的样子样子不像在说谎。
但怎么可能，她的父亲她不了解，让他不赌博喝酒都不可能，现在在打工。
女警见明怡总于不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松了口气。
“上次担心你，就去你家里看了一下，发现他在做事就问了一下。听周围的人说，由于你父亲欠债太多又无力偿还，赌场催债的砍了他两根手指，让他每个月必须还一万，不然来一次砍两指。”
“他打工也还不起啊。”明怡闷闷的说，她说不清她现在的心情，但听他过的很惨，她也没有开心，只是觉得心口不太舒服。
“嗯，确实是，不过听说后来有一个很漂亮的女生找到他，承诺每个月还款日给他一万，但他也必须每个月打工挣钱还她，不给用他房子抵押之后就不给钱了。”
“嗯。”明怡心里有一个模糊的猜测，但她想不通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说起来还有最奇怪的一点，那个女生让你父亲不能再来找你，发现一次之前借的钱双倍偿还，也不会再借，你认识这人吗？”
原来她还做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
明怡思绪一下子清晰起来，她抓着巫栖九送她的蝴蝶徽章，心中澎湃的情感再次爆发，她想立马给巫栖九打电话，但想起医院她冷淡的表情，忍不住哭了，委屈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女警找到路边停下车：“明怡，你怎么了，遇到什么问题了，你说说看。”
“我…我把…我把她弄丢了。”
“给你爸爸钱的女孩吗？”
明怡抽噎的点点头，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泪，狼狈极了。
女警给了明怡纸巾，微笑着摸摸明怡的头：“你做了什么让她生气的事吗？”
“我…我让她…杀…杀了我，我…不想…活下去了。”
“那她说什么呢。”
“她说…说让我…自己去死，说我…懦弱，…说我…不去想…想办法…变强大，说她…嫌弃…我。”
女警看着不停抽噎的少女，突然很认真的说：“明怡，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
明怡打着哭嗝惊讶的看着女警，女警不在意明怡的惊讶，自顾自的说话。
“我母亲是被父亲从人贩子买来的，从我记事起他对母亲是非打即骂，听说是因为之前经常逃跑。由于我是女孩，每次我去劝，父亲也会连我一起打。”
“然后呢？”可能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礼貌，明怡立马又说了声对不起。
女警不在意的笑笑：“没关系，我小就喜欢往母亲跟前凑，但我无论我做什么她对我的态度都很冷漠，我从来没见她笑过，我叫她妈妈也从没答应过。”
“后来，我偷了父亲锁着我母亲的钥匙，那是妈妈第一次没有推开我，她拿着钥匙看了我好久，我形容不清她当时的表情，很复杂。”
“她就一直站着看着我，大概一两分钟后，妈妈弯腰解开了身上的锁，但是没有逃跑，她让我把锁放回去，那是她第一次叫我，我才知道妈妈给我去过名字。她说：’书安，把钥匙放回去’。”
讲到这里尹书安停顿了一下，明怡这才发现女警哭了，她刚想安慰，还没想到合适的字句，女警就自己整理好了情绪。
“我以为晚上妈妈会偷偷逃跑，结果晚上听见了一声男人的惨叫，我跑过去，发现妈妈把父亲头和身子砍成了两半。”
“满床的血，妈妈脸上也沾着血，那我第一次见妈妈笑，很温柔，很漂亮。”
妈妈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我，她丢掉手上的斧头，将我带到院子里，那晚的月亮很亮，妈妈拿着小树枝教我写字，写我的名字。”
然后，妈妈就不见了。每次我想她就写她教我的字。后来，村里的人在山崖下面发现了她的尸体。”
明怡不知道该说什么宽慰眼前这个眼眶发红，面容平和的女人。
“那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和歹徒搏斗受的伤吗？”明怡看着女人脖颈上狰狞的伤口，这么危险的位置，她第一次见面就注意到了。
“哦，这个呀，父母死了以后我就被村里的一个叔叔收养了，他打算让我给他儿子当童养媳。”
他儿子考上大学我也被带过来了，后面他在我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强迫我，我们打了起来，他砍了我一刀，却被我失手推了下去。”
明怡在听见强迫时脸上充满了愤恨，最后听见那男人死了长舒一口气，满脸写着死的好。
“那你是怎么当警察的呢。”
“后面抢救成功去警局做笔录时录入了dna，我找到了我妈妈的父母，我很感激。可能是遗传了妈妈的学霸天赋，自学考入了南江警察学院。”
尹书平拍拍明怡的肩：“我现在很幸福，所以明怡要好好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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