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午夜公交

凌奈的鬼体在荒凉的街道飘飞，以他全身漆黑的身体在路灯上面飘过也很难引人注意。之前藏在孟绪的车上，凌奈察觉到自己可以影响一部分车的动向，此时他对车略微提起了兴趣。

        咯吱，【双流客运站到了，请扶好钱包，下车的旅客请提前麻利让座……】

        一辆公交车在前方的站台停下，凌奈原本只想一飘而过，可马上注意到这辆车不同一般，他隐约感应到这辆车里有一个印堂发黑的人与自己“有缘”，凌奈匆忙化身成自己的模样，在公交车即将开走的刹那登上了车。鬼体虽然没有变幻成别人的能力，但自身的模样还可以变形。

        【请投币。】

        凌奈的鬼体身上怎么可能赚钱，徒劳地左掏右掏却摸不出一个子儿。前面的一位刚山车老大爷微微一笑，说道：“你怕是出门跑着急了，忘了带钱吧？”

        老大爷笑着又投两枚硬币，然后示意凌奈往里面走。凌奈感激地对他笑着点头。

        “谢谢大爷。”

        凌奈自己在后排找了个无人的座坐下了，开始扫视车内的乘客，只见车内人不多，也就七八人，妇女老人小孩少女都有，就是没有青壮年。凌奈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刚才帮助他的老人身上。只见视野中的老人头顶有一片阴影，像乌云像软绵，充斥着不祥和厄运。

        不祥对鬼物来说是十分亲近的元素，凌奈忍不住盯着那团黑色的云状瞧个不停，甚至有种冲动，像扑上去把老大爷撕碎。

        凌奈最终还是想起大爷刚才的两块之恩和慈祥的笑容，克制住了这种情绪，凌奈对着窗户看着自己黑暗中的倒影出神，不过马上发现自己的倒影只是一团漆黑没有头的身影。凌奈感到十分有意思，于是动来动去查看着自己脖颈间的断口，里面依然是一片漆黑。正在他玩得高兴时，忽然注意到倒影中有人在看着自己。凌奈内心一咯噔，下意识猛然回头，发现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学生坐在最后一排，正惊恐地盯着自己。

        凌奈被人发现的一瞬间，身体像是被某种东西刺激到了，身体突然现原形变回无头阴影，而且有那么一瞬成了一具浑身鲜血的无头尸体。凌奈吓得急忙恢复身体的外表，瞬间变回自己风采照人的模样。但女学生却瞪大眼睛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车里的人纷纷转过头看向后方，疑惑地看着女学生。女学生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看着凌奈投来的视线，他只能憋住内心的恐惧，对周围摇了摇头。众人只当女生看手机被什么被什么不良视频吓到了，纷纷回过头去。

        回过头的公交司机一句卧槽龟儿，差点把车开进沟里，险之又险地避免了车毁人亡。

        女学生撇过头不敢看凌奈一眼，凌奈尴尬地继续盯着车窗倒影一声不吭。

        凌奈察觉到惊恐地瞬间，一股能量竟然钻进了他体内，造成了瞬间的伪装失衡。凌奈不是第一次品尝这种能量，但以前可没伪装过，他也知道那种能量叫恐惧。

        吱呀……

        【马家蹄到了，请扶好老婆，下车的旅客请麻利让座……】

        公交车停下，车上上来两名身宽体胖的大汉，两人都是醉醺醺的，大概刚喝完酒。

        女生起身想要下车，凌奈下意识看向这个被自己吓坏的姑娘，女生瞬间身体僵硬，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公交车再次启动，两个大汉坐在前排，那个醉醺醺的大汉坐到了老大爷身边，不顾别人的感受带着浑身的酒气大着舌头和身边的朋友聊着天。

        凌奈抬头，注意到这两人也是乌云盖顶印堂发黑，和老大爷一个面相。凌奈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这种面相他还为曾见过。

        咔嚓！

        凌奈猛然回头，发现女生惊慌地收起手机，一脸恐惧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凌奈。

        看来是女生做大死想留念这不可思议的瞬间。只是忘记了关闭关门音。

        凌奈没有搭理女生，反正他照了相片，过一段时间电子产品对灵异的记录就会自动消失。所以凌奈最近自拍都没有办法。

        凌奈再次盯着自己的倒影发呆，忽然前方两名壮汉好像发生了争执，开始大吵大闹敲打着座椅，吵得不可开交，好像是因为饭局上的一些饭局上说他表哥的老婆屁股大认为他对自己的表嫂有想法，于是动起手了。

        “泥马！我大嫂是你能染指的？你个叼丝！”

        那名比较清醒的农家汉子压着醉酒的杀猪匠大骂，但杀猪匠经过刚开始的懵逼后终于反应过来了，借着酒劲翻身而起，来农家汉子来了个碎蛋脚。前头的公交司机无动于衷，依旧开着车，只是这路似乎偏离了方向，周围不知不觉已经黑漆漆，脱离了路灯的照耀范围。

        老大爷终于看不下去伸手拉车着杀猪匠开始劝架，谁知杀猪匠根本不领情骂骂咧咧地说道“关你什么事！”，还邦邦给了老大爷几拳，老大爷脆弱的身体直接瘫倒在地。凌奈赶紧走过去搀扶着老大爷，但老大爷头上血流如注已经昏迷，看起来情况很糟。

        “走！跟我下车！咱俩去派出所好好理论！”

        两人都一身蛮劲，互相撕扯着来到司机位置。周围的老幼妇孺都惊慌地远离着两人，生怕被酒鬼盯上给自己来来两拳。

        “司机！停车听到没？！这是哪啊啊？司机！叫你停车听见没！”

        一个大汉见司机无动于衷，挣脱束缚，朝司机拍了一下。

        “特么叫你停车！”

        其中醉酒的杀猪匠啪叽一个大鼻逗呼了上去，司机稳定心身，让杀猪匠不要乱动，然后依旧开着车，朝着不知名地点的黑暗开去。乘客们见到杀猪匠一直妨碍司机，生怕影响公交车，于是纷纷劝说着让他们住手。

        杀猪匠一直辱骂着司机，并不时大耳刮招呼。司机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多岁，长相阴柔还有点小帅。此时面对杀猪匠的打骂一声不吭。

        杀猪匠气急啪啪啪连续给了司机一顿，酒劲上来啥事都能干得出来，而农民汉子也不管，就在旁边看戏。

        司机似乎终于忍无可忍，一脚刹车把公交车逼停，杀猪匠和农家汉子纷纷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乘客们也是七零八落地或趴在地上或死死抓住座椅。

        凌奈一直冷眼旁观着局势，因为他察觉到司机似乎不对劲，竟然把车开到了一片树林里，周围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见，只有车里的灯光是唯一光源。

        杀猪匠骂骂咧咧正要爬起来，结果迎面而来就是司机不知从哪搞来的匕首，噗嗤噗嗤给杀猪匠表演了一番同行手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七进七出，吃席杀猪。杀猪匠圆滚滚的肚子被捅得肚肠横流瘫倒在地，鲜血流的到处都是，染红了他的小白背心。农家汉子被吓得蹲在地上不敢动，但司机小哥露出了残忍的笑容，浑身鲜血靠近农家汉子二话不说抓住他的头发一扬脖刀口就朝脖子抹。

        车内的乘客这时才反应过来什么，哇哇大叫着想要逃走，但车门都还锁着，根本逃不出去，只能从车窗出去，但老弱妇孺们笨手笨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凌奈看着两个乌云盖顶的人就这么死了，而怀中的老大爷身体也逐渐冰凉，这才知道这就是死兆！

        凌奈把老大爷放在地上，冷眼看着正在切割农家汉子头颅的司机小哥。司机小哥似乎力量不凡，原本坚硬的脊椎骨和脖子上的厚肉，被司机小哥几下砍了下来。司机小哥神经质地盯着手中的人头，发出了变态的笑声，

        “呵呵哈哈，本来不想搭理你们的，没想到竟然欺负到我头上那个了。反正已经杀开了，索性杀个痛快吧！”

        凌奈打量着对方，发现有些眼熟，很快想到了今天看到的通缉令。

        【刘教，祖籍，年龄22，构成37起谋杀案，遇害者62人……如有发现，请立即向有关部门举报】

        凌奈看着身后瑟瑟发抖的少女和车上颤抖的乘客，直接朝着刘教冲了上去，刘教只觉得眼前一花，于是抬刀就刺了过去。

        噗嗤！刀子刺入肉体，但刘教感觉对方根本气息未乱，于是瞬间踢出一脚借力撞破车窗冲了出去。

        凌奈被刺穿的胸口根本没有伤口，凌奈被踹的朝后跌倒，见到对方出了车，于是身体沉入大地，朝着对方追去。

        刘教出了车，就警惕着车里的凌奈，但爬起来时凌奈已经不知踪影。刘教顿时提起十二分小心，打量着周围门突然感觉不妙，仅仅是感觉有一丝不妙的预兆就让他下意识跳开，刚才站立的地面突然钻出一个人影，手持一把刀，刚才如果没有躲开，可能自己已经被劈成两段。

        刘教惊疑不定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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