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小红

“你可知道本将的身份。”方天画戟顿地，吕布也恢复了常态，刚才的打斗似乎对他也消耗极大，让他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一定是吕布鬼王。”

        “既然你知道本将的身份，那你自己的身份呢？”

        黑猫匍匐在地得身子明显一颤，它是地缚灵，因为有冤屈所以被束缚在某处极有意义的地点，虽然它拥有一点的鬼力也可以对人造成一定的威胁却不能离开束缚之地，一旦离开便会魂飞魄散。

        吕布则是鬼王，地狱有十方世界，每一方世界都会有鬼王，数量不会超过百数。每一位鬼王生前要么是杀戮成性的魔头，要么是手握兵权的封疆大吏，要么是毁誉参半在当时极具影响力的人杰，而吕布正是这其中一位。

        鬼王的主要职责就是守护一方安宁，而地缚灵并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若是硬要扯上什么关系的话，鬼王有义务物理超度了它们。

        “既然你明白，那你有何冤屈自不必和本将说。”

        听到吕布的话，黑猫猛然来了精神，迈开小短腿一溜烟的功夫来到杜初十面前：“大人，请大人为我做主。”

        “大人。”鬼魂们齐齐朝着杜初十的方向拜下，更有一个鬼魂激动的来到杜初十面前行五体投地大礼。

        “大人。”跪在地上的鬼魂稍微抬起一些头，“我女儿名字叫小红…”

        “她有个朋友叫小明。”

        男鬼一愣，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接下面的话，感觉情绪都有点不连贯了。

        “没事，没事，请开始你的故事。”杜初十有些无奈，梗听太多了也不好，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想玩一下。

        男鬼看了匍匐在地的黑猫一眼，思考良久缓缓向杜初十讲述了一个很久之前的故事。

        差不多在八年之前，那个时候小红六岁，刚刚开始小学生活，由于小红的母亲在生小红的时候难产离世，小红的父亲忙于工作，所以早早的便让小红开始在学校住宿。

        或许是因为体谅爸爸的辛苦，以及妈妈的离开，小红从小就是一个很听话的好孩子，比同龄的孩子都要懂事。六岁的她已经可以自己睡觉、刷牙、洗脸，至于需要换洗的衣服，每个周末都会回家，到时候小红的爸爸自然会帮她洗。

        自从小红在学校住宿之后，小红爸爸又找了一份夜间的工作，只有在小红周末回家的时候才休息。虽然有些累，但见到女儿开心的笑容，想到女孩那么听话，无论多苦多累一切都是值得的。

        或许是造化弄人，开心的时光总是一闪而逝。有一段时间小红忽然变得沉默寡言，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小红爸爸察觉到了小红的异样，询问小红，可小红怎么也不肯说。小红爸爸只好去询问小红学校的老师，可小红的老师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只是说小红的成绩有些下滑，可能是有些压力，一个小学生而已，哪里会有什么学习压力？

        明知女儿遇到了什么问题，却不知道是什么问题，这逐渐成了小红爸爸的一个心病。在一次高空作业中小红爸爸失足从楼上掉了下来，幸好那是刚刚建造好的新楼，外围的防护网还没有撤掉，即使如此小红爸爸也是重伤入院。

        再说小红，小红之所以改变是因为在学校里发生了一件事，她的一个老师是个变态。是一个萝莉控，小红又是长得特别可爱，性格也十分乖巧。于是，恶魔的手便伸向了这个无辜的小女孩，被恶魔猥亵后，小红不敢把事情告诉爸爸，爸爸已经够辛苦了，不能让他再分心担心自己。

        可小红却没有想到，正是因为自己的沉默让小红爸爸失足坠楼，正是因为她的沉默，让恶魔变得更加猖狂，更加肆无忌惮。

        在小红爸爸坠楼的同时，小红被恶魔带到了一间小黑屋，换上恶魔为她准备好的衣服。恶魔的双手在她身上上下摸索，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起来，小红知道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却不敢反抗，连呼救都不敢。

        瑟瑟发抖的小红让恶魔更加兴奋，他疯狂的撕扯小红的衣服，紧接着，小红感觉下体一阵刺痛随即便昏死过去。

        看着昏死过去的小红，恶魔却没有停止动作。等一切都结束之后，恶魔推了推躺在一边的小红，小红却一动不动。

        恶魔猛然起身，确认小红没有呼吸之后他整个人开始变得慌乱起来。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名誉，自己的家庭，以及自己的工作。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小红的死和我有关，绝对不可以。这是恶魔心中迸射出得第一个念头，也是他认为最至关紧要的。他庆幸自己戴了安全套，小红的体内不会留下指向自己的证据。

        于是，他把小红的尸体做了一些简单的伪装后把她丢到了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那里不算是什么隐蔽的地方，但却给了他足够制造不在场证明的时间。

        其实，当时若他打急救电话，小红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他却没有，因为他要顾及自己的声誉，自己的名望，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社会地位，自己的工作，所以别人的死活也就显得无关紧要起来。

        小红爸爸从医院醒来的第一时间就见到了警察，他们把小红的死讯告诉了小红爸爸，并且保证一定会将凶手缉拿归案，请小红爸爸放心。

        放心？

        哪里来的放心？

        他的心从得知小红死讯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小红，他唯一的女儿，他唯一的亲人，他生存下来的希望，他活下去的动力，通通不见了。就算继续苟活他也只不过是一个躯壳，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在警察离开之后，小红爸爸趁值班护士不注意拔掉了检测仪和供氧吸管。

        死后，他惊奇的发现原来人死之后真的会变成鬼，他在整个城市里游荡，期望能找到自己的女儿。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长时间的寻找他终于找到了女儿，也知晓了事情的原委。

        可一切都晚了，他们变成了鬼，再也不能报仇，即使可是吓到那个恶魔却也对他造不成实质性得伤害。

        小红之所以成为此地得地缚灵，也是因为那个恶魔之前住在这个地方。可因为闹鬼事件频发，他也带着家人从这里搬了出去。

        身为地缚灵的小红却不能从这里离开，小红爸爸也因为鬼力即将枯竭不能离开这里太久时间。于是小红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召集散落在城市中的孤魂野鬼，让他们替自己寻找那个恶魔的下落。

        听完小红爸爸讲述的故事，杜初十良久没有说话。身处在这个城市中杜初十是听说过小红那个案子的，可却没有想到里面居然有这样的隐情。或许是人们在阳光下生活太久，已经忘记阳光的背后是黑暗。

        “你们希望我怎么做？”杜初十问。

        “杀了他。”许久没开口说话黑猫突然开口，她身上的黑色毛发不知何时已经变成血红色。

        杜初十揉了揉眉心说：“小妹妹，杀人可是犯法的。”

        “他杀了我难道就不是犯法吗？我要将他挫骨扬灰，要他的鬼魂变成我的玩物，我要永远折磨他。我要他的孩子也经历像我这样的痛苦，不，我要他比我痛苦一千倍，一万倍。”

        看到凶神恶煞般的黑猫，杜初十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有一股怜悯之意油然而生。他蹲下身子望向黑猫说：“小妹妹，我们既然经历过痛苦，知道痛苦有多痛，又何必让别人也承受这种痛苦呢。或许我和你讲大道理你听不进去，认为我只是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指责你，所谓劝你的话也不过是凸显我自己的高尚而已。其实，道理之所以能成为道理是因为它本身就是有道理的。我不会杀他，因为杀人犯法，我不高尚，也和你没有多大关系，没必要因为你的事情给自己造成那么多得麻烦。”

        黑猫失落地低下了头，似乎在这一刻没有了一点生气。吕布身为鬼王是她无法撼动的存在，而杜初十的身上有一股莫名的力量让她不敢靠近。所以一切就只能这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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