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浪漫退却后的平淡收尾
回广州那天，袁锦站在出口处等她，黄起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袁锦，穿着一件黑t戴着冷帽和银色的项链，手中拿着一大束红玫瑰。鲜花的浪漫和他身上的神秘冷酷使他周遭有一种复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黄起想，果然自己随时会为他沉沦。袁锦看到黄起时朝她招了招手，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又把花递给她。
“怎么想起来给我买花了啊？”黄起问他。
“想买就买咯，买花还看日子啊。”袁锦随口说。
“嘻嘻很好看。”黄起对他说。果然浪漫才是他最拿手的招数。
而袁锦给她的远不止于此，到家以后，发现袁锦已经做好了芋头排骨汤，清炒芥兰还用砂锅煲了煲仔饭。
“袁锦，你没必要做这些。我太累了，没什么胃口。”黄起没什么兴致，她不想再领他的情，沦陷其中不能自拔了，他的这些招数，她本以为自己可以招架，可从见面开始她承认她害怕了。
袁锦听到也愣了神，从前黄起不会这样，从前每次她从家回来都会喊着点菜要她做。从假期开始他就感受到了黄起的不对劲，他不知道她怎么了，他只觉得黄起在一点点远离自己，这段感情已经不受他控制了。
“吃一点，不然胃会受不了。”袁锦好脾气的哄她。黄起象征性地吃了一些为了不欠他些什么，主动承担刷碗的工作。
她站在水池边洗碗时，袁锦从后面抱住她。“宝贝，你怎么了？”
黄起停下手中动作对他说“没怎么啊，就是很累了。”
“那别洗了，有洗碗机。”袁锦开始从背后亲她的脖颈，鼻尖萦绕着清冷的玫瑰香。黄起眉眼泛红，模样分外“我见犹怜”，被袁锦抱着只得双手攀着他壮硕的手臂。
他们额头相贴感受着彼此的呼吸，袁锦将她抱到卧室，“黄起，我想你了。”
今晚已经格外明朗，皎洁的月光从窗户洒落进来。袁锦分外温柔的抱着她朝浴室走去，调好合适的水温，他把黄起放在浴缸里，撒了一些玫瑰花瓣，小心翼翼地为她洗澡。黄起全身酸沉，头发散在裸露的背上像只餍足的小猫。袁锦在她耳边说出我想你了那一刻，她就彻底沉沦了，几天来的那些心理建设全部崩塌。那就好好再爱一次吧黄起，她在心里和自己说到。
后半夜她有些口渴，醒来想接一杯水喝。看到身边的位置是空的，她轻轻打开卧室门。看到袁锦正在客厅里打电话，听不清对面在说什么，但袁锦的声音很清晰：
“别他妈让尤侥再喝了。”黄起心中一惊，又是她吗？
袁锦似乎有些左右为难“我今天不能去，我现在没办法照顾她。”黄起有些放心下来，是选择了陪在自己身边的意思吗？她忽然不想现在打开门去质问他，她想看看当自己和尤侥摆在天平两端时袁锦的选择。她走回床边，又躺下。
过了一会儿，袁锦走进来，站定一会儿，走向衣帽间换了身衣服。又推开卧室门走出去。很快，大门被推开又合上的声响很轻但还是发出砰的一声。
如果袁锦再仔细一些，走到黄起身边，就一定会发现，她那早已决堤的泪。
黄起坐起身，暗嘲自己的行李还没有拆开，方便了自己离开。她在这栋房子里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她快要无法呼吸了。
她换上一身得体的衣服，拉上行李箱。站在门口，心心跑过来看着她，她摸了摸它的小脑袋。黄起多希望自己能得到小狗那样真诚又热烈的爱啊。她看了看外面的夜景，这样的夜景，她已经在这房子里看了无数次，却已经不再留恋了。
她打了一辆车，开到瑰丽酒店楼下。给自己开了间房，她在床上想多亏周到的袁锦帮她洗了澡，她现在才不至于离开的太狼狈。多奇妙，几小时前还在和你做着最亲密的事，随后就能抬抬屁股走人，去照顾别的女人。他最温柔也最冷血。从一场长途飞行到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再到现在她仓皇了断，真的耗尽了她的精力，没时间悲伤很快就睡着了。
袁锦开着飞车赶到club，一路上他都在想，这他吗叫什么事啊，自己女朋友刚回家好不容易把人哄好了躺在床上等着自己呢，他要出门给初恋女友收拾烂摊子。都不用黄起发现，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挺不是人的。所以一路上心惊胆战生怕黄起打来电话，又没办法完全放下酒吧里这祖宗不管。放平时的事他今天绝不可能出来照顾尤侥，但电话里人说这女的不光喝多了乱玩还要寻死呢柯栩安也联系不上。这才没办法，好在黄起没给自己打电话应该是还睡着。
袁锦走进club，看到最显眼的位置，尤侥穿着深红色深v吊带长裙手里举着一瓶罗曼尼康帝坐在卡座里醉生梦死。袁锦走到她身边坐下，没有向尤侥以为的那样，朝她破口大骂，也没有对她说教。反而用包容的眼神看向她，艹，她心里骂着。袁锦最了解她，她无所谓别人像看疯子一样看她，或轻蔑或讨好或失望或嘲讽，她都无所谓。可她受不了别人对她好了，她还不起。包容同情陪伴，会让她可以清醒意识到原来她现在是真的很糟糕。可是明明自己花天酒地快活的不行。
“你别这么看着我。”尤侥瞪他。
袁锦再也忍受不了酒吧里的吵闹的，强硬的拉着她走出夜店。
在安静的巷子里耐着心对她讲“我和你说过，人不能什么都得到。尤侥你这样没用，自我放逐不是救赎。”
尤侥点了一颗烟，被袁锦夺走灭掉。
“别他妈长毛病。”
尤侥不争也不再点烟“袁锦，你觉得不觉得咱俩很像啊。yjyj名字缩写都一样，可你一定比我过得好。”“我从来都没被人那样爱过，从来都没有，小时候你和栩安哥照顾我，长大以后我出国，只有她对我好，她明明那么真诚的不开心，但她还是像阳光一样照着我，从没人和我说过我是对的。我是对的。我爸跑了以后我妈骂我说生我是错的，我妈死后，尤叔叔什么都没说把我当亲孩子照顾我，可他大儿子看我的眼神告诉我我是错的”“只有她，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他吗的要付出的代价是他妈的失去她啊。”尤侥憋了这么多年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袁锦也蹲下来拍了拍尤侥的后背“好了好了，好姑娘，你是对的，你受委屈了。”
尤侥哭到没了力气，对袁锦说“袁锦，时光是从我身上碾过去的。”袁锦挺心疼她的，柯栩安也是，所以这么多年任由她胡闹，他俩都帮她处理烂摊子，当初能想和她谈恋爱也确实是因为他们相似，也有心疼的成分。后来她的事，就算分手，他没办法和别人说，他不想再给这个女孩身上插一把刀子了。
袁锦发现黄起跑了，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尤侥现在情绪正脆弱，他不放心让她自己呆着，这一晚上他开车带着尤侥满广州城转，吃了个早饭。等这一晚上唯一睡得好的跟死猪一样的柯栩安起床，把尤侥交给他，袁锦才算解脱，回到家，发现黄起的行李箱不在门口了，他心里一凉，坏了，冲到卧室，床上没人。心心跟在他后面。他打开手机没有一条消息，打电话是关机的。他情绪终于上来了，被折磨一晚上，“都有病。”他把手机重重一摔，却被心心又叼住递给了他。他消了消气温和的摸了摸小狗。
黄起醒来，打开手机，看着一溜的未接来电全是袁锦的。她发了个消息回过去，“我没事，我们谈谈吧。”
袁锦很快回复她：“你在哪？”
黄起直接发了定位给他，“到了和我说。”
二十分钟后，两个人坐在酒店对面的星巴克里，俩人状态都不好，袁锦神情疲惫眼睛中布满血丝，黄起眼睛哭的很肿，出门前特地化妆遮了遮，但还是无法掩盖哭过的痕迹。
两个人相顾无言，还是袁锦先开口了，本想质问她问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的话在看到黄起明显哭过的眼睛后就全都堵在了嘴边。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为自己解释“宝宝，昨晚是我一个朋友在酒吧喝多了实在没别人才找到我去。”
“在酒吧喝大了能说动你去救场。袁锦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热心肠啊。”黄起讽刺他。
“你别多想，我们先回家，我慢慢跟你解释行吗，我们不要在外面吵架。”袁锦很少会这样低声下气。
“还是不愿意和我介绍一下她吗？一个可以让你放弃被你睡了还躺在你床上的女朋友半夜去酒吧找，一个回国可以让你放下女朋友去接，一个你不联系我却和她去吃宵夜可以解开你手机密码，一个过年那天可以让你一整天不联系我却是和她在家过年，一个你生日那天独自跑去一旁视视讯亲昵的称作小侥的‘朋友’。袁锦，是我想多了吗。可每次，每一次你去找你的这位朋友，抛下的都是我黄起。”
袁锦不知道黄起什么时候开始瞎想了这么多，但他知道自己如果说一句谎话就必死无疑。他冷静下来对黄起说“她叫尤侥，我柯栩安和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之前是谈过一段恋爱，初恋吧。但已经过去了，真的都过去了。黄起，和你在一起以后我没考虑过别人。”
黄起笑了，说不上是嘲笑自己还是这段可笑的感情：“你知道吗只有无知少女才会相信自己是浪子回头的最后一站。你让我认为自己不过是你浪漫退却后的平淡收尾，我现在只觉得意兴阑珊。”黄起用最伤人的话刺伤袁锦也彻底否定了这段感情。袁锦也急了“所以你觉得，我是玩累了，想找你过两天安稳日子？”
“不是吗？现在那个能让你悸动的人又回来了。你不需要我了，就不要我了。”
“找你搭伙过日子？黄起，你真看得起自己啊。”袁锦也开始用话中伤她。“我说怎么从假期开始你就不对劲了，原来这些事你在心里也憋挺久了。我要真像你说的心思又活络了，那你也挺能忍的啊。”
黄起真的太累了没力气和他在这儿做无谓的争吵“袁锦，咱俩这样没意思，我们分手吧。”
“分个屁，黄起你生气，你有脾气，我能理解。你骂我两句，你打我两下也行。消气了我给你解释，别动不动就提分手行吗。”
“袁锦，我是真的想清楚了，我爱不动你了，我想好好爱我自己了。我们结束吧，行吗？”
袁锦从昨天到现在就没合过眼，耐心也到了极限，也没有好脾气和黄起耗下去了，他露出那种不怀好意的坏表情拽着黄起的胳膊对她说“爱不动了？你昨天晚上动挺欢的啊。”
黄起疯狂的用力甩开他的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瞪着袁锦说“你真恶心。”拎起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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