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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取书


雷云还未出门,外面就匆忙跑进来两个官兵。

        “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两人看着地上的短剑恭敬的作揖道。

        林正豪微微回过神来,转过身来,将微微颤抖的右手背在身后。一改惊讶,板着脸正色说道“无碍,怪石村有什么消息吗”

        “启禀大人,刚刚传来消息,村里找遍了,一片残垣,周围的树都烧绝了”其中一人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不敢直言。

        林正豪本就不悦,瞪大眼睛呵斥道“接着说”

        “禀,禀告大人,没有寻到活人”说着两人不约而同跪了下来。

        林正豪皱着眉头,没有多言,似乎已经在意料之中了。但还是扭头看了看身后的林远。“还没问过小兄弟姓名”说话间,语气温和不少。

        林远此时心都凉到谷底,却也没有因为前者失控而心生怨恨,礼貌回到道“在下,林远”

        倒是林正豪,脸上表情异样,心中感叹“我的心性尽然还不如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唉”的叹了口气。走到林远跟前,表情语气都更加和缓了“我知道你刚刚经历大难,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能否答应”

        林远目光坚毅,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好”

        毫不犹豫的问答让林正豪疑惑道“你不想知道我想让你做什么吗”

        林远急切的回答道“只要大人做的事情有助于破案,我什么都愿意做”

        林正豪一时语塞,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大为欣赏的拍了拍林远的肩膀。扭过头大声喊道“出发”

        一路走来,大约有十几个捕快忙碌的在废墟中搜查着证物。而林正豪则是陪着林远一路询问。

        不得不说,林正豪办案能力十分出色。

        林远虽然也参与过一两次大案,但依旧能从他那里感受到老辣和细心。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虽然心情十分沉重,但还是按捺住伤心的情绪,详细的将村子分布,人口情况,当晚发生的点点滴滴的细节讲的细致入微。

        即使一个从没来过村子的人,也能从脑海中想象出当时大概的画面。更何况林正豪这样出色的总捕快,林远的细致入微,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面前的少年。

        眉头紧锁,不仅思考整个事件的完整性有没有什么遗漏和线索,更对着少年产生浓烈的质疑感,不禁暗中思索“他究竟是天才,还是他精心准备的说辞?”

        没多久,两人走完整个村庄来到山神庙前。

        林远看着眼前残破的景象,内心坚强的防线瞬间被冲垮。

        一时间没有什么言语能从嘴里说出,沉默的走到门口。

        和预想的一样,除了砖块和山神像,任何木材都变成一堆灰烬和杂质。

        林正豪默默的审视的眼前的一切,包括这个神秘的少年。

        “唉”千言万语,林远只发出了这一声叹息。默默的扒开摇摇欲坠的门框,径直走到山神像前方捡起地上的香炉。

        尽管没有供桌,林远还是端端正正的放在原先的方位。也不管地上的灰尘碎瓦,直接跪在地上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多谢山神保佑”说着,就拜了下去。

        见到这一幕,林正豪却有些不屑,但看林远这么虔诚的样子,又不好太过于表现出来。只是冷冷的说道“别拜了,要是拜它有用,昨夜就不会这么多人枉死了”

        林远无力反驳,因为这话听得耳熟。

        但想起昨晚一幕,还是直起身子目不斜视的辩解道“我还是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

        听罢,林正豪再也忍不住,厌恶之色直接浮上脸颊但还是强忍着轻声冷言“多谢林小兄弟今日陪我一起调查,还有些不明之处我要前去查看,你请自便吧”

        说着就转身离去。虽然半个庙宇都暴露在阳光下,但林正豪还是走出“大门”后脸色才稍作缓和。扭过头去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说道“近些时日你就留在镇上,我还有许多事要询问”顿了顿又再次说道“如果没有地方可去,巡捕房还有空置的房间,你可以来找我”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林远不禁苦笑一声,虽然前面话听着重了些,不过最后一句还是比较暖心的。这也越发激起林远心中对他的疑惑。不禁多看了两眼神像,似乎想得到答案一样。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

        林远站起身来,确认四周无人后。迅速走到墙边,尽管墙上一片漆黑。但林远依旧准确的拿出那一块活动的砖块。

        阳光正好,视野极佳,但林远一眼看去,里面居然空无一物!

        “嘶”林远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脑海中不断盘算,断筛选着与自己有关联的人“到底是谁?”

        很快林远就冷静下来。转过身淡淡的说道“一路跟着,未何不现身”

        一时间,整个山神庙里寂静一片。

        林远不禁有些失落“难道是我猜错了?”正当林远准备离去之际,神像出传来一阵声响“站下!”

        声音中透露着古朴与威严,林远一惊,转身看去。满脸不可置信,心中嘀咕“山神显灵了?”但很快就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神像后面”林远脸色一正,声音中透出了然于胸的坚定。

        “嘿嘿,你小子是怎么发现我的”

        便随着一阵熟悉且有磁性的声音,慢慢走出一个中年男人。

        不过让林远大跌眼镜的是,眼前的男人脸色微红,拿着酒壶走路有些摇晃,满脸胡茬不修边幅。只是身上却穿着干净的黄袍,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符号。

        林远的脸上不禁浮起一丝惊喜之色,急切的询问道“是你”

        黄袍道士醉醺醺的眼里也透着一丝笑意,又猛喝了一口酒“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见对方没有否认。林远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我蒙的”

        但很快,像是想起什么似得脸色一变“我想,山神庙救我的人也是你吧”

        听闻这话,黄袍道士停止喝酒的动作,笑容更甚微眯着眼看着林远“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滑头”

        说着走到神像边上,随意坐下。饶有兴趣的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是我救的你了?”

        见对方如此,林远思索片刻后坦言道“今日林捕快和雷云道长同时来找我,是一个小女孩引进医馆院子,两人没有看过我的伤口,我猜是应该是初见,另外我晕倒时身上的黄符也不曾听人提起,我想”说着瞟了眼墙上缺口出接着说到“古书和黄符应该都被您保管好了吧”

        顿了顿,看着对方依旧没有搭话,林远眉头微皱话锋一转“敢问道长,当日我失足落水,您将我救起后给我的三清法经是何用意,与昨日之祸是否有关?”

        林远语气微重,更像是质问。

        闻言,道士收起酒壶,摆了摆手,依旧满脸笑意的说道“好了好了,有些事情你不必知晓太多。”

        看着有些不满的林远,道士从怀里拿出一本古书。林远见状仍然有些惊讶。道士紧接着说道“今日,我是来给你选择的,异乡人!”

        “什么?”林远一愣,一时间有些晕眩,只吐出两字后,呆在原地。

        道士见状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像是自嘲:“是我太直接了吗?”。林远有些手足无措依旧不知怎么接话,只是用目光死死的盯着对方。

        “嗨!,别老用这种眼神看我”说着有些玩味的翻了个白眼。

        “”林远一阵恶心,但气氛却显得没这么紧张了。定了定神,林远恭敬的作揖道“道长所说何意?”

        “还跟我装蒜?”道士忍不住笑道。“罢了”说着从袖口拿出一个紫黑色的宝塔。然后认真的看着林远说道“你!就是从这里面来的”

        此言一出,林远后背冷汗直冒,迫切的问道“道长,请明示”

        “嘿,小子,别紧张,你的遭遇不是先例”说着收起宝塔站起身来。拿着古书在林远眼前晃了晃“给你两个选择,一,拜我为师,等你修为达到驱物的门槛后,我将你哪来的送哪去,第二,老老实实留在这里生活,我教你的本事也够你自保,但不可行伤天害理之事。”

        略微停顿,收起脸上的笑容,一脸严肃的说道“我会亲自来杀了你”

        烈日当头,林远听闻着话也不禁觉得背后一阵凉意。但更多地是欣喜之情。

        简单的思考后,林远扑通一声跪在道士前“弟子林远,拜见师父”

        道士摸了摸下巴的胡茬,微眯着眼睛笑道“不再想想了吗,以后不管如何,我都会将你送回去”

        林远无奈的叹了口气“师傅,弟子举目无亲,实在是没有留下的理由”

        道士果断一把扶起林远“好,我收下你这个徒弟”。声音没有丝毫犹豫,不禁让林远有些荒诞的想法“我不会被坑了吧”

        道士也看出林远的表情变化,哈哈大笑道“这么快就后悔了?”

        不等林远开口,道士一把拉开林远的袖子,看着伤口处还残留着些许黑色的糯米,猛地上手掐了一下。

        林远吃痛的下意识躲闪。道士依旧没有正形的笑道“恢复的还不错,走吧,路上再聊,我带你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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