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迷雾林惊魂
没过两日，道霁掌门和尹少主就带人修复好了地宫通道，将我们三人救了出去。
之前，尹少主曾经有感应到七皇子的气息。可因为七皇子伤重太过虚弱，所以一时无法确定具体位置。直到他“复活”后，灵力慢慢恢复，才又重新被尹少主感应到。
可不是“复活”嘛！听他绘声绘色地讲述，自己如何行走于烟沙弥漫的黄泉路上，而后突然听到天籁一般的歌声将他从阴曹地府带了出来。
他一口咬定是受乐神仙子的歌声解救他脱离苦海，还说定要将濒死时所见的乐神仙子，用玉石雕刻出来，摆在寝殿里日日焚香，以表达内心的无限感激与倾慕。
我吓得不敢说出当时的真相，与其被他当仙子那样摆在皇宫里日日供养，还不如当啥也不知道的好。反正，他也绝对联想不到我身上。
至于云晟师兄，在道霁掌门和其他几位执掌的努力下，很快回复了灵力，并苏醒了过来。
此次的选拔考核，除却不幸遇难的吕师兄，和叛逃师门的秋若双，最终唯有云晟师兄和丰褚轩师兄两人被选入瀚澜阁进修。
子衿师姐特地去市集上采买了一堆食材和药材，打算天天做药膳给云晟师兄滋补身体。我厨艺不行，只能给她打打下手。
当看到一脸憔悴的云晟师兄，勉强地想要支撑坐起来喝药膳粥时，我赶紧端起粥碗亲自喂他吃。邱芷言看到了，照常地酸讽了两句，就被子衿师姐拉走了。
我轻轻地一边吹着热粥，一边小心翼翼地要喂给云晟师兄时。他不自然地脸红道：“红绪师妹，多谢你救我回来。”
“那日要不是师兄你用紫光符文护住了我，我早就没命了，而你也不会被秋若双他们抓走。我应该感激你才对！”我真诚谢道，“况且这次救你的不止是我，还有七皇子，他也因此差点丢了性命……”
“是么？”云晟师兄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此，改日定当亲自上门道谢。”
“听尹少主说，这次七皇子受伤的事情惊动了皇上，他已经被禁足在皇宫里，估计一时是见不到了。”我撇嘴说道。
皇帝平时最宠爱这个儿子，现在他却在道魂门的后山结界出事，虽说罪魁祸首是灵域门的人，可是道魂门依然难辞其咎。所以，道霁掌门在事后就赶紧进宫请罪去了，就连仙山门的门主也专门下山前来探望自己的爱徒。
血阵反噬引起的重伤，想来要痊愈怎么说也要两三个月吧。就算七皇子不被禁足，也是一样要待在皇宫里养伤。
哼，最好是养个三年五载的，省得老出来闲晃，一不小心招惹到了，又得给他请罪！我不悦地腹诽道。
“身为正道中人，不应口是心非。”小抚淡定地说道。
“……”这也是一个不能招惹的主。
※※※※※※※※※※
在子衿师姐每天的药膳调理下，云晟师兄渐渐地康复起来。而道虞院长和夫人，也从泞州学院回到了帝都。在他们出发前捎来的信中，言明这次上帝都时，还带了我的家人同行。
我听子衿师姐念完信后，心里不由得慌了。一直都以失忆为借口，都忘记去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家人。所以，在他们到来前，我就跟小抚询问了一下关于叶红绪家人的事情。
叶红绪的家世其实挺简单的，亲生父母一样早就双双遭难身亡。当时她母亲已经即将临盆了，被路过的一个叶姓行商发现，可神奇的是在她重伤断气后却还能把孩子生了下来，后来行商就将孩子带回去当养女。
因为是棺生子的身份，叶红绪在叶家过得并不顺心，为了不去招惹养母和养母子女，她一直很低调，甚至还自己选择去乡下庄子里生活。
在很小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体质有些怪异，比较容易招惹邪祟。那时候她不懂是因为易魂体质，只听庄子上一位老人说，道魂门术法厉害、专除邪祟。于是，在十五岁时她就留了封书信给养父，偷偷收拾了行装，独自一人到最近的泞州学院报名去了。没想到，因为她体质特殊被金铜铃识破并通过了测试。
上一世的叶红绪在术法上领悟力特别强，加上她的易魂体质，所以第二年就被道虞院长破格推荐进入瀚澜阁升修了。后来的叶红绪在选拔考核上一鸣惊人，从此开始了她传奇的一生。
而她名气大了以后，叶家的人也有找门上来；只是她一心卫道，没有过多心思去理会家族俗事。所以，小抚对叶红绪的家人的了解也并不多。只知道她与叶家关系并不热络，鲜少往来。
而现在，我又没有像上一世的叶红绪那样早早扬名，叶家的人这时候找来是为了什么事呢？总不会是这一世突然亲情变浓厚起来了吧。
无论怎样，反正既然人家找来了，我也和上一世的叶红绪一样，平淡处理就好了。
出乎意料的是，叶家人的到来不是为了认亲来的，而是为了除祟的。
原来叶家的长子叶青岫不知何时何事竟然招惹了邪祟，闹得家宅鸡犬不宁。请了多少道士，也没有解决。后来叶老爷忽然想起，还有个养女在道魂门里学术法，所以就找来了。
小抚说，在上一世里叶红绪的这位大哥英年早逝了。难道是这个原因？
在亓府花厅里见到叶家人时，我是完全陌生的。
估计院长已经有告诉他们，我前段时间因为学习术法出现事故而丧失了部分记忆，所以他们一见面就表现得特别亲热，好像刚刚找回流落在外多年的亲生女儿一般。如果不是有小抚的提前解说，我可能要被眼前这对养父母给忽悠感动了。
“红绪，好女儿啊，这段时日你可受苦了吧。”相对比寡言的养父只是激动地哆嗦，眼前这里穿着华服的养母可就老练多了。
“额，还好。”我极别扭地把手从对面这个妇人的紧箍里抽出来。
她也就是微楞了一下，又继续装作热情地说道：“你独自外出求学，我们虽心里挂念，却也希望你能学有所成、光耀门楣，所以从未来叨扰你。只是……”
叶夫人见我面色淡然，连忙给叶老爷递了个眼神。叶老爷立即接过话：“只是，此事事关你兄长安危和一家老小安宁，望你一定要出手相助啊！”
“父亲、母亲，目前我的道法尚浅，对于驱邪除祟还从未试炼过，我恐怕帮不了忙……”我实话实说道。
“这，怎会如此？”叶老爷有些傻眼了。
叶夫人却是反应很快：“红绪，纵然你无法驱邪，你那些师兄师姐总比你厉害吧？何不让他们出手？”
呵，她倒是精明的很！知道我靠不住，也可以找其他门人帮忙。
“区区驱邪除祟之法，小事而已。”小抚说道。
如果只是小事，为什么别的道士都做不来？我预料他们肯定有所隐瞒。
我故作为难地拒绝道：“如今我道魂门诸事繁多，怎么好去麻烦师兄师姐他们！况且……”
“我可去。”一个声音打断了我。
所有人都吃惊地朝门外望去，正是才刚伤好痊愈的云晟师兄。
“红绪，这位是？”叶老爷疑惑地问道。
“叶伯父、叶伯母，在下瞿云晟，道魂门瀚澜阁弟子。”云晟师兄恭敬地行礼道。
“云晟师兄！”我走过去，紧张地跟他说道：“你才刚养好伤，怎么能……”
“师妹，我已无碍。你尽可放心！”云晟师兄不以为然地笑笑。
“不是……”
我还未说完，叶夫人马上跑过来，挤到云晟师兄面前，激动地叫道：“你是红绪的师兄？那你一定道法厉害许多，这回你可要帮帮我们叶家！”
“伯母放心，云晟自当尽力。”
“那便好，那便好！”
得到云晟师兄的承诺，两个老人都高兴得连连称好，我就被晾到一边去了。
很快，他们就商量定了，明日即出府为叶青岫作法驱邪。送走了叶老爷和叶夫人，云晟师兄宽慰了我几句后，就回去准备明天驱邪的符文和道具。
※※※※※※※※※※
翌日，当我和云晟师兄来到叶老爷他们向朋友借住的别苑时，还见到了一个童年“宿敌”--叶绯妤。
“叶红绪，你故作清高做什么！出去外面学了两年道术便自以为是，莫忘了是叶家抚养你的！”
我愕然地瞅着眼前这位凶巴巴的俏丽佳人，心里忍不住想道：这讨厌我的人还真的如出一辙的相像啊！不就是不知道她是谁，没有跟她打招呼而已，至于这样咄咄逼人吗！
“绯妤，不可胡闹！还有贵客在此。”
叶老爷皱眉呵斥了一番后，叶绯妤才不甘不愿地退到一旁。
云晟师兄看到这幕，也猜出来我和叶家的关系并不像昨日所见的那样和睦，索性也不多寒暄，就直接让叶老爷将我们带到叶青岫所在的院子。
一靠近院门口，叶绯妤和叶夫人两个人都不敢再上前了。只有叶老爷还能颤巍巍地把我们领进院子，不过把钥匙丢给我后，也踉踉跄跄地跑掉了。
我和云晟师兄面面相觑。因为走到这里，我们一点邪气也没有感应到。就算是房间四周都贴了道虞院长所赠的镇邪符文，可如果是厉害的鬼祟，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镇压住。
我一直觉得怪异的地方是，为什么叶家要千里迢迢地来找我驱邪。他们一路跟随道虞院长上路，如果是有邪祟，那求一下道虞院长，他随手就可以解决了，为啥还要带到帝都呢？
之前，道虞院长说，叶家坚持说事关叶家私密，所以他也不便插手，只赠予了符文镇压而已。一路上，叶青岫还被关在遮掩的严严实实的马车里，深怕被人发觉一样。这次愿意让云晟师兄一起过来帮忙，估计也是看靠不住我，被逼得没办法了。
等我们一打开门进去后，发现一个长相清秀、白皙文弱的男子，正被五花大绑地捆着躺在床上。诡异的是，腹部大得犹如八九个月的孕妇一般。
“云晟师兄，难道那邪祟就在他的肚子里？”我轻轻地揪了下云晟师兄的衣袖，低声地问道。
“并无感应到。”云晟师兄缓缓地摇了下头，也是满腹疑问的样子。
“红绪，”小抚出声道，“他腹中乃是即将临盆的婴孩。”
什么？真的是怀孕？
“怎么这个世界男人还可以生孩子的么？”我简直快被雷倒了。
“此乃耸人听闻、世所不容。”小抚回道。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突然联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何人？”
床上的男子听到了动静，虚弱地问了声，随后吃力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红、红绪，是你么？”
“额，大哥……”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呵，他们果真把你请来了！”叶青岫苦笑道，“红绪，你也要来为我除祟么？”
“你身上并无任何邪气，亦未见任何鬼祟。”云晟师兄实说道。
“你是何意？”叶青岫显然对这话很诧异，“凡是所见之人都说我是鬼怪托生，恨不能将我除之后快。”
“但云晟师兄说的没错啊，你身上并没有任何邪祟作怪的迹象。”我壮着胆子说道，“也许，也许你腹中的只是个正常的婴儿。”
“绝无可能！我乃男儿身！”我的这句话不止把叶青岫吓到了，连云晟师兄也被惊得不轻。
“这个……”我支吾着不该如何解释，“或许这世上有一种人叫‘双性人’”，就是同时拥有男人和女人的……特征。”
“你……你荒谬！”叶青岫激动地叫道。
我知道这种事情太骇人听闻，可是这的确是存在的啊。不过，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估计是接受不了，最后肯定都被当邪祟给灭了吧。
我示意叶青岫控制情绪，别一不小心动了胎气，在这个时候就把孩子生下来，那就不好办了。
可叶青岫哪里冷静得下来，云晟师兄见状，即刻为他施了定魂咒，让他得以安下心神。
而后，我再把斟酌过后的话，缓慢地问道：“大哥，你可有意中人？且……且是同性之人？””
“你……”
叶青岫一听又要激动起来，我趁热打铁继续问：“若你们没有过肌肤之亲，这腹中的婴孩从何而来？”
“我……”他一时语塞，面露难堪又绝望的神色。
我就猜到，答案是肯定的了。
“大哥，有些人在娘胎里就同时发育……额，同时拥有两种性别特征。这个不是什么邪祟作怪，只能算发育畸形而已。”
我见在场的两个人全都像看怪物一样地盯着我，我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又继续说道：“大哥，你既然选择了当女人，对方也不介意你身体的特殊情况，那就顺其自然把孩子生下来，你们照样可以过正常的夫妻生活。只要……只要你们不要去在意世俗的眼光……”
说到这里，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了。
叶青岫一脸呆滞地望着床顶，一行清泪从眼角划落，平添了一丝女人的柔弱姿态。
我想，他这十几年来，对自己身体的与众不同也是一直很困惑和难以启齿的吧。自以为是男儿身和一颗女儿心。现在却知道了，自己原来也拥有女儿身，那该是如何的震惊和无措啊！
我有点茫然，不知道选择说出来真相，对他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可难道要让他被当作邪祟一样杀了吗？我又实在于心不忍。现在说出来了，要如何选择就由他决定吧。
“红绪，父亲母亲他们绝无可能接受此事……”叶青岫凄然地说道，“与其说是婴孩，不如说是邪祟，他们方能免于被世人所唾弃。”
“可是，你不为自己想想么？”我急劝道，“那你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吧。如今他可是已经成型，且即将出生了！”
听到我这么说，叶青岫的眼睛陡然发亮起来。
我知道，没有一个母亲会放弃自己的孩子的！
“如若你能接受这个事实，和肚子里的孩子，那就不要放弃活下去的希望。大不了，大不了隐姓埋名地生活下去，也总比被当作邪祟，最后闹得一尸两命。”
最后，叶青岫还是选择了为孩子而求生。
※※※※※※※※※※
当我费劲地把叶青岫扶出房间时，守在院门口的叶家所有人全都胆战心惊地躲在外面不敢靠近。
不知道是因为长期被捆绑而虚弱，还是因为见到家人嫌弃恐惧的眼光，叶青岫浑身都在发抖。我让小抚给他输入了一些灵力，好让他能支撑下去。
云晟师兄按照之前所商量好的说辞，告诉叶老爷他们，叶青岫身上的邪祟太过厉害，我们无法驱除，只能带去道魂门让道霁掌门帮忙除祟。
好在他们并没有过多怀疑和阻拦，也许他们也真的太害怕那个让无数道长都无能为力的邪祟，或者更害怕世人嫌弃的眼光吧。
将叶青岫接出来后，我们并没有回亓府，而是给他买了一身女装，然后暂时安顿在客栈里，再由云晟师兄回去将这件事情只转告给子衿师姐。
我想，善良的子衿师姐一定能理解我的做法，而且目前也只有她能帮想办法我们度过这个难关。
很快子衿师姐就过来了，果然她很支持我的做法。她先把叶青岫安顿在亓家一处小别苑里休养，并推荐了一位世外神医。听说那位神医医术高超，不畏世俗强权，就是性格比较怪异，医治病人全看心情和缘分。
不管多难请，我们都得要想办法去试试。叶青岫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说生就要生了，他这样的情况，估计没有一个稳婆敢接生，而且也无法应对他生产时的一些意外状况发生。
事不宜迟，我和云晟师兄第二天就出发往城外的安华山请那位药不弃神医。
因为我不会骑马，所以云晟师兄就雇了一辆马车。一路过去倒是路途坦荡，不到半天我们就到了安华山脚下。
下了马车，才发现这安华山就在潋光湖附近，依稀可以见到七皇子的别苑。
上山的路就没那么好走了，沿路灌木丛生，几乎都把小路给遮挡住了。幸好有云晟师兄在前面开路，不然凭我一个人估计都转进不去了，更别提转出来。
刚从小路摸索出来，我们又遇到了一个三岔路口。这下可犯难了，该走哪一条才能找到药神医的药庐呢？
小抚说，右边那条路有水流的声音，估计会有人家，也许可以找到问路的人。于是，我就跟云晟师兄建议，先走了右边那条山路。
果然，没多久就见到了一条小河。河边正坐着一个渔翁在悠哉地垂钓，旁边还有个白衣少年在戏水。
钓鱼不是都要在安静的环境下鱼儿才会上钩么？
在我还在觉得奇怪的时候，云晟师兄已经走上前去，给老渔翁作揖并道：“老人家，请问您可知晓神医药不弃先生的药庐在何处？”
问完，那个老渔翁一动不动的，好似没听见一般。云晟师兄又再次礼貌地询问了一次，依旧无回应。
难道那个老人家比较耳背？
“老人家，请问……”
我刚大声问，旁边那个戏水的少年停下来叉腰道：“你们与一个聋子说话作什么！”
啥？那个老渔翁是聋子？我和云晟师兄顿时尴尬了。
“额，那你知道神医药不弃的药庐在什么地方？”我转而问那位少年。
他歪头打量了下我们，疑道：“你们找那老头何事？”
“……”云晟师兄愣了一下，仍然礼貌行礼道，“我们寻药老先生救治一位朋友。”
“那老头怪得很，不轻易予人看病。除非，你们能解他所出的难题！”少年走上岸，坐在河边一块石头上，一边擦脚穿鞋，一边慢悠悠地说道。
“你是他什么人？怎么那么清楚他的事情？”我问道。
“我与他何关系，干你何事！你这丫头，说话好没礼数！”
少年嫌弃的表情把我气得够呛。我没礼数？他就有礼数了？哼，样子看起来也没比我大，还叫我丫头！
“敢问是何难题？可否告知。”云晟师兄从容道。
少年睇了我们一眼，满脸的不屑：“怕你们无法应答。”
“请阁下明示。”
少年见云晟师兄执意要问，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了我们。在安华山上有一位寡居多年柳氏妇人，是药神医的师姐，曾在她夫家蒙难后，被药神医收留在药庐附近的一处住所。药神医对师姐爱慕已久，可那位柳夫人却始终不愿接受他。而药神医的难题就是，如何帮他赢得美人归……
云晟师兄听完后，顿时面露难色。
唉，这神医脾性的确古怪，居然出这样奇特的题目！这不是为难了云晟师兄这样的老实人嘛！
少年见云晟师兄脸色不对，随即转身挥挥手道：“你们还是请回吧！”
“等等，”我犹豫了下，叫住了他，“是不是只要帮药神医追到他师姐，他就答应下山为我朋友医治？”
“嗯？瞧你这丫头乳臭未干，难不成你会有法子？”少年不屑一顾地撇嘴道。
“不就是撩妹嘛！”我故作老练地嗤笑道。心想，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想当初姐在大学时，几乎每个周末晚上都有人在女生宿舍楼下求爱追女朋友，那些旷世奇招，怎么也见识了不少吧。
“何为撩妹？”那个傲娇少年一脸呆萌的样子还真有点可爱。
“就是追妻攻略啊！”我咧嘴一笑，“不过，首先你得带我们先去见药神医再说。”
“你……果真能行？”少年还是不愿相信，“莫是蒙骗我啊，那老头可不好糊弄！”
“放心吧。这天下的女人还没有哪一个不爱浪漫的！”除非是那药神医长得太磕碜。
见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少年和云晟师兄却是将信将疑。唉，一个傲娇加一个木讷，这俩人都是直男，怎么懂得罗曼蒂克呢？
“何为罗幔地客？”小抚疑惑问道。
“……”代沟，不好解说。
※※※※※※※※※※
我告诉少年，先准备好50根蜡烛，按心形摆放一圈；再准备一堆鲜花，放在心形蜡烛中间。如果能够买得到烟花助兴最好，但又考虑到在山上放容易引起火灾。
“可放置潋光湖岸边。”少年双眼神采奕奕地说道。
“那可是七皇子的地盘。”我提醒道。
“无妨，他与老头交情颇深。”少年得意洋洋摆摆手。
我倒没想到药神医居然和七皇子有交情，不过如果能够安排在潋光湖那就更完美了。
“还需何物？”少年迫不及待又问道。
“那药神医可会弹奏乐器？”
“这……不善音律。”少年为难道。
“没事，如果可以跟七皇子借一个乐师也行，在旁边负责弹奏背景音乐。嗯，最好还能唱首歌……”我一边回想当时大学校花被追求的场面，一边憧憬地说道。
“唱歌？”少年不明所以，“是吟诗么？”
“吟诗也可以，虽然没有唱歌打动人心……”
“你确定可行么，丫头？”少年再次质疑道。
“你有更好的主意？”我反问道。
“……”少年沉默不语，似乎在做最后的考虑。
云晟师兄刚才一直默不作声，如今更是神色莫名地看着我。估计他没想到我这个痴痴傻傻的师妹，还会给人出主意追女人吧。
我不好意思地朝他吐了吐舌头。如今要请神医下山，只能怪人用怪招了。
“那就如此行事吧。”少年终于拍板决定了。
“太好了！不过，这件事情还是要跟药神医说明，他老人家可未必能接受我的建议。”从刚才到现在，都还只是我们在自说自话而已。
“无妨，我答应便可！”少年摸着下巴，傲娇地抬头说道。
“药神医还什么事都听你的？”
“哈哈，自然。”少年张狂地笑道，。
我和云晟师兄还是一头雾水，他究竟是药神医的什么人？难道是他的徒弟么？不过，传闻药神医不是独居么？
少年也不理会我们的猜测，只是拿了一块玉珏给我们，让他们到潋光湖找七皇子的别苑总管，让他听从我们的安排准备那些仪式。而他则回去转告药神医，并且负责将柳夫人带到湖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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