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揭开时间面纱
眼前交叠过许多画面……
有古老的钟……
有屋檐下雨水浇灌出的石坑……
有沙漠里被狂风所摧残的绝壁……
有日月更迭……
冰销雪霁，嫩芽破土而出……
植被繁茂，尽是七彩斑斓……
硕果累累，微风吹过麦田……
荼蘼凋落，初雪飘洒人间……
一幕幕的景象不断出现，消失，再次出现……
不知不觉间，我渐渐忘了自己是谁，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什么……是时间？
……
“哇……哇哇……”
宁静的小村落，一户石姓农民的家中，男婴呱呱坠地……
男婴被取名为石寻。
石寻自小和普通孩子都不太一样，村里同龄孩子还在嬉戏打闹的时候，小石寻却喜欢自己一个人静静地看着天空发呆。
每当这时候，别人总会问小石寻在想什么。
小石寻每次的回答也都一样：“我在想……时间是什么。”
……
关于这个问题，几乎全村的人都被小石寻问了个遍。
小伙伴说：“时间就是上学下学，四十五分钟交卷……”
蹲在田边抽旱烟的爷爷说：“时间就是春夏秋冬，还有日历上的节日……”
父亲却说：“时间是滴水穿石……”
妈妈的观点是：“时间就是回忆……”
村里的老师是这么认为的：“时间……那就是海绵里的水……”
对了，还有一个写网络小说的哥哥是这么说的：“时间就是过去的现在，现在的现在，和未来的现在……”
……
小石寻在问过一遍之后，平日里就更沉默了……
总是半翻着半个白眼看着天空。
家里人都很担心小石寻是不是得了抑郁症或是别的什么病，只好带了小石寻去看心理医生。
经过检查，一切都很正常，结束的时候，石寻冷丁问大夫：“叔叔，您觉得时间是什么啊？”
这是心理医生，所以他的回答是：“无聊……”
无聊！？
小石寻愣了一下……
是啊，人是心理医生又不是科学家，正常人看大夫会问这个问题么……
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不该跑去医院问啊……
这一刻，小石寻觉得这无聊两个字比起以往所有的答案加起来都更有意义……
因为普通人对于时间的概念就是由生活和环境所带来的。
比如要是流落荒岛，所谓时间，就是肚子饿了该找东西吃了，天黑了该休息了。
或者要是工人，时间就是上班下班，周末假日，还有发工资的日子……
再或者对于火警来说，时间还真的就是生命！
……
所以，他们回答的这些所谓的时间，都是从个人角度被外界所标记的时间……
小石寻明白了。
问这些人，是不会得到什么结论的！
……
于是小石寻就走上了科学理论的道路……
他不再询问身边的人什么是时间。
他开始研究数学，研究物理……
他知道了时间是受到引力影响的，知道了黑洞可能是时间通道……
如果穿过黑洞，就有可能回到过去……
还明白了时间是在空间的三维之外的第四维存在……
……
在理论上是这么解释时间的：如果在一个时间坐标上看整个世界，一切都是静止的，只要有一个坐标点，任何事物都能用时间和三维的空间的数字来诠释。
……
转眼，石寻大学毕业，进了国家的研究所，他有一个愿望，就是能够亲自坐上宇宙飞船穿过黑洞，去感受一下，什么是时间……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要穿过黑洞，以目前的科技，至少在飞船的材料上就无法实现……
无法穿过黑洞？
石寻并没有颓废，他开始研究别的方法……
比如送一些别的东西代替人类进去……
……
研究继续进行，石寻除了研究之外，只有一个爱好，那就是钓鱼。
不过与其说是爱好，不如说是他换脑子的一种办法。
因为只有在这一刻，他才能跳出那些算不完的公式……
好好地感受一下自己活着的感觉……
他坐在小马扎上，看着面前的小河，浮漂随着水流上下摆动着……
似乎很单调，每一次的轨迹隐约又都有不同……
石寻有个外号，叫“石一竿”，这是因为他钓鱼的奇怪癖好。
每次钓上来一只鱼，在鱼鳍上做个标记之后放生，然后就收了工具离开。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这么做。
也许是希望能看到之前放生的鱼，也许是证明自己钓鱼的目的。
总之他自己也说不清具体是为什么。
……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石寻就垂垂老去……
这么多年以来，石寻一直没有钓到过一只自己曾经放生的鱼……
另外，探测器已经放了出去，但是……他估计是等不到进入黑洞的时候了……
年过耄耋的石寻终于倒下。
……
病床上，石寻走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
他的身边空荡荡的，桌上只有院里的领导、同事送来的一些花和水果。
仪器“嘀嘀”的声音十分刺耳，仿佛每响一声，自己就离梦想更远了一步……
石寻一生都献给了研究，到了临走的时候，身边没有半个亲人。
他想了很多，脑中闪过无数关于时间的解释……
有主观的，有哲学的，也有科学的……
然而，这都不是他想要的。
这一刻，他已然不需要什么解释……
他要的是……感受！
感受……？
脑中兀自想起了一个声音：“无聊……”
是那个心理医生的声音。
无聊？
是啊，的确挺无聊的……
“哈哈哈哈……”
石寻笑了，确实很可笑……
他似乎明白了，自己一直在找一个解释，却忘记了仔细去感受！
在你追着阳光的时候，阳光已然落在了你的身上……
时间不是什么解释，不是什么结论，更不是什么需要去发现的东西！
它无法被记录，无法用语言描述……
时间承载着一切，不但承载着有形的，还承载着无形的……
一个想法，一次灵感，一回冲动，一种心情……
越是想要伸手抓住，你就离时间越远……
时间……
“哗啦啦……”
面前再次出现了那道无边无际的天图……
这一次，所有的符文都在泛着微光，若隐若现，就仿佛是一条无尽宽广的大河……
再仔细一看，纹路流转……
又化作了世间万物……
其中有花草树木，有山河湖海，有鸟兽鱼虫，有自己，也有别人……
手中再次出现了那支熟悉的鱼竿……
浮漂在水面上下不断起伏……
“咕咚！”
有鱼上钩了！
拉竿，收线……
一个身影随之跃出水面……
对方手中亮出一个匕首向自己刺来……
“叮！”
鱼竿不知何时已然化作魂剑迎了上去！
“哔哔哔……”
浮漂化作雷电符文将那个身影电得全身颤抖……
“你……怎么……可能！！”夏木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
我看了一眼手里的剑，看了一眼夏木背后连着湖面的一根红线，又看了一眼烟波浩渺的天图大河，记忆飞快地回归：“原来……是这样……”
一剑挥出……
……
（这里插一句，为了写这一篇，我还真的跑去问心理医生这个问题了，回答自然也是真实的，“无聊！”，不过也可能是我没交钱的缘故，总之是该业内知名心理医生的真实反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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