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争论
夏油杰，是教主，骗钱？
理子怎么也无法把这几个词联系在一起，这个信息对她来说就像听到人类和西瓜结婚了一样奇怪。
不过也不能妄下定论，理子又和老奶奶搭话，试图问出点什么。
“这教主，真的很灵吗？”
“哎呀，小闺女，你可问对人了。”老奶奶一听这话，像触碰到了什么开关，讲出了她对盘星教主深信不疑的缘由。
“我家前段时间刚添了个小孙子，本来全家都很高兴，结果这孩子整天哭个不停，特别是呆在卧室的时候，出门就不哭了。”
“确实很奇怪啊。”
“对啊，我们就寻思着怎么回事，想着可能是小孩子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于是就找了好些人来看，前面几个全是骗子，一点用都没有。但是教主一来我们家，咱们家宝立刻就不哭了，后面他就和正常宝宝一样，你说他是不是有真本事？”
理子听到这里就明白了，让小孩子哭闹的很可能是卧室里有咒灵，夏油杰去可不就专业对口了。
她连连点头，“那教主确实是有真本事的人。”
“哎，从那以后我就常常来了，教主是有能力的人啊。”
她们俩聊的火热，旁边的信徒也凑过来听，听了老奶奶的故事后一个个都打开了话匣子。
“是啊是啊，我妈妈的怪病也是教主治好的，他就是伸手一挥……”
“我朋友也跟我说了，让我来听教主讲座，沾沾佛光……”
信徒们七嘴八舌地讲着各自的经历，理子发现他们大多数都是有认识的人遇见过咒灵，然后被夏油杰解决了。
看来她之前想的确实有失偏颇，夏油杰不是在骗人，他是真的有干事的。咒灵的存在不能被普通人知晓，所以他一定是在用教主身份伪装自己，借此帮助普通人袚除咒灵吧。
在信徒那里得到的信息也差不多了，理子悄悄地离开人堆，跟着星光指示的方向寻找夏油杰。
他的位置在不远处，已经有一会儿没移动了。
理子跑过几间房子，绕到偏院的门前，终于听见门里传来夏油杰的声音。
他讲了句什么，然后就听见两个人道谢的声音。
“夏油大人真是太厉害了！”
“夏油大人，我这就给盘星教捐款。”
他们道别后，两个人向门边走来，是一个中年大叔搀扶着一位老太太。
“没想到教主这么年轻，真是年轻有为。”老太太咕哝着，两人和理子擦肩而过。
“妈，我就说他能行。同行都找他好多次了，就是收钱贵。”中年男子说着，搀扶着老太太慢慢走远了。
“感觉像佛祖一样啊……”
理子收回目光，一脚踏进院门，正要和里面的老朋友打招呼，她的脚步突然顿住了。
“呵，区区猴子……”
夏油杰本来带着微笑的脸肉眼可见的变黑，神色扭曲，好好的五官皱成一团，嘴角露出一抹邪笑，目露凶光，活像生吃了个人。
好一个川剧变脸，理子被这离奇的颜艺震在当场。
之前脑海里那个温柔地笑着的、说话客气的、好心的夏油杰形象在这歪嘴一笑下碎成了渣渣。
如果她有罪，请让法律来惩罚她，而不是让她看这比猩猩还狰狞的表情。
“夏油大人，又原形毕露了哦。”站在他身边的大波浪姐姐无奈地提醒他。
夏油杰收放自如，在看到理子的一瞬间，就收回了颜艺，又变成理子熟悉的那副样子，好像刚刚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就算你变得再快，我也看见了！
理子犹豫的往夏油杰的方向走了几步，不敢再近了，很怕被传染。
而且他刚才说了‘猴子’？是说谁，什么意思？
理子的思维转了几转，难道是在说刚才离开的人？结合夏油杰在他们离开后的表情，理子觉得自己猜测的没错。
“为什么要说他们是猴子？”理子有点生气，那两个人看起来并没有冒犯他，还对他推崇至极，而夏油杰却这么称呼他们。
“嗯？”夏油杰还是那一副浅笑的表情，理子却感觉他的笑容冷了下来。
“这个世界，身为强者的咒术师一直暗中维持秩序，保护这些看不见咒灵的弱者。然而弱者就这样享受强者的保护、根本不会控制自己的负面情绪，这么多年来有多少咒术师因咒灵而死？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些看不见咒灵的……猴子。”
“做为强者的我们，自然应该和这些弱小的猴子划分开，他们丑陋、自私、愚蠢，不能控制自己的恶意，而这些恶意聚集成的咒灵却需要咒术师来袚除，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理子的大脑因为信息过载有些胀痛，她只以为是那两个人有什么问题，惹得夏油这样称呼他们，没想到夏油杰竟是把所有的普通人都称为猴子。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眼前的夏油杰和心中那个温柔的人完全割裂开来，他们就像两条交叉线，通往截然不同的方向。
理子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把注意力从猴子这个侮辱人的字眼上移开。
“为什么你说普通人产生的咒灵需要咒术师买单？咒术师自己也会有负面情绪吧。”
夏油杰的眼神晦暗，“并不是哦，小理子，咒术师可以把负面情绪转化成咒力储存到体内，但猴子不能。所以只有猴子会产生咒灵，而咒术师却承担了这个恶果，不得不去保护他们。”
“……”理子大概理解了一点夏油杰的逻辑……个屁啊！
“那也不至于这么称呼所有普通人吧，先不论普通人有好有坏，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会给咒术师带来麻烦啊！”
“你为什么要把无知的罪名强加给他们？因为生来就是看不见咒灵，所以就活该被你歧视吗？”
理子气愤地喊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愤怒，亦或是难受。
这下轮到夏油杰愣住了。
“还有你说咒术师保护普通人，有谁规定了咒术师一定要保护普通人、一定要去袚除咒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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