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自己背这锅
把工人们劝退之后，由高庆荣现场主持，开了一个当地工作人员和纯真厂高管的联席会议。
杜佳作为纯真厂的新任总经理发言，介绍了纯真厂接下来的工作规划。
杜佳思路清楚，逻辑严密，在完全脱稿的情况下，各项数据记得非常准确无误。
上司们见过不少女性精英，但杜佳这样又年轻又漂亮又能干的，着实也是少见。
杜佳汇报完后，高庆荣都带头鼓掌。
秦松寿本来一直沉默地玩着手机，但听着听着，也是放下手机，专心地听杜佳说话，眼神里充满了欣赏。
最后杜佳发言完毕，秦松寿鼓掌最为起劲，一直拍到所有人都停下。
而且他眼睛一直盯着杜佳看，看得杜佳都有些紧张起来。
“吴凡，你也说一下绿山接下来的计划吧。”高庆荣点名吴凡了。
虽然说杜佳很优秀，说的也很好，但高庆荣知道统筹全局的人始终是吴凡。
高庆荣不仅是想了解的是纯真厂接下来的工作规划，他想知道的是吴凡关于全省布局的规划和设想。
因为高庆荣的高度不能只考虑具体某一个厂，而是全省全局。
吴凡站了起来，准备讲话，高庆荣示意他坐下，“坐着说就好，被绑了那么久，还没站够吗？”
蒋正钱咬了咬嘴唇，冷汗又冒出来了。
他好久没有体会到什么叫如坐针毡，什么叫度日如年了。
吴凡笑了笑，走过来先给各位上司茶杯续水。
“我的思路其实很简单，但有一个观点我最想讲清楚。
现在我们接触并开始实施并购的几家国企中，都屯有大量的工业用地。
很多人认为，我要并购这些厂，就是看上这些土地了。
但事实上也是这样的，我确实是看上这些地了。”
现场突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以为吴凡会说，他其实看上的不是那些地，但吴凡却说是，让大家都有点担心起来。
这样聊下去，那恐怕不好控制局面。
“我确实是看上那些地了，但并非别人想的那样，要把那些地变更用途，用来搞地产赚快钱。
我是要把那些地都建成生产基地，扩大和升级产能，让绿山带头，把全省的乳制品企业都给盘活。
我在这里也向各位上司保证，这些地我绝对不会变更用途，我一定会用于建厂房！”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秦松寿则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这茶实在是太差劲，秦二爷有点难于入口。
但又渴的厉害，只好勉强喝一点点。
他理解吴凡想在上司面前表现的心情，可是吴凡现在就承诺所有地都用来建厂房，他还是持保留意见。
虽然说现在房地产已经发展得差不多了，但远远没有达到饱和状态，现阶段做房产开发，依然是赚钱的项目之一。
如果真有那么多闲置的土地，适当搞一搞房产也是可以的嘛，干嘛要把话说得这么死？
觉得吴凡还是太年轻，说话太过冲动，一下子就把可能的财路堵死，多少有点不悦。
在这一点上吴凡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吴凡还真不是为了在上司面前抓表现，他说的是真心话，这样的话之前他就已经说过多遍了。
现在又说，一是说给各位上司大佬们听，二是说给在座的纯真的高管团队听，让他们放心，自己不是来掠夺资源的。
还有就是说给自己听，房产开发确实赚钱快，对吴凡也是有诱力的，他得时刻提醒自己要不忘初心。
不忘初心这事，说来容易做起来难。
人生岔道太多，稍不留意就会走到自己都始料不及的路，而且再也回不到起点。
前世吴凡就是走岔了，才导致后来的悲剧。
这一世无论是生活还是事业，吴凡都希望自己能不忘初心。
高庆荣听得连连点头，吴凡之前就在他面前表达过类似观点，他记得。
现在吴凡又提，他听了很欣慰，说明吴凡初心未变。
“至于规划，太长远的先不说了，因为很多事都一直在变，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就说短期吧，我们会继续整合省内的资源，形成合力优势，我们不但要做大，最重要的是要做强。
目前国产乳制已经全线崩溃，只有我们依然坚挺，靠的是我们的品质。
但绿山目前也只是区域性的地方品牌，远还没有达到全国品牌的高度。
我们目标是两年之内把绿山做成全国性的品牌，可以向进口乳制品叫板的品牌。
所以我们现在的标准都超过国外的标准，短期内会导致成本变高，利润变低。
但从长远来看，我们要直向全国，甚至走向全世界，高品质高标准是我们必须要做的。”
高庆荣又点头，“那具体的计划有没有？”
“有，但我现在不想说，我想做给各位上司看，而不是说出来。”吴凡笑道。
“你小子，怕我们泄露你的商业秘密是吧？”
高庆荣笑着虚指了指吴凡，“就你鬼的很！”
虽然有点批评的意思，但‘你小子’三个字却传达出极为亲近的信息。
吴凡笑笑，“倒也不是保守什么商业秘密，只是担心海口夸大了，到时我做不好，会辜负了各位上司的期望。”
陈名声也笑笑，“你要是做不好，不等高副省动手，我就先饶不了你！”
紧张的气氛开始变得轻松了许多，感觉会议室里的温度升高了不少，不像之前那么冷了。
只有蒋正钱感觉还是很冷，而且感觉越来越冷，喝了几大杯热茶，还是冷。
会开完后，蒋正钱提出到区里用餐。
高庆荣说区里就不去了，直接在厂里的食堂吃个工作餐就好。
“今天厂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只怕是厂里没有准备，还是去区里吧，区里环境好一些。”蒋正钱提议。
“不了，食堂如果没有准备，那就下碗面条嘛，面还是能煮出来的吧？”高庆荣道。
“我让食堂准备了一桌便餐，各位上司要是不嫌弃，也可以在食堂将就用餐。
不过准备时间有些仓促，恐怕会怠慢各位上司。”杜佳在旁边说。
原来开会之前杜佳一看快到饭点，暗中已经吩咐下去，让食堂准备一桌饭。
规格不能太高，但也不能低。
虽然饭是准备好的，但杜佳并没有主动提出来。
她要等领导们自己决定，如果在这里吃，那也能勉强应付过去。
如果不在这里吃，那她就直接不提。
这份情商，再次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秦松寿心里越发欣赏，这女的年轻漂亮，不但专业能力出众，人情事故也极为通透。
吴凡真是慧眼识人，把这样的人揽在身边，何愁大事不成？
“既然杜总有安排，那我们就叨扰了。
那我们说好了，这一餐让小吴请客，我们大家就‘违规’一次，蹭了小吴这餐便饭。”高庆荣笑道。
一餐便饭值不了几个钱，高庆荣却点名让吴凡私人请客，这是有意给面子。
谁都知道这样一餐饭怎么也算不上是‘违规’，也都知道高庆荣的用意，跟着笑了起来。
一行人来到厂区食堂，进入用屏风隔起来的独立间。
坐下聊了一会，开始上菜。
都是普通的家常菜，最贵的菜品也就一只鸡，一条红烧鱼。
但桌上却奇怪地放着一瓶农夫山泉矿泉水。
按理说如果吃饭的时候是上茶水，如果没有茶水给发矿泉水，那也应该是每人发一瓶。
但水只有一瓶，就很奇怪。
高庆荣拿过那瓶水，看了一下，瓶盖是扭开的。
打了开来，酒香四溢。
“哟，这是茅台的味道啊。”旁边的蒋正钱说道。
高庆荣立刻变了脸色。
说好的工作餐，自然是不能饮酒。
现在不但上了酒，还是有水瓶装的茅台，这是几个意思？
杜佳也慌了，这不是她安排的！
她只是说安排一桌普通规格的接待餐，可没想到食堂竟然安排了隐形茅台！
高庆荣点名让吴凡这一餐请客，现在出现了茅台，这不是当面打高庆荣的脸吗？
“对不起，但这不是我的主意。”
杜佳赶紧站起来，有点慌了。
可是这餐是你安排的，你说不是你的主意，那谁能信？
再说了，就算真不是你的主意，你没有吩咐好下面的人，那也是你的责任！
吴凡一想糟糕，杜佳才来，肯定不知道有些潜规则。
廖刚他们掌权的时候，厂里的食堂也做过接待，但只要是有上司来，经常喝一点也是常事。
今天杜佳吩咐备餐，食堂知道今天来了很多上司，就按以前的潜规划把茅台装进了水瓶里。
这样一来，无意间就将杜佳架到了火上烤了！
杜佳今天给上司们留下了极好的印像，当然不能让她因为这件事而给上司们改变对她的看法。
吴凡决定自己来背这锅，不让杜佳受影响。
“其实这酒……”
吴凡正要说什么，秦松寿却突然打断了他，“行了，你也不用替我隐瞒了，这酒是我从车里里拿出来，让工作人员上的。
我见各位上司辛苦，就想表示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
但考虑欠周，没想到各位上司工作时间不能饮酒的事，真是对不住了。
这酒撤了吧，如果各位上司不能原谅我的唐突，我自己把它干了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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