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死者身份
看到屋子中的人，特别是老张头跟冷天明都震惊的看着云凌璟，屋子外的濮阳泽如有荣焉的挑了挑眉头，眼底细碎的星光也闪烁个不停。
“老朽惭愧啊。”老张头叹了口气，之前他还以为冷天明天生就是吃这口饭的人，可看到云凌璟的这番快速、详细却又效率倍增的查验，再瞅瞅人家的年纪，这绝对是对冷天明的秒杀啊。
“师傅。”冷天明心中也有些惆怅，之前在宅子中濮阳泽让云凌璟评断他的时候他心中还有些不服，可现在，他是彻头彻尾的都服气了，知道了自己跟云凌璟之间的差别。
冷天明也不是个沉浸在惆怅情绪中不能自拔的人，没一会儿就收回了心思，同时，他心中也有了个决定。
老张头到底是冷天明的师傅，跟他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只一个眼神他就明白了冷天明心中的所思所想，“好好跟着人家精进自己的技艺，不求你超过人家，好赖跟人家的差距不要太大。”
冷天明默默地点了点头，看着还在整理验尸记录的何奇正眼底带上了迫切的渴望，他知道那本小册子中肯定不会只记载了这次的验尸记录，以往的记录肯定也在上面，现在他恨不能自己把那本小册子抢过来好好的研读一番。
“云仵作好本事。”齐轩也不得不赞叹出声，若云凌璟不是濮阳泽身边的人，他都想把人抢到自己的衙门中。
不过齐轩也知道，他也只是想想罢了，这么惊才艳艳的人哪能屈就在他这个小小的河头县里当值？有本事的人谁不想往更好的地方去发展？
这次齐轩还真想错了，云凌璟倒是想默默无闻的待在犄角旮旯里，可奈何濮阳泽不让啊，还用了强迫的手法把她带到了身边，只是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跑路。
“屋子中还有什么发现？”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云凌璟的身上，濮阳泽不高兴了，出声提醒他们这还在查案呢，整个现场还没搜寻完呢。
经濮阳泽的提醒，屋子中的人赶紧忙活了起来，没一会儿的功夫，整个屋子中所有的地方都被勘察了一遍，但是并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屋子是春楼中最普通的客房，摆设什么的都透着一股子脂粉味，没有打斗过的痕迹，也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把这间屋子贴上封条，让老鸨子在下面等着。”齐轩见衙役们已经搜查完了整间屋子，带着一众人退了出来。
等一众人到了下面的大厅中，就看到一个浓妆艳抹，风韵犹存的女子战战兢兢的站在离舞台不远的地方，看到一行人走了过来，急忙迎了过去。
“奴家元娘给各位大人见礼了。”元娘的脸上虽然有一层脂粉，可依旧能看到底下的苍白。
“二楼那间屋子是哪位姑娘的？现在那位姑娘在何处？”齐轩见濮阳泽没有开口的意思，只能他来问话。
“回大人的话，那间屋子是天香的。天香自昨夜陪着恩客进了屋子后，奴家就没看着她了，现在奴家也在找她呢。”元娘也不敢跟齐轩耍滑，有什么说什么。现在可是在她的春楼中出了人命官司，要是不老老实实的回话，她这春楼也甭想在河头县开下去了。
“天香？什么来历？”
“天香是奴家在五年前买来的，听说本是朱家村的一户农家的女儿，因着家中闺女太多，养不过来了，这才卖到奴家这里换口吃的。奴家见天香长的周正，仔细调教了三年之后才开始接客的。”
“这天香跟之前的家中还有联系吗？”齐轩冲着柳壮点了点头，示意他派人去元娘说的那个朱家村中查一查。
“奴家手中还留着天香的卖身契呢，他们家签的是死契，奴家不放人的话，她出不了河头县。”元娘赶紧把之前就准备好的卖身契拿了出来，递到了齐轩的跟前。
在齐轩让人传唤她之前，元娘就把有关于天香的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早知道在她身上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当年她就不应该出那份钱买今天这个祸了。
“那位恩客呢？”齐轩翻看了下天香的卖身契，见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又还给了元娘。
“那位恩客在春楼里已经住了三天了，都是点的天香伺候。来的时候奴家听过那么一耳朵，他自称姓周，是从南珠城坝县过来这边的，做的是贩卖珍珠的生意，看样子，应该是有些家底。在楼子里出手十分的大方，惹的好几个姑娘为了能入这位赵公子的眼使了不少的手段。”
“不过那周公子也算是个长情的，这三天一直都跟天香腻歪在一起，其余的姑娘都没看在眼中。可谁知道，最后却在天香的屋子中……”说到最后，元娘也没了之前害怕的心思，面上也多了些唏嘘。
“贩卖珍珠的？大人的人可在屋子中找到那位周公子的细软了？”云凌璟终于发现了方才就一直盘旋在心间的古怪。
“细软？”齐轩显然也发现了方才查探屋子时的纰漏，整间屋子中除了正常的摆设外，他们谁都没有发现死者的细软。
若是按照元娘所说，这个周公子做的这门生意，身上的银子定然少不了，可现在除了一具尸体跟扔在床榻下的衣衫外，什么都没有，难道说是被消失的天香拿走了？
“柳壮，让人把天香的画像画出来，贴到告示上。”有了这一丝丝的头绪，齐轩赶紧的吩咐下面的人开始做事。
现在最有嫌疑的就是天香，认识在她屋子中死的，东西也是在她屋子中没的。再加上天香是在两年前开始接客的，而缺失阳具的尸体也是在两年前开始发现的，说这两者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谁都不会信。
“虽说现在天香的嫌疑最大，可要走的程序还是要走，把春楼中的人询问一遍，没有嫌疑的可以放行了。”
“尸体已经运回衙门中了，还得劳烦云仵作辛苦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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