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曾经的霍华成
孟楚彻底呆掉，韩志宇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她忍不住地问。
……
挂了电话，孟楚呆立在原地，垂着双手。电话里，韩志宇说没看清是谁，但他很确定看见了人影，而且现在学校里因为这件事闹得很大，有些骚动，目前都已经去调监控了，相信很快就知道教室里有谁在。
一切证据都对霍华成很不利。
可，那又能怎样？
霍华成一副完全不配合的样子，也挺让人恼火的。
收了手机，孟楚又转过身子，觉得这事儿不管不行。
便问：“霍华成，你有没有想过，不配合调查，会被别人认为你心里有鬼？”
霍华成坐在台阶上，还是一副老样子：
“别人爱怎么想怎么想，跟我有什么关系！老子说了，没做就是没做！”
这口气，孟楚听了，恨不得掐死他。
“行！”她死死地咬着压根，气得脸色铁青。
这特么还是她认识的霍华成么？怎么差距这么大？
她认识的霍华成不是对所有案情都充满的斗志和好奇心么？不是一副，挖不到事实就决不罢休的吗？
可现在，这么吊儿郎当的他，真的是孟楚认识的霍华成吗？
“行，霍华成，你以后非得后悔今天你说过的话！”孟楚指着霍华成的鼻子，接着说，“你特么就是个怂包，出了事就摆出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告诉你，这样一点都不帅，相反，让人反胃！恶心！我走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没人搭理你！”
说完，孟楚一甩手，大踏步地消失在小路上。
班级里出了这样的事，按理说，孟楚应该回学校问问情况。可她晚上还要去咖啡店打工，实在是时间上来不及，只得放弃回学校，直接去了咖啡店。
店里面，韩志宇早早就到了，他还是坐在老位置上看书、学习、做卷子。
看见孟楚的身影出现的店门口，才微微抬手，叫她过来。
孟楚坐下来。
韩志宇盯着她的脸，左看右看，好像审视着什么似的。
“刚刚干嘛去了？”半天，他才问。
“……”孟楚撇嘴，不回答。
“学校里没有你，咖啡店里也没有你，你跑去哪儿了？”
孟楚摊手：“干嘛？我又不是你的犯人，审我？”
韩志宇握着钢笔的手指紧了紧，似乎在隐忍。
孟楚也没注意，又问：“何小苗的事，学校怎么处理的？监控看了吗？”
韩志宇抿着嘴唇，神情略微不满地看着孟楚，“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在教室里看到了什么？”
空气安静。
只剩下前面米静在整理杂物的声音……
看见了什么，韩志宇为什么那么笃定孟楚一定看到什么了呢？
孟楚想了一下霍华成那样子，忽然胸口有点堵，说真的，如果被判定为凶手，霍华成就洗不清了……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唉。
“我什么都没看见。”孟楚又说。
“你这是在包庇，孟楚！”韩志宇被孟楚气得，情绪很激动，“你明明就知道是谁，为什么还这么说？”
孟楚叹气：“我没包庇谁。说实话，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就算我看到，我不认为是他干的！或许何小苗是自己跳楼的，也可能，是被什么人推下去的，但绝对不是我看见的那个人。”
“他是谁？”
韩志宇抓住了重点。
“我不能说。”
“孟楚！”
“你信不信我？”孟楚蹙眉。
一句简简单单的问话，让韩志宇愣住了，他不说话，呆坐在座位上。
女孩儿抿唇，半晌才又开口：“我相信那个人的为人，他就算看上去不像什么好人，但他身上有正义感，绝对不会是凶手。我相信，监控会给他一个说法！”
“教室里面，没有监控。”男孩儿忽然表情黯淡，一张清秀帅气的脸上布上一层层的殇，“他和你很熟吗？是个男同学吗？”
店门口的风铃响动了一下，紧接着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门口，眸光已经投了过来。
竟然是韩诺行。
看见孟楚的一瞬间，他很明显地楞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在这儿遇到吧……
“孟楚，来客人了。”米静在处理一单咖啡和冰粥，倒不出手来，便喊道。
“好。”孟楚站了起来，进入前台。
“您好。”她客客气气地打招呼。
韩诺行看着她：“一杯美式，大杯。”
“好。”孟楚刷刷输入订单。
随后又忙着冲咖啡，韩诺行站在前台边上，目不斜视地盯着孟楚。
直到孟楚冲好咖啡，才淡淡开口：“我要打包，谢谢。”
“哦，好。”孟楚拿出打包袋，将咖啡放好，递给韩诺行。
至始至终，韩诺行表现得都像是和一个陌生人沟通，丝毫看不出一点点情绪。
送走了客人，孟楚耷拉着脑袋站在前台里，帮着米静整理杂物。
米静偷偷走过来，问她：“听说你们高中部有个女生跳楼啦？是真的吗？”
孟楚没说话，还未水落石出呢，现在说什么都太早。
“听说，是有人推下去的！”米静继续八卦着。
校园就是那么大点儿的校园，但凡有点事就传得神乎其神的，很正常。
不过，孟楚不怎么想继续这么话题，便说：“我不知道。”
米静见孟楚态度有点冷，也就不再问了。
夜色渐深，咖啡店准备打烊。
韩志宇还坐在店里看书，孟楚将桌椅收拾时，走到他跟前，说道：“我们要打烊了，你不回去吗？”
“我等你，我们一起回去。”
孟楚看看时钟：“可我还得整理一会儿，太晚了，你别等了。”
韩志宇抬着头看她，过了半晌才说：“不行。”
两个字，差点把孟楚气到原地爆炸。
小奶狗的偏执果然威力不小，无论孟楚怎么拒绝怎么冷淡，丝毫没让他退缩，唉……孟楚都快要放弃反抗了。
“行吧，那你再等我一会儿。”说完，孟楚转身继续整理。
一切收拾妥当，孟楚装好书包，和韩志宇往寝室方向走。
春天接近尾声，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就高考了，现在高三教学楼和高三寝室里全面开放，准许高三学生在班级里通宵学习。
其实孟楚还想回班级再做一会儿习题，但看韩志宇神情不郁，所以不想惹麻烦，干脆乖乖往寝室方向走。
“最近晚上不要自己一个人出门，学校里也不太安全。”韩志宇突然出声说道。
“不安全？”
“凶手还抓到呢，当然不安全。”韩志宇说。
说来说去，他还是觉得孟楚包庇坏人，不对。
孟楚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接话。
“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你应该静下心来努力复习，何小苗的事，你不要再参与了。”韩志宇又开始唠叨起来，“我知道，可能你觉得那个人没有犯错，可他把人推下去，就是故意伤害，就是犯错，会受到法律的惩罚……还有，你不要跟那个人走得太近，我担心你会吃亏。”
男孩儿抿着唇，心里很不痛快。
孟楚心里藏着秘密，他就心烦，特别烦的那种。
“他没推何小苗。”孟楚说。
这个话题已经几次三番了，她都懒得再解释了。
“你怎么知道？你看见何小苗自己跳下去的吗？”韩志宇叹气，忽然心里压抑着的火气直冲冲地往上串。
有种拿捏不住的情感，让韩志宇心里难受得要命。
他忽然走上前来，拉着孟楚的手：“我不管那个人是谁，只要他不动你，就好。”
强烈的电流透过两个人紧握着的双手，从孟楚身上穿过，麻得孟楚身上一颤，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有点上瘾似的……但又让人……害怕。
孟楚别扭地想抽出手，可抽不出。
每一次和韩志宇接触，都是这种感觉，麻酥酥又感到害怕，韩志宇就好像自身带着不同常人的磁场一样……
“好了，好了，你快回去吧。”孟楚有点窘迫地抽手。
“我也要上楼了。”
“嗯，晚安。”韩志宇说得很勉强。
“晚安。”
孟楚迅速扶了一下书包带，转身进了寝室楼。
不行不行，她开始有点害怕韩志宇，不是因为这个男孩儿会动摇她的感情，而是这个男孩儿看似无害，但似乎总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儿……
跟她的气场不和吧？
她想。
孟楚在楼梯间里站了一会儿，约莫着韩志宇已经走了，才又重新下楼。
她想回班级，查查线索。
何小苗会突然跳楼，她才不信，凭着她和大版本霍华成侦查案情的这段经验，她敢打百分二百的包票，一定有隐情！
绝不是她看见的那样！或者也绝不是监控里出现的那样！
已经接近午夜，高三教学楼的班级里几乎都亮着灯，尤其是排名靠前的几个班，学生坐了不少，都在学习。
到了十四班，就是寥寥两三个人。
他们看见孟楚走进来，也见怪不怪的，继续埋头学习。即将高考，何小苗出事，并没有在某些学生眼中引起什么波澜，他们不关心这些……挺悲哀的。
孟楚坐下来，抬眼看前桌何小苗的抽屉，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她听力好，还没发现什么端倪，就听身后两个女生在小声议论：
“听说何小苗是被人推下去的……”
“难道不是她没考好，自己跳楼么？”
“不是。”
“谁推的？”
“还不知道呢。我听说，走廊里的监控看到自从考试结束，那屋子里就……（人名）在。”
女同学压低了声音，那个名字说得很模糊。
“是他！”无比惊讶的声音，“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啊？”
“我也不确定，你别出去乱说啊！多媒体教室里面又没有监控，大家都是只是怀疑，不敢确信就是他……”
“天啊，太可怕了！”
“你说万一要是抓到是他，会不会被送进监狱啊？”
“这是恶性案件，故意伤人，当然要送！”
女生话没说完，忽然嘴巴就闭上了，屋子里原本就挺安静，此时更加寂静，静得好像时间定住。
孟楚抬眸一看，霍华成长身而立，站在班级的门口正看着自己。
他每每出现，身后都是围着各色女生，无不对他投来各种暧昧的眼神。而此刻，已经半夜了，他竟然第一次格外寂寥地独自站在门口。
霍华成伸出手，敲了敲门板。
午夜的灯光明亮的教室里，这两下敲门声格外清脆，好像震动着别人的心弦一样。
“哎，你出来一下？”霍华成眼神一副懒散的样子，却肆无忌惮。
他直勾勾地看着孟楚。
班级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大家屏住呼吸，都不说话。
“校花，说你呢？出来呗，借一步说话？”霍华成又伸出手指摸摸眉毛。
痞气十足。
孟楚霍地推开椅子，站起，声音弄得很响，这回班级里更安静了，落针可闻。
说真的，就霍华成这态度，很欠扁。
要不是碍着他是校霸，估计孟楚准备亲手收拾他了。
走出教室。
霍华成倚着外面走廊窗台，抬眉看她：“咱们找个地儿聊聊？”
“有事儿在这儿聊，我男朋友不让我跟陌生人说话。”孟楚怼他。
“切！”霍华成哼地一声笑了出来。
“你男朋友？韩志宇？”
“你不是知道么？”孟楚双手抱着肩膀，一副不太待见他的样子。
“……”霍华成没说话，目光落在多媒体教学楼的方向上，半响才说，“学校里可能都认为我是凶手了吧？”
“可能吧。”
孟楚倚着栏杆也望过去：“你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哎，我说你怎么落井下石呢？”霍华成没好气儿地斜睨着孟楚，问，“好歹你安慰我两句啊，万一我要是进去了，你来不来看我啊？”
“我特么有病吧？去看你？”孟楚嗤笑，“你这是活该，自找的，有点什么事儿就瞬间变怂包，变缩头乌龟，你不进去，还能跑了不成？”
“不是，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都说了，跟我没关系。”霍华成从裤兜里摸出烟来，吊在嘴上，手里拿着打火机把玩，似乎有些忍着烟瘾。
“你跟我说，和你没关系，有什么用！”孟楚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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