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罗曼杀人之夜（三）
罗曼，凌晨1：34。
红色的玛莎拉蒂在郊区公路上以时速160公里的速度着，即使是谌昊也想不到刘小小竟然敢把车开到这种速度。刚起步那下谌昊感觉自己完全被融到了椅子里，至于后备箱里的睡魔和由于失血过多已经又一次昏阙的乔伊是个什么状况，谌昊不敢想。
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程枭老大一直带着自己几个人。
“谌昊，你是叫谌昊对吗？”坐在旁边的缇娜问道，由于人多了，谌昊只能被乔伊和缇娜夹在后座中间，难免偶尔碰到一些不该碰的地方，这让他很尴尬。
“是的。”
“master让你们跟着他，说明他不讨厌你们，出去了说不定我们会组成一个队伍。”缇娜是想让他安心。
“别多话，小黑猫。”程枭说，“小小看人从来没看错过，既然是她要帮他们，我会帮的。”
“还没问过，这位小姐是谁？是master的新秘书吗？”缇娜转向程枭，疑惑地瞟了怎么看都没有20岁的刘小小一眼
“没有，畜生城认识的朋友。”
“哦。”
谌昊朝刘小小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可惜她在专心开车并没有感觉到什么。
“啊！”刘小小发出了一声尖叫，然后猛踩刹车，后座上的几人直接一头撞到前座上，前座的安全气囊也弹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几人发现整辆车的尾部都翘了起来，两秒后，车辆停稳，众人终于看见了挡路的是什么。
一个高大得不像人的人用他那粗壮得过分的右臂，直接一拳砸在引擎盖上，竟然止住了速度有160码的玛莎拉蒂。
程枭一脚把车门踢飞，从车里走了出去，顺手抓着车顶一把把车扔出了十多米远。
“你是谁。”程枭看着这个右臂足有象腿粗，左臂却又细又长，比自己高了大半个身子的简直不像人的东西。
“我是来赚积分的。”他说的英语，声音倒是正常中年人的声音。
没有过多的言语，程枭一个闪身突进到了那人身边，抓住他还算细小的左臂，把他一个过肩摔甩出了几十米远，然后猛地一塔地面，朝着它被扔飞的地方一拳轰去，顺带拳头上还长出了带着倒刺的骨骼。
谌昊狼狈地从车里爬了出来，然后是缇娜和刘小小，睡魔竟然也从后备箱里钻了出来，然后他们就看见了程枭和那怪人一拳轰在了一起，两人脚下的地面都猛地龟裂开来，沙尘翻飞。
“你很强啊。”怪人看了一眼自己已经瘫软的右臂，明明不成比例的身材，竟然是他的骨头断掉了。
程枭没有说话，他的小臂上出现了一把骨刀，腾空旋身一刀斩下了怪人的右臂，紧接着右腿上也长出了一把骨刀，准备借着这一次旋身一次性斩下他的脑袋。
可怪人的身上气势却是一变，要程枭形容的话，那就是刚刚他面对的还算是人，现在面对的成了一个野兽。
危机感提醒程枭放弃斩首后撤，他的骨翅出现，飞上了五米的空中，却不想就在一瞬间，怪人全身肌肉暴涨，右臂恢复如初，身上还长出了角质的倒刺，怪人一跃便追上了空中的程枭，细长的左臂勾住程枭的翅膀，粗大的右臂则是一拳轰向程枭的面门，一拳就将程枭打回了地面。
程枭也不是毫无作为，以单个分子为尖端构成的骨刺出现，在怪人那一拳轰向他的时候就破出程枭的肩膀贯穿了怪人的大脑。很少有东西能挡住程枭，原因就是他可以控制骨骼边缘变得异常锋利，甚至骨刺骨刃的刃尖只有单个排列的分子，这种切割力十分恐怖，之前他就是用这种手段直接划开了畜生城的关押他的牢笼。但是这十分消耗精力，不可能一直保持骨刺的锋锐度。
程枭吐出一口血，激起的灰尘挡住了他的视线，他认为那怪人必死，没有任何“人”能在大脑被贯穿的情况下依然活着。
也许他真的不是人。
烟尘散去，一个足有三米多高，右臂大臂处带着一个巨型眼球，肩上肌肉简直快要掩盖住他头部的怪物依然站立在场中，但是他现在看着的人不是程枭，而是刚刚把乔伊从车里抬出来的众人。
程枭一跃而起想要抓住怪人，可还是晚了，怪人以飞快的速度朝几人奔去，程枭立马追赶，可是却追不上他。突然，怪人停下了脚步，一个回身朝着程枭就是一个上勾拳。
猝不及防，程枭直接被打到了空中，脑子里还在嗡嗡作响，差点直接晕死过去，他做不到在这种情况下张开翅膀躲避下一次攻击，只能硬抗！
这时，狂暴地枪声响了。
缇娜已经端出了后备箱里的火神炮，扫射的就是程枭的略下方，防止怪人的突进！
怪人放弃了已经做好的跳跃姿势，右臂上的眼珠转向了缇娜。
程枭甩了甩头，翅膀又一次出现，冲向缇娜并拉着她的右手飞了起来。
（只要够高的话！）程枭心里想着。
（只要够高他就没办法跳上来）
可惜，煽动翅膀飞，爆发出的速度注定不可能比跳跃快。
那一瞬间，缇娜想到了很多。
她想到在一个下着雪的夜，那个男孩儿从垃圾堆旁边把已经快要冻死的她拉出来，带着略显稚嫩的语气邀请她共舞。
想到了在那个金碧辉煌的大厅，人们戴着面具互相亲吻，他拉着她的手，她用拙劣的步伐跟着他舞蹈。
“你是我程枭的小黑猫，我说是就永远是。”年幼的程枭曾这么对她说过。
“活下去，master。”缇娜带着微笑，飞快地抽出了腰间的匕首，一刀砍断了自己被程枭抓住的右手。
“不！”程枭咆哮，他震惊地看着缇娜，曾几何时，他也握着这么一只漂亮的手，与她共舞。可惜现在，手的那头不是美丽的小黑猫，只有刺目的鲜血。
缇娜死了，找不到完整的尸体，她还在空中就被跃起的怪人撕裂。
她并没有阻止到怪人的动作，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自己不拖累程枭。
程枭收起了翅膀，脚上的骨骼变成了羊蹄状，胸前一副貌似铠甲的外骨骼长了出来。
没了翅膀后他飞快的下降，程枭带着狂暴的杀气，一拳把怪人轰到了地面，在地上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凹陷。
……
看不清。
谌昊什么都看不清。
一开始还能看出战局怎么样了，但是现在，谌昊入眼的只有沙尘，地上深深浅浅到处都是龟裂坑。他只能和刘小小、睡魔背对背站在一起，谨防哪里的偷袭——
——虽然这可能毫无意义。
“我们能帮忙吗？缇娜姐死了。”刘小小的语气里带着哭腔。
“这种怪物和怪物对碰，我们怎么帮忙。”睡魔。
“但是缇娜姐死了！”
“你和她又没什么感情。”谌昊。
“她在哭！”
“在哭？”
谌昊诡异地看了刘小小一眼，却对上了刘小小一双满含着眼泪的红眼睛。一股沉重的悲伤涌了过来，谌昊能清晰地感觉到刘小小的眼泪竟然不是因为害怕，而真的是为了这个认识不到半天的人。
“可我们真的帮不上忙。”谌昊不去看刘小小，不知为何却好似咽喉卡了什么，他突然看见了那架倒在地上的火神炮。
“干什么，你开火只能帮倒忙。”睡魔淡淡道。
谌昊好像没听到睡魔的话，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走了过去，架起了火神炮。
空中飞舞的沙砾，沙尘中两人对撞的声音，两人对撞时气流变化引起的波动……一切好像变得越来越慢了，终于，他捕捉到了一个瞬间。
程枭面目狰狞，右手贯穿了怪人大臂上的巨型眼球，而怪人长得过分的左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从后方刺向了程枭的脖颈，程枭脖颈处正慢慢长出骨骼抵挡，而被谌昊架起的火神炮，六根枪管开始慢慢地转动！
就是这一瞬间！
“嘭”
只有一枪，按理说这不可能，这种重型武器一旦开火那么应该是扫射才对，根本没人能控制自己只打出一颗子弹，但是现在，谌昊却是做到了。
在怪人的巨大眼球还没有恢复之前，这一枪命中了怪人那长在肌肉群中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头部！
双方都停止了动作，程枭能清晰感受到，这个怪人死了。
“玩家007101号击杀A级玩家，奖励积分20000。”程枭听见了脑海里发出的声音。
“玩家007921号协助击杀A级玩家，奖励积分5000。”谌昊的脑海里也传来了系统的声音。
外骨骼渐渐变成了粉末脱落，程枭也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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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一个电影院，投影机是这里唯一的光源。
电影是恐怖电影，但是电影里的场景比起电影院内却是根本不算什么。因为在微弱的灯光下，整个电影院里入眼尽是死相恐怖的死人，只有一个身穿运动衫的男人坐在一大群尸体的中间一边啃着爆米花一边看着电影。
电影院的门开了，灯光涌进这个电影院，进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他看到眼前的场景也是皱了下眉头。
“任务完成了？”
“完成了。”
“得了多少分。”
“1000。”
“这次任务还有排名要管。”
“时间还长，不急。”
“林顿死了。”
“我知道。”
“把那个怪物拿出来吧，我们现在都是负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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