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一无所有
地狱是什么样的？
没人知道，也没人去过，去往之人也没法回来。
十四世纪的意大利那位名为但丁的诗人曾经有一本很知名的著作——《神曲》。
他幻想着以活人的身份游历了一遍对死亡王国，对地狱的见闻进行了一些艺术加工。
说到底其实那也只是一个中二少年的自我幻想罢了。
可苏牧确是真正的感受到了地狱的滋味，在他失去意识之后，仿佛来到了一片漆黑的森林，除了黑暗只有黑暗。
他孤单的在此飘荡着，许多与他相同的同类们一样飘荡在各处，到处都是它们的影子。
它们之间不会互相对话，都只是在自己游历着。
很久很久以后，苏牧大概找到了一片光亮，拼命从那钻出去。
比溺水者见到稻草还要激动得多，苏牧奋力去抓住那片仅有的光明。
终于，经过一片混沌的世界他终于出来了。
离开了那个寒冷、幽暗、诡异的世界。那些到处漂浮着的东西用一种嫉妒的眼神看着他，令他心中发寒。
这要比一批即将执行死刑的犯人中突然出现一个免刑的人还有嫉恨。
死刑，最多只是死而已。
但在里面，生不如死。
“这是哪啊。”苏牧头很疼，后背一片冰凉，
那一道道冰冷刺骨的目光可要比风雪寒霜可怕得多。
苏牧依稀记得他最后用骨刺将心脏连着玉佩一齐刺透，那个资深者的攻击也已经到了，只是不知道哪边的攻击最先生效。
苏牧很认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还是觉得应该是那位资深者的攻击生效了，毕竟作为一只丧尸，即便心脏被捅穿千万边也无伤大雅，顶多做一个没心的人。
看样子他还是免不了被那位可怕的资深者给弄死了。
苏牧连面看向胸口的位置，那块玉佩竟然还在，只是其中呈现了碎裂状。
现在变得跟一块普通的玉佩一样，失去了昔日的光泽。
或许比普通玉佩还要不值钱，它已经碎掉了。
苏牧拿手贴在玉佩上，“这个情我承了，如过我有幸能够出得去，我会还给你的。”
这块玉佩正是江州市的那位管理员邋遢大叔赠送的。
如果没有这个东西，苏牧不认为凭借这具丧尸之躯就能逃出生天，哪怕他本体依旧在这，也真的起不了什么作用。
那是一位实力远超于他的资深者，没有被虐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苏牧静静的坐在地上，开始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这一回忆，就不免有些悲伤了。
他最信任的小丧尸为了帮他挡枪已经战死，剩下的那些进化丧尸他都已经驱散了，
那数十万的丧尸军团都已经撤离的尸城。
都变成了一群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真是因为他的无能才导致了一切的恶果。
作为一只丧尸的角度，苏牧现在应该羞愧得自杀。
可是他没有做这种愚蠢的事。
“他们应该占领了那儿吧，呵，都无所谓了，无所谓了，谁在乎呢。”苏牧自嘲的笑了笑。
那座城市其实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苏牧早就让一些进化丧尸将那座实验室给破坏掉了。
无论是什么东西他都不会留给那些人，至于资料数据，也早就被销毁掉了。
尸城早就没活人了。
得不到的，自然也不能让他人得到。
宁愿毁了也不给你们。
苏牧检查了一下身体状态，那些丧尸早就已经恢复了，让人惊奇的是之前的那些伤口也都不在了。
好像完全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这儿是一片苏牧不认识的荒郊野外，在苏牧的仔细回忆下，他依稀的想起来了。
他好像一直再跑，以一种活死人的状态消失在那片地区，正是他在地狱中的前行才使得他逃出了尸城外郊。
“恐怕现在大战已经结束了。”苏牧站起身来，望向远方，
他根本就看不见尸城的位置了。
这倒也不是很重要了，就算能够看得见又能怎样。
现在的苏牧手底下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再去摆布的资源，他自己送上去就是跟送死一个道理。
与其当这种傻子倒不如静观其变的好。
“抱歉了，是我对不起你们，我的无能在造成了现在的结果。”
苏牧在自杀前也感知到许多进化丧尸的陨落，还有小丧尸的惨死。
可那时他已经回不来了头了，当小丧尸以性命为苏牧开道时，就不可能再去回头。
不然小丧尸的死将变得毫无意义。
其实苏牧现在并不知道小丧尸为什么会说话，还有一些未解之谜。
这倒是也不重要了，小丧尸从始至终一直在为他效力。
这个仇，必须得报。
“咕咕……”苏牧的肚子传来一阵饥饿。
“小鬼，我饿了，给……”苏牧下意识的叫了一下小丧尸的名字，突然停住了。
只不过这次没了回应。
苏牧沉默，他刚刚完全是下意识的叫它的名字。
每次苏牧饿的时候小丧尸就会会意。
在尸城的那段时间，小丧尸完全成为了它的管家，小丧尸知道王不喜食人类，就会去往各处帮苏牧寻找一些冻猪冻肉牛肉，偶尔还会帮苏牧打点野外，去抓几只野生的进化生物当作美食。
现在都没了。
《亮剑》中那位威名赫赫的李云龙在手底下最好使的和尚被土匪杀了后，有什么事时，也会偶尔叫上他的名字。
只是失去的东西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苏牧试着向前面走了几步，消耗很大，他的肚子和能量池空空如也。
伤势倒是恢复了不少，只是这种能量的损耗实在是不可避免的减少了许多。
以至于苏牧现在连正常的生活都变成了一件难事。
就这还想报仇呢？
拉倒吧！
这里是荒郊野外，不会有人类的生活流动迹象。
这就更不会有工厂商店之类的地方。
从头开始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至少对已经习惯了丧尸君王生活的苏牧来说真的很困难。
“我居然会因为一个角色而伤心，不过只是一团数据罢了。”苏牧笑了笑。
因为这真的很好笑哦。
那些看韩剧的女孩就是会因为剧情里一些角色死掉时或者生离死别而感到悲伤。
苏牧觉得现在的自己跟她们好像也没有多大区别。
大家都一样，自己无非就是亲身体验而已，也就比vr真实一些的故事世界嘛。
没所谓的。
苏牧机械式的向前走，孤身一人，漫无目的没有方向的继续走着。
突然，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生物突然在前方的草丛里动了动。
这种本就动静很大的声音一下就吸引了苏牧的注意。
这里的树木都是一片枯黄，他的眼神捕捉到在这片枯黄之中有些不一样的颜色隐藏其中。
那是一直经过进化的动物，一只野兽的野鹿。
它身上的毛发与枯黄的草地还是有些区别的，这种褐黄色只要有动作，就会被轻易的辨认出来。
苏牧咽了咽口水，盯紧了这只野鹿，不敢出一点点声音，生怕惊跑这只即将到嘴的食物。
苏牧一下想到了他的坐骑，进化鹿王，它似乎率领着一批特殊的进化鹿族。
也不知道这只野鹿是不是它的手下。
这些奇怪的念头一下就被苏牧给甩了出去，他现在很饿，只想进食。
面前的食物就很不错。
“沙沙……”野鹿低头吃着地面不算嫩绿的草，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动静。
苏牧紧紧的盯着野鹿的耳朵。
这种野生动物耳朵和嗅觉要比眼睛好使得多。
苏牧特地饶了绕，处于下风向的位置，只有他闻得到野鹿的气味。
苏牧没有迅速的扑上去，那种做法太傻了。
他的能量已经消耗了太多，能否走到下一座尸城都还是个问题。
要是惊扰到野鹿，他还真不一定能够跑得过这只野兽呢。
苏牧尽量小心翼翼的行动，如果野鹿的耳朵表现得奇怪，那苏牧就只能扑上去了，那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可直到苏牧已经十分接近野鹿，这野兽也没什么反应。
这已经是合理的进攻范围了。
苏牧觉得时机成熟了，双腿交替，猛地一蹬腿，高高跃起，两手直接抓住了野鹿的脖子，
整具身体一下就骑在了野鹿身上。
“呜呜呜呜呜……”野鹿慌张的大叫起来，就连它背上的苏牧都能感觉得到野鹿的身躯一颤动，很明显的受惊了。
苏牧现在已经饿疯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第一口便直接咬在了野鹿的喉咙上。
苏牧死死的抱紧了野鹿，这只野兽野性似乎不大足，在被苏牧惊吓到后便没了多少反抗的心思。
任由苏牧骑在它身上肆意妄为。
在吸食了一大口血之后野鹿便无力反抗了，接下来就似乎很血腥的画面。
他将学习野人一般对生肉大口吞食，全都塞进肚子里。
其实苏牧自认为还好，分尸而食。
其实他常常吃这类食物，一般新鲜的野兽也会成为小丧尸的打猎对象，他们俩还经常一起分享这样的美食。
不出多久，地面上就只剩下了一堆野鹿的骨骼，苏牧很是满足的填报了肚子，其实在吸食了野鹿的血液后，苏牧的能量就已经恢复了许多。
之后的进食也只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
人常常在吃饱了后就会没事干，正所谓饱暖思**。
只不过这个荒郊野外没这种条件，苏牧就自然想到了刚刚发生的一件怪事。
因为刚刚太过饥饿的缘故，苏牧没怎么去细想，现在吃饱了有精力了，自然就有时间去想这些事情了。
在抓捕这只野鹿的过程中，实在太过顺利了，
哪怕是站在下风向这只野鹿也不至于一点感觉都没有。
毕竟丧尸的气息比人类要更重一些，多了些许血腥味。
但从始至终，野鹿完全就没发现过苏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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