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眼少女

天眼少女？什么天眼少女啊？我一头雾水的问着面前的她。小乞丐将脸凑到我面前，我紧张的忘记了呼吸。“你知道佛教吗？”小乞丐薄唇轻启的问道，“不知道”我摇了摇头。“那道教呢？”小乞丐声音很轻的继续问道，“那是什么？”我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那我跟你说什么！”小乞丐突然提高音量满脸全是蔑视的说着，我完全呆住了。“总之呢我说过要救你就一定会救你的你就好好跟着我就是了。”小乞丐边说边将铜铃的线绕在食指上转动着铜铃。说完她就将双手背在背后还轻盈的跳着步子朝前走去，铜铃在她身后“叮铃铃铃”的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心里顿时慌了起来。或许眼前这个陌生来客真的能救我呢？我赶紧追上去跟在她身后屁颠屁颠的问着“那你给我说说怎么才能救我嘛?”小乞丐嘴角挂着微笑余光好像看着我“跟我走吧，我们先去找到那小鬼！”看着她自信的神情我心里笃定了起来立马寸步不离的跟在了她身边。

        在月光下我们穿过了这片稀疏的松林，径直的走到了一片湖前。小乞丐在湖前突然停住了脚步。

        我看着她正对着湖面发呆“怎么不走了啊？不是说要去找那小鬼的吗？”我不解的问着她。“好美啊……”小乞丐突然深吸一口气看着湖面嘴角露出满足的微笑。“什么好美啊？”我疑惑的问着她。“你看这湖是不是好美？”她伸出手指指着湖面问我。

        湖面倒映着我俩的脸庞还有若隐若现的圆月。，我看着湖里的她正醉眼看着湖水的细致美景。她清亮的双眸配着皎洁的月光好像仙子的眼睛让我有些沉醉。

        “好啦！快赶路吧……”小乞丐忽的伸了个懒腰对我说道。我看着她晃神了起来。“小屁孩我叫你走！想什么呢？”小乞丐提高了声音问着我。“哦！”我立马反应了过来跟在她身后往前走去。

        夜越来越深了，我跟在小乞丐的身后不敢多言，也记不起到底走了多久。只记得她一直在往前走。

        当我们终于绕过松林前的湖，沿着蜿蜒的山路我发现已经来到了半山腰上，周围全是枯草重生。小乞丐扒拉了下旁边的稻草，一座坟包居然在稻草的掩盖下耸立着。坟包前立着一块墓碑上面的文字已经看不清了。模糊的碑刻上我只能看清有周氏两字。

        我顿时心生疑惑“这里是哪里你不是带我找那个小鬼吗”小乞丐低着头帽檐遮住了她半张脸轻悠悠的说道：“你想知道这是谁吗？”我看着小乞丐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人是谁与我有什么关系？”

        小乞丐忽的抬起了头，清亮的双眸直逼我“她就是倩倩的生母。”“什么？倩倩的母亲？”我顿觉吃惊的看着已经字迹不清的墓碑。嘀咕着“原来倩倩也有妈妈。她居然是倩倩的妈妈”忽然我看到杂草往后卧倒，半山腰吹过的风在我耳边呼啸着。看着墓碑上的周氏两字我觉得它好像在诉说着什么。片刻沉默后我忽觉不对“可是到底为什么倩倩一直缠着我不放？”小乞丐表情突然很严肃默不作声，只见她伸出了手臂食指指向我的身后“问她吧。”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转过身，大吃一惊不知何时红色嫁衣的女子已经站在我的背后！我害怕的后退了一步。“你不要怕”女子幽幽的声音传来“救救我们……”女子的声音非常温柔但却透露着无限的哀伤。

        这时我才发现她已经不同阁楼里看到的那么可怕。

        面前的她头发依然披散着，但头发却没有再疯长。趁着半山腰吹来的徐徐凉风几缕发丝斜挂在她的唇边，她望着我乌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却又无限哀伤。她看着我慢慢的流下了泪珠如诉如泣“救救我……”

        老实说年幼的我虽然也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阿姨姐姐之类的。但面前的红色嫁衣女哭态绝美让我心生不忍“我只是个小孩子我怎么救你？而且你一直要害我……”

        红色嫁衣女低下了头风拂过她的脸庞。她依然在嘤嘤嘤的哭泣着“我从来没想过害人……是倩倩……”“对了倩倩呢！”一想到倩倩的鬼脸我虽然害怕但也想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于是大胆的问着。

        “都怪我……我……我把倩倩弄丢了……”嫁衣女抽泣着“我……我不是人……”“什么？”因为半山腰的风声愈来愈烈加之嫁衣女的声音很轻我只能断断续续的听见几个字。

        “怪我……”嫁衣女伸出右手在白皙的脸上抹去了泪痕继续说道“我不是一个好母亲，我生前是烟花巷子的娼妓。因为怀胎数月都不显怀当我知道时倩倩已经足月了，但我却不知道倩倩的生父是谁。

        大夫说用药也不能滑胎，我才索性将倩倩生了下来。出生的倩倩十分惹人喜欢，可因为生在花柳之地，我不能告诉客人那是我的女儿，不然客人会不肯为你花钱。小的时候倩倩总爱拉着我的裙角跟在我的身后叫“母亲母亲”我只得反复告诉她不要叫母亲要叫姨母，倩倩很懂事在我反复的叮嘱后她再也没有叫过我母亲。”说到这嫁衣女比刚才哭得更伤心了。

        许久才能听见她微小的声音又传来“直到倩倩七岁时我遇到了位客人，他说愿意花大价钱为我赎身离开这是非之地。我本想带倩倩一走了之可老鸨说你都飞上高枝了我只得指望你这孩子长大后为我赚钱了，这些年你孩子也没少吃我的用我的，你就安生过你的好日子吧。还挂念她作甚多少从这花柳之地走出去的都把孩子弃了。

        我心里很气却没办法反驳。待我回到屋内。倩倩正跪在凳子上认真的拿着笔不知道在纸上勾着什么看我一进来就举着画跑到我身边“母亲快看我们要有家了”我看着她，她随即发现不对“对不起……”她低下头不敢看我嘟囔着嘴说道“姨母……对不起……”

        我抚摸着她稚嫩的脸庞“倩倩……要是我走了没办法带着你怎么办？”倩倩随即哭了起来用手背不断的擦着眼泪“呜……姨母不要丢下我……我再也……不叫母亲了……”我望着她顿觉很伤心我心想要不不从良了。

        可是第二天我一觉醒来守夜的就跟我说倩倩不见了！他告诉我看着倩倩大半夜进了柴房早上在整个楼里找了都没找到。就这样失踪了！

        至此之后我再没有见过我的女儿我有托人找过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直到我出嫁的日子还是没有她的消息。老鸨告诉我说兴许这孩子跑出去被贩子拐卖了。失去了倩倩我很伤心本不想再出嫁。但是赎我的人已经把赎金给了老鸨，并且连续几天轿子都放在我们的楼下我只得嫁了过去。

        赎我的人家里十分殷实我虽是娼妓但他没亏待过我八顶大轿娶我过门。接亲的那天整个宅子全是红灯笼高挂着办的很隆重。

        他留过洋非常喜欢玩黑匣子样的东西闪光灯一闪人就能被摄进一张画里面。后来我才知道那叫相机。那天我们拜过天地他执意要叫洋人过来照相。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我们还是站在宅子前照了许多照片。

        直到那天我正在院子里散步。一个黄发蓝眼睛的外国人慌张的跑过来用不流利的中文不断的指着照片叫我看。我低头细视在照片上居然看到接亲那天倩倩牵着我的手！我立马被吓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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