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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心思龌龊


宋蕴的话,让赵雍淳十分难受,心里堵得极慌,他未察觉到宋蕴脸上一闪而逝的失落,却是认真的道:“我记下了,再有以后,看到什么东西,我定会去想一想,阿蕴会不会喜欢,要不要买去给阿蕴。”

        宋蕴失望浅笑:“不必,我开玩笑呢!”

        说完,撇开头去,跟裴钰说起宫里皇上大婚的事,还有苏含容被封了才人,她要摆脱萧赫旻这个未婚夫还得另外想个法子。

        “休妻有那什么七出之罪,你是蕴公主,身份高贵,若是萧赫旻犯上这七出之罪,再有皇上做主,你也能退亲。他失了苏含容这个心爱之人,日日买醉,常有男子酒后乱性一说,待你抓到他与别的女子同塌而眠,皇上又岂能不为你做主?”裴钰随口就道。

        宋蕴想了想,觉得这注意不错,便点了头。

        “此事我办起来怕是不方便。”

        “我安排人来办,澜月楼里选位姑娘,我看那温皎皎就不错,他二人又是常来往。”

        宋蕴的这桩事情倒也容易,一下子就说好了,但她还有两件事,或许还得他们帮着出主意。

        “菀公主和静公主不久就要出嫁,我想阻止她二人出嫁。”

        裴钰这就想不明白了,菀公主嫁去雍州刺史府,静公主嫁去蔺州淮安王府,皇上亲下的旨意,宋蕴为何要阻止她们二人出嫁?

        “菀姐姐和静姐姐并不想嫁,她们倆不喜欢要嫁的人,我不想看她们以后不幸福。”宋蕴解释道。

        裴钰皱眉:“不对吧,我打听到的消息是两位公主与她们的未来夫君很是恩爱,刺史公子淮安王世子曾在京中住了两年,到了快筹备婚事的时候才回去。”

        的确,菀公主和静公主都爱上了她们的未来夫君,可那又如何?

        菀公主是被卫家安排嫁去雍州刺史府,静公主是被皇上安排嫁去蔺州淮安王府。这两桩婚事都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宋蕴一闭眼就能想到菀公主出嫁一个月后,满身狼藉的回到京都,她的夫家被诬陷谋反,诛了九族,因为她是皇家公主,只是被收押在牢房中,并未斩杀她,可她在大牢里遭狱卒jian污,她不得不委身讨好那个狱卒,从而逃出了大牢,一路艰苦回到京都,她去卫家求助,卫家却连大门都不曾让她进去。后来,她在以前的宫婢的帮助下,偷偷进了宫里来找到宋蕴,告知了宋蕴她所遭受的那一切,希望宋蕴能够帮她在宋昱敬面前求情,澄清她夫家是被诬陷的。

        那时候的宋蕴,虽还没有彻底被宋昱敬囚禁起来,却因为遭到过宋昱敬好几次的侵犯,心情低落,听闻了菀公主的遭遇,更是抹泪不已。

        即便那时候的宋蕴很惧怕宋昱敬,害怕与他见面,但还是答应了菀公主。可她还没来得及去找宋昱敬,宋昱敬就带着人来把菀公主拿下。

        她还记得宋昱敬当时说的话有多残忍。

        他说:“菀妹因为是皇家公主的身份而逃过死罪,但既然是有罪之身,既然活着,那就该有点活着的价值。你就去军中当军妓,慰劳那些在疆场为国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吧!”

        菀公主就被扔去了军中,宋蕴第一次出嫁的那天,听说了菀公主的死讯。

        至于静公主,亦是出嫁后一月,死在了蔺州,连着淮安王府所有的人。听说淮安往府起了大火,整个王府里的人都被烧死了。

        宋昱敬害了卫家要拉拢的雍州刺史府,卫家便用手段灭了宋昱敬要拉拢的蔺州淮安王府,菀公主和静公主不过是两枚棋子。

        接下来没多久,她的第一任夫君宣德将军赵景林平定贼寇受伤,带去的兵马几乎全军覆灭,回到朝中被宋昱敬训斥,百官弹劾,没多久后,赵景林忧思过重,由伤入疾,撑了不足半月就病逝了。而当天夜里,宋蕴穿着孝服以未亡人的身份给赵景林守灵,宋昱敬却突然造访赵府,在灵堂内,赵景林的灵位前,强bao了她……

        想到赵景林,宋蕴的心没由来的一阵痛……

        见宋蕴许久不语,赵雍淳推了裴钰一下,他道:“菀公主和静公主的事,裴钰会安排的,你放心吧。”

        “我……”裴钰怒瞪了赵雍淳一眼,此事明明有很大的问题,宋蕴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就多谢了。”宋蕴道,“王府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

        说完,就起身走了,让红衣送她和玉香离开。

        回去的马车上,宋蕴因为忆起前世往事,心情低落,一直靠在车背,一言不发。

        玉香想不明白,菀公主和静公主是有多么迫不及待的要嫁,可公主为什么要阻止她们嫁人?

        “公主?”玉香叫了宋蕴一声,想询问。

        宋蕴眯着眼睛,只道:“别问,我是为了她们好。”

        玉香便不再问了,她自小陪在宋蕴身边,自然也看出来她的心情不好。

        外面有敲锣热闹之声,玉香掀开车帷,探头往外瞧了一眼,高兴道:“公主,是宣德将军打胜仗回京了!”

        宋蕴突然睁开眼睛,往外看了一眼,果真看到赵景林一身银甲骑在高头骏马上,神色严肃威武,满身皆是杀伐之气,萧赫旻虽也是战场杀伐之人,但萧赫旻虽有杀伐戾气,但更多一丝阴沉残酷,而赵景林,他只有刚正、锐气勃发的气势。

        前世,他也是这个时候回京的。

        这一世,他又回来了,但愿与她彻底避开。

        赵雍淳和裴钰在宋蕴离开湖心小筑后,便也离开去了澜月楼。

        “庐陵郡王说幽蓝已经被送回京都,应当不是假话。京都这边,你可有查到消息?”赵雍凝眉问道。

        裴钰收起了他的轻狂之气,此时也是一脸严肃,道:“没有任何消息,从庐陵来京都的人,也只有蕴公主和卫子衿、萧赫旻以及你,幽蓝会不会在蕴公主手里?”

        赵雍淳不语,他对此也有所疑虑,毕竟宋昱衍将幽蓝给宋蕴看过,还借用她去挡风波,宋昱衍是有可能将幽蓝交给宋蕴,让她带来京都。

        但是,京都毕竟不是庐陵,京都各方势力盘踞,侯府王府诸多,若幽蓝在宋蕴手里,必定会将昭王府牵连其中,宋昱衍再想利用宋蕴,应当还不会让她冒这么大的险,宋蕴也不傻,该明白这其中利害。

        “庐陵郡王知道云阁的存在,从幽蓝在他手里出现,就像是他布的一场局,他并不简单,可能他有我们都无法查到的一条线。”赵雍淳沉吟思想许久后,道。

        裴钰点头:“也有这种可能。蕴公主连凤凰令那么重要的东西都说了,若幽蓝在她手里,她又知道你急需幽蓝,断不可能什么都不说。”

        幽蓝的事始终没有任何线索,两人都急,急了之后,却无办法,只能陷入沉默里。

        “幽蓝若已经到了京都,若有消息,必定是澜月楼最先知道,另一件事更重要,你先去办,若有了幽蓝的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许久之后,裴钰摩挲着手中的青瓷茶杯,与赵雍淳说道。

        另一件事,是有关昭王府的秘密,如今赵雍淳在昭王府给宋蕴当护卫,近水楼台先得月。

        宋蕴回了往府后,往玉香选出宫里那些嫔妃们送给她的胭脂水粉带上,就往姨娘们住的西苑去。父王生前虽常在外征战,但对府中的姨娘们都极好,或许会与姨娘们说些事情。

        刚进西苑,就听谢氏、王氏和李氏三人的争吵声。

        “李氏,你这人阴毒的很,我这脸被你害得都毁了,王爷在世时,你就嫉妒我得王爷喜欢,几次三番想毁了我的脸……”满脸发着红疹的王氏指着李氏骂道。

        李氏嚣张的笑了声:“呵呵!我怎么害你了?我倒是记得我那盒敷面的珍珠粉不见了?”

        王氏骂道:“是你故意在那珍珠粉里做了手脚!”

        李氏得意道:“呵!就算做了手脚,那也是我的东西,谁叫有的人手脚不干净,喜欢偷别人的东西!”

        一旁的谢氏指着眉色得意张狂的李氏骂:“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的丫鬟还轮不着你动打骂!自己偷吃厨房的东西,被我的丫鬟撞见了,恶狗先咬人!”

        “你骂谁呢!”李氏冲谢氏凶悍的吼道。

        谢氏冷冷瞟了眼气急败坏的李氏,又厌烦的看了眼一脸委屈哭哭啼啼的王氏,冲王氏道:“你哭什么哭?你有不是不知道李氏那人心里阴毒的很,还敢去偷她东西!”

        王氏被谢氏骂,恼极,便道:“谢氏你又算什么?我不过是偷些小东西,可比不过你,偷王府里的钱,贴补娘家人!”

        ……

        宋蕴站在海棠花树下,繁花朵朵,嫣红白雪,并没有很浓郁的香味,她早司空见惯这三位姨娘的争吵,以前父王在世时,她们吵得更凶。宋蕴赏了许久的海棠花,看着风吹动的时候,一片片花瓣飘落下来,艳美无双。

        许久后,宋蕴才从花树下走出来,头发和衣裳上沾了好几瓣的嫣红白雪的花瓣。

        “吵够了吗?”宋蕴懒懒问道,灵动的眸子带着几分倦惫。

        三人停了下来,朝着宋蕴低低道:“蕴公主。”

        宋蕴略微点头,皓白的手腕轻轻抬起,“宫中嫔妃给我送了不少胭脂水粉,我用不完,送一些过来给你们,每人两盒。王姨娘喜欢梅花香味的,李姨娘喜欢梨花香味的,谢姨娘最为清雅,喜欢海棠香。”

        说着,玉香已经将胭脂水粉递给三位姨娘。

        宋蕴又道:“我先前去庐陵一趟,帮铺子里赚了不少银子,这两个月就给三位姨娘的例钱翻一倍,父王不在了,我也不能委屈了三位姨娘,只要我们同心同德,昭王府的日子会越过越好。”

        “多谢蕴公主。”三人恭敬又感激道。

        “三位姨娘不用那么生分,你们唤我阿蕴就好。父王过世已三月有余,你们不用每日里穿着素白的衣服,也添些脂粉、戴上漂亮的发钗,穿着有颜色的衣服。还有,平日里无事,你们也可往南苑那边走走,去陪章太妃说话。”

        谢氏畏畏道:“章太妃身份尊贵,我等身份卑微,不敢……”

        “姨母不会以身份量人,只要你们安分,所言所行都是为了昭王府好,姨母定会十分开心。”宋蕴道,又看着谢氏、王氏、李氏三人,“若有什么难处,便来找我,我能办的,自然会办好。”

        “多谢阿蕴!”三人喜笑颜开,一副热络熟悉的模样,完全没有了刚才吵得面红耳赤的样子。

        “还有,你们吵架的事,别闹到我面前来!我烦!”说完这话,宋蕴就走了。

        宋蕴走了之后,这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又吵了起来。

        宋蕴都走得老远了,还能听到她们三人的吵架声。

        她无奈的笑了笑,恐怕这三人得吵上一辈子。

        离开西苑后,宋蕴就去北苑找梁措将军再教她几招,先前的那些招式她已经练熟了。

        梁措先跟宋蕴过了几招后,宋蕴虽然没讨到什么便宜,但是在梁措手下走了好几招都没有被擒住,梁措对此很满意,她的确有些天分,又尤其努力。

        便就又教了几招给宋蕴。

        “等这几招学好,加以练习,公主若是对付一两个不会武功的男子,是轻而易举。”梁措满意道,对宋蕴是越看越喜欢,不愧是昭王的女儿,他都能看到昭王的影子了。

        “阿痕这几日练武很是勤奋,学习兵书也比先前用功了。”梁措又与宋蕴说了阿痕的情况。

        阿痕这样的转变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因为关氏的死,对他的影响太大。这几天,宋蕴又不常在府里,已经好几天没见到阿痕了。

        “梁将军,阿痕平时在你这儿的时间多,除了教他武功和兵书之外,希望你能够引导一下他明理,要有一颗辨别是非黑白的心。关氏的事,他如今对我和姨母恨意深种。”宋蕴无奈的叹道,眉头拧着,为这事烦心不已。

        “蕴公主放心。”

        南苑的丫鬟匆匆跑过来,找到宋蕴后,道:“公主,赵公子回府里了,要见您。”

        一听赵雍淳来了,宋蕴本来紧皱的眉头拧的更深了,像是爬了条毛毛虫在额头,她怒道:“将他赶出去,以后,没玩我的吩咐,不许他再来府里!”

        丫鬟应下,就去赶人了。

        宋蕴跟着梁错学武,又问了梁错许多用兵之道,找他借了一本兵书来看。约莫两个时辰后,阿痕差不多该从宫中回来了,她才离开北苑,回了自己的院子。

        赵雍淳从院中里那棵大槐树上跃下来,挡在宋蕴面前,宋蕴怒眉冷嗤:“我不是说了不许你进府!”

        “玉香,叫人将他赶出去!还有,让管家牵两条大狼狗到我这院子里来,树上、墙头装些弩箭之类的机关!”

        说完,就越开赵雍淳,怒气的回了房间里,用力将门关上。

        赵雍淳站在外面,想不明白为什么宋蕴突然这般讨厌他,还发这么大的火?

        而后,玉香就带着管家和护院来赶人了。

        两天,赵雍淳闯了宋蕴的院子无数次,都没能闯进去,还被狗咬了,被墙头或者树上的弩箭伤了。

        澜月楼里。

        裴钰手脚粗重的给赵雍淳擦药,看着他身上那到处是被狗咬的伤口,左手手臂上更是被狗咬掉了一块生肉,血肉模糊,想赵雍淳武功何等高,轻易能伤他的人都没几个,没想到却被狗咬成了这幅模样。

        裴钰挺同情也挺心疼他的。

        但,上药的动作可没有轻,反而还加重了力道。

        谁叫先前在十花楼的时候,赵雍淳一脚给他踹下楼的?

        “她突然就翻脸无情,萧赫旻那事,咱们不给她办了!”裴钰一边用力的上药,一边咬牙怒气道。

        “办,继续办!还有菀公主和静公主的事,一样都不能落下!”赵雍淳咬牙忍疼,态度坚决。

        这些事情要是不办,那宋蕴可能就再也不能理他了,不仅要办,而且得办好,越快越好,这样,他就能到宋蕴面前去领功,说不定宋蕴一高兴,就搭理他了。

        “唉,为了昭王府的秘密,真是难为你了!”裴钰叹了声,“云阁那么多能人,换别人去昭王府也行,又不一定你亲自去。”

        “擦你的药!云阁的事,还不用你操心!”赵雍淳烦躁的道,如果他在昭王府这边毫无进展,二叔应该就会派别的人进昭王府,派去的人,不会对宋蕴客气。

        说不定会用手段害她。

        他太了解那个人的手段和性情,昭王府在那个人眼里如同一把利刃,如若这把利刃不能为他所用,他必会毫不留情的摧毁。

        为此,他不由担心起宋蕴和昭王府的安危来。

        无论如何,他都得进得昭王府,接近宋蕴,赖在她身边。

        他想,会不会是没有给她买礼物,所以她不高兴?毕竟她是他未来的妻子,他远归回来,给澜月买了礼物,却没有给她买,着实不应该的很。

        想到此处,赵雍淳打了自己两巴掌。

        该打!

        于是,他抢了裴钰的钱袋,就从窗户跃出跑了。裴钰从后面追来,看到他在一处卖首饰的铺子面前拿着一支樱花簪看着,裴钰看了眼,道:“这樱花簪颜色俏丽,小巧精致,是澜月喜欢的东西。”

        “澜月喜欢?”赵雍淳纳闷,倒也是,这的确是澜月喜欢的东西。

        放下樱花簪,他有拿起一支琉璃点翠的钿花。

        “这也是澜月喜欢的。”

        他平日接触得深的女子就只有澜月,自然而然的将澜月的喜好都记在了心里,那就像是生活中的一部分,一种本能。

        他选了许久,每一样,都是凤澜月会喜欢的东西,裴钰在旁边看得烦了,连摊主都烦了,不高兴道:“公子,你到底买不买?你都在这儿选了有半个时辰了!”

        裴钰问:“你要送谁的?”

        赵雍淳答:“阿蕴。”

        “送她?这儿可没有能配得上她身份的东西。不过,能讨她欢心的东西,你也有,你娘亲不是留了许多遗物给你,里面随便选一样送给她,她必定开心。”裴钰道,摇摇手里的白玉骨扇,顺带抢回他的钱袋,一溜烟的跑了。

        方才赵雍淳选首饰的时候,每拿起一样,都在心里想,这个,阿蕴会不会喜欢?

        可惜,最后的结论都是她不喜欢。

        他与凤澜月认识多年,在一起经历过生死,凤澜月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都很清楚,而他对宋蕴,一点儿都不了解,连她平日里会戴些什么首饰,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喜欢吃什么菜……他一点儿都不了解。

        他喜欢宋蕴、爱宋蕴吗?

        他很清楚,不爱。

        他承诺娶宋蕴,只是为了负责,还有那么一点儿私心,得到昭王府的一切,他有了足够的能力和势力,才不会一直被那个人驱使,做一些与他理念不符合的事。

        当然,他会尽一个丈夫的责任,保护宋蕴,保护昭王府。

        赵雍淳心里沉闷烦躁,没回去取他娘亲留下的东西,像是那种为了讨好而特意做的事情,让他厌恶自己,尤其是他对宋蕴有那种利用之心,别有目的的接近,让他更加矛盾。

        昭王于他,是再造之恩,宋蕴还涉险骗来了血凤凰救了凤澜月,上回在寒潭,也是宋蕴不顾生死救了他。

        而他,却心思龌龊。

        再回到澜月楼,喝着百酿梨花醉,酒香醇厚,缠绕于口齿之间,带着熏熏微醉,他又想起宋蕴来。这酒,是裴钰带人去昭王府搬来的。她说,月娘以后还会酿百酿梨花醉,但只会送去给昭王府,他们若想要,随时来拿。裴钰就高兴屁颠的带人去搬了十几坛子回来。

        如今,他再和百酿梨花醉,裴钰再也不会小气说他。

        “萧赫旻又去了温皎皎房里,今夜,就让他倆颠鸾倒凤,行一场鱼水之欢。”裴钰跑进来,高兴的道,却看赵雍淳在喝酒,不悦的努了努眉,“你怎么跟萧赫旻一样,成了酒鬼?”

        “下了媚药的饭菜已经送到温皎皎房里,你去昭王府,让蕴公主明日一早带人来抓奸吧!”

        他那话才落下,刚还在桌前醉的糊涂的赵雍淳就没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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