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往事不堪回首
换下衣服，莫凌天长腿跨进浴桶中，温热的水从周遭涌来，除去了满身疲惫。
莫凌天舒服的闭了眼，本能而顺手的大掌捏住了挂在脖子里的平安福。
他抬手拽了下来，在大掌中摩擦，感受着上面符文的纹路，想象着那日宁天心跪在佛前虔诚的模样，疲惫的心都变得轻松下来。
这几乎是他每日闲下来的时候都会做的事情。
莫凌天突地笑了一声，想到宁天心说不信佛，可结果不还是去寺庙为自己求了平安福，模样比谁都乖巧，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就是不知道自己不再京城的时候，她是不是也这样乖巧了。
不过这时间算下来，青莲那边的信该到了。
想法未落，路安吱呀一声推门进来了，“先生，京城来信了。”
莫凌天倏地睁开眸子，在黑夜里如狼光一般锐利，他应了一声，“知道了。”
路安听到里面的水声，没再出声，等在门口。
莫凌天迅速的清洗了自己，湿着头发就走了出去，路安见人出来，立刻将手里厚厚的信纸递了上去，见莫凌天没什么吩咐的，问了个安便退出去了。
明日还得和先生四处奔波，他想早些睡会儿去。
青莲如今跟在宁天心身边，对于宁天心的事情和想法自然是比暗卫更清楚。
莫凌天坐回到烛灯下，抽出那一沓厚厚的信纸。
青莲的画工还算不错，偶尔会画两张宁天心的画像，没有上色，多是宁天心伏案编纂书的画面，却也就是这样，看的莫凌天心中越发满意。
很好，那丫头还算乖巧，每日都做了和自己相关的事情。
只是莫凌天心中却一直有疑，觉得宁天心参与编书这件事情，大概不是她自己所愿。
可那又有什么重要呢？
有一个催着宁天心必须接近自己的东西，莫凌天很是乐见，同样的，也越来越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让堂堂长乐郡主都不得不服从命令。
是人，还是……
莫凌天摇头，鬼怪这种东西，他是半点不信的。
看着那小小的一张画纸，莫凌天思绪飘远。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宁天心的？
明明很早之前就在一个太学里，可那时候，长乐郡主名声远扬，他却记不得他们有过什么交集，也从未多看过那郡主一样。
却突然有一日，那本来很耀眼的人撞进了他的视线。
而后的接触里，他发现宁天心和传言中大不相同。
再然后，他们之间的交集越来越多，让他都忘记了早些时候传言里的宁天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只记得如今这个鬼马精灵，却又乖巧如斯的模样。
莫凌天闭上眼，手肘撑在桌面上，捏了捏眉心。
虽然记不得太清以前的长乐郡主是什么模样，可他也能隐约感觉到，如今的长乐郡主和以前应该是不一样的。
可哪里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呢？
饶是人人都说他查案能力一流，对于宁天心的事情，他也好像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来，真是让人头疼的厉害。
翌日，去勘察河道周围的时候，顶着风，莫凌天问身后的路安，“路安……”
路安带了一块黑色的头巾，嘴上也还蒙了面，被风吹得眯着眼，像个夜行的刺客。
听到前面的声音，加快速度往前走了两步，周围是呼呼的吹风声，他提高了嗓音，“先生，怎么了？”
莫凌天也用一块青色的方巾蒙着嘴，免得风一吹沙尘都吞了下去，他看旁边的人，也提高了音量，“你可还记得长乐以前的样子？”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一夜，昨夜里后面都没睡好，一直都在做梦。
梦里恍恍惚惚的都是宁天心，那女人一会儿追着自己屁股后面说喜欢自己，让他帮忙圆了她这个愿望。
可这一转头就去找李勉了，闹着要李勉娶她为妻，搞得秦王府都鸡犬不宁，还想害死唐晚。
莫凌天觉得十分头疼，明明自从认识以来的印象里，宁天心就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李勉，也一直都在帮助李勉和唐晚在一起。
甚至不惜来勾引自己，和唐晚的关系更是亲密的跟亲姐妹似的。
可是他怎么会突然梦到宁天心想要害死唐晚呢？
他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宁天心会伤害唐晚的，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梦。
“以前的样子？”路安一愣，没太能理解莫凌天话里的意思，泥头无辜道，“郡主以前不就这个样子？还能是什么样子？”
脸还是那张脸啊。
莫凌天看白?痴一样的看了他一眼，低吼，“我说的是行事作风！”
路安，“……”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理解能力有多糟糕，黑色方巾下砸吧砸吧嘴，无辜的抬手摸了一下鼻梁，“先生问的这个啊。”
莫凌天无语，他问的不是这个是什么？
“您这样一问，还真是，长乐郡主的确是和一样不太一样了。”
路安点点头，回想了一下，很认真的说，“以前的长乐郡主说是万人嫌都不过分，可现在，那些个百姓们虽然不至于人人说她好吧，可也不会再当她是鬼见愁了。
甚至有的人还将郡主当榜样，这说起来，变化是真的挺大的，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莫凌天狐疑的看路安，真的有那么糟糕么？
只是判若两人……他狭长的眸子眯了起来，耳边的风呼啸作响，吹得他思绪凝结不到一起去。
路安只露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眨了眨，点头，真的就有那么糟糕。
以前没多想过，不觉得如何，毕竟没怎么和宁天心有过交集。
所以轻而易举的接受了宁天心如今的模样，还曾觉得传言不可信。
如今这仔细的想起来，却觉得此事好像真的有点奇怪。
如今有关长乐郡主的坊间传言都变成很好的话了，他想想觉得还是可信的。
可追根究底的去问，到底是哪里奇怪，却又好像半点都说不上来，像是内心里觉得，事情理应如此。
莫凌天咳嗽了一声，又不满的瞪了路安一眼，“仔细说说以前的郡主。”
路安不解，先生怎么对以前的长乐郡主感兴趣了？
不过先生既然想知道，他就得绞尽脑汁的去好好回想一下了。
路安天生也对各种消息敏感，而且记忆力极好，对于宁天心以前的传言，他还真能想起不少，甚至还见过一些宁天心欺负人的名场面。
“郡主以前，真的挺郡主的。”脑海里有关宁天心的事情全都调动了上来，路安捉摸了一下措辞，最终却也就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在莫凌天一记冷眼扫过来的时候，路安连忙又道，“怎么说吧，以前老百姓见到长乐郡主都是要绕路走的。”
“因为郡主嫌弃那些平民，觉得那都是低等人，不配离得她这个郡主太近了，不配见她和她说话，最初的那段时间里，郡主上街几那都得是要清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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