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小黄鱼

　　几人聊了一会儿，院子里进来了一个人，莫垚愣了一下，没想到还是张熟悉的面孔——知名导演魏成。

　　“来，坐。”昆爷随意地说，看得出两人非常熟。

　　程总和魏导握了手。

　　陆羽汐见莫垚起身，也跟着站起来。

　　“坐坐坐。”昆爷用手势示意两人坐，“魏导，应该都认识吧？这两位美女是新朋友，莫垚和陆小姐。”

　　莫垚主动握手，说：“您好，莫垚，请多指教。”

　　陆羽汐也跟魏导握手打过招呼。

　　“三四个月没来，昆爷改走青春路线了？”魏导调侃道。

　　莫垚把几位的茶杯重新烫了一遍，给魏导也加了个茶杯。把盖碗里的茶重新换了一泡，原本喝的是生普，莫垚换成了铁观音。

　　“哎，哪能跟您比呀？天天都是莺莺燕燕的。”昆爷挪了一下椅子，懒洋洋地靠着椅背说道。

　　“剧组里女演员是不少，一个二个保不齐背后怎么骂我呢。您在这悠哉悠哉地喝茶聊天，那肯定比不了。”

　　“骂你？”

　　“魏导有个绰号，叫魏阎王。”程总笑着回答。

　　“我看他们是想让我去见阎王。”魏导也跟着笑道。

　　昆爷、莫垚、陆羽汐齐齐看向程总和魏导，等两位详情分解。

　　“魏导平时都是这么平易近人，一到剧组就换了个人似的。据说经常有演员被魏导骂哭。”程总解释道。

　　“听过吗？”莫垚侧头小声问陆羽汐，陆羽汐摇摇头，小声回答：“拍魏导的戏，想都不敢想。”

　　“真不是我挑刺儿，有些演员真的都不能叫演员，特别是资方塞进来的。走位不懂、台词不背、要么面无表情、要么就挤眉弄眼。这还不算，事儿还不少，今天请假赶通告，明天身体不舒服。哎！你们说为啥现在电影电视剧的制作成本这么高？不是用在道具和制作上，都是让这些不专业的演员拖沓的。”魏导提起来这些也是头疼。

　　“说你呢，经纪公司怎么培养的艺人？”昆爷调侃程总。

　　“哈哈哈。我们也不容易，签什么样的艺人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是市场环境说了算。真的，以前的艺人非常很好带，只要把工作安排好就什么都不用管了。现在带这些小年轻是真累，我们都开玩笑说现在当经纪人的都是孙悟空哪吒。”程总说。

　　莫垚抿唇浅笑。以前都是在网上有说九零后是垮掉的一代，今天算是亲耳听到了，虽然没有点明是九零后，但小年轻也算是包含了吧。

　　“莫垚笑什么？”昆爷问。

　　“我这是垮掉的九零后的自嘲。”莫垚道。

　　“你是年轻有为。”昆爷转头对魏导说：“别看莫垚年轻，她可是云睿海诚的总裁助理。这怎么说？金领？”

　　“这可不敢当，我就是一打杂小妹。”莫垚赶紧解释，捧杀的道理莫垚自然明白。

　　“云睿海诚是？”魏导是个实在人，问道。

　　“云昔高定知道吧？”昆爷摆出一种“看看你那没有见识的样子”的姿态。

　　“哦哦，知道了知道了。那厉害厉害！忘了前几天谁跟我显摆做了一套云昔高定，嘚瑟坏了。”魏导恍然大悟的样子。

　　云睿海诚的高级定制品牌叫云昔，虽然推出来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但在企业家的圈子里还是非常有名的。因为设计风格简约，会添加一点儿中国元素，穿起来不会出错又不单调。云昔高定的价格和国际知名奢侈品高级成衣的价格差不多，但由于是定制，每个月放出来的名额数量有限，物以稀为贵，很快地圈住了一批客户，甚至有送礼送云瑞高定名额的。连带着云睿海诚其他自营品牌也跟着水涨船高，知名度和销量提升了不少。

　　陆羽汐有些懵，她知道CHAIRY和REFINY是莫垚前东家的，还没听说过云昔高定。

　　“要我说，咱们这代人打小都差不多，家里都穷，年轻时候也都干什么正经事儿。她们这一代就不一样了，环境差异加上信息爆炸，三六九等立马就分出来了。”昆爷感慨。

　　莫垚给几位添了茶，自己也抿了一口，没插话。她看过一篇文章，写的是关于跨越阶层的内容。之前莫垚对知识改变命运和人人平等的概念是深信不疑的，但现在逐渐明白类似这样的概念是有前提条件的。

　　晚餐还是在昆爷的四合院吃的，多了一位武总，听聊天内容，应该也是影视圈的。

　　“两位美女，少喝点吧？”昆爷和程总都知道莫垚能喝酒，但昆爷还是问了一句。

　　“昆爷今天都说了，茶和酒管够，好茶喝过了，好酒我也得尝尝。但可惜羽汐过敏，不能喝。”莫垚回答说。

　　“那我以茶代酒。”陆羽汐顺着莫垚的话抱歉地说道。

　　“哦？在酒桌上敢端酒杯的女人都是厉害角色呀！”武总饶有兴趣地看着莫垚。

　　“酒量不好，酒胆还行。”莫垚说。

　　“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武总说。

　　“什么游戏？”程总问。

　　“热菜不是还没上吗？我们轮着取菜名，不能直接说食材和做法，但又得能讲得通。取不出来或者讲不通的，就罚酒。怎么样？”武总介绍着游戏规则。

　　“举个例子。”昆爷示意武总。

　　“比如，海带炖猪蹄可以是‘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白糖西红柿可以是‘雪顶火山’，都可以。”

　　“武总活跃在网络一线呀！”程总调侃道。

　　“没问题，来吧！正好，六个凉菜，一人一个。老武挑起来的，就你先来吧！”昆爷爽快地说。

　　放在武总面前的是一份卤鸭舌，武总犹豫了几秒，回答：“拔舌地狱。”

　　“厉害厉害！”几人都点头认可这个答案。

　　轮到魏导。魏导面前的是一份冰草，中间放了一小碗油醋汁，回答道：“青青湖边草。”

　　魏导顺利过关，轮到莫垚。

　　“莫小姐这个真的很难。”武总看着莫垚面前的黄金一品蛋酥说。

　　“十条小黄鱼，可以吗？”莫垚说。

　　“漂亮！”魏导拍了下巴掌。

　　昆爷和武总也跟着点头，剩下程总和陆羽汐一脸蒙圈。

　　“你们这是看到美女故意放水吧？这怎么能看出来是鱼呀？”程总说。

　　“人家说的是金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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