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觉醒的未来星
“我需要提醒你。”惧之煞在即将钻回卡卡身体里时说，“雅典娜设置的封印已经不容许再有人能进来了，也就是是说，只要你现在踏进了出口，你就再也无法回来了，这颗羁绊星将会永久被封印在假宇宙里，换句话说，有等于无。”
“这颗羁绊星本来就不是我制造的，我不稀罕。”卡卡傲慢地说，“我会靠我自己的力量创造一颗真正属于我自己的羁绊星。”他踩进出口，一个旋转之后，卡卡重新又回到了狗肖墓地里。
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倒塌的断壁残垣，其间流淌着还没有消散的命力余波。狗肖墓地成了底朝天，这里发生了什么？
“螃蟹！”
忽然有个紫影冲进了他怀里，紧搂住他哭泣着说：“死螃蟹，我还以为你出不来了，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涂晓，你要勒死我了。”卡卡使劲把她推开，却发现偌大的墓地只有她孤身一人，“织亡呢？织亡在哪里？”
涂晓的脸一瞬间苍白如腊，躲闪着卡卡质问的目光：“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对不起？”卡卡粗暴地把她按到墙上，几乎已经掐住了她雪白的脖颈。
“我从羁绊星里一出来就遭到了袭击，是狗肖，他已经恢复了所有力量，我根本来不及反抗，织亡就被他抓走了。对不起，螃蟹，我没看护好他，对不起。”
巨大的眩晕感击中了卡卡，喉中腥甜一片，一缕鲜血溢出了嘴唇，耳边依旧传来涂晓不停自责地说“对不起”，但是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了，卡卡努力地用不知火剑撑住身体，把涂晓拥进怀里安抚她后背，沉声说：“没关系，你没事就好，我一定会把织亡救回来。”
“呜呜，死螃蟹，你不要这样，你突然温柔我会害怕，我知道你现在很愤怒，恨不得杀了所有人，你要是有火就发出来，不要憋着，我看了害怕。”
卡卡抹掉涂晓眼眶的珠泪：“我没有资格向你发火，你也没有义务自责。”
涂晓怔怔地感觉不真实。“螃蟹，你——你怎么了？怎么不像你了？”
“我……”卡卡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滴下了血，强烈的愤怒烧得涂晓不自禁后退，“我和织亡已经约定好了要去天秤座，那些该死的鼠辈，胆敢欺负到我头上！我虽然只是个无名小卒，但我不任他们宰！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闻风丧胆，什么叫做血流成河！”
涂晓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螃蟹，还有件事，那个叫沉鱼的……”
卡卡的心一瞬间揪紧了，仿佛眼前突然塌方出漆黑一片：“我姐姐怎么了？”
“她也许死了。”
“不可能！你敢咒我姐姐？她是未来星，谁能杀死她？”
“我是说真的。”涂晓急忙说，“我一出来就看见她和狗肖斗在一起，可是面对完全体的狗肖，即便她是未来星依然不敌。狗肖吸光了她的命力，然后我只看见一条黑色的光，沉鱼就消失了，也许是灰飞烟灭了……”瞧见卡卡铁青的脸，涂晓急忙又说，“但是也许她是逃走了也不一定。总之，她就那样无影无踪地从我面前消失了。”
涂晓的声音渐渐变得空洞而飘渺，如窗外的淅沥雨声渐变的遥远，卡卡仿佛看见了这样一幕：在崩塌的墓地里，绿色衣裙反射出苍白失血的脸颊，精巧的芒星鞋踱步在脏乱的碎石间，焦急而紊乱。沉鱼的视线不断地停在已经被炸毁的入口，尝试进入却屡屡无功而退——黑暗的气流忽然从入口卷出，狡诈的狗肖躲在祭坛里恢复了力量，他变成了人身狗头俯视沉鱼，被砍断一尾后的五尾随意摇晃藐视沉鱼的弱小，以雷霆般的速度和爆炸性的力量释放出击杀咒粉碎了沉鱼的攻击，绿色闪光中飞溅起鲜红的血痕抛洒在空中，双刺无力地坠落在地面，当啷两声奏响了最后绝命的音符……
“螃蟹？”涂晓摇晃着卡卡的身体。卡卡从失神里痛苦地回到现实，忽然问：“那你是怎么逃脱的？狗肖是色中狂魔，他不可能会放过你，你比谁都更危险。”
“是魍魉，他劝走了吸魔鬼和狼人，自己却原来一直隐身在旁边。狗肖要抓我时，是魍魉现身惊退了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狗肖似乎很不愿意和魍魉对战。”
“他无视狗肖抓走织亡，无视狗肖要杀死我姐姐，却只单单救了你一个人？”卡卡咬着牙，“他喜欢你对不对？他这算什么？之前跟在我后面想试探我？我卡卡屑于他的试探吗？你是我弟妹，他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就可以优哉游哉来抢你？他以为他是谁，把自己当天才当伟人当救世主，总要在最后一刻出来耍帅以彰显他的强大？他以为他是哪根葱？一个懦弱的、不敢为所欲为的鼠辈而已！”
“螃蟹，你……很讨厌魍魉？”
“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这个鼠辈的名字。”卡卡威胁着说，“我告诉你，我最讨厌的人不是铩罗，不是狗肖，不是离骚，而是蛇夫座那个该死的少煌。但是现在还要再加上一个了！少煌和魍魉，这两个家伙，我看他们一次就恶心一次。涂晓，我警告你，你是我弟妹，永远都是，你已经被织亡承包了，在他不在的时候，我绝不容许你跟别的男人跑掉。”
“承包？”涂晓哭笑不得，“怎么能这么霸道？当我是鱼塘？”
“无论你怎么看我，霸道也好，混蛋也罢，你想怎么打我骂我都行，但是你休想再离开我太远。”卡卡忽然抓住涂晓的手掌紧紧握住，这让涂晓娇艳的玉靥红若彩霞，“接下来你的时间属于我，我会一直粘着你，不让别的男人接近你，直到我救出织亡。等我宰了狗肖，接下来就轮到那个魍魉了！
……
从来没想过我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前面是丘陵吗？可为什么跟山那么高，高的我扭动不了快要断裂的脖颈去企及它的顶端？
那是一棵树吗？什么颜色的？绿色的吗？可为什么我眼前只有一片黑色？
我摸到的是一颗石头吗？棱角分明地像刺猬，可为什么我丝毫感觉不到被刺痛了？
沉鱼蹲在地上，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血痕，几乎如同血河一般在黑暗旷野上刺眼，香汗淋漓气喘吁吁，每挪一步都似乎在透支深到骨髓里的生命。她朦胧的眼睛努力去看清她在哪里，努力去感受五官来知晓自己是死是活，努力去分辨周围排山倒海压来的一切。她抬不起头了，眼睛无法眀视了，手感因痛楚而麻木了。
只有一个信念在支撑她，催着她从死亡线上挣脱出——我要去女神教堂！
从狗肖墓地到女神教堂，她不知道自己走走爬爬了多久，绿色的完美衣裙早已肮脏褴褛，但当她终于遥遥看见耸立的尖塔时，她从干涩的喉咙里止不住发出沙哑的朦胧笑音。她的心里升起希望，跌跌撞撞地奔跑过去，一次次踉跄跌倒。但是，不要紧，我到了，我到了——完美的纤纤玉手已经布满了血污，优美圆润雪白的双腿割破出了鲜亮血痕。她经由被破坏过的阶梯终于爬上了最顶端。
就在那里——女神雕像一如既往地拥抱在黑暗的青光里。
沉鱼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扑通一声几乎是滚到雕像的光芒下，仰起希冀的浑浊无神的眼睛，注视着即便只是雕像也依然美到炫目的幻想女神玄如机。
“女神大人在上，双鱼座未来星沉鱼在此祈愿，狗肖祸乱我双鱼座，恳请女神大人降下箴言，为我指路引航斩妖除魔，捍卫双鱼座之高贵尊严。”
她静静等待，等待女神显灵。她等了许久，久到她身下的血已经凝固成冰冷的霜，久到她苦苦支撑的意识在濒临破碎，久到她越渐绝望。她终于不耐烦地一拳捶打在雕像上，完美的雕像染上了血污。“为什么？为什么您不肯指引我？女神大人，此刻您不是正在紫微宫上俯瞰人间吗？难道您要抛弃双鱼座吗？或者说，您是嫌我的诚意不够？好，如你所愿。”
沉鱼拔出双刺毫不眨眼地划破手腕，鲜艳的血流如盛放的玫瑰。“我以我血，祈愿您的帮助。”
她屏息等着，听见呼啸的狂风灌进她的耳朵，却没带来只言片语；看见夜色下闪闪发光的星辰耀眼漂移，却不曾有任何一位使者。久到她的鲜血几乎快要流干了，久到她的信心支离破碎，久到她飞扬跋扈的脾气再也忍耐不了。
“你这个贱——货！”沉鱼伸手指着光芒耀眼的女神雕像，傲慢又不屑，“空占着茅坑，享受我们对你的崇拜，现在却无所作为地连屁都不敢放！你高高在上地装腔作势，摆出一副女神似得趾高气昂，你装什么装，土鳖！”
黑云忽然移了过来，黑压压地翻滚，其间雷霆滚滚。
“怎么了，生气了？哈哈，土鳖，有种你就劈死我！”沉鱼指着自己的脑门，“来，照这里劈，劈不死我你就是狗——娘——养的！”
黑云更加翻腾，巨大的红色闪电亮了又亮，然而却很快又熄灭了光彩，就像一个巨人面对另一个更强大的人一样挫败。
“没用的贱——货。”沉鱼鄙夷地冲着幻想女神吐口唾沫，她艰难地站稳身体，和雕像遥遥对立，“我，是可以自己成为神的人。双鱼座不再需要空有其表的女神，双鱼座也不再奢望任何勾心斗角的盟友，双鱼座更加不会被区区一个狗肖打败。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力挽狂澜，我为双鱼座代言，我会撑起双鱼座日不落的天空，神挡杀神魔挡诛魔，胆敢动摇双鱼座者，死！”
未来星真正觉醒了，没有谁能阻挡真正的双鱼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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