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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酒醉


此次皇宫内设宴犒赏三军,不但邀了朝廷重臣,连燕、魏两国洽谈议和的使节也被留宴宫中,以彰大晋浩荡皇恩。

        笙歌燕舞,晋砚无心去赏用。数盏过后,他拧着眉心,只盼着早早结束这场无聊的庆功宴。

        “照延呐,朕再敬你一杯,恭祝你凯旋归来!为朕和朕的子民守住了这大好河山,真乃劳苦功高啊!”皇帝抬起酒盏,冲他微微一点,随后自饮了去。

        芙蓉醉的后劲很猛,此时想来是酒劲上来了,晋砚眼前已经有了叠影,他面色隐隐泛红,起身间脚下乱了节奏:“此乃臣分内之事,劳苦功高实在是陛下过誉了。”

        君臣对酒时,有一规矩。天子敬一杯,臣子当回三杯。

        晋砚端起酒盏,由一旁的小太监斟满,而后爽快地饮下。如是重复三次。

        “好!!!爱卿爽快,那下面这一杯,便朕便祝爱卿……”

        晋砚颔首应下,转眼不知多少个三杯入腹,一时间连酒盏都握不稳。

        最后一杯饮下,晋砚将酒盏空置以示诚意。坐下后还觉一阵恍惚,殿中凉风一吹,大殿的地面在眼中摇晃扭曲。霎时间,一股燥热在体内横冲直撞,难以平息。

        脑海中尚存一丝理智,晋砚隐隐猜出酒中掺了何种低媚的玩意。

        春/药!

        晋砚心中怒不可遏,低垂的凤眸下是一片厉色。他咬紧牙关,立刻调动内力压下酒中的药性。

        魏国来使与公主就坐在晋砚的右手边。

        酒过三巡,无人注意到大晋的皇帝与魏国的公主互通了眼色。

        魏鸢站起身,走至殿中央,先对着皇帝遥遥一拜,说了几句敬酒词,表示魏国对晋国的尊属,然后自饮三杯。满堂无不称此女豪爽,有魏国皇室风骨。他们似乎是忘了,彼时是谁侵犯他们的国土、欺/凌他们的百姓。

        那女子皓齿青蛾,目若秋水含情。一身浅青扣针绣云纹罗裙,披了一件深松绿染羽鹤氅,头发绾了个参鸾髻,精致的云鬓里斜插着白玉簪。举杯间,玉手轻晃,显出腕间价值连城的玉镯。

        魏鸢眸光流转间风情无限,那多情的水眸一直在晋砚身上流连。暗叹这男子当真是丰神俊逸,比她平生所见之人皆要清轩超绝。

        她此次前往晋国便是受了父皇之命,作为和亲公主,与晋国一结秦晋之好。

        晋国的皇帝尸居余气,已经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自己的一生怎能搭在此人的身上?

        好在晋皇是个有野心的,答应她此次事成之后,会将她指婚给晋砚。她这才答应与晋皇合作。晋皇要从晋砚身上拿权,而她图的是他这个人。二人各取所需,就此达成共识。

        魏鸢嘴边绽开抹绝艳的笑,经过晋砚身边时不小心崴了脚,软身倒向那男子身上。

        香风扑鼻而过,晋砚厌恶得眉头紧拧,几欲作呕。

        一阵噼啪碎裂声响起,食案横倒,魏鸢狼狈地跌落在晋砚脚下。

        晋砚冷冷地闪身躲过,脚下已是一片虚浮,踉跄几步才能站定。

        魏鸢心下难堪,却不禁疑惑。他分明已经中了那药。芙蓉醉性烈,即使不中此药者,尚且有酒后乱性的男子。更遑论这药她可是下足了剂量,是她亲眼看着他饮下的。

        晋砚的思绪已经不甚清明,他抬手拧了拧眉心,直言问道:“你是何人?”

        他、他方才说什么?

        魏鸢面上一僵,从小到大还没人让她如此难堪。只要有自己在的地方,她永远是被人众星捧月的存在。

        整整一个晚上,她就坐在他的右手边,对他极尽注目,他此时却道不知她是谁?

        就在此僵持时刻,一直在旁与晋国众臣推杯换盏的魏国使臣突然站了起来,拱手道:“世子恕罪,此乃我魏国公主,魏鸢。”

        “公主?”晋砚默了默,就在众人以为他会将魏鸢从地上拉起来时,他却突然冷声道:“男女授受不亲,还望公主自重。”

        魏鸢差点没气到吐血,世上当真有这般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子?

        她抬手搭上身旁宫女的手,使力从地上站了起来。罗裙染上酒渍汤汁,脏腻不堪。受此大辱后,魏鸢几乎是咬着牙才忍着没立即跑出去。她施施然向晋皇行了一礼,待晋皇允首才从殿中退下。

        晋阳端坐在龙坐上,垂首望着皇阶下站着的晋砚眸光愈发地锐利。今日本想利用此次接风宴使晋砚传出酒后失德之名,让其身败名裂,以此收回他手中的五十万兵权。而眼下事情的发展却与他预想的相差甚远。

        “照延?”晋阳脸上又挂出一派温和的笑,和声唤道:“照延呐。”

        晋砚闻声抬眸望去,反应间有些许的迟缓。

        晋阳瞧见他面上的怔钝,意识到他要的时机已经来了,心脏顿时狂跳起来。他早就听闻晋砚不胜酒力,他就说嘛,被他灌了这么多酒怎么会不醉?

        “爱卿今年也弱冠了吧,至今尚未娶亲。不如由朕做媒,替你寻一门好亲事如何?”

        晋阳不死心,既然不能在“色”字上给他记上一过,那便将魏鸢送入他府上再另做谋划。

        晋砚眸中失了清明,就连往日眼中的冷然也淡了几分,更多地显出几分茫然。他凭借本能摇了摇头。

        “方才那位魏国公主爱卿可是不喜?”晋阳心思顿急,在大殿中环视一圈,誓要在朝中自己根植的势力里为他挑出一个世子妃来。

        “那首辅的爱女,爱卿可钟意?”

        王首辅原本边看热闹边往嘴里夹菜,正快活着呢。陡然听见皇帝将他女儿抬出来,顿时一口豆芽菜里不上不下地卡在嗓子眼儿,“咳咳咳——”

        这不是把他女儿往火坑里推吗?虽说这晋砚小儿吧,文武双全。嗯……要说这相貌也算是人中龙凤。但看这冷情冷性的模样,一准就不适合做人夫君,谁嫁他谁倒霉。

        圣上说话时,内殿一片寂静,无人敢放肆。王首辅的咳嗽声突兀地响起,惹得皇帝一眼怒瞪。

        “不认识,不钟意。”晋砚显然是醉了,摇头时还连带着摆手。态度坚决,举动幼稚。

        王首辅松了一口气。

        “那黎尚书家的小女儿呢,年岁正好,与你正当适龄。”

        户部尚书黎善的心提了起来。

        晋砚摇头摇了一半停了下来,若有所思。

        皇帝眸光一亮,这个有戏?

        那人突然问了一句:“黎尚书的女儿也姓黎?”

        这不是废话?皇帝面带笑容,颔首,对他的问题表示肯定。

        皇帝高兴了,黎善快要哭了。暗恨自己前几载择婿时要求太高,迟迟不愿轻易让女儿嫁出。现在好了,自己那如花似玉、知书达礼的女儿要搭在这个活阎王手上。

        晋砚脑中思绪混乱。

        黎七是男子,怎会是黎善的女儿?

        众人见那小阎王又摇了摇头,口中还喃喃道什么“不对”。

        黎善松了口气。

        殿内的这些朝臣皆是三品以上的官职,凡是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皆有千年的道行。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哪儿还能看不出来皇帝的心思。

        这分明就是趁着这小阎王醉了,趁机套路他呢。

        皇帝使出浑身解数,绞尽脑汁,一年报了七八个与他亲近的朝臣之女,哪料那晋砚就是不买账。

        倒是那些个朝臣心里都犯嘀咕,皇帝怎么对我女儿这么上心,连名儿都记上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回去赶紧把女儿挑个好人家嫁了!

        晋阳见晋砚死不松口,一时拿他没办法。此时还不知自己在朝臣心中的光伟形象已经一落千丈,彻底沦为一个好色之徒了。

        晋阳颇觉无奈,破罐子破摔,直言问道:“那爱卿可有何钟意的女子?”

        晋砚依旧摇头,皇帝不禁翻了个白眼,后仰靠坐在龙椅上叹了口气,已经对他这个反应见怪不怪了。

        清风吹过大殿之上,晋砚的头愈发昏沉了。

        堂上传来他掷地有声的言语:“臣乃断袖,并无喜欢的女子。”

        满堂皆惊,一时间顾不得皇帝还在,窃窃私语四下频起。

        入夜时分,皇城的宫墙内,一场庆功宴才将将落幕。

        洛靳等一行人站在外殿等着晋砚,但见夜色那头,两个小太监扶出来一个脚下打飘、走路跌跌撞撞之人。洛靳眉头一跳,那人身上的穿着可不就是世子今日入宫前换的那套么?

        他和齐钰三两步迎上前,惊到:“世子,您这是喝了多少啊?”世子惯来不胜酒力,没道理会委屈自己逢迎他人,想来除了皇帝也没人敢将他灌成这样。

        洛靳抬眼给了齐钰一个眼神示意,齐钰会意,两人一左一右架着晋砚回了世子府。一路上遇到不少同路道贺之人,纷纷赞晋砚年少有为,仕宦无量。晋砚醉得不省人事,魏言和齐钰只得代为颔首告谢。

        谁知这些道贺之人一转头便起了嗤笑之意,还没走几步便嚼起了晋砚的舌根。

        “方才在宫宴上瞧见没,那肃亲王之子晋砚,我原道他是个少年英雄,到头来原来是个……”

        习武之辈的耳力自是胜过常人,三三两两的笑谈讥讽落入二人耳中。魏言、齐钰一时间火起,二人当街拔了剑,魏言更是剑眉一横,当街高声喝到:“谁再敢在背后谈论我们世子,若是叫我听到,别怪我们兄弟手下无情。”

        那几个文臣具是吓得一阵哆嗦,抱着头快步窜回了家。毕竟晋砚手底下的这些个武夫杀人不眨眼可是出了名的。

        街道上人群快速逃散,几息过后,街巷间只剩下一片空旷。二人将剑回鞘,洛靳皱眉,“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的,闲来无事造谣竟造到主子头上。”

        “你听到方才那些人说什么了吧?断袖!!!”洛靳气急败坏道:“断他奶奶的袖!他全家都是断袖咱世子也不会是断袖!”

        一个人骂街骂了老久,才发觉身边的齐钰一句话也没说,沉默得过了头。

        “喂!老齐?”一只手在齐钰眼前摆了两下,“你倒是说句话啊,想什么呢?”

        齐钰若有所思地摇摇头,琢磨着这事儿应该不会就这么简单,定然是宫宴上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洛靳啐了一口,“你这人真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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