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九、天运
一一九、天运
张也带着周易一路南下，抵达天柱所在的大山脚下。
这座山与平时见着的山没什么不一样，比见过的大雪山逊色多了。唯一能说道的是半山腰处的烟雾。雾气霭霭中山顶如娇羞少女若隐若现。
“这山被外人称为迷雾大山，大雾迷惑人，进得这山你才能获得靠近的资格。”张也说。
“怎么样才能进去？”周易绝不认为爬上这山就能进得山门。
“进去就能知道。”张也带头上山。
上山不久便遇到了本应该在半山腰的雾气，有过一次历险经验的周易与马青一点也不怕，一头栽进雾气了。
侍卫见此连忙跟上，可转眼就失去了皇子与马青的身影，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该怎么办？
“把腰带绑在一起，一起走也能有个照应。”侍卫头子说。
“天星官也不见了。”
“顾着我们自己先，别死在这里。”阴森森的，可不要有什么阴物。
周易此等景象知道这里是个发生奇迹的地方，而这个地方是因为他，他一时高兴忘记了后面的人，若不是马青在后面呼唤他都不知自己走得那么急。
环顾四周白汪汪的一片，只见方寸之地，远一些都是影子。
周易懊恼张也没跟上，懊恼自己的鲁莽。
“用绳子将我们绑上，这样就不会走丢。在这陌生的地方我们需要背靠背，需要足够谨慎才能走出去。”马青说。
这个时候周易愿意听马青的。
马青打起火折子，点燃一把干草。
“张也知道怎么找到吾，原地等他即可。”周易说。
别看张也小小个，但灵活得很，很快就找到了周易。
“来了。”马青见着个晃动的黑影，绝不是树。
“见着殿下的火光便过来了。”张也一点也不介意殿下把自己给抛下。
三人绑着往上走，见步走步，可怎么也没见着那几个侍卫。马青提议大声呼喊，周易反对，张也认为没必要，他们没有这个缘。
走着走着周易发现马青不见了。
“不见了，不见了，证明她没这个福分。我们到地方了，进去就是天柱所在地。皇子殿下想去找马青还是抓住这个机会进去？”
没了马青，他就没了最大的保护。周易不敢冒这个险。“回去找她。”
“没这个必要，山上的守护人受契约约定，生不能下山，你是来解救他们的。他们对你感恩戴德，怎么会伤害你？”
“回去找她。”
“如果回去找她就少了一份运，天柱上的福运、气运就这么点，多一个人多分一杯羹出去。皇子殿下你可想好了。”
思考片刻，周易选择采纳张也的建议，他靠近张也一步，只要他发现张也骗他，就一剑结果张也。
张也拿出匕首在周易手臂上划一刀，火折子上的星光突然冒起，燃烧周易滴落的血液。
血液化成一道青色的烟雾，消失在迷雾中。
“好了，等他们来找我们。”
绑在一条绳子上的马青，突然腰身一松，没了。转眼周易与偷天者不见了。马青原地转圈，怎么找也找不到，“周易，周易……”
“怎么就没了呢？明明就在不远处。”
“绳子绑得好好的，怎么就松了呢？”
懊恼的马青没看路，一个不小心滑下斜坡。
跌跌撞撞的，终于停下来了。
“马姑娘？”
“马姑娘是你吗？”
“马姑娘你没事吧？”
原来是那三个侍卫找到了马青，马青被扶起来检查一下自己。“我没事。”
“皇子呢？”
“我们一进来就见不到皇子。”
马青说：”我也见着，一进来就不见了，见着你们就好了有伴。这里诡秘得很。”
马青想维护周易的形象，维护在这些侍卫心里的地位。
其实周易一点也不在意这些侍卫，这些半路雇来的侍卫，谁能保证他们的忠心？
就在马青提议找人中，周易进入了迷雾的另一端。
在参天大树底下，错落有致的木头屋舍，木头板子做成的小道，穿着麻布衣的自给自足的山里人。
周易从那些人眼中看到了好奇，看到了希冀。周易对自己有了信心。
张也看出他们没有想象中那么幸福。没有赋税压榨的山里人应该无忧无虑才是，怎么看着他们一副悲伤的一样？
山里人手大脚大，肤色黝黑，比一般人高上三分，壮上七分。如果这里有三千人马，将会是最精壮的人马。
周易乐坏了。
周易与守山人的族长面对面，双方带有深深的警惕。
“可带有圣旨？”
“没有。”
“你是大周皇？”
“不是。”
“那你就不该来这。阿露送他们离去。”
“慢着，他只不过现在不是皇，过几年他就是了。即便他没有圣旨一样能让你们离开这座大山，得到自由。”张也快速地说。
山里人迫切想得到自由，这一片山限制他们的生活。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吃食很丰富，可是祖训让他们困在这里。
现在族里已经产生了分歧，年轻的想离开这里，年老的认为祖训不可违，一旦离开再也不能回来。
出去的人，除了祖籍，出去后不能以山人自居，不能沿用以前的名字。
这些残酷的条件限制了重情的山里人。
周易见捏着自己的大手有所松动，有回转的余地。“我能废除命令，废除契约，让你们能自由地下山。”
这一些话打动了山里人，张也说服了族长，将周易带到天柱边上。
天柱就是一块长一米的石头，没什么出奇的。
周易也怀疑张也。
“这里是族里的禁地，所以这里的铭刻的文保存得非常好。”族长说。
“你将你的血滴在阵眼中，你就能靠近天柱。”张也对周易说。
巨大的诱惑在眼前，周易不在怀疑张也。
张也拉住要划破手臂的周易，本是褐色的眼珠子变成碧色，“毁了这里，于阗人就能回去。动了这里就动了大周。”
周易死死地看着张也，想透过张也的眼睛看到说话的人，“得到这份气运我能不能成皇？”
“一半天下你是的。但百姓也因你而苦……”
“一半，够了。”
对于现在的周易来说，一半够了。他本是一半也不能，得到这一份气运就能得一半的天下，够了。
周易大力推开“张也”，上前去破了阵法，动了天柱去承受这一份天地赠礼。
“张也”看着天地气运中的周易，呢喃，“皇说，只要于阗人不走，这天下就是姓周的。这土地叫大周，因为它是姓周的。”
“皇说，于阗人就不该离开这里，既然他们来了就让他们留下。继续为皇族献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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