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进入主人公模式的路人
砰！
“好疼——！”
小小的身体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原本干净的浴衣也沾上了不少的灰尘，男孩那稚嫩的脸庞上，一块轻微的红肿慢慢浮现。
“你干什么啊！暴力bba！”
“不是bba是姐姐大人才对吧！”
砰的一记重拳打在少年的头上，红白衣装的黑巫女毫不留情地把男孩刚刚抬起的头又给打到了地上。
“你这家伙......明明是个大人！居然还和小孩子打架！”
“这不是打架，是教育！”
巫女将手伸向男孩的脸颊的一角，捏住之后狠狠一拉。
“疼疼疼——！快，快住手！”
“呵~住手？你不是说这是在做梦吗？这一切都是假的吗？区区一个小鬼还真敢想呢。”
“本来就是这样的吧！”
挣脱了巫女的魔爪，男孩的眼角疼出了泪水，他一手捂着红的脸颊，不忿地对上了巫女那凶巴巴的表情。
“我的能力在梦之外的地方根本没办法使用！我就是普通人！你们都不过是我梦里幻想出来的人而已！妖怪也好巫女也好！说出去根本没有人会相信我！”
“哈哈。”
大笑着又是一拳头砸在男孩的头上，巫女饶有兴致地看着抱着头蹲在地上哭泣的小男孩说道：
“我还以为你今天吃错什么药了，原来是嫌自己的能力太不起眼了啊。”
“才不是！”
男孩红着脸反驳道。
“哼！不要太得意忘形了小鬼！”
一手摁在男孩的头上，巨大的力量让他根本抬不起头，巫女不由分手地将他的头搓得一团糟：
“给我听好了！不管是幻想乡存在与否也好，你的能力强弱也好，想要让别人认同，被别人人承认靠得可不是这些！想要做个英雄的话，就别老是用那种普通人的想法去约束自己！”
“呜......”
“对我来说一块石头也可以当成武器，而你，嘿，就算把这个世界上最强的能力交给你也没有用的吧？”
“你，你胡说！”
“胡说吗？就你这样的小屁孩，连正视自己的勇气都没有，被人笑话？被人疏远？被人当成只会‘做梦’的中二病？哈，笑死我了！”
巫女蹲下身，正对着男孩被刘海遮住的面容。
“如果你非要把一切的问题推脱到所谓‘梦境’之上的话，那就用你的拳头把这一切‘梦境’打碎吧？这样的话，你就能回到你所谓的‘现实’了，不是吗？”
“......”
纤细的手臂一阵颤抖，男孩紧握着拳头，却并没有动作。
抚上了男孩的头，四目对视之下，巫女轻轻地用自己的额头碰在了男孩的头上：
“连去‘战斗’的勇气都没有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怨天尤人，连踏出一步的勇气都没有的家伙，又有什么资格去抱怨。”
“别，别小看我......”
“归根结底，不过是不知道那里的胆小鬼因为被人欺负了不敢回头，只有在家里泄的本事，这样的程度吗？”
“别小看我......！”
“想要当主人公的话，就不要整天给我摆出一副丢人的路人模样啊，小鬼。”
“别小看我啊！！”
男孩一把甩开了巫女的手，挥舞着拳头冲向了她。
......
记忆的画面定格在这一瞬间，身体的疼痛使意识正在逐渐恢复。
“疼......”
右肩撕裂一样的痛楚恐怕是自那段记忆之后，武也承受过最为严重的程度，不过更严重的则是受了这样的伤，他居然还没有“醒来”。
“啧，疼死了啊，话说最后我到底打中那个家伙没有，记不起来......这就是所谓走马灯吗？我还没有‘死’啊混蛋......”
躺在地上的武也勉强睁开眼，目之所及是那熟悉的繁星夜空，还有那轮大大的虚假之月，以及那令人目眩的灵力墙壁。
稍微挣扎了一下，武也试着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臂去触碰了一下那只深入肩膀的箭矢。
“嘶......”
触电一般的感觉瞬间传遍了全身，那是他从未感受过的，真正的疼痛。
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即便不用去看他也能知道血涌如泉的伤口，武也用另一手支着地面，慢慢撑起了半边身子。
“武也！”
耳边是灵梦惊喜的呼声，她仍旧在八意永琳的束缚中，看来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
“干的不错啊武也！就是这个气势！把她给我打倒！”
“再说什么啊，这家伙......”
咬着牙忍住肩膀上传来的痛楚，武也半点不明白灵梦到底哪里觉得自己干的不错了，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
“嗯？”
当啷。
身侧传来了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武也下意识地循声望去，表情瞬间变得惊愕。
“这个是......冈格尼尔？！”
原本失去了光泽的血色长枪此刻正如同黑夜中的灯塔一般，一闪一闪地伏在自己的身旁。
伸出手握住冈格尼尔，用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武也用枪低着地面硬是忍着疼痛站了起来，甚至渐渐地，他感觉到身体的疼痛似乎正在减弱。
“咦？”
出这一声疑惑的是八意永琳，从她的箭矢把武也击倒，再到武也重新站起来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而已，但是她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站起来了？那虽然不是致命伤，但是对你这样程度的人类而言，应该已经足够了，而且那是什么......为什么，作为人类的你，身上居然会出现......妖力？”
不解地蹙起眉宇，八意永琳不自觉地再度张弓拉箭。
“武也君，为什么你还会站着，而且你手上的那个是......你到底......？”
“呵，呵呵，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啊。”
尽管身体上的疼痛在逐渐减弱，但是从未受过如此重伤的武也，还是不能简单地将其彻底无视。
看着手中的冈格尼尔，武也的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说来讽刺，明明之前还一副想要投降的打算，可是现在突然就觉得自己有一战之力，到底丑陋到什么地步才够啊，我这个家伙......不过，帮大忙了。
看着武也握着手中的枪摆出了投掷的姿势，八意永琳微微讶异：
“要继续战斗吗？”
“当然啦......”
许是因为重伤的关系，武也话末的喘息声重了许多。
“托你的福，让我想起了一段非常不爽的记忆啊......”
“是吗？”
“作为回报，我可不能这么简单地结束战斗呢。”
“有觉悟是件好事，但是，武也君，你差不多也要到极限了吧？还能继续战斗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尽管武也的脸色变得苍白，但是他还是努力把脸上的笑容维持到底，就像那个人说的，既然想要当主人公的话，就不要摆出一副丢人的路人模样......但是——
“主人公的话，不是最后登场可不行呢，那样就太麻烦了。”
“嗯？”
面对武也突然说出的这一番奇怪的话语，八意永琳也不是很理解，不过也没有时间给她理解了，因为对方已经有动作了。
“对我来说，果然还是路人的角色比较合适一些吧？”
自言自语地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武也奋力把冈格尼尔往前一掷。
“去吧！冈格尼尔！”
嗡——！
赤色的长枪化作一道流光，直奔八意永琳而去，那枪身上蕴含的威力即便是她都不得不重视，只不过——
“嗯？”
眼瞳微张，八意永琳亲眼看着那把冈格尼尔擦着自己耳边的梢飞过，完全偏离了轨道的感觉。
“射偏了？”
“不，我射中了。”
脸上带着的是那得逞的微笑，武也对着八意永琳身后的方向大喊道：
“就是现在！蕾米莉亚！”
“什......？！”
八意永琳震惊地转过身，只见在她的身后不知何时居然冒出了一只幼小的吸血鬼，那身上的妖力如同燎原的星火一般，瞬间从无暴涨到大妖怪的程度。
对方那血色的瞳孔里闪过了一丝重获新生的骄傲，手中的赤色长枪再度化作一道流光，狠狠地贯穿了自己的肩膀——
“神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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