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偏不戴这绿帽13.
当着有合作意向老板的面，何四抓紧时间表真心，生意成不成在此一举。
“李临平，好东西不能让你一家独占，你预定一万桶，难道我就不能预定吗？”
李临平气吐血，真要说起和何四的恩怨那就孩子没娘说来话长，总之两家恩怨拉拉扯扯十几年，他卖什么，何四肯定要掺和一脚，目前看来何四是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了。
“行，你要拿货没问题，那就来比比谁卖得好，最先卖出一万桶！”
“好，我和你赌，谁赢了以后这片生意谁说的算，不可以再恶意竞争。”
何四趁此提出要求来，要知道李临平每次超市折扣日力度太大，搞得他根本没生意。
李临平鄙夷：“掉钱眼里了。”
何四被骂也不生气：“只要能赚钱，随你怎么说。”
预料之外躺赢的晏风眠一点不开心，他发现宫沛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总结为‘我看这败家子作的什么妖’、‘花钱如流水，剧本写得像模像样’、‘演员真敬业，这也没笑场’、‘请来这两人要给多少钱’，甚至这最后真实赌约在宫沛看来就是为体现他销售能力的。
宫沛自以为看透一切，眼瞅着那两吵架吵出两万订单的冒牌老板到他面前，一个笑脸迎人，一个谦逊稳重，看向他的眼神皆充满了期盼。
笑脸迎人的何四搓着双手：“宫老板，你看我这一万桶油大概什么时候能送到啊？”
宫沛：“……冒昧问声贵公司在哪里？”
“不冒昧不冒昧，超市就在这条路直走到头，大概半小时路程，那儿有个何哥商场，就是我家，规模不比这小，客流量也不错，来来往往顾客很多，这油啊到我那也不愁卖。就看宫老板几时给我送了。”
宫沛心里还是存疑：“你真要订一万桶？”
“这哪能有假？”何四赶紧对助理招招手，“这是我初步拟定的合同，您先过目。”
宫沛将信将疑接过，认真翻了起来。
而旁听的李临平终于注意到个被忽视的细节，何四对眼前这位中年人的称呼，他挪到晏风眠身边，小声问：“这位是……？”
“哦，是我爸。”晏风眠没注意到李临平稍微扭曲的面部表情，说明来意，“他不相信我把油卖出去了，非要来看看。今天李总这手推销很得他称赞，说非常专业。”
李临平条件反射看向闹哄哄人海购买的超市，木着脸想，从今天的销售额来说确实是专业的。
“李老板，你要追加一万桶，是真的吗？”晏风眠又问。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说何四那么上赶着送合同，摆明要和他打一场销售战，他没东西怎么打？
李临平：“是，我就不做奸商了，还按照你前几次给的报价来。”
利润压得太狠让晏风眠没钱可赚，这合作长久不了。
李临平很看好这桶油的未来，自然不会自断赚钱的路。
刚想到这块的晏风眠眉眼微舒，笑道：“行，我们没有这么多现货，需要分批次到货，包括李总昨天预定的中小桶，目前生产线在赶，只要一出库，我就给您送过来，成不成？”
他把话说得这么漂亮，李临平哪会驳他面子，当即一口应下了。
翻到合同最后一页确认过公司印章是真实有效的，宫沛一秒切换到专业合作笑容。
“这有关售卖的全部流程啊，何总和犬子沟通就行，今天过来无意叨扰，想随便看看。”
何四闻言喜上眉梢，接着又腼腆道：“这不是还没加上贵公子威信吗？”
晏风眠也没拆穿他送货上门被嫌弃走的事情，应对如流地拿出手机和何四互相加了好友。
合作基本敲定，何四激动地脸都红了：“那、那合作的事回头咱们细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晏风眠轻笑，和目送他的宫沛及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的李临平就看见何四拉着助理直奔菜籽油专柜而去，一人两手两桶大摇大摆往收银台去了。
李临平沉着脸：“对不住两位，我也临时有点事……”
“没事，李总忙你的，我们就是来看看。”晏风眠为他打圆场，心里想的则是打起来打起来，打得越凶越好，他也很想看这两斗了十几年的对手分个胜负。
“那宫总有机会一起吃饭。”李总临走说了句场面话。
明眼人都知道这不太可能，宫家再怎么说也是豪门，再怎么被人为难，现在也没真没落。
是以李临平是真把这话当客套的。
但宫沛不一样，他真记在心里了：“好，李总先忙。”
父子两就看着李临平脚步生风奔向了拎着油像得到全世界的何四面前，两人叽叽咕咕争得面红耳赤，惹得来往顾客好奇地观看。
超市里人越来越多，菜籽油卖的飞快，工作人员一批批接着补货。
去往停车场的路上不少满载而归的人，他们有说有笑从父子两身边走过，显得两手空空的两人很突兀。
沉默良久的宫沛突然问：“怎么会找到这么偏的地方来？”
“因为市区连锁超市都拒绝合作了。”晏风眠说，“我知道我家现在的艰难困境都是因我而起，不退婚就没这么多麻烦事，但……”
“觉得肩上担子太重挑不起来，想走回头路了？”宫沛故意刺他。
晏风眠失笑：“怎么可能？你以前那么贴着梅家合作也是为了我吧。”
“也不是，有利可图罢了。”宫沛没他想得那么伟大，毕竟在心里儿子是意外，让老婆有花不完的钱才是正事，“你要的中小桶最快三天能出，两万桶分批次陆续到货，生产线我给你开出来了，接下来能卖多少，这桶油又会被你推成什么样全看你。”
终于得到想要的答案，晏风眠笑起来：“好，我努力努力不让你在外人面前丢脸。”
“我从没觉得你丢过脸，这个项目我全权交给你了。”宫沛抬手想摸摸儿子的头，伸出手才发现儿子比他想象中要高，只能改为拍肩膀，“好好干。”
晏风眠拉开驾驶座的车门：“是吗？那我问个问题。”
系好安全带的宫沛心情好到飞起，纵容道：“问吧。”
“你想要姚家那一半的家产吗？”晏风眠问得风轻云淡，仿佛在说今天天气怎么样。
万没想到他心思这么野的宫沛被问住了。
这事关乎到姚家，宫沛开口生涩很多：“你很在意你外公的看法？”
“他好像一直看不起我。”晏风眠照顾到宫沛才加上好像两个字的。
结果宫沛比他想的要强大：“把好像去掉，他不是看不起你，是先看不起我，再看不起你。”
晏风眠笑得不行：“我也不是非要他看得起，就是莫名觉得他瞧不起人的样子很烦。”
“这事儿和你妈妈说过吗？”宫沛又问。
晏风眠收了收笑容：“还没。”
“先别管你外公那边，把我们自己的生意做好，外人怎么看意义不大。”宫沛在这短短几天里也尝过了世间冷暖，心神逐渐平稳，“别骄傲，现在不过是卖出去两万桶。当初公司鼎盛时期，哪一次新品不是一出来就要被预定十几万？”
“你也说了是鼎盛，现在不是落魄了么。”晏风眠自我调侃，“同事表面叫我小宫总，背地里叫我落魄贵公子，不然爸你多拨点经费，把落魄两个字摘掉？”
宫沛顿时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飘了？”
晏风眠笑笑没说话，两万桶在宫沛这或许真不是什么，但在有些人那就不一样了。
相隔几十公里外的姚家公司总裁办公室。
姚谦智签过一批文件，放下笔：“短短一周卖出去两万七百多桶新品油？”
秘书回答：“是的，全靠他出去跑的，没有借助任何外力。”
“和梅家退婚后，多数超市都不愿意帮忙推广新品了吧？”姚谦智问。
秘书：“所以他跑的全都是偏郊区的个人经营户，那些人不需要看谁的脸色行事。”
姚谦智隐约感觉到不好：“一周啊。”
秘书不明白：“他只卖出去两万多，总体利润占比不算多，尤其是和以前相比，少得可怜。这有哪里值得研究的吗？”
姚谦智说：“他先前是个什么也不懂的软脚虾，在梅家那待了一段时间，一件没卖出去。怎么换到自家这边，开发的还是个完全没有用户基础的新品，一上市卖出去这么多，还是在被各大家打压下，算不算一种实力？”
秘书脑瓜子转得快，沿着想了下如不加以制止，将来此人会做出何等成就来。
“把他怎么做到两万桶的详细说说。”姚谦智觉得这里有猫腻，他还是不相信晏风眠有那个本事。
秘书三言两语总结完毕。
姚谦智冷笑：“我说呢，原来是钻了个空子，别人打赌，他趁机捡漏。刚还说他有实力，看来是有运气罢了。”
光有运气还不足以赢他，姚谦智轻蔑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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