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作弊（4）
“做为松江一中篮球队员，这种行为绝对不允许在你们身上生。如果有谁出现了恶意侵犯对手的行为，我会立即把他清出松江一中篮球队。”陈道志一脸严肃的说出这些话来，每个人都感觉到了教练对恶意犯规的深恶痛绝。
结束了训话，当天的训练课也随之结束，因为已经有几个月没有打过比赛了，李小可感觉有点累。段飞和张益风招呼着李小可到食堂吃饭。
到了食堂，大嘴已把饭打好，正跟着邻桌一个同学吹着牛，见李小可三个人走进食堂，站起来冲着三人摆手，段飞眼尖看到了大嘴，三个人走过来，坐在大嘴旁边。
大嘴笑嘻嘻的看着李小可问道：“事办得怎么样了？疯子。”李小可有点疑惑地看着大嘴说道：“什么事办得怎么样了？”
大嘴说道：“就是求赵佳莹帮你打小抄的事呗！”李小可说道：“啊，那事啊，赵佳莹不敢答应我，怕被老师抓住，成绩作废。”
大嘴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说道：“哪儿那么容易就被抓住啊，我从初一抄到初三，也没被老师抓住过几次。赵佳莹就是胆子太小。”
李小可说道：“她也没说不帮我，只是说到看看再说。”大嘴笑道：“赵佳莹这个女不不寻常啊！你可要做好双手准备，别到考试时候她真不给你抄。”
李小可一笑道：“没事，大不了再抓张益风垫背呗！”张益风笑嘻嘻地说道：“这回你可不一定能抓到我了。”说罢，表情神秘地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团东西，握在手里，举到三个人面前，摊开手掌。
只见张益风手里有一团十厘米宽的纸团，拆成一个小扇子的形状。张益风用两根手指掐住一头一拉，小扇子变成了一个一米多长的纸条，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小字。
李小可、段飞和大嘴看着张益风的纸条，都惊得张大了嘴巴，大嘴一口把嘴里的饭咽了下去，说道：“我地乖乖，你可是真下了功夫啊，你怎么弄出来的？”
张益风得意地说道：“我让我爸公司的秘书帮我打印的，然后折成这样的纸条的。有了它，妈妈再也不怕我的学习了。”张益风学着广告里的语言说道。
段飞羡慕道：“我靠，你有了这家伙，疯子再想抓你垫背可难喽！”
大嘴说道：“有了纸条，只不过是万里长征走完第一步，最主要的还是怎么抄，这也是作弊里面学问最大的一环了。如果不会抄被老师现，不但你这小条会被没收，弄不好成绩还得作废。”
李小可、段飞和张益风一脸崇拜地聆听着大嘴的教诲，“打小抄最重要的就是防备老师，最好的时机就是老师从你身边经过，背对着你的时候，这一瞬间，老师的注意力是在前面，而不是身后的你，你迅地转头扫一眼你前后桌的卷子，这一眼，最少能抄两道选择题。还有一点作弊最重要的，千万别没事老抬头看老师，一旦老师现你老是在看他，就会知道你肯定要有动作，他就会重点关注你了。切记切记，要用眼睛的余光瞄着老师。”大嘴转过头对张益风说道：“你拿着这种小纸条一道一道的翻多麻烦啊，还容易被老师现。再说了，你这种抄法，只能抄到副科的，像数学、化学、英语这些科，你怎么做纸条啊，根本没有答案的。”
张益风说道：“我周围的同学，成绩都不怎么样，我抄谁的去啊，还不如自已做纸条，能抄就算偏得，抄不到也不损失什么。”
李小可望着张益风手里的纸条，没有说什么，若有所思的想着心事。
期中考试的日子很快就到来了。五月十五日，松江一中高一学年期中考试，进到了考场，李小可按照自已的考号坐在了座位上，左右看了看，见赵佳莹就坐在斜前方。李小可内心一通狂喜，以李小可的眼神，这个距离赵佳莹的卷子完全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赵佳莹回头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李小可，偷偷地向他眨了一下眼，李小可点了点头。他很满意两人之间的这种默契，千言万语，尽在眼神的交流中。
第一节考的是语文，李小可的主科成绩里，语文、数学在班级里属于中游的水平，较弱的是英语。对英语李小可是深恶痛绝，他打心里就抵触这门功课，不明白好好的中国人为什么要学习外国人说的话，并且一背单词就犯困。中考没有考入一中，主要就是英语拖了后腿。
考试开始后，李小可刷刷地答着题，偶尔抬头看一眼赵佳莹俏丽的背影。很快到了作文，李小可从小学作文写的就是又快又好，还经常被老师当成是范文在全班同学中诵读，这也是从小到大唯一可值得李小可妈妈张怡炫耀的资本。
语文答的很顺利，并没有用赵佳莹的帮助。数学也同样没用赵佳莹的帮助。但是在考数学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意外的情况。张益风把数学的例题全部记在纸条上，因为是在最后一排，老师监控的死角，张益风偷偷的拿出了纸条，不知是实在太紧张了，还是手滑，小纸条从张益风的手中掉了下来。张益风反应奇快，纸条一离手，他就迅去抓，结果动作太大，碰掉了桌子上的笔袋。笔袋“哗啦”一声掉到了地上。
这一响动直接惊动了前面的监考老师，老师见有同学文具掉了一地，想过来帮忙捡起来。还没等走到地方，就见张益风满脸通红，慌里慌张地从一堆文具里捡起一个纸团，想往自已的兜里塞。
监考老师是个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的中年妇女，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抓住张益风的手，说道：“你手里是什么东西，打开我看看。”监考老师这一叫，全班同学都回过头看着老师和张益风。
张益风极其尴尬地说道：“老师，没什么，真没什么。”一边说一边死死的攥着纸团，不肯松开。
另一名老师也走了过来，说道：“张益风你把手松开，快点，要不把你考卷作废了！”张益风极不情愿的松开了手，露出了手里的纸条，脸色煞白。
监考老师从张益风的手中取下了纸条，拿在手里拉开，嘴里啧啧称赞道：“你这个纸条做的太专业了，真让人佩服！你有这精力多背几道题啊！”
张益风有点结结巴巴地说道：“老师，我虽然做了纸……条，但我真……真没抄呢！刚拿出来就被您现了。”另一个监考老师说道：“就算你还没抄，但你已经有抄的念头了，其心可诛。”
手拿纸条的监考老师从身上掏出一支中性笔，说道：“你这是作弊，我在一中这么多年了，还没见过考试作弊的学生呢，今天你算是让我长见识了。”说罢就要在张益风的试卷上写字。
张益风知道监考老师有作废试卷的权利，赶紧抓住老师拿笔的手说道：“老师，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您高抬贵手，放我一次吧。再说，我真没有抄呢，就被您现了。”
监考老师笑了，说道：“你是我第一个抓到的考试作弊的学生，我说我能放过你吗？”抽出了手，在张益风的试卷上写下了“作废”两个字。
张益风见监考老师铁面无情地作废了自已的试卷，无力地瘫坐在自已的座位上，面上的表情都快哭出来了。
段飞和李小可等人看着被监考老师当场抓住的张益风，两人都幸灾乐祸地偷偷笑着，均想，这下肯定能抓住张益风垫背了。
到了英语科目，因为李小可的英语成绩实在是很烂，又抱着作弊的心态，加之数学课上，张益风试卷被作废，考试铃声一响，李小可就莫名地紧张，这种紧张完全不同于篮球比赛的那种紧张，篮球比赛虽然紧张，但随着比赛的进行，会逐渐的放松下来。可要打小抄的这种紧张，却是让李小可有些窒息的感觉，虽然还没有任何动作，手心里却已全是汗。
把自已会答的题全部答完，李小可估算了一下，差不多能打七十多分。平时考试也就是七十多分的成绩，他抬头看了看前面的赵佳莹。赵佳莹仍在专心致志的低头答着卷，李小可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离下课还有四十多分钟，他偷偷的瞄一眼监考老师。两个监考老师正在讲台前面聊着昨天晚上电视剧的内容，不时的扫一眼低头奋笔疾书的考生。
李小可为了不引起老师的注意，低头看着卷子假装思考着。又过了二十多分钟，赵佳莹仍在答着题，没有停笔的意思。李小可有些坐不住了，向着前面赵佳莹的方向，小声问道：“赵佳莹，答完了吗？”
赵佳莹没敢回头看李小可，也没敢抬头看老师，只是低着头轻轻的点了一下头。然后把卷子放到了桌边耷拉下来一半，李小可恨不得把眼睛睁成嘴那么大，紧紧的盯着赵佳莹的试卷。心里默念着：“第八题选B，十五题选c，二十题选c”。
过了一会，赵佳莹估计李小可抄的差不多了，悄悄的把卷子换成了另一张。李小可很快的就把所有不会的选择题全部抄完。到了英汉互译的最后一道题，因为与赵佳莹的距离稍微有点远，却是说什么了看不清了。
李小可急的有点抓耳挠腮，想写张纸条，又怕赵佳莹不敢接，只能又小声的对赵佳莹的背影说道：“第五大题最后一道。”虽然李小可压低了声音，但在寂静无声的考场里，还引起了老师的怀疑。
监考老师听到有人小声说话，走了过来，说道：“不要说话啊！马上就要下课了，这个时候要是打小抄被捉住，试卷可是要作废的。”来回走了两趟，见附近的同学都在低头答卷，又走回讲台，跟另一个老师接着聊了起来。
赵佳莹听到了李小可说的话，知道他还有一道汉译英题没有答上，悄悄地撕了一张小纸条，把答案写在上面，一点一点地把纸条揉成一个小团，不出一点声响，刚放到手心里，就见监考老师走了过来。赵佳莹见老师往这个方向走来，自已手心里还攥着一个纸条，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在心里诅咒着，“死李小可，非得把我拉下水，被老师现了可怎么办。”
监考老师并没有现赵佳莹手心中的秘密，只是听见有人小声说话，过来巡视一下。从赵佳莹身边走过，赵佳莹吓得汗都从脸上流了下来，一动都不敢动。监考老师转了两圈又走了回去。
赵佳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过了一会，见老师没什么动静，暗想：“手里的纸条怎以才能传给李小可呢？对了，我假装把笔碰掉地上，捡笔时再把纸条悄悄的扔给李小可。”
她小心翼翼的把中性笔放到了桌边，然后轻轻的移动肘部，一分一分的接近了中性笔，用手肘碰了一下笔。由于太过小心谨慎，第一下没有把笔碰掉，又碰了一下，还是没有掉下去。她有些生气，使劲的用肘顶了一下中性笔，中性笔终于如愿以偿掉了下去。
赵佳莹用眼睛余光瞄了一眼两个监考老师，见他们还在说着话，就假装弯腰去捡笔，弯下腰的一刹那儿，头也不回地轻轻向着李小可的方向，甩了一下臂，手里的纸团随着一甩之力，滑了出去。
赵佳莹扔出纸团后，赶紧捡起自已的笔，只觉得心脏都快跳出胸膛了。整个过程，她都没有敢向后面望一眼，也不知道自已写的纸条扔没扔到李小可那里。
李小可一见赵佳莹的笔掉到地上，就知道她要给自已传纸条，紧紧的盯着赵佳莹的手，只见赵佳莹的手向后一甩，从手里滚落一个小纸团。李小可眼看着小纸团滚了几滚落在了他俩中间偏赵佳莹的地方。
李小可内心一阵狂喜，毕竟赵佳莹这个同桌关键时刻还是跟自已一条战线，但随即他就恐怖的现，自已如果不离开座位，根本就够不到这团小纸团，而自已一旦离开座位，势必会引起老师的注意，老师只要往这面一走，就会看到地上的小纸团，如果老师现了纸条上的答案，那么数学课上张益风的悲剧很有可能在自已身上重演。
李小可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个赵佳莹，做事也太马马虎虎了，帮人帮到底，送人送到西，哪有这样半吊子的。”他看了一眼表，还差七分钟就下课了。
李小可无奈的悄悄移动了一下身体，慢慢的伸出脚去够那团纸团，还好李小可的腿够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用脚把那团纸团弄到了身边。他迅的俯身拾起纸团，用左手慢慢的打开纸团，放到桌子上。
李小可用眼角余光瞄了一圈，见两个老师正聊的热烈，根本没注意他的动作，迅地把纸条上的答案写在卷子上。李小可的动作迅捷，落字如飞，不到两秒钟就完成了整个过程，内心窃喜，打小抄也不过如此简单。却不想虽然室内的两位监考老师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后门的窗户上，一双如猎鹰般的双眼，把他的一举一动一丝不落的看在了眼里。
松江一中的班级，每个教室都有前后两个门，后面的门平时不开，但是门上有一道窗户便于老师或校领导随时观察学生们的学习情况。李小可他们都管这个窗户叫探监窗，整个班级有不少上自习课不务正业的人被这个窗户后面的老师抓现形，李小可、段飞几个人也是深受其害。
李小可抄完了最后一道题，正自洋洋得意地等着下课交卷，就见门口进来一个流动监考老师，径直地走到了李小可的身前，一伸手说道：“把你的纸条拿出来。”
这一句话惊出李小可一身冷汗，他立马就意识到肯定又是后面的窗户出卖了自已，他有一种想砸碎那扇窗户的冲动。
流动监考老师又说了一遍：“把你的纸条拿出来，我都看到了，别在藏了！”
李小可无奈地拿出了纸条，流动监考老师接过了纸条接着问道：“是谁传给你的。”听到老师这么问，赵佳莹把头都快低到桌子下面去了。心里默念：“上帝耶酥真主安拉啊！西天如来，玉皇大帝，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你们可保佑李小可别出卖我啊！”她在心里把知道的神灵鬼怪全都求了一遍。
李小可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流动监考老师又问了一遍，李小可仍不说。流动监考老师见他倔强，笑了笑说道：“你不说也好办，我把这个纸条交给你们老师，他肯定能认出是谁的字迹来。”说罢转身要走。
李小可一听要找老师对笔迹，只觉得头脑嗡嗡直响，内心只是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不能连累赵佳莹。”见老师要走，他一步跨出桌子，猝不及防的伸手抢下了流动监考手里的小纸条，迅把纸条塞进嘴里，和着唾液咽了下去。
流动监考老师从来没想过会生这种情况，眼见着李小可把纸条吞下，气得站在那儿愣了半天，才说道：“你们这都是什么学生？还带销毁证据的，你这也太不要命了吧。”说完，走上前在李小可的卷子上写上了大大的“作废”两个字，然后怒气冲冲的走了，到了教室门口又回过头，指着李小可说道：“你等着，我……我……我非让你们老师好好收拾你不可。”
李小可看着卷子上大大的两个字，内心一片茫然，眼前却浮现出妈妈张怡愤怒的表情，心里暗想：“完了，这一关恐怕不好过了。”
想想年少做过的荒唐事，真的挺好玩。谢谢观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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