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剑舞冰雪心法现
莫寒背着药篓按照来时的路返回。先前为了摆脱那喋喋不休的周夫颉可算是费了不少功夫。
“那小子，靠着他爷爷的关系，服用的灵药远远过我们这些外门弟子，修为硬生生的被砸到练气境七层。”
莫寒心中倒也没有因此嫉妒，他这些年作为炼丹师的徒弟也服用了不少辅助练气的丹药，可是每次修炼纳入丹田中的灵气都会悄然流逝，他的丹田仿佛就是一个有着漏洞的容器。
没有足够的灵气就没法冲破筋脉，不冲破筋脉就没法提升修为。
这是个人尽皆知的道理。
但是，莫寒每天仍然坚持修炼。三年，整整三年，他的修为依旧止步在练气境三层。
或许是他的坚持得到了一丝丝回报，就在前些天他意外的突破到练气境四层。
但是他每天修炼的灵气仍然会毫无缘由的散去大半。
……
“姜师姐的那套剑法果然不简单，将灵气汇于一点，跟随剑招引导而出，虽然自己施展不足以形成那般凌厉的剑气，但是借此冲破筋脉倒是有一拼之力。也正是因此才侥幸突破到练气四层。”
莫寒心中感叹，想着想着便将手中的锄具挥舞了起来，脸上扬起了少年该有的灿烂。
随着山势变的陡峭，气候也变得寒冷了起来，寒风呼呼的叫。
“就在前面。”
莫寒看了眼前面一棵不起眼的松树，不禁加快了度。
三步并两步来到那棵松树前，用锄具剥开松树后的草丛，只见草丛后俨然露出一条冰雪小路。
莫寒顺着小路弯弯曲曲走了百米远，来到一处石崖。石崖上较为平坦，中间有一方水池，水池临近山壁。
虽然天气寒冷，水池中的水还没有冻结。
山壁由于常年有水流过，光洁无比，将池中凛冽的水光映照无暇。
也将一道道凌厉的剑光跃然在上。
“呼呼。”
素白色的衣衫飘动。
女子一套剑法练了一遍又一遍，虽然看得有些目不暇接，但是两番下来，莫寒已经记得七七八八了。
第一遍是记招，第二遍是验证有没有记错。
至于第三遍，莫寒则尝试推敲。
只见那女子回身一旋，一道剑气横扫而出，身形扶摇而上，如同苍云出岫。
“这应该是第三招，前两招是虚招也是起式。”
“看她身形旋空而起，应该是将灵气汇于脚尖侠溪穴，借助反弹，灵气迂回，从腿部少阳经冲至臂部三焦经，蓄力在三阳络处，等凌空至最高点，再以手中兵刃为承载，借势挥出。”
莫寒心中快反应。
面对这电石火花般的一招，莫寒看了一眼，心下做着剧烈和快的判断。
还不待他再捋一遍，那女子已是凌空而下，又是一招打出。
只见衣袂猎猎间，脚尖点地，看似还没有落稳，手中的剑却是平稳的向前一刺。
这第四招如同苍松迎客，梅花点雪。
莫寒心中快记下，同时推断运气路线。
刚一推断完，第五招又起。
女子手中剑微微一旋，剑柄看似离手，却牢牢在掌控之中。随即手心猛然一握，“嗤啦”一声破风的声音，剑刃侧挥而出，刚猛无匹。
这第五招如同金雁横空，蛟龙俯世。
……
一招招，一遍遍。
莫寒如数记下，也尽数将运气路线推断完全。
这都得益于他通读《丹药六札》，熟知人体筋脉。
也得益于他妖孽般的记忆力和推断能力。
更得益于眼前的这位女子。她每晚来此练剑，算上今天，应该是第三天了。对此，莫寒也是偶然现的。
“或者称之为姜师姐更合适。”
她一遍遍的演练，仿佛就是怕莫寒记不住。每招每式呈现的干净利落，更是便于莫寒去推敲灵气的运行路线。
对此，莫寒也看了出来，心中感激溢于言表。要不是这素不相识的女子每晚练剑，非但没有怪自己偷看偷学赶自己走，而且反复演练，自己又如何能推敲出灵气的运行路线？自己更是借此冲破经脉，突破到练气四层。
“敢问师姐，这套剑法的名字是？”
莫寒壮了壮胆子，开口朝这位清丽女子说了第一句话。
“未曾有名字。”
收回了剑，女子颇为好听的声音传来。
如此玄妙的剑法竟然没有名字？
莫寒面上有几分狐疑。
见状，那女子又道：“这剑法是我自创的，确实未曾有名字。”
听罢，莫寒心底有几分惊讶。
但他却真真切切的信了，如果换作别人说这话，他可能抱有几分怀疑的态度，但是对于眼前这位女子，他却毫无缘由的选择相信。
“这剑法既是我自创的，就不算这寒山宗的功法秘籍，你大可放心的学。”
“师姐天赋异禀，更是豁达倾囊，这授道之恩师弟无以为报，以后师姐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来找师弟。”莫寒恭敬道，说了一番客套话。
女子闻言轻抿着嘴，一丝笑意浮现在嘴角，煞是好看。
“你也不错，也不枉我演练了七八遍，竟然将这剑法的灵气运行路线给推敲了出来。”
“师弟不才，竟然被师姐看出来了。”
“这些招式中蕴含的运行路线，你大可用来冲破经脉。”
“这我知道。”
莫寒点头。
“想必你也现了，这些招式逐一施展一遍，灵气便循环了一个周天，与寻常的练气法门是一个道理。不过这方法比寻常方法冲破经脉更加霸道，同时也更加危险。”女子声音空灵，带有几分叮嘱的意思。
莫寒郑重点头。
“剑法逐一施展一遍，灵气就循环了一个周天？这么说这套剑法就像是一门练气的法门，而不只是简单的剑法。”
莫寒暗道。
当下，莫寒心底不断推演，依次从第一招、第二招到最后一招。
苍云出岫，苍松迎客，金雁横空，浮光掠影，落木萧萧……
剑招如数在莫寒心中浮现，同时每招的运气路线也同时演练起来。
“是了，是了，这剑法果然玄妙。”
“从丹田引气而出，奇经八脉为大周天，十二正经为小周天，最后灵气回归丹田，剑法中蕴含的灵气运行路线刚好每条经脉都走了一遍，合起来就是完整的练气法门。”
“这比寒山宗的练气法门《玄山经》要完整的多。至少作为外门弟子的我所得到的《玄山经》的练气篇就没这剑法中蕴含的练气法门精妙。”
莫寒心中久久不能平静，狂喜，兴奋，开心。
有了这剑法，自己冲破经脉的希望就大了不少。凭借着剑法中每招每式产生的霸道劲气冲击，确实比《玄山经》那般日积月累的缓慢推进要来得卓有成效。
但是危险性也更高，因为筋脉是脆弱的，用这霸道劲气冲击筋脉一个不慎就是经脉破裂，非死即伤。
不过都到了这节骨眼了，寒山宗春试迫在眉睫，所谓的危险莫寒也不在乎了。
莫寒看向那女子，女子姣好的面容上浅笑嫣然。
恍惚间，莫寒感觉到一丝不真实。
少年满脸的激动之色一改这三年来时常挂在脸上的颓然。
女子对着告辞的莫寒点了点头。
天色暗淡，莫寒背起药篓，顺着冰雪小路离开了水池石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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