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舞台上的海灵君

“燕姑娘，那这笛子又是怎样一回事？”安驰将那小小的乐器接过来。刚一入手，便感到掌心里传来的寒冷之感。“此物应该由寒玉制成，不但会夺取周围生灵的阳气。还会散凝聚阴气，这种东西赠与女子恐怕不妥，弦知，你身体如何？”燕弦知看着无盐关切的目光，淡淡的笑道“无碍，我一直将它垫在暖炉边上。”无盐松了口气，接着说“那就好，这是他赠与你的？”“是，我相信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东西对我并不好，但是我还是接受了。就想着，研究研究玉笛上是否有什么玄机。果不其然。这玉笛另有奥妙。”

        安驰握着这玉笛，感觉像是抓了一条冰棱。就算是被护手遮盖住的皮肤部分，也能感觉到玉笛上传来的阵阵寒冷。“哪里有奥妙，这玩意抓着就冻手。燕姑娘，你是怎么研究它的？”“安兄可学过音律？”“没有学过。这，难道是要吹响了，才能够现其中的玄机？”“不错，正是如此，他交给我这只玉笛，接着还有一副曲谱。然而，这玉笛的设计，着实精妙。如果按照曲谱吹奏，便会逐渐升温。最终，玉笛内部会涌出一团热气，凝而不散，汇聚成字。”

        燕弦知说着，吹起了怪异的笛声。安驰本能的堵住耳朵，这乐曲明明很轻，却让他的头脑十分紧张。“呼～”随着一股雾气从玉笛之中涌出，在空气中凝成了一团。“这写的是，浅海蛟龙扬恶威，鲛人垂泪肝胆寒”安驰读出了浮现出来的字迹“这是什么意思？”“直接解读的话，在浅滩上的蛟龙作恶多端，鲛人们因为恐惧而害怕的哭了。不知安兄弟有何见解。”

        “那，这段话。就是海灵君留给你的线索吗？”安驰身为大学生，这样揣测作者意图的阅读理解不知道做了多少了。“浅海蛟龙，应该是指代狮王。此时他年岁已高，好似龙游浅滩，一方面是搁浅在岸上，另一方面也是从水中神秘莫测的神物，变成了残害生灵的野兽。已经有一股锋芒尽展的危险。在暴露了全部实力的同时，也将自己处在了危险之下。鲛人垂泪嘛，结合我以前读过的一诗，鲛人的眼泪会化成珍珠，珍珠是很宝贵的东西。同时也是很美丽的。但是只有喜极而泣的眼泪才会变成这样，如果是因为惊恐万分，悲伤至极的眼泪。”安驰的心里几乎有了答案。“这个海灵君，他应该是知道屠狮会动向的，这句话是在诱惑，他有野心，但是需要屠狮会的协助。不然自己只是孤身一人，很难成事。”“你是说，他想要借着献药之名，借机毒杀狮王取而代之。”“或是，给你们一个机会，同时，也可能给狮王一个机会。献上仙药，毒药，全看屠狮会众人的表现了。”

        “你如何得出的这个结论？仅仅凭借两句诗词，就能肯定海灵君会帮你？”无盐对这件事也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太过冒险，故弄玄虚。海灵君此人，很有可能是在混淆视线，给屠狮会一个错误的方向推测。由此来削减屠狮会的实力。“这样，你带一批人佯攻一下，我趁乱进去处理。我死了没关系，毕竟，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死了，也不过是离开而已。倒是你们，可要好好地活着。”无盐还想要说些什么。燕弦知拉着他的胳膊道“好了。就让安兄弟来吧。”无盐表情不甘的垂着脑袋，慢步走到安驰的面前，拉着他的胳膊道“安驰，你可得活着回来。”“放心。这个世界里，我可是主角儿。”

        在草庙里休息到了晚间，无盐接到线报，护送海灵君来金门的车队距离金门城不剩十里。“在东城，现在快去吧。我会跟众人一起，尽量给你拖延时间。”“嗯！”安驰摸到了城墙下，接着在一些屠狮会的内应帮助中离开了金门。“还得游过去，嘶。真是冷。”天寒地冻的深夜，安驰脱光了衣服丢到对岸，接着自己跳进了护城河里。“噗通！”入水之后传来的寒冷瞬间刺入了安驰的大脑。这寒冬腊月的深夜，护城河里的水温接近零度。安驰的肌肉简直要被冻僵。不过很快，他却现在这冰冷的河水中，正散着一股温暖。“是什么东西？”他摸了摸胸前，是那杆寒玉笛子。原本阴冷的笛子，此刻竟然在出暖暖的荧光。“原来是在水下才有用的吗？”安驰马上捏住热的玉笛，然而接着玉笛内部，竟然流出了一些白色的杂质。“这是？”杂质看上去像是某种粉尘。被水流稀释冲刷之后，便遗留在了水下。“这就是用在玉笛内部，改变音调的手段吗？”安驰没空思考这个问题，他晃了晃脑袋，加快了游泳的度，终于来到了对岸，换上了衣物。而远处，随着一道烟火冲天而起。震天的喊杀声也跟着响了起来。“众人！杀啦！”无盐带着一批人马从侧面冲出。城墙上的士兵们都看傻眼了。而城门前护送海灵君的兵士们都在大喊“快开城门！反贼们杀过来了！”随着屠狮会众人的进攻，那些士兵们不得不拿起武器反抗。一时间城墙前乱作一团。安驰也趁着这个机会，在人群中高声喊道“保护国师！保护国师！”接着，便看到几个士兵涌向了远处不起眼的一个马车跟前。“嘿，小把戏。”

        一路绕开交战的地方，又击倒了几个士兵之后，安驰来到了马车前。“海灵君，现身吧！”跳上马车，掀开帘子。里面果然端坐着一个青白面貌的年轻人。“呵。”海灵君一头白，眉毛却画的极黑，让他看着不但没有半点仙人模样，反倒透着一股凝而不化的邪气。“呐，海灵君。我代表屠狮会来跟你商量，诛杀狮王的事情。”安驰说完，掏出一枚信号弹点燃，丢出车外之后，屠狮会豪杰收到了消息，开始逐渐撤退了。“国师！你没事吧！”此时，马车外传来了士兵们的询问声。安驰看了一眼海灵君，这家伙自从自己进来，面色就没有变过。“无事，先原地休整，等城门开启，众人便迅入城。”海灵君说完，神色自然的看向安驰。“国师果然心思不纯啊。嘛，据说你能算卦，你能算出我是谁吗？”

        “呵，如此肆无忌惮，孤身一人来行刺我。你这样的人，天底下找不到第二个，从你进入车厢行刺，再到你与众不同的打扮，以及原先狮王所说的他的梦境，都让我警觉，真的会出现什么不祥的预兆。”

        “第一，你不了解我是否掌握武学，却敢贸然前往，也许已经知道，我不会杀你。第二，狮王的梦境里出现你的面容，但是全天下却没有一个这样的人，也是最近，我才知道，你居然出现在了金门。第三，那些是屠狮会的人，他们能在短时间内接触并协助你。可见你游说的功力不可忽视。我真是好奇你是如何做到这些的。”“当然因为我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儿了。实话告诉你，我呢，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你们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设定好的内容，我不过是个进来走马观花的过客，顺便，在你们的阻拦下，给自己设置一些难题，再解开。”安驰决心跟海灵君吐露实情。“所以，如果按你这么说，在这里的你，敢不顾一切的来找我，其实是吃准了，就算死在这儿，你的精神也不会消亡吗。妙啊，妙啊，哈哈哈哈。”

        海灵君十分惊讶，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当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世界被人告知，其实是虚假的，临时搭建起来供众人表演的舞台时。他的神情只能称得上精彩。“哈呀呀，你离开之后，这里就会逐渐消失，我们也就跟着不复存在了？”海灵君古井无波的面上逐渐露出了疯狂的神情。“呃，这个我不了解，但是你们的确是因我才被创造出来的。比如，我脑海中学习过鲛人哭泣的泪水会变成珍珠，秦始皇派遣徐福去东海寻找仙山仙药。这都是一个个故事的套用。才会组成你们这样真实的世界。”“也就是说，我不过是被上天操弄的一只木偶？哈哈哈哈。”海灵君捂着头放声尖笑了起来。“说你们是我想象的产物，我也不会相信，这地方有自己的历史，是一个完整的世界。我，我其实也不知道。这地方究竟有多么开放。但是。”“好了，不必说了。”他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接着，恢复成了以往冷清的高贵国师。“你们能够创造出一个世界作为玩乐的对象。呵呵呵，真是仙人的手段。”海灵君摇了摇头。将一直贴身携带的长生药拿了出来。“这就是长生药？”长生药是一颗闪着光华的褐色药丸，安驰看到他的第一眼，几乎将它错认成了街上随处可见的巧克力豆。“是，仙宫之内集合了无数童男童女的精魂炼制而成。世间仅此一粒。”海灵君说着，将仙药吞了下去。“味同嚼蜡，口腔里都能够感受到，那些冤魂的哀嚎声，哈哈哈哈！”安驰听着他的笑声，还有这颗仙丹的描述，已是觉得不寒而栗。“那些童男童女，不会都给你给杀了，做成丹药了吧。”“是啊，不然怎么用他们的魂力让人长生呢，不过，现在也没什么意义了。一切都是假的。”

        海灵君服下了仙丹，周围那阴冷的感觉愈强烈了。“你，不会一直是靠着这种邪魔外道的法术来维持自己的样子的吧！？”海灵君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神情。“不不不，只能说，是上天把我塑造成这副模样的，我杀的人都是假的，我其实没有杀人。”他的认知已是接近崩溃。安驰实在看不下去他的模样，抄起拳头给了他一下。“冷静点吧！”

        一拳打在海灵君的面上，这让他稍稍醒悟了一些。“明天，你给狮王毒药，毒死他，我拿到奖励，然后这个世界就崩塌。或者，给他仙药，我拿不到奖励，被乱刀砍死，或者直接离开。既然两种结果都是世界毁灭，不如顺便帮我，我知道你这家伙野心不小。你想当皇帝对吧？屠狮会的人在你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他们不过是你杀狮王的刀，或者是表忠心的一盘菜。你这样富有智慧的人，怎肯屈从在一个武夫之下呢？天下第一跟第二，永远是有区别的。”安驰选择继续给海灵君洗脑，让他能够帮助自己完成愿望。

        “呵，我突然想知道，如果将你抓住，严刑拷打，是不是这个世界就不会结束了。”海灵君表情阴森的望着安驰。后者却毫不在意。“那我就离开咯，时间会静止，你们的世界会永远维持你抓住我的那一刻。而协助我，你还能够亲眼看到屠狮会将狮王围攻致死，自己趁机称王夺位的好戏。”“你如果想要长生不老，不如学学仙人的角度来看待常人的事情，就比如，以我的这个角度。”“哼，那也做不成仙人了。反正明日过后，此界不存。现在做什么也没意义了。”“对呀，所以还不如让自己随心所欲的爽一爽。”安驰继续诱惑海灵君。“哈，那便明日见分晓了。”

        两人交谈间，已经进入了金门城。“去我的海神宫坐坐吧。周围的都是我的亲信，我还想知道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海灵君看起来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嗯，给狮王的毒药，我想亲自动手。你能告诉我，该怎么毒死他这样的强者吗？”“身为帝王，他从小就服用各种药物，身体早就不是一般的毒物能损害的了，不过，有一样东西是我毕生的绝学，那就是噬魂毒，只消一滴，就能腐蚀你的魂体，让意识逐渐疯狂。你要不要尝一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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