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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石门往事


时光老人总是会在将太阳慢慢的装进麻袋,向全世界炫耀,这大东西被装进了自己的行囊,然后挂个月亮在天上,有时候更是敷衍了事,直接伸手撒上满天繁星就睡觉了。

        我抱着小石头,这小家伙睡在我的腿上,我看着窗外的夜色,李卫东眯着眼睡觉,好像是下午没有休息好。

        过了个把小时,已经见不到村落与人烟,都是茂密的森林,这段路有些难走,非常颠簸,车子一路上晃晃荡荡,不过好在窗外吹着习习凉风,使得心情还算舒畅,李卫东已经不再眯眼睡觉了,而是看着窗外,过了一会儿说道“下雨了!”

        本来是要起雾了,因为离着松花江比较近,这雾气就像是滚滚河水一般,飘在空中,如千军万马席卷而来,时刻改变着自己的形状,可是遇见小雨,这雾气就淡了很多,犹如丝丝珠帘隔着薄如蝉翼的素纱,缠绵纠缠。

        这里的路不是那种柏油路,是那种硬硬的土路,张叔说:“咱们得赶紧走了,找个地方落脚,要不然这雨要是下大了,咱们就走不动道了。”

        我们加沿路行驶,这条路原本很是笔直,可是现在放眼望过去,可以看见这条路至少了来了个九十度的拐弯,直对着这条路的是一颗特别粗的大树,这棵树很怪!因为周围都是一些小树,这棵树像是从天而降伫立在这条路的尽头,因为雾气的缘故,并没有看见这棵树是什么种类的树,但是它确实很粗。

        走近了以后,这好像是一颗大槐树,树枝横生,约莫着有七八个成年人拉着手才能围住这棵树,有十几层楼高。奇怪的是,从三四米的地方向上,全是木板,这些木板大小不一,有的晓得也就是鞋盒的底部大小,比较大的长度有差不多两米,宽有近乎一米,这棵树的树干上插满了木板,木板上好像放着东西。

        由于雾气的缘故,站的远了看不清这模板上的东西,站的近了由于视线角度的问题,被木板挡住了上面的东西。

        我抬着头,伸长了脖子向着上边看,有一块木板比较特殊,那块木板上的垂下来的白布在慢慢的出现,从最下端,一点一点的向着上边蔓延,好像哪里本来是有一块黑布,然后从下向上的慢慢被漂白一样。

        突然有一个白色的东西,在一块一块木板移动。我拍了拍李卫东,指了指那东西,我问道:“你看那东西像是什么?”李卫东定睛一看:“我靠,他妈的是妖怪呀!”所有都向着树上看,那是一具骷髅,在树枝间晃动着!

        我心想这他娘的是什么情况,突然树下边出现了几个黑乎乎的东西,向着我们走了过来。我们这边立即做好了战斗准备,突然那边喊了一声:“同志!同志!别开枪!自己人呀!都是阶级兄弟!阶级兄弟!”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个人!只不过全身都套在一个黑色布袋中,快的向着这边走了过来,但是没有摘掉身上的黑色布袋,所以我们也没有放松警惕,依然持枪做着瞄准的姿势。迎面走过来的人群,有四五个人,领头的就是刚才喊话的那个,看上去也是慌了,已经把手露在外边,准备掀起来身上的黑布袋,可是能看出来他手上有些犹豫,可还是掀开了,这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汉,头中掺杂着丝丝白,嘴里说着:“自己人!自己人!甭开枪。”。

        张叔没有示意把枪都放下,而是直接问道:“这位老哥,这黑天半夜的,你们怎么在这里待着?”这意思很明显,没有信得过他们,问问他们的来处。

        那老汉一看这几十杆子冲锋枪的突突管,仍然对着他们,心里也是紧张,声音稍微有些颤抖,说道:“哎呀!这不是村子里出了白事情(丧事),我们来这里处理一下。谁知道正好碰到了长官您呀。”

        张叔此时的手,放在身上的大衣里边胸口位置,特别亲近的人知道,哪里有着一把象牙手柄的左轮手枪,这左轮手枪就是拔出度快,我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张叔这么紧张,但我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了,这或许与带我去参军有关,因为我从未感受到这个铁血汉子这么紧张!

        这时候,这几个人的后面又走过来一个人,他身穿一身黑色贴身的衣服,显得非常干练,并且他的头上却没有套着黑色袋子。走近之后,脸上神情一清二楚,浓眉大眼,虽然留着小络腮胡子,但是显得非常的英气。他说道:“村长,你摘了黑布袋干啥?你不怕搞出事呀!”

        老汉面漏难色,转身对着英气中年说道:“哎呀,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要讲究这些个条条了!”然后转身说是下雨天,不如到村子里躲躲雨,喝杯热水驱驱寒气。

        张叔看了看身后的兵,又看了看我,摸着胡子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车子载上他们几个在前边走着带路,拐过了几个弯,就出了林场,在松花江旁边出现了几盏灯光。下车前我回头一看,不知道车顶上什么时候,落了一只黑色的鸟,这鸟好像不怕人,我离它这么近,竟然也不飞走,而是睁着眼看着我。这鸟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我看着其他的车好像也有几只,但是也没在意

        到了村子里,我问那个村长,你们在哪里干什么,村长给我说道,他们这里是有一个习俗,就是风葬,在树上固定好木板,把亡者的尸体放在上面,经过风吹日晒,让一些腐食鸟类啄食,大概过上半个月的时间,将亡者的尸骨收起来,要么是另外找地方埋葬,要么就是把骨头弄成粉末,埋在树下。

        其实风葬的类型很多,他们这种葬法更准确的说,应该叫树葬,说是风葬比较笼统,但是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叫法,我也管不着,也管不了。

        我又问了问那个英气男子是干什么的,能看的出来他有些特殊。村长说:“他是我们村的背尸匠!把尸体送到树上,或者收尸骨的时候,都得由他出手。”想着当时看见的骷髅应该是背尸匠,背对着我们在背尸骨。

        这种职业我倒是了解一点,这和湘西赶尸差不多,这样的人肯定是八字够硬,胆识过人,能扛得住尸气,要不然干个几年,肯定是头顶黑青,霉运连连。

        再说这尸气,这种东西我不清楚其存在与否,但是小时候倒是听说过这种东西,小时候一起玩的人里边,有个家伙,他个子不高,在我们同龄人里边,算是很低的那种,但是他家里人都比较高。这个家伙的头又少又软,而且胆子特别小,并且他的头洗和不洗都一样,都是像一直有水一样湿漉漉的,亮堂堂的贴在额前。那片的老人见到他就说,“这孩子是中了尸气了呀”。后来据说找了一个“二道”(属于半仙那种,会驱鬼算卦),给鼓捣了一下,才算完事。

        雨似乎还不知道秋天已经来的消息,突然间就下大了,我们立即向着村子里面跑了过去,不过衣服还是湿了一些。

        我们这么多人,村长家肯定是住不下,村长就安排了几户有空房子的人家,我们就分散着住下了。我和张叔还有李卫东、大眼睛住在一个屋子里,这屋子里有一个大火炕,只不过现在没有烧火而已。

        我看了一下手表,现在已经九点多快十点了,这按说在村子里这个点,大多数人家都睡去了,我们脱了衣服,放在煤火炉子的上边,估计睡一觉就干了。

        我闭上眼却睡不着,看着窗户外边,村子里的树,开始落叶子了,一些稍微泛着黄色的叶子在灯光的照耀下,缓缓的落下。

        随着一片大桐树叶子落下,一只通体透黑的黑鸟,站在树枝上,正偷偷的向着屋子里看,我一下子睡不着了,那是什么鬼东西。我起身扭着头看过去,那只黑鸟已经不见了,难道刚才是错觉,还是它现了我,自己跑走了?我不敢想下去,知道有些时候,事物本身并不可怕,而是你自己本身的想象力,将他朝着最坏的方向去丰满他的形象,令的那些东西妖魔化。

        突然我听到一个娃娃哭叫的声音,这个声音在村里很正常,一些一两岁的小孩子经常半夜醒过来,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半夜一点了,我躺下身子,将双手枕在头下,准备闭目养神。可是村长屋子里的灯正好透过里屋门子上的一个小洞,照射在我的眼上,让我入睡不得,我稍微挪了下身子,继续闭目眼神。

        孩子的哭声仍在继续,不过有些不正常了,这些孩子像是约好了,一起在半夜一点开个party,哭喊声此起彼伏,本来因为下午睡了一下午,晚上就不好入睡,这下更是睡不着了。

        我回头看了一下李卫东和大眼睛,两人睡的和死猪一样,还出轻微的呼噜声,倒是张叔已经起身,披上了半干的衣服,向着外边的屋子走了过去,我也起身跟了过去。

        这确实不正常,大概有着十几二十个的孩子,在自家扯着嗓子哭喊,抑扬顿挫,此起彼伏的嗷嗷的哭,已经持续了半个小时了。

        我出来的时候,村长正在和一个大个子说话,“村长,这有点不对劲呀,娃娃们都集体烧了,嘴里喊着爷爷奶奶的。”

        那个大个子看见了张叔和我,停了一下,凑到村长耳朵边说,“吓人的是那些好像都是前些年已经去了的人,我看了好几家都是那样,挺瘆人的!”

        村长瞅着手中烟袋锅,“二柱,你去把阿满婆找来,我去看看去。”村长回头看看我们说道:“出了点事情,要不一起去看看吧!”大概是觉得这哭声将我们吵醒了,他有点不好意思。

        我们跟着村长到了一家,这家夫妻两个,家里的老一辈前两年已经撒手归西了,这是女人怀里抱着的孩子,大概有三岁多,嘴里不停地哭喊着,时不时的哽咽着叫到爷爷奶奶的,亮亮的眼睛里泛着泪光盯着前方,好像他们的爷爷奶奶真站在那里似的。

        不一会儿,二柱子带来一个满头白,一看就知道上了年纪的老阿婆,我定睛一看,这阿婆眼神明亮,满面红光,额头饱满,这种人应该是这边的“二道”,也就是萨满!

        只见老萨满嘴里念叨着我听不懂的一些怪东西,说着喊叫着“去去去”,并且将拄着的拐杖,对着空中挥舞,像是驱赶着什么东西,一会儿又跟跳舞一样的一直跳着。我心里其实有一点想笑,因为这阿满婆的动作太滑稽了,怎么看这阿婆像是在装神弄鬼,这年头靠着装神弄鬼混饭吃的也不少,街头上就有算命卜卦相面的,有的只是特别会聊,说着一些模棱两可的话,从你的回答中找他想要的信息,还有就是这个阿满婆这种的跳大神的,跳着一些像是原始部落一样的舞蹈。

        不一会,从院子的树上飞出两只黑色的鸟,扑棱棱的飞走了,接着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很多的黑鸟,汇集到一起,在空中一直盘旋着,阿满婆对着空中鸟,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这一群黑鸟才飞走了。

        阿满婆好像是看透了我一样,和我说道:“那些鸟是吃尸体的,他们身上带着死者的灵魂,我们叫它亡灵鸟,它们带着尸气和霉运,我们不希望他们进到村子里来。”

        我并没有感觉奇怪,而是猜想这个村子估计很闭塞,因为按照革命的劲头,这个老阿婆说出这样的话,估计会被拉出去游街,被扔臭鸡蛋烂菜叶的,但是她没事,这估计也和这一片地方的信仰有关系。

        其实有的时候,我也感觉这个世界有很多我们无法解释的现象,使得我们在相信与不相信之间徘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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