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温柔的微笑

已经不是人类之间的战斗了。

        铁旗兄弟会的人已经看傻眼了，本来还想着支援莫德雷德的人，现在该为自己天真的想法而羞愧吧。

        根本就无从插手，前面正在上演的，根本就是两个怪物之间的搏杀！

        双方互相蹬地往前冲锋，爆巨大的气旋，两只怪物的声音在高移动中变得模糊，铁旗兄弟会的人只能看见两个残影在巨大的石室里互相飞射，每一次的相撞都会带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他们互相追逐着、嘶咬着，甚至贴着岩壁无视重力地飞奔跑。

        两人厮杀带来的空气爆炸差点让人掀翻在地，石室的顶部不断地有碎石落下，然后随着两个怪物的相撞，碎石在空中飞溅，切入岩壁。

        莱姆已经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狂风吹散了她盘在脑后的头，淡红色的头在狂风中狂乱地吹拂。她转过头看了一下周围的人，毫无疑问，所有的人都被这两个怪物的战斗震撼到了。

        莉莉丝张开双翼悬浮在空中，嘶声念着远古的咒语，强大的魔法瞬间即将被释放。

        莫德雷德微微一顿，向后蹬地，反弯的膝关节爆出异乎寻常的巨大力量，再度跳起向莉莉丝扑去。

        莉莉丝的吟唱终于完毕，巨大的火球在莫德雷德之间轰然炸开，莫德雷德出一阵野狼痛苦的惨吼声，身上的毛燃烧起来。莉莉丝迅飞踢在莫德雷德的胸口，夹杂着肋骨破碎的声音，出轰然巨响。

        最后，还是莉莉丝占据了上风。

        莫德雷德像颗炮弹那样撞在墙上，岩石四溅，雕刻有巨大浮雕的墙面被莫德雷德砸出一个巨坑，裂缝以莫德雷德为中心延伸出去。

        石室的顶部屋顶出现了巨大的裂痕，几块大石轰然掉落，砸在地面，把铁旗兄弟会的成员和莫德雷德这边的战场隔开。

        “莫德雷德！”安拓尔的声音没有传过来，被落下的最后一块巨石拦住了。

        众人纷纷上前想要搬开巨石，然而巨石却纹丝不动。

        莉莉丝从天而降落在莫德雷德面前，她双脚利爪插入地面，稳稳地站住，背后张开了森严的蝙蝠翅膀。

        莫德雷德的狼人形态正在迅消退，暴突的肌肉和骨骼平复下去，利爪、狼脸、毛都隐入皮下。莫德雷德又重新变回一个普通的诺德女孩，她娇小的身体赤裸着，身上伤痕累累，鲜红的血衬着莹白的肌肤。

        “结束了。”莉莉丝歪着头看着莫德雷德，像是在欣赏她此刻的痛苦，猩红的瞳孔中带着森冷的笑意。

        莫德雷德无力地靠着破碎的石壁上，满是血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的体力早就已经无法支持了，体内那股一直支撑着她的悍勇也在随着她的血缓缓流逝。莫德雷德感觉到很困，疼痛渐渐不明显了。麻木的感觉笼罩了她整个人，有一种全身力量被抽空的疲惫。

        “爸爸……”莫德雷德低声说着，只是昏迷中的呓语。

        恍惚间又回到了她的童年，弱小无依，孤单寂寞。

        面前的莉莉丝凝视着她的眼睛，在少女低垂着的玫瑰红双眼中，莉莉丝看到了属于一个孩子的眼神——只是个孩子的眼神，孤独、寂寞、而不是什么狂暴的诺德武士。

        “睡吧，孩子。”莉莉丝歪着头，甜甜地笑了，“好啦，什么都别想了，你只是做了个噩梦，睡吧。”

        莉莉丝凝视了她许久，伸出带着锋利指甲的手指对着莫德雷德，轻声地吟唱者古代的咒语，指尖一小团火焰正在迅地凝聚。

        莫德雷德无力地坐在地下，长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脸。她的眼皮沉沉地下坠，盖住了瞳孔，像是睡着了。

        随后，巨大的红色火焰瞬间炸开，燃烧着的石块四溅飞出。

        然而，火焰爆炸的地方，却空无一人。

        漆黑的意识中，温柔的暖意突然袭遍全身，好像以有力的双臂抱住自己，那个人远比自己强大，靠在那个人身上她觉得自己又是一个孩子了。

        莫德雷德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一个英俊的少年正抱着自己，他有着金色的头，玫瑰红的深邃瞳孔，白皙无暇的皮肤在火光中流淌着光芒。

        “雷加？”莫德雷德气息微弱地喊着那个英俊少年的名字，微微皱眉，“是你吗？”

        “嗯，是我。”雷加低着头温柔地凝视着莫德雷德的脸庞，轻声地说道。他现莫德雷德的小脸看起来竟然无比的柔和，没有往日的狂傲。她哪里还是什么勇武的诺德战士，分明就是一个懦弱的小女生。

        “任务完成了吗？”莫德雷德问。

        “你做到了，任务完成了，别担心。”

        “那就好，那我可以安心地睡了。”莫德雷德缓缓地闭上眼睛，那张懦弱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个满足的微笑。

        “睡吧，剩下的就交给我们。”

        雷加轻手轻脚地放下莫德雷德，脱下身上的斗篷盖在她的身上。然后缓缓地转过身子，抬头看向在张开翅膀悬浮在空中的莉莉丝，表情冷漠。

        “你是谁？”莉莉丝俯视着眼下这个少年，厉声问道。

        她不敢轻视眼前这个看似瘦弱的少年。他抱起了莫德雷德并转移到远处，前后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人类的肉体真的可以做到吗？

        “我只是一个吸血鬼的屠杀者。”雷加从容地看着莉莉丝，随后把手中的一个头颅向着她扔去。

        头颅在地上滚动着直至停了下来，那是一个少女的头颅，杂乱的头，稚嫩的脸庞上的恐惧停留在死亡前的一瞬间。

        这，便是刚才和雷加在浓雾中战斗的吸血鬼。

        她敏捷、狡猾、强大，但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毫无胜算。浓雾还没散去的时候，只是一瞬间，她便被莫德雷德结果了生命。

        莉莉丝谨慎地看着雷加，时间的流动仿佛变慢了一般。不像莫德雷德那种狂暴的战士，在雷加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力量的流动，一切都很平静。

        两个人久久地对视，都默无表情。气氛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然而，暴风雨还是开始了。

        一瞬间，雷加双手剑光闪动，短剑出鞘，带着精钢闪耀的光辉，向着莉莉丝冲了过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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