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飞燕是好人11
柳余恨、萧秋雨等三人皆是如今的大金鹏王手下，当初上官飞燕想要计划顺利, 便有意拉拢这三个人。
没成想, 半路又跳出个上官飞燕, 伙同花满楼和6小凤，打破了她的美梦。
这会儿，另一个上官飞燕已被压制沉睡, 她所期望的一切荣华富贵都烟消云散了。
上官飞燕倒是不太担心柳余恨会不会在上官丹凤面前揭露自己, 当初另一个上官飞燕心有警惕，在没有得到柳余恨死心塌地听命她之前, 是不会将霍休的计划告诉他的。
如果非要担心, 那就只有另一个留下的情债了, 毕竟柳余恨可是实实在在听了一箩筐的甜言蜜语。
上官飞燕想了一阵, 若那柳余恨非要来找她问个清楚，她也只好背这个黑锅，做一回负心人了。
上官雪儿非要留下来，不过上官飞燕忙着给花满楼配药，两人还时不时默契一把，给上官雪儿撒个狗粮吃。
上官雪儿才十二岁，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她又比同龄人鬼机灵的多, 为了引起大人的注意，可以谎话连篇。
如今, 上官飞燕根本就顾不得她, 几天下来她便没了兴趣在小楼里待着, 哪天心情好, 自己跑出去了，只给上官飞燕留了一张纸条说明情况。
花满楼有些担心，毕竟上官雪儿的年纪太小了，这么小独自闯荡江湖，叫人听着就不放心。
上官飞燕道：“她是个机灵鬼，不去骗别人就算做善事了，不用担心她会有危险。”
说着，她将调好的药膏涂在两片医用纱布上。药膏是青绿色的，味道也很清淡，几乎闻不到。贴到眼皮上时，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直冲眼底，舒服的叫人想叹气。
上官飞燕调配了许多药物，就最后这一款效果最好。
花满楼已经用了有一个疗程，从最初的眼睛没有感觉，到如今感受到清凉之意，可见眼睛内部坏掉的神经正在慢慢恢复。
原本，上官飞燕想等自己修为有所成时再来调配这味药，然而那太费时间，花满楼的眼睛要想好转，至少要等个两三年才行。
武林之事瞬息万变，既然有了把握，哪怕没有准备充分，也可以一点一点地消除障碍。时间长了，即便是大山挡在面前，也有搬走的可能。
所以，上官飞燕每日花费半天的时间修炼，在花费半天的时间，将修炼所得的那一点点的气用到所配膏药中，帮花满楼治眼睛。
眼下，她还只是摸到一点修仙的边边，御剑飞行、腾云驾雾以及术法自然，全都指望不上。不过，能有这一点点的边角，也足以上官飞燕受益匪浅了。
花满楼等她将两贴膏药贴在眼睛上，感受了一阵，这才说道：“其实，你不用着急的。我这双眼睛已瞎了十多年，便是再等几年，那也不妨事。”
他看上官飞燕这些日子将全部精神放在自己的眼睛上，想着法子如何治好它，这叫他在欢喜之余，又生出另一种感动的情绪。
他当然是喜欢上官飞燕的，他第一次喜欢一个姑娘，尽管并不知道这姑娘的长相，但是他能够猜得出，她一定是个极漂亮美丽的女孩子。
花满楼虽然喜静，但是有6小凤这么个爱管闲事，麻烦缠身的朋友，他所见识过的人并不少，各种各样的女孩也不在少数。
上官飞燕或许强悍，或许骄纵，也或许大胆，可花满楼见过比她更强悍更骄纵更大胆的女孩，那些说着赤-裸-地勾-引人的话的女孩，那些行为比语言更大胆的女孩，同她们一比，上官飞燕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可偏偏，花满楼记住了她，并且将她放在了内心深处。
从一开始震惊对方自虐的行为，到了解真相，彼此慢慢熟悉。
虽然，不可否认，花满楼对上官飞燕动心的确是对方主动调戏在先。不过，他却很吃上官飞燕调戏他的这一套。
或许，这就是两人的缘分。
花满楼想，如果他的眼睛能够看见，一定要第一时间瞧一瞧上官飞燕的模样。
他这样想着，也说了出来。
上官飞燕笑道：“万一我长得很丑，你不是要失望了。”
花满楼摇摇头，也笑着说道：“无论你长得什么模样，我都不会失望。”
“为什么？”
“因为是你啊。因为是你，所以，你是什么模样，我便喜欢什么模样。”
上官飞燕被他这话夸得很是高兴，于是低下头在人唇上吧唧亲了一口。
花满楼的手一抖，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上官飞燕忙扶住他的肩膀，看他一脸的不知所措，外加爆红的面颊，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似乎，从上官飞燕来到小楼，花满楼的脸就没有哪一天正常过，他脸红的次数太多了。偏偏，在他这里又没有习惯成自然一说，于是每一次上官飞燕都要忍不住欺负他，看他脸红心慌的样子，很有成就感。
嗯，做女流氓的确很有成就感。
这天，用过晚饭，上官飞燕要去临近的药铺拿她订购的稀有药材。
因为急需要用，药铺的掌柜便告诉她，要等到晚上才能拿得到。上官飞燕不想耽搁一晚上，便和掌柜的说好了，让药铺的伙计留意着，等她过去拿药。
花满楼原想和上官飞燕一起去，上官飞燕道：“不用，我一个人去就好。今晚的饭菜可是我做的，你要负责洗碗。”
两人已经如此培养了一段时间，花满楼烧火做饭兼顾不到，上官飞燕便让他饭后洗碗。
听她如此说，花满楼便应下了。
从小楼出来，走过大街，再左右转过几条小巷，通到另一条街上，找到药铺拿了药，她这才折回来。
正是月圆之夜，天已黑下来，可从东方升起的月亮又大又圆，银白色的月光像一层薄纱，从天上直垂而下，到了地面又变得轻飘起来，柔柔地洒在屋脊上、院墙里。
因为是抄近路，上官飞燕便拐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从这里直接穿过去，就能到另一条街了，出口离小楼很近。
只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会在这条小巷里，遇到她最想铲除的人。
公孙兰是红鞋子组织中的头目，被称为公孙大娘。她在江湖上有很多称号，女屠户、桃花蜂、五毒娘子、销魂婆婆、熊姥姥等，精通易容术。
只是从这些江湖称号中便能看出，她是个怎样的人。
上官飞燕接收的剧情中，对于其他的称号并没有详细的记载，只在熊姥姥这个称谓上做了详细的描述。
熊姥姥喜欢在夜晚僻静的路上卖糖炒栗子，佝偻着腰，手肘挎着个盖有红色碎花布的竹篮子，一点点地移动自己的脚步，艰难地叫卖手中的糖炒栗子。
然而，谁都想不到，这充满温馨感的糖炒栗子，居然含有剧毒。
一个在夜晚见到贫弱老人卖糖炒栗子的路人，无论出于怎样的心理，出点都是善心，想要帮助这个贫弱的老婆婆，便掏银子买下对方的糖炒栗子。
更甚者，买栗子只是借口，想要给对方钱才是目的。
可这些出于善心想要帮助老婆婆的好人，全都死了，死于自己的好心。
若他们狠心一点，不去可怜对方，掉头就走，说不定还能获得生的机会。
利用别人的善心来杀害无辜，这是上官飞燕最厌恶的事情。
尤其是，熊姥姥在杀完人之后，说什么，一到月圆之夜，她就喜欢杀人，没有任何理由。
如今，上官飞燕所厌恶的熊姥姥，也就是公孙兰，正化妆成可怜的老妇人，慢慢朝上官飞燕走来，售卖她的糖炒栗子。
公孙兰装扮的很像，每走一步都颤颤巍巍地，像是随时会倒下，那一身老旧的骨头粘连在一起，左晃一下，右晃一下，看着下一刻就要散架了。
两人越走越近，待上官飞燕走到近前，公孙兰用她那苍老的，像要即将死去的沙哑的声音喊住对方：“姑娘，买点糖炒栗子吧，香甜得很。”
上官飞燕停住脚步，慢慢看向挡在面前的女人。
公孙兰的易容术的确很高明，她易容的熊姥姥虽然苍老，却并不狰狞，五官反而透出慈祥来，再在这点慈祥外加一些贫弱凄苦，让人极容易联想到自家的老人，如此，同情之心便要忍不住生出来了。
“多少钱？”
上官飞燕似乎被她凄惨的模样打动了，心生怜悯，一双眼睛里也不由自主流露出温柔的光。
熊姥姥很高兴，因为高兴，笑起来时两眼角叠起的皱纹像能夹死蚊子。
“十文钱一斤。”
上官飞燕从怀里掏出精致的刺绣荷包，荷包是红色的，同熊姥姥跨上篮子盖着的红色碎花布颜色相近。
荷包是被熏过香的，因此，她将荷包掏出来后，一股淡淡的茉莉幽香在空中飘散开去。
熊姥姥屏住了呼吸，眼角的褶皱却更弯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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