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初恋是好人
朱九真抓着她手腕，笑道：“小昭，你这胆子突然大起来，我还挺不习惯的。”
小昭看她仍旧一脸的痞像，欺她现在没力气，换了另只手直接在朱九真脸上抹了一把，然后在朱九真震惊的神情中，慢慢笑起来。
从两人见面到现在，小昭一直处于被调戏状态，神情也多半是气闷的，朱九真还真没见她笑得这么得意的时候。
小昭将手掌伸到朱九真面前，道：“你脸上的颜料掉了。”
这下朱九真明白了，她露馅了。
亏得刚才还顶着这张露馅的脸装潇洒，现在被拆穿，莫名有种耻不可言的感觉。
小昭看她呆怔不说话，前头被调戏堵的闷气终于出来了。
“其实一早我就怀疑了，你身上的味道不像是臭男人有的。”
朱九真看她恢复了镇定，有点紫衫龙王之女的气势了，问她：“我身上能有什么味道，莫不是你偷偷闻过？”
小昭看她被自己拆穿，除了开始有些尴尬，随即变得若无其事，还有闲心调侃，心下不由哼了一声，觉得这一番自己还是没能胜了她，又气不顺了。
朱九真看她心思都挂在脸上，笑道：“小丫头还不服气。”
小昭道：“你既然女扮男装，就是不想外人知道你的身份模样，那你说的姓名肯定也是假的。那位白公子说不定也是化名，可他情急之中叫了你‘真儿’，这总不会是假的了。”
朱九真赞道：“好姑娘，你真聪明，那你猜我叫甚么名字？”
小昭嘟了嘟嘴：“你到现在都不曾说你的姓名，亏我还告诉你我的名字。”
看她委屈巴巴的样子，朱九真缓缓舒口气，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叫朱九真。至于白公子的姓名，我可不敢替他做主。”
“朱九真，这名字真好听。”
小昭念了一遍，对朱九真道：“你为什么要扮作男人的模样，还扮的和那位白公子一模一样。不对，也不是一模一样，细看完全能认得出来。”
小昭抬头细细端量朱九真，猛地起身往洞外走，过不多大会儿，她用随身携带的帕子包了一包雪进来，小心翼翼暖化了给朱九真擦脸。
待朱九真脸上的伪装全部洗去，小昭愣愣地盯着朱九真的脸，半晌长长叹口气，说：“你长得真好看。”
朱九真看她一脸的落寞，伸手在她脸颊轻轻捏了一把，仍旧是调戏的神情，道：“你才好看呢，和中原的姑娘大不相同。”
“我倒宁愿像中原的姑娘。”
小昭低低说了一句，然后抬头问她：“等你伤养好了，要去哪里？”
小昭自来了光明顶，一直呆在杨不悔身边做丫鬟，对于昆仑山周围的事情并不熟悉。
朱九真虽自报姓名，她却是听都没听过。况且朱九真落崖有四五年了，“雪岭双姝”少了一个，名头也不如以前响亮。
大家都不再提，朱九真这个名字也就渐渐消失在众人面前。
小昭既然不知道朱九真是谁，对她的来历自然也不清楚。
她只知朱九真对明教很是了解，却也不甚了解。对方带了目的前来，跟她一样寻找乾坤大挪移，却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练习。
论理，小昭对朱九真不了解，而朱九真又对明教知之甚多，她该警惕才对。可不知怎么，小昭实在喜欢她，便是那些调戏人的言语，在小昭看来都是亲切的。
她眼下没有地方可去，便想问问朱九真的打算，若是对方愿意带着她，想到这里，小昭便觉欢喜，似乎这世间有了一个关心自己喜欢自己的人是件了不起的事。
朱九真道：“我倒是想随便跑，哪里好玩去哪里。只可惜眼下受了伤，哪也去不了。”
想起张无忌，小昭踌躇着问她：“那位白公子是你的哥哥？”
朱九真看她神情犹豫，不由笑起来：“当然不是。”
小昭还没做出反应，便听朱九真继续说道：“他是我弟弟。”
小昭眨巴了下眼睛，不明所以地看她，看得朱九真忍不住又伸手在她头上撸了一把。
“小丫头，你不是喜欢上我了吧？”
她不等小昭回答，从怀里掏出一柄小圆镜照了照，道：“不过我长得这么好看，你喜欢我也在情理之中。”
小昭已经无话可说，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自恋的人。
朱九真看她一脸的无语，忍不住捂嘴笑：“你不喜欢我，那就是喜欢白公子。”
小昭扭头：“你再胡说八道，我就点了你的哑穴。反正你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白公子又不在身边，我想怎么对你都可以。”
小昭越说越觉得自己找对了方向，脸上不由带了得意洋洋的表情。
朱九真彻底被她打败了，举手投降：“我错了。”
小昭这才咯咯笑起来。
两人强弱掉了个个儿，连小昭的性子都翻了，朱九真到此刻才觉得她像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活泼而又充满朝气。
朱九真答应小昭，之后的一段时间可以带她一起玩。
说是一起玩，其实多半还是需要小昭来照顾她。不过小昭也不在意，眼下她有了去处，便不用慌着回去找她娘，叫小昭松了口气。
两人等了许久，天将要黑的时候才见张无忌匆匆赶来，他身后还跟着杨逍。
张无忌不知道小昭原是杨不悔的丫鬟，待他将朱九真抱起来，才见杨逍拧眉盯着小昭不说话，而小昭也缩了肩膀躲在自己后面。
朱九真道：“杨左使，你干么盯着我妹子瞧？”
她语态自然，还带了点好奇，像是根本不知道小昭是丫鬟的事。
杨逍来之前便从张无忌口中得知，他有个朋友受了伤，所以在解决了六大门派的事情后匆匆赶来，不想竟会看到小昭。
他早知小昭这丫头来历古怪，是敌非友，所以留着不杀便是想查清楚她的来历。
没想到明教遭此大劫，到忘了这个丫头。如今小昭陪在白公子朋友身边，不知又有什么诡计。
他心中虽有诸多猜测，却也知不是明说的时候，便道：“没什么，只觉得这丫头面熟得很，像是哪里见过。”
这话如不知前因后果，倒像是学了贾宝玉跟林妹妹搭讪的话，听得朱九真一笑。
“那便是有缘了。”
朱九真见杨逍并不捅破小昭的身份，也来个装聋作哑。
四人便要换了路往光明顶处去时，却听得山下传来一阵喊打喊杀的声音，须臾片刻便有红光升起，不知甚么人点了火，那火光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杨逍怀疑是六大门派言而无信，去而复返。
“先躲起来，眼下明教元气大伤，众人都需休养，不宜与他们再战。”
张无忌果断给了建议。
他从六大派手中救下明教，原是为了中原武林不伤和气，大家共同抵御元兵。驱除鞑子是汉人的心愿，如今元朝统治日趋腐败，对待汉人也是愈残忍。
大家若是起了内讧，那才是大大便宜了元朝的皇帝。
张无忌的建议杨逍立刻便执行了，在张无忌的劝说下，众人躲进了光明顶的密道中，以乾坤大挪移推开的那道石门被重新关上。
朱九真见张无忌毫无损的来接自己，便猜到他没有暴露身份。
且目前为止，杨逍等人仍旧唤他白公子，显然张无忌也无坦承身份的心思。
就这一点，朱九真还是挺满意的，起码张无忌不是原著中那个一味心软的老好人，还知道跟人耍心眼了。
山下的敌人来势汹汹，明教众人躲在密道内仍能听到地面上来来去去的脚步震动，众人说话时便要克制低声。
朱九真询问张无忌是如何救了明教的人，张无忌讲到一半便提到了成昆的名字。
“你知道他利用龟息功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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